「食色『性』也。这对一个正常的男人而言,是很平常的需要,就跟吃饭一样,是纯粹生理上的需求。」
他低声呢喃,湿润的鼻息暧昧地轻拂在她的面颊上,令她青稚的芳心不安地颤跳着。
「你有生理需求,想偷吃,那都是你家的事,我不想干涉。但是你就不能低调一点吗?再怎么说我还是你『名义上的妻子』,你多少要顾及我的颜面与感受吧?」她伸出食指戳着他的胸口,斥责他的行径,藉以掩饰内心对他的悸动。
他一脸无辜地辩驳道:「我也很想低调,但谁教我娶了个大明星当妻子,她光环大,惹来媒体跟拍,搞得我挺烦的。」
「所以说来说去都是我的错喽?」她气得牙痒痒的,恨死他狡猾的口齿,总是无赖地替自己的行为脱罪。
「我只是陈述事实。」
「关行漠,如果风流花心是你的本性,我也不会奢求你改变些什么。但是,我希望你在『解决需求』的时候,起码要顾及我的颜面,不要闹得满城风雨。」她忿然道。
「我尽量喽!」
「不行!我要你保证,不许再有任何桃色新闻闹上媒体!我不想再让大家看我的笑话,那对我的形象是莫大的伤害!」她坚决地要求。
「我没有办法给你任何保证,毕竟我只是一个『精虫冲脑,用下半身思考的男人』。」他坏坏地逗弄她。
他亲爱的老婆居然情愿相信八卦周刊上的绯闻,也不愿意相信他的为人,啧啧,多令他伤心啊!
无妨,反正她都千里迢迢地从法国赶回来了,证明她多少还有那么一点在意他,他会趁着这段时间「洗心革面」,顺便修补一下两人疏离的婚姻关系。
「你!」她恨恨地瞪着他,怒骂:「我诅咒你去死!」
「不好,我死了你就成了寡妇,我会心疼的。」他欺近她,柔声呢喃,长指轻划过她细致的腮颊。
「谁要你心疼?恶心!」她防备地往后退一步,想与他拉开一段距离,不料却反倒被他围困在沙发与他的胸膛间。
「我是说,我会心疼自己的财产。就这样挂掉了,让你继承我所有的遗产,我会很不甘心的。」他墨黑的瞳眸闪烁着笑意。
「你——」好可恶的男人啊!
「所以,死前起码也要有点甜头尝尝才行。」他坏坏地勾起她小巧的下颚,凝睇她粉艳的脸庞,她甜美柔馥的芳唇引诱着他犯罪,教他忍不住回想起在婚礼上那深深的一吻。
她一定不知道她对他来说有多么的诱人,见过她的美,他挑剔的心怎么还容得下其他的女人呢?
他若有似无的挑逗,撩拨起她感官上的悸动,逼得她只好努力凝聚坚固的敌意来抵抗他的男性魅力。
「如果你敢动我,我就一刀砍死你!」她娇斥道。
「无妨。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能死在你的怀里,也算是种幸福……」他缓缓地靠近她,利用身材上的优势将她困伏住,逼得她节节败退,跌坐在沙发上。
「如果你敢碰我的话,当心我会不客气!」面对他的倾身趋近,她伸手抵在他的胸膛,冰冷的手掌熨贴在起伏温热的胸肌上,感觉到他灼热的体息密密实实地包裹住她,令她敏感的身躯窜起一阵颤悸,连忙慌乱地收回手。
「怎么?吻你会被你甩巴掌吗?如果是一个热吻换来一记巴掌,我觉得还挺划算的。」他低下头,挺直的鼻梁轻触她俏挺的鼻尖,性感的薄唇若有似无地贴吻着她的唇。
面对他暧味的撩拨,她无助的芳心只能随着他的举止而悸动着。
他为什么不干脆吻她算了?那她还可以光明正大地赏他一记耳光,以泄心头之气。可是他现在恶意的挑逗,却令她感觉到自己好像已经成为他的猎物。
关行漠静睇着她不驯的神情,她一定不知道自己甜美性感的模样有多么吸引人,就连生气都美丽得过火,令他无法自拔地耽溺其中,只能耐着性子慢慢地蛊诱出她所有的温柔激情。
他唇边扬着笑,退开来,说:「一件绯闻就已经抢尽所有报刊的头版了,若是再加上家暴新闻,肯定会让全台湾所有的娱乐新闻记者都手忙脚乱吧?看来我们还是不要太坏心才好。」
当关行漠松开她时,她偷偷地吁了口气,但心里却掠过—丝丝的失落。是不是潜意识里,她也期待、渴望着他的吻呢?
她怯懦得不敢探究,连忙重振娇悍的声势,训斥道:「我不会再让你破坏我的形象!」
老天,自从嫁给关行漠后,她几乎可以感受到自己在影迷心中完美、清新的形象,正逐渐在毁灭。
可是,更令她难以接受的是,面对他的时候,她的情绪总是莫名的失控,他的身影老爱霸道地占满她的心口。
他轻轻地拍着她细致的粉颊,戏谑道:「那你可要好好管住我的『下半身』才行。」
话甫落,对照着她气恼的娇颜,他则开怀地扬声大笑。
她推开他的胸膛,越过茶几,拉着放置在一旁的行李箱,踩着气愤的步伐,准备离开这间房子。正当伸手旋动门把时,却被他唤住。
「你确定要现在离开吗?」他站在落地窗前,眺望着窗外的景致。
她没好气地旋过身,瞪着他。「难不成你以为我还能平静地跟你共处一室吗?」
「如果你能忍受记者的包夹围杀,又把我们『分居』的消息登上各大报刊的头条,那么我不会阻止你。」他凉凉地提醒她。
她蓦然想起骑楼下还围堵着一群记者想抢拍她的照片,忙着在他们的婚姻上大作文章,立即放弃了离开的念头。
迫于现实,她只好无奈地妥协,挫败地问道:「我睡哪一间?」
「你爱住哪间就住哪间,要是你想跟我同房,我也不反对。」他淡笑道。
「关行漠,你想太多了。」她疲惫地拉着行李箱走到走廊,随意挑了间卧房进去。
连续十几个小时的长途飞行,在机场又饱受记者们的折腾,她实在没有多余的精力再与他做无谓的争执了,现在她只想好好地泡个热水澡、闭眼休息,等明天再趁着记者们走掉时,回到自己的住所。
看着她纤弱的娇躯消失在门后,关行漠墨黑的瞳眸闪烁着—抹狡黠的凛光,坚毅的薄唇噙着自负的笑容。
想到即将占有他亲爱老婆的可可芳心和性感甜美的身体,就令他心痒难耐啊……
看来,他独守空闺当「怨夫」的酷刑即将结束了,甜美丰硕的「战利品」,就在眼前。
第五章
许是长时间的飞行加上极度的疲累,让商芷瑶躺在舒软适中的床榻上不久,便沉沉地睡去。
睡醒时,灿亮的阳光已穿过窗帷,掩映在洁亮的地板上。
她睁开眼,懒懒地打了个哈欠,蜷抱着被毯,这才想起现在不是置身在巴黎,不能自由漫步在小巷上,也不能旁若无人地坐在孚日广场上悠闲地品尝着咖啡,而是必须收拾关行漠惹出来的桃色绯闻。
她一直以为自己可以躲开他,直到婚约结束后都不再相见的。是命运的牵引,还是他恶意的安排,她终究还是回到了他的身边。
叹口气,她起身,进浴室梳洗一番,换上了一袭浅蓝色的连身洋装,又将一头飘逸的长鬈发束成马尾,靓丽中带着一股清新的气质。
她趿着拖鞋,走出卧室,来到饭厅,只见穿着一身轻便T恤配上蓝色牛仔裤的关行漠,竟套上一件围裙,俐落地拿着锅铲煎培根和荷包蛋。
他听到一阵悉索的脚步声,转头瞟了她一眼,说:「早安,一起吃早餐吧。」
双手环胸,她好奇地审视着他忙碌的背影。不会吧,这家伙居然会做菜?能吃吗?
她睇了眼桌案上摆满的清粥、酱瓜、肉松、牛奶、烤吐司等,各式各样中西式的丰盛餐点。
他这温情的举止该不会是想讨好她,在为自己劈腿花心的行径道歉吧?
忽然之间,她发现自己完全不懂他。前一刻可以恶质地逗弄她,将她气得牙痒痒的;下一秒却又温柔得令她心融。究竟哪个才是真实的他呢?
她迷惑地眨眨眼,盯着他宽阔的肩线,缩藏在内心的孤寂感又悄悄地溢出。再这样下去,她真会被他偶尔为之的体贴、宠溺行径给敲碎心墙,最终只能毫无反抗能力地沦为他的俘虏,
关行漠关熄瓦斯,将培根、火腿和荷包蛋盛在餐盘上,放在她的面前,又倒了一杯黑咖啡。
「尝尝我的手艺。」他拉开椅子,坐在她的对面,挑了挑墨黑的眉。
她连忙收回目光,藏起被弄拧的心绪,拉开椅子,入座,翻阅着桌上的报纸。
果然,昨天她在机场的一举一动,都成了各大报刊娱乐版上的头条新闻。
「因为不晓得你想吃些什么,所以每样都准备了一点。」他将糖罐和奶精递给她。
「干嘛这么费心?」她迅速地浏览报上的内文,轻啜了一口黑咖啡。
「伺候老婆是老公的责任,对老婆体贴是老公的本分。」他噙着笑,拿起烤好的吐司,在上面涂了层奶油后,放置在她的餐盘里。
她不以为然地冷笑出声,思忖着他大献殷勤的背后究竟在玩什么心机巧计?
「难道你不觉得这些话由你口中说出来太肉麻吗?你又在玩什么把戏了?」她抬眸,防备地瞅着他。
「我是真心诚意地想修补我们疏离的夫妻关系。」
「不必了,反正我们的婚姻只是一场交易,大家各取所需。」她拿高报纸,佯装阅读上面的新闻,阻挡住他那双正朝她放电的黑眸。
「你不吃早餐吗?还是桌上的菜色不合你的胃口?这里有西式的培根火腿蛋吐司,也有中式的清粥小菜。」他淡淡一笑。
「不吃,我要减肥。」她推拒他所有讨好的行径,不想再让他体贴的举止弄得她心慌不已。
「你已经够瘦了。」他多少也猜得出她在跟他呕气。
她放低报纸,赌气道:「那是因为某人花心劈腿的行径惹来了媒体的关注,害得我得跟前任老板召开记者说明会,而为了要在镜头前面维持清丽的模样,所以我必须要减吧。」
言下之意——一切都是你老兄「下半身」惹的祸!
她翻着娱乐版上的新闻,看着记者们在她的婚事上大作文章,心情显得格外恶劣。
当初他强硬地要求她退出影坛,惹得一手挖掘,栽培她的「星颐电影公司」的制片安至雍老大不爽,虽然他大老板嘴上说「祝你幸福」,但心里肯定气得咬牙切齿吧!
现在闹出这么大的绯闻,真不晓得该怎么向他说明事情原委,这记者说明会又该如何召开?
「你想减肥吗?要不要我告诉你一个瘦得又快,又轻松的方法呢?」他犀锐的笑眼对上她烦忧的小脸,修长的手指勾着马克杯,饮啜着咖啡。
「什么方法?」她抬眸,疑惑地瞅着他,猜不透他又在打什么主意。
他挑眉,说:「根据英国的研究报告指出,接吻有益身心健康,因为每一个深吻可以消耗掉三大卡热量,也就是说,一个月接吻一千次的话,就能减轻五公斤,还可以加强人体的免疫系统,降低紧张情绪。」
他拉下报刊,凝睇着她倔强的娇靥,朝她瞹昧地眨眨眼,说:「如果你有这方面的需求,我非常乐意提供这种服务。」
羞窘的红潮火速地漫上她白皙的脸颊,她又气又窘地瞪着他。「我忽然想到,自己也不过是一个过气又息影的演员罢了,用不着减肥,维持什么清丽的形象,反正我的名声已经被某人弄得够烂了。」
她搁下报纸,拿起三明治,粗鲁地塞进嘴巴里,大口咀嚼,刻意丑化自己的行径来断了他对她的欲念。
他轻笑着,这女人真是倔强,就是要让他语带威胁与逗弄才愿意吃饭。
没关系,反正他多得是时间与把戏,可以陪她慢慢玩。
「哼!」她收回目光,大啖餐点,意外地发现这男人的手艺还真不赖,颇有职业级的水准。
他明明是个养尊处优、茶来伸手的大总裁,怎么看都不像是个会下厨的新好男人啊!他这样费心地讨好她,是为了什么?
她的心思总在不知不觉中受到他的牵引,只要他出现在她面前,目光就会随着他的身躯移动,猜测他的心在想些什么?
唉!她不得不承认,他天生就有一股奇异的魅力,就算卸下「关聿企业」执行董事长的光环,站在浮动拥挤的人群中,也会散发出一股性感优雅的气质来,是女人都难以抵抗这股危险迷眩的魔力。
「面对我惹出来的麻烦,我深感抱歉,未来我会好好当—个尽责的丈夫,努力修补我们疏离的夫妻关系。」
她拿起纸巾拭着唇角,一派疏离地说:「不用了,反正我们的婚期只剩下十个月,你只要安安分分的,不要再惹出什么桃色新闻,我就阿弥陀佛了。」
「我是真心诚意地想当一个好老公。」他再三保证。
她双手环胸,觑着他,说:「关行漠,我不晓得你又在玩什么把戏,但是我可以很清楚地告诉你,等记者会一结束,我就会马上离开台湾,希望你能谨守本分,依照我们婚前的协议——」
「恐怕你不能就这样一走了之。」关行漠打断她的话,缓缓眯起邃亮的黑眸,睇着她。
「什么意思?你现在是在威胁我吗?」哼!这家伙的温柔撑不到三十分钟,又马上恢复回恶质的本色了。
「我不是威胁,而是提醒,我亲爱的老婆记忆力好像不怎么好呢!」他淡淡一笑,没将她激动的情绪放在心上。
「你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她听得一头雾水。
「八个月前,在我们结婚的那一晚,你跟我曾经立下一个赌约——只要你在婚约结束前回来找我,你的身体和心都将属于我。」
闻言,芷瑶的心怦然一跳。
在法国得知他劈腿的绯闻闹上八卦周刊,还成了封面时,她立即被涛天怒焰腾烧得无法思考,马上在第一时间订下机票返回台湾,一心一意只想与他算帐以及收拾残局,压根儿就忘记赌约的事了。
她发怒的眼眸对上他俊逸的脸庞,他唇边那抹过分暧昧的笑容使得她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他笑眼里透出的狡黠讯息令她心慌意乱,她忽然想起两人在「型男事务所」初次相逢的景况,他也曾经对她流露出相同的眼神,然后缓缓地欺近她,用近乎挑逗与勾诱的口吻对她说——
他要的报酬是她。
忽然之间,她懂了。他之所以会闹出绯闻案,目的就是为了将她诱骗回台湾,履行两人在新婚之夜立下的赌约,赢得他的战利品——她的身体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