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看个小秘密。」萨孟仰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张护贝后的照片,递给她。
「小秘密?」她一脸疑惑,接过照片,觑着上面黑白模糊的影像。「这是……」
「我儿子的超音波,现在才几个月而已。因为要去香港拍戏,没法子陪着他们,所以就把照片带在身上。」他小心翼翼地将照片收进西装口袋里。
她轻啜了一口调酒,瞟见萨孟仰的眼睛里弥漫着对女友的温柔爱意,令她苦涩的羡慕着。女人一生祈求的不过是个可以为自己遮去风雨的人,一个寂寞时能抚慰她心里孤单的人。
为何她小小的愿望竟成了奢求,她漂泊的爱总靠不了岸?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穿过浮动的人群,落在吧台旁的关行漠身上,两人视线交缠,他性感的薄唇依然噙着自负的笑容。她连忙别开脸,而心却在胸臆间怦然跳动着,令她骤然感到失措。
究竟关行漠对她的温柔是狩猎的手段之一,还是他对她动了心?
她站在浮动的人群里,接受众人的恭维与喝采,但心里深处却被浓浓的寂寞感所包围。
结束与剧组的谈话后,关行漠走过来揽住她纤细的腰,两人娴熟地应酬前来攀谈问候的宾客。
一整个晚上下来,她像是跟谁在赌气似的,故意拒绝他替她挡酒,直到浅薄的酒力发作,令她白皙的雪肤晕染上一层明媚的光采后,她才在他的护送下,踩着微醺的步履离开派对。
第六章
关行漠搂着商芷瑶步出派对,坐上黑色的轿车,陷在拥挤的车流中,随着车子走走停停。
由于酒力发作,她全身虚软地瘫坐在皮椅上,回到住所时,她疲累地想钻下车厢,却被关行漠先一步拦腰抱在怀里。
「啊……」双腿突然悬空,令她惊讶地逸出声,不安地在他怀里钻动着。「关行漠,你放开我……」
「如果你不想摔断脖子,最好安分一点。」他抱着她跨进电梯,揿下按钮。
「你放我下来,我可以自己走。」她的双手百般不情愿地环住他的颈项,小脸熨贴在他的胸膛前,亲昵的举止令她的脸颊一片烧烫。
「你喝醉了。」关行漠说。
居高临下的目光恰好将她明媚的春光尽收眼底,雪白丰盈的丘壑令他眸光炙热,挑惹起对她的渴望。
「我没有醉……」她软弱地重申。
几次对阵下来,她多少也明白这男人霸道的行径,为了让她屈服,他总是软硬兼施,逼得她无从闪躲。
静谧的空间里,除了两人隐约的吐息外,静得没有一丝声音,耳边回荡着他沉稳的心跳声,令她更加的不安。
电梯灯号攀升到二十二楼时,镜门滑开,他抱着她跨出电梯,穿过长廊,刷下磁卡,开门进屋。
「放我下来……」她挣扎着,想从他的怀里逃开,躲进自己的房间里。
关行漠充耳不闻,迈开沉稳的步伐,直接将她抱进自己的卧室里,平放在舒坦的大床上。,
芷瑶撐起身子,慌乱地想爬下床,但脚才踏上地毯,太阳穴就传来一阵晕眩感,一时头重脚轻、步履踉跄,摔进了他的怀里。
「你在宴会上喝了太多混酒,醉了。」
在宴会上她暍了红酒、调酒和香槟,虽然酒精浓度不高,但混在一起加上塞车颠簸,现在酒力完全发作,令她脚步虚浮,全身虚软无力。
她倔强地推拒他的环抱,却反而让他搂得更紧。
「我要回自己的房间去,放开我……」她瘫软在他的怀里,全身使不上力,懊恼自己为何要在派对上和他赌气,不让他替她挡酒,弄得现在进退两难,狼狈不堪。
「这里就是你的房间。」关行漠搂住她,徐缓地俯下身,将她困伏在床榻与他的胸膛之间。
「不许你碰我……」她的拳头如雨点般,毫无威胁性地落在他结实的胸膛上。
他箝制住她的双手,低低地笑道:「照顾喝醉酒的老婆是老公的责任,所以我不能不碰你。」
「我……我才不需要你的照顾。」她微醺的眼瞳写满了惶恐与娇怒,不满他合理化自己的行为。
他灼热的眼眸漫游过她因着醉意而娇慵的身躯,雪白的肌肤醺上一层明媚的红潮,洋装上别致的蝴蝶结,好像将她装缀成一个礼物般,正等待他去拆卸。
「还记得我们的赌注吗?」他的长指沿着她粉艳的腮颊、性感的锁骨一路下滑,最后落在她起伏剧烈的胸脯上,低喃道:「……你的身体和心都属于我。」
他甜蜜的言语擦掠过她的耳膜,令她耳根灼烫,慌乱的心不安地怦动着。她再怎么不经世事,也明白他话里的涵义。
「你……」她咬着殷红干涩的唇瓣,看见他深邃的黑眸明明白白地腾烧着一股烈焰情欲,令她畏惧地蜷缩着身子,想要闪躲他的进犯。
她知道这男人迟早会「吃」了她,所以她不断地为自己做心理建设,可是当这一刻真正来临时,她仍旧忍不住心慌了起来。
以她冷傲的性子,实在开不了口央求他放过她。
再说,他狡黠地布了那么久的局,为的就是得到她,她不以为装柔弱求饶,他就肯放手。
「放心,我会很温柔的。」他唇边漾起了一抹暧昧的笑,轻柔地拂开她额前的发丝,细细凝睇那双迷蒙水亮的大眼。
从见到她的那一刻起,她的美丽与自傲就像是一张战帖般,挑惹起他的征服欲,魅惑着他的心。
所以,他固执且狡猾地设下一个又一个的圈套,霸道地将她诱困回自己的身边。原本对她只是单纯的占有欲罢了,但不知从何时开始,这份情愫已悄然变调。
他对她不再是纯粹的征服与占有,而是蕴生了一股怜惜的感情。他心疼她失去亲人的不幸遭遇;欣赏她的坚毅与独立;为她的艳丽与不驯倾心。
他主导这场爱情的狩猎游戏,目的是为了征服她,然而到最后才发现,自己反而被她美丽的倩影盘踞住一颗心,为她而失控,意识也全然受到她的支配。
她不知道的是,他没说出口的感情全都藏在霸道的温柔里。分离的这八个月,他常常因按捺不住相思,而以洽公为名飞到法国,隔着拥挤的人群偷偷望着她。
感觉到他灼热的目光迸发出一股热力,炙烫得仿佛要将她融化般,她不安地别过脸,闪躲他的注视。
关行漠起身,坐在床沿,掬起她纤细的双腿,体贴地为她褪去高跟鞋。
她怯怯地缩起小腿,却反而落入他的箝制,他温热的大掌隔着一层轻滑的丝袜,由细致的脚踝顺着小腿肚,不断地往上抚摸,没入她的裙摆,来到她的大腿间。
她感觉到他的手指俐落地为她褪去了丝袜,掌心有意无意地磨蹭着她柔皙的体肤,令她无肋的娇躯窜起一阵颤悸。
俯下身,他暧昧地贴近她的唇瓣,低喃道:「不要怕我……」他企图镇住她凄惶无助的芳心,双手不安分地抽掉她胸口的蝴蝶结,露出一截雪白色、包裹住丰盈丘壑的蕾丝胸衣。
芷瑶双手无助地揪紧被褥,佯装漠视他所引发的感官悸动,不想轻易地臣服于他的身下。
他霸道地覆住她的唇,吞噬了她悉数的抗议与甜蜜气息,火热的舌灵巧地探进她的唇齿间,深深地撩拨起她体内陌生的情欲。
她无助地闭上眼,不晓得是酒力发作,还是他缠绵的热吻迷眩了她的意识,令她感到头昏,无法思考,但感官却变得格外的清晰。
她感觉到他灼热的吻离开她的唇,沿着她敏感的颈项、性感的锁骨,最后来到她贲起的丰盈前,单手俐落地拉开她背后的拉链,露出因为羞窘而染上一层明媚粉泽的胴体。
芷瑶睁开迷朦的水眸,羞怯地阻止他的进犯,干涩的喉间发出破碎的抗议声。
「别……」
她无助地咬着下唇,发现自己在他热情的爱抚之下,喉间逸出的声音软弱细碎得就像娇吟般,更加刺激着他的欲望与进犯。
关行漠起身,以最快的速度扯下领带、衬衫,皮带、长裤,露出伟岸挺拔的身躯。他结实的男性体魄充满了威胁与美感,那双深邃黝黑的瞳眸里清楚地腾烧着两簇欲焰。
她还来不及从床上起身,雪白的身子即被他古铜色的胸膛压覆得动弹不得,他抵着她的额头,粗重地喘息着,眼眸与气息都明明白白地昭示着他想占有她的决心与欲望。
「芷瑶,你是我的妻子,这是永远都无法逃避的事实……」他附在她的耳畔,霸道地宣示着。他要用行动和言语让她明白,这辈子除了他,她不能有其他的男人。
她的身体和心,永远都属于他。
他爱她,从凝眸相识的瞬间,她美丽脸庞上不驯的笑容,即猎走他的心。
关行漠把没说出口的爱全都化成黏蜜灼热的吻,深深地撩拨她的渴望。
她无助地咬着红润的唇瓣,呼吸开始失去规律,感觉到他的吻像是带着一股神奇的魔力般,所经之处都有股灼热感蔓延,整个身体像要燃烧起来般,雪白的肌肤晕上一层诱人的粉红色。
在他热情的撩拨之下,她拼命隐忍着不让娇喘声逸出口,思绪紊乱成一团,双手被他牢牢地箝制在头上,娇柔的身躯臣服在他刚强的体魄下,无助地任凭他的吻覆满她身体的每一寸。
当他火热的唇舌啃吮着她细致,敏感的腰际时,她的身子颤抖着,体温腾升,感觉到一股陌生的热息自小腹窜出,热意蔓延燃烧着她的每一寸肌肤。
她雪白娇纤的身躯腾烧着他的欲望,令他绷紧了身体,难受地压抑住对她的渴望,尽情地挑逗着她身体每一处敏感的地带,冲击着她的意识。
关行漠的俊脸渗出苦苦压抑的汗水,凝睇着她美丽的脸庞,粗喘的气息拂过她的鼻尖,他附在她的耳畔,低喃道:「芷瑶,我要你……」
她睁开双眸,映入眼中的是他写满欲望的脸庞,明明白白地显示着他想要她的欲望有多么的强烈。
她无法回答,感觉到他紧绷的身躯密密实实地围抱着她,仿佛要把她融入他的体内般,热汗蒸腾成暧昧的气息,烧融了她的矜持,她点了点头。
关行漠古铜色的结实身躯尽情地挑逗着她雪白的胴体,唤醒她潜藏在体内的本能欲望,双手盈握住她纤细的腰,骠悍地律动着,带给她一种痛并快乐着的陌生欢愉。
他与她的身躯贴合着,亲密得没有一丝距离,她本能地拱起身子迎向他,任凭他甜蜜地冲刺着,攀住他肩头的指尖深深陷入他的体肤,贝齿咬着红润的下唇,隐忍着不让羞人的娇吟声逸出口。
关行漠深幽的黑眸燃烧着狂烈的情欲,紧紧地盯住她绯红的小脸,注视着她的反应,不愿错过她脸上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
他渴望她,渴望得身体都疼了。
过去几个月里,他总在漫长寂寥的黑夜里,承受着相思的煎熬、欲望的折磨,如今,他终于能放纵体内澎湃的热情,用行动来告诉她,他有多么渴望她,多么爱她。
她的背脊深陷入柔软的床垫里,感受到他骠悍又温柔地盈满她体内那份陌生的空虚感,带着她攀上了愉悦的峰顶。
月光投下盈亮的光波,映在两具亲密交缠的体躯上,他一次又一次地占有她,直到黎明吞噬了暗夜,天际泛起微光,她疲倦地瘫软在他的臂弯里。
她闭上困倦的眼睛,在心里说服自己,一切的失控全是因为酒力发作,不是她沉沦在他的热情里……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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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颐电影公司」的全员忙着在香港赶拍年度钜作「神鬼特务」,碍于时间与空间的限制,无法为临时首肯演出的商芷瑶在台湾另搭片场,所以制片安至雍与导演商量的结果,就是让她当「空中飞人」。
早上她由台湾搭机到香港,待拍摄结束后,又搭机返台。整个剧组全以她为拍摄重心,先抢拍她的戏分,其他人的则在她离开后,再继续接拍。
她多次向安至雍与导演反应过,希望能够比照其他演员,不用给她「特殊待遇」,哪知道两人连忙拒绝,表示她能加入演出就是莫大的恩泽,是票房的保证,况且剧组不想影响她的婚姻生活,所以一切以她为主。
片场里,她趁着等戏的空档,请助理包晓蓉和阿武到附近买甜品来慰劳工作人员。
导演忙着和摄影师在一旁讨论分镜和角度,工作人员则开始架灯、搭布景等工作。
她坐在遮阳伞下,百无聊赖地翻着剧本,明显地感受到所有工作人员对她的疏离,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则是关行漠。因为他是该部电影最大的投资者,等于是幕后的大金主,所以大家对她这个金主的老婆明显地敬畏,就怕惹恼她。连一向以暴躁出了名的导演也敛起脾气,从「侏罗纪公园」里的凶恶暴龙,变成温驯的小白兔,不摔剧本,也不敢随意问候别人的祖宗十八代。
「导演,我要是诠释得不好,您可以直接说没关系。」芷瑶起身,凑向前和导演盯着萤幕,讨论方才的戏。
「我觉得这场戏没问题,因为你第一次接拍动作片,这种表现已经算很好了。」导演说。
「其实,我认为下一场的对打戏可以不用替身,这样比较逼真,有临场感。」芷瑶提出建议。
「千万不可以!要是你受伤了怎么办?」导演吓出冷汗,立即阻止。
开玩笑,她可是影后,又是幕后大老板的妻子,要是不小心摔伤了,他怎么也赔不起,所以绝对不能冒这种险。
「导演,我可以先和武术老师套好招,大家只要小心一点就成了。」她无奈地睇着导演额际的冷汗,说:「你是不是碍于我的身分,所以……就特别保护我?」
「芷瑶,我很佩服你的敬业精神,但是演戏只是一项工作,并不需要卖命。再说了,对打戏非常危险,若非受过专业和体能训练,很容易出状况,所以我才会请替身演出,并不是让你享受特殊的待遇。保护演员不受伤和掌握拍摄进度,都是我的工作。」导演解释着。
她点点头,不再坚持己见。
导演拍拍她的肩头,安慰道:「这又不是你演艺生涯里的最后一部戏,没必要搏命演出。你看尔东臣那小子,学武术出身的,危险动作还不是要用替身?不要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好。」经导演解释后,她稍感释怀。
导演扬声对工作人员说:「放饭一小时,大家吃完饭后再拍戏!」
芷瑶踱步回到休息区时,一名工作人员已经将饭盒和矿泉水放在她的桌子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