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佟
笔触细腻,风格诙谐幽默,是个风趣善感的姑娘。
没事喜欢看看书,作作白日梦,
然後信手拈来一枝笔,将想到的爱恨情痴写下来,自成一篇。
虽偶尔觉得不管是古装还是现代稿写起来都有几分苦恼,
但看着一本一本的书宝宝出生乃人生一大乐事,
因此还是乐此不疲,期许能够笔耕不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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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的起始,是有人心疼你的难过
闹不愉快的那天,我们游走在街道两旁,本是同路人,却像陌生人。当晚我向朋友诉苦,「他在我最难过的时候放着我不管,甚至故意冷眼看我还能怎麽样,我感觉自己被丢下了。」
感情的起始,无非就是有人心疼你的难过。若对方无法心疼自己,那一段关系要如何顺利发展,我不敢想。
因此我爱上了一句话——「是啊,他是受不得委屈的人,可是遇到她,他老是在忍,而且越忍越习以为常,没法子,他喜欢她,很喜欢很喜欢,更舍不得她受委屈,也只能败阵下来。」
这是出自艾佟老师蓝海新作《倾城东施》里的一段话,轻易地打动了我的心。说这话的是男主角阎子骁,成国公的嫡长孙,未来国公的不二人选,自小养在身为大长公主的外祖母膝下,是替皇帝办事的左右手。生得俊美非凡的他活脱脱就是天之骄子,即使京城第一美女在他眼中也成了庸脂俗粉。
然而这样恣意妄为的男人却在一个「丑女」身上栽了个大跟斗。
因皇上交派的任务,阎子骁躲在好友靖国公府章四爷的百草堂里,营造不在京城的假象以便查案,一日夜探敌情时却不慎中了毒箭,幸亏被靖国公府内一名奇怪的丑丫鬟秦姌月给救了,这才保住一命。
说也奇怪,这丑丫头不只丑得出奇,个性也相当古怪,不仅胆肥,压根不怕他这个主子,还善用自己不起眼的丫头身分四处在靖国公府打转,好帮助她所待的三房免于其他房的迫害。他原本看中她胆大心细、懂医术的特质,想着收她为自个儿的丫鬟,也算是报了她的救命之恩,没想到她却说——不要!
这可让唯我独尊的阎子骁没面子了,偏偏他从认识至今屡次与秦姌月「过招」,都能发现她的机灵、聪慧,以及为主子着想的善良,早在不知不觉中臣服於她独特的魅力中,因此被拒绝後,他非但没怪罪她,反而更挖空心思想着如何才能在不让她受委屈的情况下,将她拐到自个儿身边,更动起了让皇上下圣旨的歪脑筋……
说起来,那时的阎子骁也是个傻子,还没理解到自己这般小心翼翼是怎麽回事,只知道自己不敢也不愿让那丑丫鬟难过了,更不明白自己这分复杂的心思有别名,叫心疼,叫不舍,叫我爱你。
《倾城东施》是个暖暖的、甜甜的故事,它是冬天里的一杯热可可,读着读着,说不上来那是什么,却会让你浅浅的弯起嘴角,幸福地笑了。
楔子 穿越寻爹
无论天气如何,每日早上秦姌月总要给庄子四位主人翁的房间换上鲜花,首先自个儿的、接着外祖父、再来弟弟、最后娘亲,正好可以顺道留下来陪娘亲用早膳。
往常进了娘亲的院子,就能听见娘亲跟纪嬷嬷、林婶闲话家常的热闹声,可是今日静悄悄的,她心一凛,不由得加快脚步进了堂屋,见到纪嬷嬷担心的守在隔开内室的屏风外,不时探头往内室查探。
「嬷嬷,怎么了?」纪嬷嬷不只是她的奶娘,也是她弟弟的奶娘。
见到秦姌月,纪嬷嬷好像获救似的道:「姑娘可来了,夫人彷佛失了魂似的坐在床上喃喃自语,无论我如何唤她,她都不应。」
秦姌月将手上的花束交给纪嬷嬷,快步走到床边在床沿坐下,轻柔地握住母亲的手问:「娘,怎么了?是不是作恶梦了?」
半晌,秦芊芊终于回过神,反过来激动的抓住女儿,「姌儿,你爹没死!真的,他还活着,他要我去找他!」
「好,可是,娘总要告诉我上哪儿找爹。」
略微一顿,秦芊芊不确定的道:「我曾听你爹提过威武侯府。」
「威武侯府?」
「十五年前,我跟你外祖父他们上山采草药途中遇见你爹,当时他身受重伤,性命垂危,我们将他背回来,他便在我们庄子住下来。我们三番两次打探他的来历,他皆道已无家可归,想留在我们庄子上干活,若外祖父觉得他值得,便给他月银。我心生怜悯,遂求你外祖父允他留下来。他很勤奋,懂的事很多,还会上山打猎,后来我们互生情意,他便向你外祖父求亲,主动表示愿意入赘,你外祖父因此同意我嫁给你爹。」
「爹一定很喜欢娘亲。」
秦芊芊唇角扬起甜蜜的笑容,「他入赘秦家,从此成了秦家的人。可是也因为如此,四年前朝廷征丁服兵役,凡家中有两个男丁以上,年龄在二十至五十之间,征役一人,你爹才会上战场。」
换言之,若非他入赘秦家,秦家就只有一名男丁,不必出丁服兵役,而他也不会战死沙场。
「我们成亲之后,你爹偶尔会提起过去的事,可以听得出来他出生高门大户,可是他不受爹娘看重,过得很失意,有一回他不经意地问我是否知道威武侯府,我当然不知道,他说威武侯府是随着太祖皇帝一起打下江山的功臣,可惜后代子孙再也没有一个能像第一任侯爷那般有勇有谋,如今不过第三代就没落了,在京城已经沦为三流权贵。」
秦姌月很快就听明白了,「若非关系很深,爹不会无缘无故提起威武侯府,而且好像在说自家的事。」
秦芊芊点头道:「正是,可是我知道他不愿意提起过去的事,便不敢多问。」
「既然爹已入赘秦家,就是想跟过去断得一干二净,娘问了,爹也不会说。」
「是啊,你爹答应过我,他会平平安安回来,我相信他。」
「上了战场,生死不由人。」
「不!」秦芊芊坚定地摇摇头,目光充满了哀求,「姌儿,你爹在梦里对我声声呼唤,叫我去找他,我相信他必然活着,只是因为某种原因无法回来。」
「好吧,既然如此,一直待在这小庄子也不能做什么,我会答应章三姑娘的请求,以丫鬟的身分进靖国公府照顾章三太太的身子,趁此机会看能不能调查些什么。」莫名其妙穿越来此,取代原主以来,她一直享受秦家丰沛深厚的爱,如今能为这个家庭做点事情,何乐而不为?再说了,好不容易有人愿意给她机会行医,她怎能不好好抓住呢?
这事说起来也真是巧合,隔壁庄子是靖国公府三太太的陪嫁庄子,庄子管事的媳妇一直没有怀孕,她好心帮忙调理身子,助她在去年怀孕并生下一个胖儿子。
她的医术终于被认可了,不过仅限于妇科,然而对她而言这已经不容易了,毕竟她如今只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不再是那个有十年经验的医生。
昨日听闻此事,秦芊芊就一直惦记着,或许因为如此,夫君昨夜再次入梦,而且比以前更为强烈,声声呼唤着她,她心都痛了,自责自己为何如此轻易相信官府的消息,夫君明明跟她说过战场上消息混乱,有人说是战死了,后来却活着回来了。
「章三太太的宫寒之症可治吗?」
秦姌月点了点头,「只要好好调养,生上三、四个也没问题。」现代女人四十岁生孩子多的是,而章三太太不过三十岁。
「可是,你的容貌……」
「易容就好了。」第一眼见到原主的容貌,她看傻了,从前见过书上提过女子肌肤欺霜赛雪,如今终于见识到了,真的一点也不夸张。
这样的容颜若为千金之躯倒也无妨,可若是个奴婢,那可就不妙了。当然,她不是真正的奴婢,没有签卖身契可以说走就走,不过医术传家的秦家不过是因为治病救人建立了名声和人脉,若遇上了不讲理的权贵之家,一脚就可以踩死他们。
平日不得不出门时,她都是蒙着面纱,等到了靖国公府,她又不能成日蒙着面纱,即使蒙着面纱也不能保证可以藏住真面目,因此还是易容可靠些。
「易容?」
「脸弄黑一点,再补上一个胎记,保证没有人想多看一眼。」秦姌月不可能解释易容其实是一种化妆技巧,只能道:「这事很简单,娘不必担心。」
「让你当丫鬟伺候人,这会不会太委屈?」
「这一点娘就更不必担心了,章三姑娘不会真的将我当丫鬟使唤。」
「章三姑娘要你以丫鬟身分进国公府给章三太太调理身子,就是不想教人知道你是大夫,其他人自然当你是丫鬟,更何况你是外来的丫鬟,在府里没有靠山,谁都可以欺负你。」
「这一点我会提醒章三姑娘,绝不会让自个儿受委屈。」她从不是任人欺负的人,更别说她有医术傍身,对付人的手段多着呢,只是医术是用来救人,不是用来伤人,若非不得已,她不会出此下策。
秦芊芊还是有些不放心,「娘会不会太自私了?」
「不会的,我希望爹还活着,因此这事一定得查。」
「娘相信你爹还活着。」
虽然秦姌月一点信心也没有,但是此时此刻只能用力点头,「是,娘就放心将此事交给我,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第一章 假扮婢女(1)
当丫鬟真是一点自主权都没有,即使是一个没有签卖身契的丫鬟,主子叫你半夜爬墙,你就要半夜爬墙;主子叫你半夜沾了一身泥巴,你就要半夜沾了一身泥巴……除非,你不想干了。
「三姑娘究竟想找什么?这个百草堂足足占了国公府四分之一大,白日我们一寸一寸翻看,少说也要半日,此时夜色笼罩,仅仅靠着月光看,就是花上一个月也不见得能将此处翻找得一清二楚,而且有可能东漏一块西漏一块,毕竟不能一一做上记号。」秦姌月觉得自个儿不是真正的丫鬟,有问题就提出来,应该可以容许吧。
章清兰知道秦姌月是对的,趁着月黑风高想摸清楚百草堂里种了什么草药实在很蠢,可是她对秦姌月认识不深,不敢冒险说出实话。
秦姌月清楚章清兰的想法,章清兰相信她的医术,但对她的人品没有信心。她可以理解,不过觉得很可笑,当章清兰带着她这个丫鬟潜入百草堂查看草药时,她们已经站在同一阵线了。
「若是找着了,我不就知道了吗?」换言之,章清兰想隐瞒是没用的,她早晚会知道,除非找不到。
顿了一下,章清兰小心翼翼地道:「我想查看这儿有没有乌头。」
秦姌月微微挑起眉,「这儿应该没有乌头。」
章清兰闻言一怔,「为何?」
「乌头喜欢温暖湿润的气候,必须选在海拔……我是说,必须选在高平地。」秦姌月刻意一顿,看了章清兰一眼,才接着道:「那玩意儿最好小心一点,有剧毒。」
章清兰恨不得咬掉自个儿的舌头,怎么随口一挑就是个有剧毒的?
秦姌月眼珠子贼溜溜的一转,一边留意章清兰的反应,一边慢调斯理地道:「若是我猜得没错,无论这儿是否能种植,像是乌头、钩吻、马桑、雷公藤、半夏……这类草药,这儿都不可能有。」
章清兰微微一僵,「这是为何?」
「这些都有毒啊,若是有人误食,这个百草堂的草药岂不是用来谋害人命,而不是救人性命?」
「这儿是国公府的禁地。」言下之意不会有人误闯此地,要不,她何必半夜偷偷摸摸潜入此地?再说了,若非秦姌月的迷药,根本过不了看门狗那一关。
「也对。」秦姌月停了一下,方才又道:「若是如此,这儿倒是可以种植半夏。」
一听到她的目标,章清兰忍不住问:「这儿可以种植半夏?」
秦姌月点点头,「半夏好用,燥湿化痰,降逆止呕,消痞散结;外用消肿止痛……」
「我对这个没兴趣。」章清兰连忙举起手打断她,「夜深了,我们赶紧回去。」
夜早就深了好吗?秦姌月起了玩心,「姑娘真的要回去了?说不定我错判了,这儿偏偏能种出乌头。」
章清兰显然很错愕,有些不知所措的道:「你怎么反反覆覆的呀?」
「我太过武断了,凡事都有例外,就好比我万万没想到繁华的京城藏有这么一大片草药园,如同进了深山似的,这儿若是有乌头也不是不可能。」
「……我不要了。」章清兰孩子气的咬牙切齿。
「真的不要吗?我已经知道姑娘要找乌头,我的速度就可以加快……」
「我说不必就不必,走了。」章清兰转身往外走。
「三姑娘你走慢一点,小心摔跤……」秦姌月蓦地轻打了一下自个儿的嘴巴,真是乌鸦嘴,因为三姑娘果然摔跤了,而且姿势真丑。
章清兰轻声咒骂了一句,回头瞪着秦姌月,「你还在那儿发什么呆,赶紧过来扶我起来啊!」
秦姌月可不想摔跤,慢慢走过去将章清兰扶起来,当然,她很识相的闭紧嘴巴,免得某人恼羞成怒,而章清兰也很有默契的闭嘴不再提此事。
她们一离开,不远处的梧桐树上,在此作客的阎子骁懒洋洋的道:「靖国公府还真是个有意思的地方。」
章连诚深感困惑,「为何我从来不知道府里有这么一个狡猾的丫鬟?」
「你眼睛只看能救人治病的草药,府里丫鬟能教你记住的不是病了,就是死了。」
章连诚同意的点点头,可是下一刻又觉得此论不对劲,不过他一向懒得琢磨,转眼抛到脑后。「我刚刚也想了许久,才想起那位三姑娘是三哥唯一的女儿。」
阎子骁给予他赞许的一笑,「真是了不起,还想得起来。」
章连诚差一点从树上栽下来,他都忘了这个家伙的嘴巴很坏。
阎子骁突然转移话题,「你这儿可有半夏?」
「当然有,你不也听见了,半夏很好用。」一顿,章连诚接着道:「这儿有毒的也不是只有半夏,还有牵牛、南星……」
「所以,你是怕有人误食才制定『闲人勿入』吗?」阎子骁打断道。
「这是其一,最重要的是这儿都是宝,还是救人性命的宝,岂容闲人乱闯?」
「你那位侄女要半夏何用?」
「她要乌头。」
阎子骁嘲弄的给了他一个斜眼,「当主子的如此轻而易举被一个丫鬟诈出实话,确实很丢脸,可是你睁着眼睛说瞎话更丢脸。」
「……乌头也好,半夏也罢,她不至于拿来毒死人吧。」
「是吗?」三更半夜寻找有毒的草药,若不是害人,难道是救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