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脚怎么这么冰?」他却抓握得很紧,他的手温熨烫着她冰冷的脚丫。
「我冬天脚都是这样冰冰的,没关系,习惯就好。」他的手很暖,真的很暖,其实被他握着很舒服,想必被他抱在怀中应该也……
轰——她快要晕了!没想到自己竟然胡思乱想起来。
「你的脚趾头撞得挺严重的,都肿起来了。」瞥了一眼她红红的满脸,他伸手将她抱起来。「我开车载你去诊所。」
瞬间,她大气不敢喘一下——没想到自己上一秒才想着被他抱入怀的感觉,下一秒就实现了。
「去诊所?需要这么大费周章吗?」甩去脑海暖昧的遐想,她呐呐地说,「我想应该不用吧?
拿个OK绷贴一贴就好,明天如果还痛的话,再去诊所搽药也不迟……」
她想拒绝,可是他没响应,依然故我的往房间外走去。
高大的他抱着她走下阶梯,穿越雨幕,走出屋外。
他的车就停在门口,他将她安置在驾驶座旁的位置,回头帮她关好大门,自己很快的绕过车头上车。
车子启动,他开车载她出门。
车子开出巷子,她以为会往右边走,结果不是。
「那个荣天颢,附近就有间外科诊所,你知道的啊,诊所是你国中同学范姜威的爷爷开的——」
「我有一位大学同学的哥哥在东区开诊所,我载你去那里就诊。」他信任的医师不是范姜威的爷爷,而是自己的家庭医师。
「东区?!太远了吧?」只是一根小小的脚趾头,有必要开那一大段路跑去市区看医生吗?
「半小时就会到,不远。」他坚持,双手驾驭着高级房车,在下着雨的雨夜里奔驰。
既然抗议无效,她也懒得再浪费唇舌抗议,她窝在位子上,转头看着车窗外的街景,坐在同样的位子,又让她想起白天两人在车上接吻的事。
红浪刚褪的脸颊,又漫起一片红晕。
那片红昼久久久久,都没散去。
第5章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从诊所回来的蔚丝兰,人还被荣天颢抱在怀里,惊愕的瞪着一片凌乱的屋内。
「看样子,刚刚有窃贼来光顾过。」荣天颢脸色一凛,想起稍早前关乐镁提醒过他,最近这一带治安不太好。
他心口发紧,抱着她的手劲更用力了些。
今晚要不是自己来这儿一趟,刚好带受伤的她一起出门,那她单独在家面对窃贼,将会面临怎样的危险状况?
「刚刚出门时,你没、没把门关好吗?」抬起发白的满脸,她还处于震惊当中。
「我确定我有把门锁好,刚刚进门时,大门门锁也有遭到破坏的痕迹。」他思索着窃贼会从哪里进来?「你先在客厅坐着,我四处巡巡看。」
「好。」她很听话,心中的恐慌因为他的存在而不是那么的强烈,「那个荣天颢,我要不要先打电话报警?」
「也好,你打吧。」他点点头后,转身走开。
窃贼可能是翻墙或者是从厨房后门进来的。
高大的他在屋内迅速走动,房子的前后都看过一遍后,才又回到客厅坐在她身边。
她刚好挂上电话,扭头看着他,「窃贼从哪里进来?」
「应该是从你房间的窗户爬进来的。」他脸色紧绷,看见明显被破坏的窗户,还有她床上那几个明显的脚印,让他心脏纠结,「你要不要先看看有什么损失?」
「损失应该没有吧,我这里又没有贵重的东西,我爸妈和爷爷留给我的金饰都肷在银行保险箱里……」讲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下,偏头思索着,「我还是去看看好了。」似乎想到了什么,她起身往房
间里冲。
「我抱你进去。」他跟着起身,轻松的将她抱起来。
这时候没空脸红,她任他抱着,进到凌乱狼藉的房间里。
她头痛的坐在书桌前,翻看最下面的大抽屉,越翻脸色越难看。
「怎么了?」他弯腰关心的看着她,「什么东西被偷?」
「我的皮包不见了,还有我的存折跟印章……都不见了。」她的提款卡、身分证件,以及存着百来万的存折,通通都被偷了啦。
「存折和提款卡的密码,你应该不会设定成生日和身分证号码吧?」他奇怪的看着她,通常有点头脑的人,都不会笨到将密码设定为生日和身分证号码。
「我很健忘,所以我……」她的脸色苍白到不行,一脸懊恼。
「你真是——」他真想骂她笨蛋,但看着她那沮丧的表情,他硬生生将话吞回去,「我立刻帮你跟银行提出户头止付和信用卡挂失,你快跟我说,你跟哪家银行往来?」
他大步往外走,到客厅打电话。
她扁着嘴,表情苦苦的把银行名称告诉他。
荣天颢站在客厅,分别打了几通电话,帮她处理事情。
她用手撑看书桌,慢慢从书桌前站起来,缓缓走到房间门口,往外看着他高大的身影和五官立体分明的侧脸。
这一刻感觉很奇妙,过去她对他的感觉只有讨厌和急于逃避,但现在却因为他的存在而感到很安心。
她听着他条理分明的跟银行客服人员简短说明,然后看着他拿着电话走过来。
「你必须亲自跟银行确认身分。」把无线电话塞进她手里。
「什么?」她看他看到入了神,没听清楚他说什么?
「跟客服人员亲口确认身分才能挂失止付。」他简洁回答道。
「喔,好、好,我自己跟他说——」恍然回神,她接过电话。
当她跟客服人员对话时,他靠过来,将她抱着走到床边,让她坐在床上。
她目眶发红的对他感潋一笑,确认止付后,结束了通话。
「谢谢,你今晚帮了我两次忙,真的很谢谢你。」抓着电话,她看着坐在身边的荣天颢,向他道谢。
他却说:「看来我还得帮你第三谀忙。」
「啊?为什么?我还有什么倒霉事?」需要他再度帮忙。
看着她惊恐的俏脸,他对她说明道:「你今晚没办法睡在这里,因为房间的窗户被敲破了,雨一直渗进来,其它房间也都乱成一团,根本没办法睡觉,而且窃贼有可能会再来,你最好先搬到我那边去
住。」
她扭头看向身后,这才发现,窗户真的被敲破了,床上还有好几个脚印。
看着床上那大大黑黑的脚印,她心中一凉。
「我可以借住乐镁她家,应该不用麻烦到你。」恐惧再度袭上心头。
「关乐镁她家有地方吗?在我的印象中,关家好像不太欢迎宠物入住,你确定可以带阿卡过去?」他看见了她脸上的恐惧,伸出手臂将她轻轻搂在怀里,大掌安抚的拍拍她纤细的背。
她瞪着他的响口,气弱的不得不承认,他说的对极了,关家父母不欢迎宠物,所以关琅之就算想养狗,也不能养,只能偶尔借她的阿卡出去炫耀。
「也只有这个办法了,我收拾一点东西,晚上就借住你家。」她困难的点头,接受他第三次的帮忙。
一连欠人家三次人情,真是欠大了。
* * * * *
宽敞舒适的屋子,还有来自德国的进口家具和新颖的卫浴设备,一室明亮的光线和窗外漂亮的景致,荣天颢住的是许多人梦寐以求的家华公寓。
她虽然从来没幻想过自己在市中心高级地段拥有一间公寓的感觉,但入住荣天颢公寓才一天,却让她深深休会到有钱人是如何的享受着生活。
一系列进口的家具、电器和厨具,专属的佣人伺候,超方便的生活机能,还拥有令人赞叹的视野。
「阿卡,住在这里实在太舒服了,你会不会不想回去?」屋子里暖气放送,温暖得让人昏昏欲睡。
自佣人回去后,蔚丝兰就懒洋洋的窝在落地窗前。
她的视线从外头阴阴的天空拉回来,蔚丝兰放下看到一半的法文书,带着点睡意低头跟窝在脚边的阿卡说话。
吹着暖气的阿卡,懒洋洋的抬了抬眼,连叫一声都懒,合上眼皮继续睡午觉。
「我看你是一点都不想回去了吧。」瞧牠那样子,想也知道,「可是就算这里再舒服也不能久住啊,我跟荣天颢孤男寡女住在一间屋子里,住久了一定会惹人闲话。」
阿卡不肯当脸吠一声给个响应,她依旧继续说话,好家阿卡听得懂一样。
「其实也没什么人会说闲话啦,唯一会说闲话的就是关琅之和关乐镁,他们两个今天竟然轮流打电话来揶揄我,真是让人生气!」
这对兄妹竟然还幸灾乐涡,说这次机会刚好让她跟荣天颢培养感情,关乐镁还叫她动作快一点,赶快验收一下,看荣天颢是不是猛男?
真是够了,每当她忍不住想到荣天颢裸体的样子,她的脸就会红得像猴子屁股,全身发热直喝水。
「不行不行,别胡思乱想。」离开贵妃椅,她小心的走进厨房,给自己倒了一杯冷水,降低身体突然窜升的温度。
坐在厨房的餐桌前,她又喝了第二杯水,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低头看了看自己受伤的脚趾头。
脚趾头比昨天好一些,可能是医生开的消炎止痛药发挥药敖的关系,她感觉没那么痛了。
因为她脚趾头受伤的关系,暂时不能穿鞋,走动也怕踢到东西,所以她的屋子就委托关琅之和关乐镁先帮忙整理,也不知道现在整理得怎么样,窗户修好了没有?她连自己今天到底能不能回去住也都不
知道。
难道还要在这里窝第二晚?!
不好吧?跟荣天颢住在一起,感觉真的很奇匿耶!
「真是烦啊烦啊——」趴在餐桌上,粉唇发出哀嚎声。
「你在烦什么?」有道低沈浑厚的嗓音,在哀嚎声后立即接了话。
「哇——」抬头瞪向来人,她顶着微乱的发惊慌大叫,「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
「我刚刚进门。」他并没有刻意放低脚步声,是她自己想事情想得太入神,没注意到他回家。
「什么事让你心烦?要不要说来听听?」
走过来,他将公文包放在餐桌上,脱去西装挂在餐椅的椅背上,坐在她的对面,深邃的眸子盯着她素净的满脸看。
「没有啦,我乱吼的,你别当真。」尴尬的挥挥手,她感觉自己又脸红了,「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
厚——从昨天到今天,她脸红的次数真够多的,镇静!镇静,「我跟敞铝门窗的师傅约好要去丈量你那间屋子的门窗尺寸,我回来载你一起过去。」他看看表,时间还有点早,「我们买晚餐过去那边吃
,顺便看一下除了门窗之外,还有哪些要做补强的,先讨论好之后,明天我再找别人处理其它细节。」
「要做铝门窗?那会不会太费工了?我想还是把那个破掉的窗户补回去就可以了,其它也……」
「你还想让窃贼有第二次的机会吗?」他严肃的打断她的话。
「呃……好吧,做铝门窗吧。」她屈服在他严肃的表情之下,「这样也好,反正我要在那里住一辈子,把房子弄得安全点,对我也是一辈子的保障。」
起身离开餐桌,她边朝房间走去,边说服自己别为即将花掉的钱太过心痛。
人身安全还是比较重要啦!钱财再努力赚就有了。
「你不可能一辈子都住在那里。」高大的身影跟在她后头走到客厅。
「为什么不?我不可能把房子卖出去,所以我会住在那里一辈子。」她停下来,回头睨他一眼。
「如果是我想买下你的房子呢?你会卖吗?」
「不可能!我不会把房子卖给任何人,包括你。」她的眼神很明确的告诉他,别肖想她的房子,即使他对她有恩在先。
看着她丢过来的警告眼神,他为主失笑,「你不会以为我真的对你的房子有兴趣吧?」没想到这女人,还是没完全开窍。
「不是吗?不然你干么突然提起想买我的房子?难道你想等地价涨时改建成大楼?」很多有钱的财团都这么做,他别以为她很好骗,那间房子虽然破旧,但土地还满值钱的,像他这样精明的商人,铁定想
用那块土地盖大楼。
「你真的认为我想用你那块小土地盖大楼?」望着她自认很了解他心态的表情,荣天颢双手盘响,很无力的看着她,「你认为那块不到五十坪的建地能改建成什么?」
「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我怎么会知道你想改建成什么?」一旦房子被他得手,就算他想改建成现代化的猪舍,她也不能有意见好不好?
「我完全没改建的打算。」看着她那胎不以为然,他决定干脆把所有事情挑明来讲,「我会提议跟你买下那间房子,是因为我无法丢下没有亲人依靠的你不管,我想要你当我的老婆,好好的照顾你,
连同照顾那间残破但却充满你温馨回忆的老房子。」这是他的立场。
当他严肃的说完他的立场之后,蔚丝兰整个人呆掉,傻愣愣的看着他。
怔愣之后细细地再次思考他所说的每个字,一双清澈的眸子渐渐转为湿润,目眶泛起一层红,虫子微微发酸起来。
她没想到,自己在失去所有亲人,打定主意自己将会一直孤单生活下去之后,还会有人想要让她依靠,像爸妈和爷爷奶奶一样,给她完整而温馨的依靠和照顾。
「你没事干么想照、照顾我啊?」脸垂得低低的,手背抹去滚出眼角的泪珠,她强自压下激动的情绪,但沙哑的声音却藏不住剧烈起伏的情绪。
「我都跟你坦白过感情了,你竟然还问我这个蠢问题?」他走上前,温暖的大掌捧起她冰凉的小脸。
她哭了,圆滚滚的泪珠把粉腮染湿,那双泪眼载满复杂的情绪直勾勾的望着他,让他的心锹成一团。
荣天颢在心里叹气,抵挡不了她忧愁又激动的复杂眼神,在她还想开口说话时,低头密实的封住她软嫩的唇。
烫。
她感觉,自己好像不讨厌他了。
突然间,她发觉自己喜欢他的成分,似乎变多了耶。
☆☆☆
回到自己老旧的住处,屋内已经整理得整齐干净,就连庭院的落叶也扫成一堆,房间里的床单也换过了,唯一还看得出昨晚遭窃过的地方,是那扇被破坏的窗户,以及窗外布满青苔的矮墙上曾被攀爬
过的痕迹。
看完屋子一回后,荣天颢下了结论:「房子需要彻底的整理一遍,你暂时就先住我那里吧。」
「嗯,也只能这样了。」她心里甜甜的,因为他毫无保替的对她坦白所有的感情,而她也觉得自己已经开始喜欢他了,所以不再排斥跟他共处一室。
「听你的语气,似乎不再为住的问题心烦了?」先前出门时,他还听她喊着烦啊烦的,想必就是为了房子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