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诈欺交易 page 9 作者:安琪

  “呃,也不是那样……”她只是一个女人,又不能娶他,她要拿什么负责?“只是昨晚的事,只是一时的激情作祟,不能算数的!”

  “嗯?”冷意又回到何书晏脸上。

  “原来你是在利用我,玩玩我,然后就想把我丢了!”

  “我说了我不是那个意思啊!”真是冤枉啊!

  “那么请问,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呢?是要负责,还是不?”

  “我……”天哪!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我当然会负责!”

  “如何负责?”轻声诘问,幽幽传来。

  “这……”她就是不知道啊!“请给我一点时间,让我好好想一想……”

  “好。”他露齿一笑,脸上是好温柔、好温柔的表情。“你知道的,我一向无法拒绝你的要求。你慢慢想,想出来之前,先暂时住在这里。”

  以往总会被感动得乱七八糟的陶安洁,这回却只觉得一阵恶寒窜过背脊。

  呜呜,这世界到底是怎么了啦?她裹着被单,慌忙逃进浴室里。

  在莲蓬头下清洗身体时,她突然想起一件事:

  昨晚用餐前,她涂了口红吗?

  在卧房里,何书晏早已擦净胸膛上的唇印,手指间正把玩着被他当成“犯罪工具”的名牌口红,脸上满是忍俊不禁的笑意。

  真亏她居然会相信,自己做了这样夸张的事。

  天底下会被他所骗的,大概也只有这个天真的傻瓜了。

  啊啊,好烦喔!

  何书晏出门到公司去了,陶安洁暂时还休假,她坐在客厅的落地窗边,望着窗外满满的绿意。

  杰克窝在她的腿上打盹,她则咬着指甲,烦恼自己该怎么对他“负责”。

  给他钱?

  唔,他会气死吧!

  跪地求饶?

  他恐怕不希罕。

  还是——干脆嫁他?

  可是,他要吗?

  “哎哎,烦死了烦死了烦死了!”

  她抓乱一头碍事的长发,吓得杰克喵一声起身逃走,她被这头乱发烦得要命,真想冲出去把头发理个精光算了。

  都是她的错,为什么要逞一时“兽欲”,把人家给吃了呢?

  要是她喝醉了能安分一点,现在就不会落到这步田地了。

  想了大半天,都没得出个结论,她真的已经完全想不出任何一点办法。

  撑着小巧的下巴,凝望着庭院里的日光,她恍然出了神,直到汽车的刹车声传来。

  她回神往门前望去,何书晏刚好打开车门下车,手里抱着一个不知装着什么的纸袋。他用长腿顶上车门,然后嘟地按下遥控锁。

  她变换姿势,趴在窗前,下颚撑在手背上,迷恋的目光直追着他。

  他实在是个英俊儒雅的男人。她忍不住无声地赞叹。

  他迈开大步向门前走来,从上方可以看见阳光在他乌黑的发上跳动,映出天使般的光环。

  他跨上阶梯、拿出钥匙开门,一举手一投足,都透着说不出来的优雅。

  她曾经那么爱他……突然间,有个声音跳出来问她:

  只是曾经吗?那么现在,你不爱他?

  她不知道,也不敢去想这问题的答案。

  无论她爱或不爱,他们都已经分手了,是她亲口提出的,而他……也答应了。

  爱或不爱,都不在具有意义。但是……

  “我回来了。”何书晏走进家门,笑着朝她扬扬手中的纸袋。“公司附近的巧克力专卖店新开幕,所以我去买了一些回来。我记得你很喜欢巧克力对吧?”

  望着他的笑,陶安洁终于肯对自己承认,她想要他!不管她还爱不爱他,她还渴望着他是事实。

  她是成年的女性,有欲望也是正常的,她不必假装自己不渴望他温柔的拥抱。

  反正他日前也没有女朋友,暂时的欲望分享,对谁都没有伤害。

  她自认为合理地下了结论。

  “我想到该怎么负责了。”

  她舔舔突然变得干燥的唇,有些紧张地道。

  何书晏放下袋子的动作一顿,挑起眉,静静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我想,我们可以在一起——暂时的。”她赶紧补充道。

  “反正我们现在都没有合适的交往对象,但却有正常的……呃,生理欲望。所以我想,在我们其中一人找到伴侣之前,可以暂时在一起。不谈感情,就只是分享彼此的……呃,身体。”

  何书晏没说话,动也不动,只是用一种她不曾见过的眼神,细细地打量她。

  她读不出他盯着自己的目光有什么含义,只是被那打量的视线瞧得很不自在,好想找个地方躲起来。

  一个女人提出这样的要求,果然是太大胆了吧?难怪他会吓得说不出话来。

  唉,早知道刚才别提就好了……

  第8章(2)

  沉思的目光盯着她许久,才慢吞吞地问:“你的意思是,不谈感情,就只当对方是方便好用的性伴侣?”

  “呃……可以说是欲望分享,或是单纯的肉体往来比较好听。”她红着脸纠正他的说法。

  何书晏又拿那种怪异的眼神盯着她瞧了会儿,才哼地一笑,满不在乎地说:“好啊,你要以这样的方法对我负责,我也没什么好反对的。反正我是男人,这种事绝不会有人认为是男人吃亏。”

  他答应了!陶安洁不知该松一口气,还是该难过他们往后没有心灵的交流,只有肉体的分享。

  “既然这是你的善心提议,那么我们何不省下虚伪的客套,直接进入重点。”何书晏扔下为她买来的巧克力,倏然拦腰抱起她。

  “我们不要浪费时间,现在就开始‘肉体分享’吧!”

  他走进房内,将她扔上那张大床,然后无情地逼近过去……

  “啊,糟糕,留下痕迹了!”

  出门前,陶安洁对着镜子抹唇膏,却看见裸露的领口间,出现了可疑的红色痕迹。

  那不是蚊虫盯咬或是皮肤炎,而是在欢爱时,何书晏所留下的吮痕。

  以前就算在床上,也是温柔万分的他,近来愈来愈激狂,而且老爱在她身上留下红印,让她羞得几乎不敢出门去上班。

  她急忙打开蜜粉盒,抓起粉扑拼命往脖子上扑,企图遮掩那羞人的痕迹。

  “真奇怪,他以前不会这样的!难道男人过了三十也是如狼似虎?”她不由得嘀咕抱怨。

  温柔的情人,突然变成激狂的野兽,这转变还真让人难以适应。

  当然,她并不讨厌就是了……

  “安洁,准备好了吗?”

  早就发动引擎等候的何书晏,开门进来催了。

  “好了!”那痕迹已经被粉遮去大半,她将粉扑扔回盒子里,飞快盖上盒盖。

  “出发吧!”

  虽然说好了分享彼此的肉体,但陶安洁还是觉得两人分开住,保有自己的私人空间会比较好,对于她的决定何书晏没说什么,依照约定陪她去找房子。

  但奇怪的是,找了大半个月,就是没找到合适的房子。陶安洁觉得自己不是难缠的房客啊,为什么房东就是不肯把房子租给她?

  这回他们看的房子,是位于城市另一侧的单身公寓,交通便利、环境雅洁,陶安洁非常喜欢。

  “只是不知道房租要多少呢?”

  “我帮你去问问房东。”何书晏主动说道,转身走向房东。

  她不擅于跟人讨价还价,最近找房子,房租方面都是何书晏替她出面跟房东斡旋,让她轻松不少。

  不过大概是经济不景气,房东个个都把房租咬得很死,怎么也杀不下来。

  过了一会儿,何书晏回来了。

  “房东太太说,每个月一万五,不含水电跟管理费。”

  “一万五还不含水电管理费……”陶安洁惊讶地低喊。

  现在房租居然涨得这么高?只是城郊一间六坪大的小套房而已耶!

  “太贵了。”收费这么高,她有点吃不消。

  “我去帮你跟房东谈谈。”他又替她去跟房东杀价。

  一会儿之后,他回来了,摇摇头告诉她:“房东太太说不能降,这已经很便宜了。”

  “那,我不能租。”这样的房租,只比抢劫好一点而已。

  “既然不租那就走吧!”

  何书晏礼貌地告知房东房租对他们而言太高,没办法承租,然后便带着陶安洁离开。

  房东太太不敢置信地瞪着他们消失在电梯里的背影,大呼遇到奥客。

  “这样干净漂亮的房子,一个月只收八千会太贵吗?真是离谱!”

  就这样,从夏季找到秋季,眼看着夏衣都快收起来了,房子的事还是没着落,陶安洁也死心接受何书晏的建议,正式住了下来。

  反正这间房子她也住惯了,而且正好非常喜欢,所以就没再提要搬出去的事。

  下雨了。

  下了班,陶安洁刚要从公司离开,却正巧了起雨来。她躲在公司的廊檐下,无奈地抬头望着黑抹抹的天色,以及如细针般不断坠下的雨丝。

  真讨厌,这雨是不大,但要一路跑到车站,只怕也会弄得半湿,偏偏她压根没预料到今天会下雨,根本没带伞出来。

  幸好廊下还有好多和她一样的同事,大家边聊边等雨停,倒也不算寂寞。

  这时,一辆汽车逐渐驶近,引起大家的注意,每个人都暗自猜测,这是来接谁的?

  陶安洁也发现了那辆车,发现它熟悉得诡异。

  那该不会是……

  才正想着,车子就停了下来,挺拔的身影打开车门,撑伞钻出车外。

  “安洁。”他很快在人群中发现她。

  陶安洁倒抽一口气,没想到真的是何书晏!

  “哇,好帅!”

  “是特地来接安洁的吗?好浪漫喔!”

  何书晏走近。对她身旁的同事和善地笑笑,那温雅的笑容,迷倒了一票芳心寂寞的怨女,也让绝世旷男们嫉妒得捶胸。

  然而陶安洁可没大家那么浪漫感动,她咬着牙,恨恨地质问:“你、怎、么、会、来?”

  他们协议好了,如无必要,不会出现在彼此的工作领域或是私人的生活中,而他现在突然冒出来是什么意思?

  “下雨了,我看你早上出门时没带伞,所以特地来接你回家。”他好温柔地说着。

  “喔!”陶安洁身旁响起几道抽气声。

  我看你早上出门时没带伞,特地来接你“回家”……

  哇哇,这太暧昧了!这不等于摆明告诉大家,他们正在同居?

  陶安洁连脖子都染红了,恨不得立刻拿胶带封住他的嘴。

  “你们别误会,他是我邻居!”她亡羊补牢,企图解释,但却是欲盖弥彰,徒劳无功。

  那些女同事们早就围了上去,七嘴八舌地追问他们相识相恋的过程。

  “我们以前是同公司的同事,至于现在是不是恋人,你们自己去问她啰。”他很狡滑地把球丢回给陶安洁。

  而那些浪漫过头的同事早就替他们编好一段曲折离奇、感人肺腑的爱情故事,尽管陶安洁喊破喉咙拼命解释她跟他毫无关系,也没一个人听得进去。

  最后,她只能恶狠狠地瞪着始作俑者出气。

  而很会做外交的何书晏还大方地说:“我车上还有几个空位,加果各位不介意的话,欢迎搭我的便车回去。”

  “好啊、好啊!”当下一大票人蜂拥而上,差点没把车门挤破。

  最后三个强者在大家欣羡的目光中,乘着舒适的轿车,扬长而去。

  何书晏先帮忙把大家送回家,一路上,他亲切地与大家闲聊,妙语如珠,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三位同事羡慕极了,不断对陶安洁道:“安洁,你这男朋友真的很不错耶。”

  “我说过了,他只是邻居!”她不知第几次大声澄清。

  对于她的否认,大家只当她是害臊,完全不予理会。

  陶安洁有口难言,于是把所有的罪怪到何书晏头上。都是他害的!

  就在送完最后一位同事回家后,她立即发作。

  “你为什么要来?”她语气不是很好地质问。

  “我们说好了,不互相影响对方的工作或生活,你这样突然出现,要我怎么跟大家解释你的存在?你不是存心要害我难做人的吧?”

  何书晏用一双深幽的黑眸望着她,眸中盛满令她心口一揪的无言哀伤。

  “我很抱歉,我承认我事先没有思虑太多,只是一发现下雨了,而你又极可能淋雨回家,我就顾不了与你的约定,飞奔而来……我真的做了让你很为难的事了是吧?”

  他、他干嘛这样低声下气?

  如果他也凶巴巴地吼她几句,她可能还痛快点,但像这样毫不辩解、全盘承认是自己的错的态度,反而让她心生愧疚,反省自己是不是太不知好歹了?

  他怕她淋湿,特地来接她,那是善意,嘴巴长在他人身上,他又怎能控制人家要怎么想?她因为“奸情”被大家发现,就骂他出气,实在说不过去。

  “咳!你……你别道歉啦,其实你也没错,你来接我也是好心,我……刚才我不应该那么凶的,对不起啦。”她别扭地道歉。

  她低下头,很努力地自我反省中。

  何书晏假装咳嗽,侧头面向另一侧,一抹狡猾的浅笑,缓缓爬上嘴角。

  第9章(1)

  回台后的第一个新年结束了。

  年后第一天上班,下班后何书晏浑浑噩噩地回家,进了家门之后,就呆坐在沙发上,什么话也不说,好像受到什么重大打击一样。

  陶安洁见他神情怪异,心里担忧,于是小心翼翼地上前询问:“你怎么了?”

  听到她温柔的关心,何书晏缓缓抬高视线,盯着她哑声说:“我的职位又有变动了——”

  “什么?!”

  陶安洁一听简直怒不可过,立刻联想到他因为爱慕颜皓萸得罪元霆,而被流放到美国的事。

  那个元霆也小心眼得太过火了吧?虽然何书晏以前是喜欢过他老婆,但人家现在早就已经死心了,他还要怎样?非要赶尽杀绝不可吗?

  况且何书晏曾经那么照顾他的妻子,没功劳也有苦劳,他这样做简直是恩将仇报!

  “这回他又打算把你流放到哪里去?我去找他!我要亲自问问他,老是这样欺压你算什么英雄好汉?有本事他就出来和我决一生死!”

  说着,义愤填膺的陶安洁真的打算冲出门去找人算账。

  “等等——安洁!”何书晏好不容易才扯住像只跳蚱蜢的陶安洁。

  “你误会了,他没有要流放我。”他一字一句,仔细地澄清道。

  “没有?”陶安洁狐疑地回头。

  “没有。”他肯定地回答。

  “我刚只说我的职位有变动,没说我又被流放。”

  “那你一定是被降职了吧?”那小心眼的可恶男人,绝对会公报私仇,借机整他。

  “不,是升职了。安洁,我被升为副总了。”何书晏说出这个职称时,还忍不住颤抖。

  他这辈子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朝一日能爬到今天这个地位。

  “喔,是副总啊——什么……副总?”陶安洁比他更惊愕。

  “你确定是正正当当的副总,不是什么厕所管理部的副总,或是便当采买部的副总之类的?”

  她的比喻,让何书晏差点忍不住太笑。

  “不是,是货真价实的副总,老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副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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