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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花有财气 page 11 作者:香弥

  今日再相见,听了她那番话,他委实再也忍不这份感情。

  “你爹一直不想与娄家有羍连,所以我纵使喜欢那丫头,也不敢同意,倘若你能说服得了你爹同意这桩婚事,祖母不反对。”路老太太含笑的对孙子说道:“回去后,你好好同你爹商量商量,若是你爹答应,咱们就找媒婆上门提亲。”

  路府。

  听完儿子的话后,路继圣沉默许久才道:“咱们家的家规与娄家完全不一样,咱们家不准三妻四妾,不准拿孩子的亲事来攀权附贵,不准做违背仁义之事,几代以来,咱们娶进来的媳妇,都是出自家风严谨的人家,每个性情都良善知礼。”

  “父亲说的这些孩儿都知道。”在向父亲提出此事时,路挽风就已心知父亲多半不会赞同这桩婚事,但他还是想尽力一试。

  “你既然知道,还想娶娄家姑娘为妻?你就不怕日后娄家借着这桩婚事,向你提出非分的要求?”

  “倘若他们所提的要求与咱们的家规有所抵触,我定会严词拒绝。”路挽风正色回答父亲。

  “届时纵使你能拒绝,但你妻子能硬着心肠,回绝自己的娘家所求吗?”路继圣语气严厉了几分。

  路挽风被父亲一问,愣住了。他的部分他能回答,却无法代娄竹心回答。日后若她娘家真逼迫她做出违反路家家规之事,他不确定她究竟会怎么做。

  路继圣对唯一的儿子终究还是不忍心太严苛,徐徐说道:“这事你再好好考虑考虑,倘若你真想娶那姑娘,为父也不会狠心不答应,不过为父要先见她一面。”

  其实他会松口,是因在儿子过来前,母亲已先来找过他,对他说了一番话——

  “算起来,挽风前前后后定了三次亲都没能成,落了个克妻的坏名头,他自个儿似乎也对此有些忌讳,不怎么愿意再谈婚事,这回难得他有自己中意之人,虽然出身自娄家,可那姑娘我见过,确确实实是个好姑娘,若是可以,娘希望你能成全他。”

  他们是亲父子,若是可以,他也希望儿子能娶到心上人。

  听见此事有转圜,一回沉稳的路挽风也难免有些激动,飞快说道:“多谢爹。”连祖母都喜欢竹心,他相信爹在见了她后,定然也会喜欢她。

  对于路府所发生的事,寒招财浑然不知,翌日,在日落时分,她乖坐马车抵达位于来逢山旁的那座庄园。

  管事事先已接到消息,带着几个下人在庄子路口迎接她。

  休整一日后,寒招财开始在这庄园里四处勘查地形。

  跟着她来的桂婶,因昨日坐了几个时辰的马车,颠得身子有些吃不消,寒招财让她去歇着,面露倦容的冬菊和怜翠也都留在屋里,她只带着精神尚好的惜花出门。

  “四姑娘,这庄园里果然凉爽许多。”跟在她身边的惜花,举着油伞为主子遮阳,圆润的脸庞带着憨厚的笑,睁着一双圆圆的眼,好奇的四处瞅着。

  “这里种了不少水果,这几日你们喜欢吃什么,就去摘来吃。”就像娄竹心生前那般,寒招财也十分厚待身边的这几个丫头,尤其在想到倘若她出了意外,她们几个多少都会受到责罚,心里就越发过意不去。

  她一直暗中寻思着有什久办法,能把她们摘出去不受牵连。

  花了半天的时间,寒招财跟着管事派来的一个约莫十五、六岁,肤色微黑的丫头,将庄子略略逛了一圈后,站在一口池塘边,望见倒在池子里的山影,她举目远望,问那丫头,“那座山就是来逢山吗?”

  那丫头应道:“没错,咱们这来逢山上瀑布飞泉极多,大热天里,不少人到山上戏水消暑。”

  甫说完,一个婆子过来禀报,“四姑娘,已中午了,管事命人备好了午饭,请你过去用膳。”

  庄子里的人一般都只吃两顿饭,但城里的富贵人家里通常都吃三顿饭,故而管事也让人备了午饭,差她过来请人。

  寒招财点点头,回去用了午饭,略微休息后,她再让那带路的丫头,带她去山上走走。

  来逢山不小,她接连逛了两天,才找到一处适合制造“意外”的地点,那是一处峭壁深渊,看不见底,若是她不小心“失足”跌荡,将不容易找人。

  在那附近来回走了两趟,仔细将计划思量一遍后,下山回了庄子,寒招财找来管事,吩咐他一件事。

  那管事听完,道:“你是说想让庄子里的大伙,后天一块到山上踏青?”

  “大家为咱们庄子如此辛劳,把这庄子里的庄稼照顾得这么好,我想代爹犒赏大伙一番,请管事后天买些吃食和糕点,带到山上去给大伙享用……”

  “这……”管事有些犹豫。

  寒招财拿出一包事先备好的银子递给他,彷佛体恤下人的主子般,殷切的表示,“买吃食的银子我准备好了,你拿去多买些吃食,让大伙能吃得尽兴些。”

  接过她递来的那包沉甸甸的银子,管事没再犹豫,俐落的应了声,“四姑娘如此心善,我定遵四姑娘的吩咐,买来丰盛的吃食,让大伙好好吃一顿。”他暗自掂量着这包银子的重量,扣除要那些吃食的银子,应当还能剩下不少呢。

  管事走后,寒招财把自己身边一部分的首饰,分给桂婶她们几个。

  “你们也别说我独厚外人,只犒赏庄子里的人,不犒赏你们,这些年来你们在我身边尽心伺候我,也辛苦了,我也没什么好送给你们,这几件首饰你们留着。”她一人发了两、三件首饰。

  冬菊和怜翠、惜花接过首饰,各自满脸欣喜的道谢。

  “多谢四姑娘赏赐。”

  “奴婢定会更加尽心服侍四姑娘。”

  “能在四姑娘身边伺候,是奴婢的福气。”

  只有桂婶脸上微露一抹疑惑,隐约觉得她今日有些不寻常。

  等冬菊她们几个退下后,寒招财私下对桂婶提出一个要求。

  “奶娘,先前路老太太不是送了我两瓶乌梅汁吗,这回忘了带出来,你能不能回去一趟,帮我捎带过来,我很想再尝尝那乌梅茶的味道。”

  “要不我让怜翠或是惜花回去拿?”桂婶心里奇怪,这种事该叫那个年轻的丫头做才是。

  “我那天是偷偷去见的路老太太,她给的那两瓶乌梅汁,回去后我就藏到院子里的库房,不敢让冬菊她们发现,这库房素来都是奶娘替我管着的,让她们回去拿我不太放心,还是您回去一趟帮我拿好不好?”她挽着桂婶的手央求她。

  桂婶勉为其难的答应下来,“好吧,那我明儿个回去一趟。”

  “奶娘,你这趟回去,再偷偷替我捎几个西瓜给路老太太,谢她送我的那两瓶乌梅汁。”

  桂婶原先还兀自纳闷,姑娘怎么非要自己回去替她拿东西不可,听她这么一说,就明白过来了,“原来姑娘是打着让我跑腿送礼的主意呀,才非要我回去一趟不可。”

  “人家路老太太待我好,我总得回个礼啊,这事又不好让其它人去做,只得辛苦奶娘了。”

  “知道,明天我回去时替姑娘先把西瓜送去给路老太太,再回咱们府里拿乌梅汁,算算时长,要后天才能回来。”

  “奶娘不用赶,可以多休息一、两日再过来。”

  桂婶是娄竹心生前最亲近的人,所以寒招财这才想办法先把她送回去,免得她受到牵连。

  第7章(2)

  一早,送桂婶离开后,寒招财又上了一次山,这回支开了下人,仔细再确认一次离开的路线,直到日落时分才下山。

  她悄悄收拾一些银子,准备明天离开后,当路上的盘缠。

  就寝时分,躺在床榻上,她反反复复再将计划细想几遍,确认没有疏漏之处,才轻阖上眼,却迟迟无法入睡。

  她索性起身,推门而出,外头一轮冷月高悬,月色融融如水,思及明天就要走的事,她欣喜之余,却地有着一丝离愁。

  离开这里以后,她就不再是娄竹心了,也和路挽风不会再有任何干系。

  日后得知她出了“意外”的消息,他是否会为她有些伤心?抑或无动于衷?

  不管怎么说,她总归曾救了他一命,他好歹该为她的“死”滴两滴泪吧,否则就太冷血无情了,她想他应该不是那样的人。

  合眸望月,想起先前在聚贤楼见他最后一面时,所说的那番话,她幽幽轻吟,“在天愿做比翼鸟,大难来时一起飞。”她今生和他是不可能一起飞了,只能留待来世。

  下一瞬,她自嘲的笑了起来,也不知道人家下一世愿不愿意呢,自己就在这里自作多情、一厢情愿。

  不知道他以后会娶什么样的姑娘为妻?有没有她这般聪慧可人,善解人意和多才多艺呢?她厚着脸皮想,边想边笑,笑中透着丝涩意。

  思潮起伏间,她忽然察觉到天上那轮冷月的颜色逐渐发红,寒招财噫了声,“月亮怎么变红了呢?”

  思及曾听村子老人说起红月不祥的传闻,寒招财眼皮陡然跳了几下,再看向那轮圆月,见它已变成猩红色,宛如一轮血目,她心头无端一颤,没敢在外头逗留,回了房里,躺回床榻上。

  迷迷糊糊的睡着时,突然间无法喘息,她胸口闷痛的睁开双眼,发现自己的口鼻被人用帕子捂住。

  她惊骇的挣扎着,想挥开紧捂着她口鼻的那人,可对方力气大得出奇,她压根挣脱不开,连想呼救都做不到。

  她吸不到气,胸口越来越疼痛,濒临死亡的恐惧夺满了全身。

  谁来救救她?她不想死,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眼看她就要回去与家人团圆,她不能就这样死在这里,她不甘心!

  走开、走开……

  她双眼痛苦的流出眼泪,哀求着那人饶她一命,可对方丝毫不手软,加重力道紧紧按住她的口鼻,似乎打定主意非要置她于死地不可。

  胸腔里最后一缕气息用罄,她痛楚的紧皱着眉心,满眼绝望。

  她用仅剩下的最后一丝力气睁大双眼,想看清这潜进她房里,闷死她的人究竟是谁。

  可漆黑的房里,让她只能瞧见一个模糊的轮廓,她隐约看出此人是个男人,但他的五官完全看不清楚。

  须臾之后,她挣扎的双手和双脚渐渐无力的软垂下,整个人一动不动,只有一双眼瞪得大大的,眼底残留着为自己的死而流露出的怨忿和不甘。

  再过一日她就能离开,就能回到她心心念念的杏花村,见到爹、娘、大哥、二哥,为此她还放弃了路挽风……路挽风……

  片刻后,那人才松手,探向她的脉搏,确认她确实死了,将她的尸首扛起来,悄悄离开,丝毫没发现被他扛在肩头的那具尸首中,一缕魂魄飘荡了出来,浑浑噩噩的跟在他身边,一路来到一座池塘边,眼睁睁的看着他把那具尸首抛进池子里,那魂魄伸出手似是想阻止,但她的手穿透了那具尸首…

  下一瞬,她听见那人朝着池塘说了几句话,便往回走,她想跟过去,可她瞬间飞了起来,宛如被卷入漩涡里,一阵天旋地转,她晕眩过去。

  杏花村,寒家

  深夜时分,房间里点了一小盏油灯,趴在床榻旁一张桌子上睡着的男子,似是被蚊子咬了,在睡梦中抬手朝颈子拍了一掌。

  不知是不是这巴掌声惊醒了躺在床榻上的少女,约莫十六岁的她眼皮微微颤动了下,而后身子猛地抽搐起来,嘴里发出一声凄厉斯哑的叫声。

  因着已有两、三个月未曾开口,故而那叫声并不大,显得沙哑而虚弱,但却足以让趴睡在桌节的男子,整个人惊跳起来。

  他两眼惺忪的怔了怔,而后在听见床榻上那少女又叫了声,他才回神一个箭步扑到床榻边,紧紧盯着床榻上那昏迷两、三个月,终于肯睁开双眼的少女,满脸惊喜的一叠声唤着她的名字。

  “招财、招财、你终于醒了、你终于醒来了!”寒得福激动得流泪满面,失态的抱住妹妹。

  “……哥?”才返回自己的身躯里,寒招财神智还未完全凊醒过来,不明白发生了何事,神色漠然的望着哭得满脸眼泪鼻涕的兄长。

  “你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沙哑的嗓音透着一抹关切。

  看见妹妹终于苏醒,寒得福抬手胡乱抹了抹脸上的泪,笑咧了嘴,张口就埋怨她,“你还问我怎么了,你知不知道你简直要把我吓死了,我不过就那轻轻一撞,你就摔倒昏过去,这一昏倒,竟然还昏了两、三个月,都快把我急坏了。”

  他这番话,宛如触动了机关,这段日子来所经历的一切,轰的一声涌进寒招财的脑子里,令她回想起所有的事。

  然而那段不可思议的经历,却让她宛如身在虚幻的梦境中,不敢置信。

  她瞪直了双眼,张着嘴,吃力的抬起虚弱无力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喃喃说着,“哥,我好像作了一个梦,但又好像是真的……”

  寒得福没听懂妹妹的话,回道:“梦当然都是假的。”

  接看,他也不顾现在是深夜,高兴的扯开喉咙,叫了一嗓子——

  “爹、娘、太哥,招财醒了,她终于醒了,你们快过来!”

  这一声吼,顿时把寒家其它几人从睡梦中吓醒过来,一阵混乱后,寒仲文和妻子孔氏、长子寒得禄快步来到寒招财房里。

  “得福,你说咱们招财醒了,可是真的?”孔氏心急的挤开长子,先一步进了房间,一进去张嘴就问。

  “娘,是真的,你看招财真的醒了。”寒得福一脸傻笑的比着妹妹。

  孔氏望向床榻上的女儿,一愣之后,飞扑过去搂着女儿,又哭又骂,“你这死丫头可愿意醒了!你知不知道你睡了多久,快三个月啊,你就这样躺在床上偷懒了三个月,连眼皮子都懒得睁开,你这是想吓死娘是不是?”

  “我哪敢吓您呀娘。”寒招财虚弱的挤出一笑。

  躺了三个月,她整个身子彷佛都不是自个儿的了,迟钝得支使不动。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寒仲文也快步来到床榻边,看着终于苏醒的女儿,欣慰的频频抬袖拭泪。

  寒得禄也挤到床榻另一头,满眼喜悦关切的看着妹妹,“招财,你总算醒了,娘说要冲喜,看来果真有用。”

  “冲什么喜?”她不解的问。

  “还不是你这死丫头一直昏睡着不醒,我瞅着这样继续下去也不是办法,就想着人家说可以用喜事来冲掉家里头的晦气,所以就帮你大哥定了门亲事。”说到这,孔氏忍不住为自个的英明觉得骄傲,“瞧,你大哥才订亲两天,你就醒来,这冲喜可不是挺管用的吗?”

  “是这样吗?”听完母亲所说的话,寒招财想起先前在那梦里,她被捂着口鼻,最后活活被闷死的痛苦情景,那种痛剧烈得就宛若真的曾发生过那样的事,她到现在还觉得胸口闷痛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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