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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女与狐狸男(下) page 11 作者:莫颜

  在她看清抱着自己的男人面容后,不由得傻眼了,一颗失落冷凉的心,再度有了热度,并且剧烈跳动着。

  她盯着那张俊逸严肃,却是带笑的面孔,深邃不见底的眸子,如夜星般明亮有神,熟悉又陌生的眼神、熟悉又迷人的气味,不但刺激着她的感官,也刺激着她的四肢百骸。

  她呆呆看着段长渊,连嘴上的布巾被拿掉了也不自知,她只是盯着他,瞬也不瞬的目光锁住他,一如他的目光锁住她,胶着了,移不开。

  “宝儿。”他温柔地唤着她,这是他第一次唤她的真名,却是如胶似漆般的亲昵语气。

  他这一唤,竟勾起了她尘封的记忆,想起了爹娘,爹娘也是如此亲密地唤她,自爹娘去后,她孤身一人,也希望有个亲密之人,可以这样唤她,会让她觉得自己并不孤单。

  很奇怪,同样都是唤她宝儿,江少衡唤她,她只觉得毛骨悚然;段长渊唤她,她却觉得很亲切……不对!他怎么知道她的真名?!

  她突然回过神来,反本带着朦胧的美眸也转成了清明。

  “阁下是何人?”

  她装傻,忘了自己还得靠段长渊来救才行,只记得他为了护樱雪容而对自己绝情的那一幕,肚子里一团火窜起,沉下脸硬是不认他。

  段长渊不以为意,笑容依然温柔,“为夫来迟了,害夫人受惊了。”

  “谁是你一一”她正要气呼呼的否认之际,却被另一声喝令打断。

  “放开她!”

  江少衡铁青着脸,当见到自己一心想得到的女人在其他男人的怀抱时,恼怒得执剑朝段长渊杀去,不过不用段长渊抵挡,他的影卫自然接下了这一剑,其他影卫将他与虞宝儿护在中间,抵挡所有明枪暗箭。

  这时候三王爷也赶来,见到两方人马已经打在一块了,急忙命令。

  “住手!”他也不耽搁,拔了其中一名护卫的剑,上前挡在两方人马之间一沉声道:“都给本王住手!”

  王府护卫们赶忙停手,三王爷这一插手,没人有那个胆子再向前,全都犹豫地看向自家王爷。

  “三哥!”江少衡大吼,脸色怒红,目眦欲裂。

  “六弟!咱们皇族也是要脸面的,你强抢民女,夺人妻妾,这事我要是上禀父皇,父皇一怒,怕不把你的爵位给摘了!”

  江少衡脸色一僵,心中惶恐,又突然想到宝儿只身一人来到柳城,若她真是段长渊的妻妾,被阎九追捕时,怎么不向段长渊求救?

  必然是不肯屈就在对方身边,随即燃起一丝希望,目光深情地望向虞宝儿。

  “宝儿未必是他的妻妾,若不信,咱们问问本人,宝儿,你告诉他们,你与那人无关,想留在这里。”

  第18章(2)

  虞宝儿对眼前的转变,一时呆愕不已,她看着江少衡殷切的目光,再看看段长渊含笑的眼神,她本就聪慧,很快便把眼前的情况弄清了大概。

  段长渊必是来救她的,而江少衡不肯放人,才会打了起来,现在两方要她一句话,而她想离开这里,就只有一个方法一一求段长渊。

  见她犹豫,江少街心中冀望更高了,柔声诱惑她。“宝儿,别怕,有什么事,有本王担待着。”

  虞宝儿再看看江少衡,又看看段长渊,江少衡语带诱惑地劝她,而这个段长渊却一个字都不说,只是含笑看着她,难道他就这么有把握自己会跟他走

  可恨的是,她还真的只能靠他呢,因为她一点也不想留下来,真想不到,在她有生之年,又得向段长渊求救。

  “没错,我是他的……夫人。”

  说完,她立刻低下头,觉得自己真没骨气,居然被逼到得当着外人的面,说自己是他老婆,真够窝囊的……

  “六弟可听到了,这位是青玉山庄的庄主夫人,还不命令你的人退下!”

  江少衡脸色乍青乍红,握着剑柄的手背浮起青筋,他此刻的心头像被刀剐似的疼痛,他万万没想到,自己一心执着的女人,早已经是他人的妻子,这种求不得的苦,比让人拿刀往他肚子捅去还难受。

  “六弟!”

  三王爷的厉声提醒,让江少衡回过神来,他现在的脸色说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却不得不挥挥手。

  “把剑收起来!”

  在他一声令下,众护卫们总算松了口气,因为他们实在不敢与三王爷刀剑相向,不听令于自家王爷,或是伤了三王爷,都是死罪。

  众护卫还剑入鞘,退到一旁。

  江少衡冷声道:“本王还有事,不留二位,来人,送客!”

  撂下话转身大步离去,连个道歉和解释都没有,这便是皇族人的傲气和霸性。

  三王爷摇摇头,转过头来,看向段长渊怀中的女人一眼,这一看,不由得惊艳,适才他忙着阻止六弟,没仔细注意段长渊怀中女人的长相,现在一见,不由得傻了。

  心下突然了悟,难怪六弟像着魔似的不肯放人,如此绝色女子,连后宫那些妃子都比不上,连他见了,也不免心猿意马,男人的欲望被撩勾起来,渐渐掩了他的理智……

  “三王爷。”

  三王爷被这一唤,视线冷不防与段长渊对上,让他不由得清醒过来,再仔细一看,段长渊虽是含笑,那笑却没到眼底,黯黑的眼瞳,如同深渊的黑,不见底,却藏着嗜血的冰冷,深浅无法测度。

  三王爷莫名地打了个冷颤,他懂这种眼神,人都有底线,触碰了底线,会激发人最深沉的残忍,他痴看的目光,惹来了段长渊无声的警告。

  一想到自己还得仰仗段长渊,这人的势力如同海底暗流,不见光,却最让人防不胜防,他绝不能与这人为敌。

  三王爷忙收敛心思,嘴角挂上了笑。

  “段兄得回了夫人,可高兴了,此地不宜久留,不如让本王送你们夫妻一程。”

  “有劳。”段长渊眼中的深黯转成了清澈,仿佛适才那一抹沉重的阴霾并不存在。

  他健臂一收,将怀中佳人紧搂入怀,因他这个动作,全身无力的虞宝儿,刚好把脸靠在他的颈窝,挡住所有可能射来的视线。

  他们离开了王府,三王爷带来的人马正在外头等着,本来预备若是六弟坚决不放人,便要砸闯进府来抢人了。

  所谓兵不厌诈,为了提防六弟的人中途来抢,三王爷一路护送他们回到段长渊的宅邸,人马才撤走。

  见到这座宅邸,虞宝儿睁大了眼,不会吧?这宅邸她认得,就在桃居隔壁,当初租下桃居时,林婶说过,桃居是这座宅邸主人隔出来租人的。

  难不成这宅邸主人是段长渊

  马车从大门进去,她一路上被段长渊搂着,虽然她叫他放开自己,但他没有,只是用大掌轻轻拍抚她的背,像在哄孩子似的低声告诉她,三王爷适才见了她,眼都直了。

  他一提这个,她便明白了,三王爷盯着她的表情,她也看到了,那露骨惊艳的眼神,令她心生警觉,一个靖亲王她已消受不起,再加上一个三王爷,她可受不了,只好乖乖闭嘴,安分地待在他怀里。

  这一路从王爷府回到宅邸,她心中五味杂陈,许多问题想问段长渊。

  他怎么知道自己落入江少衡手中?

  他救她出来是为了什么?

  他不是喜欢樱雪容吗?现在这么对自己,又是什么意思?

  他怎么知道她的真实身分?又是何时晓得的?

  段长渊下了马车,抱着她穿堂过廊,一路往主院的卧房走去,而沿路的仆人婢女躬身站列两旁,似乎对他们主子怀中抱了个女人,淡然处之,不以为奇。

  段长渊将她放在床榻上,将靠枕置于她身后,让她舒服地垫着背,接着转头命令。

  “去温一壶安神茶来。”

  婢女领命而去之前,虞宝儿开口。“我不用喝安神茶。”

  段长渊回过头来,脸上依然含着温煦的笑。

  “那安神茶不仅可暖身,也可养精神,你受了惊吓,喝了对身子好。”

  “我不需要,你先帮我把软筋散解了。”

  她在靖王府被逼着沐浴,药丸全都没了,所以她需要藉助段长渊的内力,把她身体里的软筋散逼出体外,她知道这事对段长渊来说,轻而易举。

  段长渊打量她一脸的坚决,语气中的冷淡,明白含着疏远。

  看来,她对自己气得不轻哪。

  段长渊朝婢女们命令。“都退下。”

  众婢们得了令,退得一个不剩,退出去时,还记得顺道把门带上,房内只留下他们两人。

  待人都走后,段长渊一双目光盯着她,那眼神被光流转,含着情意,火炬般的精芒流淌着浅笑,将她的面容映在深邃的黑瞳里,一如在青玉山庄时,他与她相好的那段日子般。

  “宝儿还在气我?”

  当段长渊含情脉脉望着她时,不可否认,这便是一道魔咒,很容易让人上瘾,可皇虞宝儿也不是省油的灯,要说勾人,她也不遑多让。

  “你怎知我是虞宝儿?”她冷问。

  “这很重要吗?”

  “我想知道。”

  段长渊见她坚持,只好先回答她的问题,说了个大概。

  果然,那次在后山湖边被他看到,便是失策,可这厮却瞒着她,假装不晓得,比她还会作戏。

  “多谢庄主相救之恩,这份情我记下了,烦请庄主好人做到底,帮我解了软筋散的毒。”

  段长渊忽然移近身子,拉近了两人的距离,暧昧地问:“我救了你,为你解毒后,你要怎么报答我?”

  他的态度,摆明了要她有恩报恩,虞宝儿因他的靠近而心跳漏了一拍,但是心中积压的那一股委屈始终没有宣泄,在他面前,她实在笑不出来,反倒是不由自主地冷着脸。

  “庄主的名声响亮,人人都替庄主是英雄、是大夫,因为庄主做的好事可不少,我从未听闻庄主需要求人回报,救我也不过举手之劳,哪会稀罕我的报答,是吧?”

  “反来我在你心中的形象,还是很好的,不过刚好这一次破例,我想要你的回报。”

  她不禁恼怒。“为什么到了我就破例?这不公平。”

  段长渊望着她,语气带着宠溺的低哑。“宝儿,我救你,当然是因为你是我的妻子。”

  她听了不禁愣怔,过了一会儿,双颊因臊羞而犯热,赶忙避开脸。

  “胡说八道,我已自请求去,你我已不相干。”

  “别气了,你离去的那一日,我知道惹你伤心了,可惜你走得太快,没给我机会解释,我知道是樱雪容陷害你。”

  虞宝儿惊讶地回头。“你知道?”

  “是的,我知道。”

  她只愣了一会儿,随即恼复疏冷。

  “既然庄主清楚其中的缘故,那就好办了,要不要帮我解了软筋散,还请庄主说句话。”

  段长渊见她始终冷漠,轻叹了口气。“宝儿,你是我的女人,这是不争的事实,这次回庄,我打算给你个名分,做我的正妻。”

  她听了不但没有惊喜,反倒心中冷笑,做他的正妻?收樱雪容为二夫人吗?姊妹俩共侍一夫,他想得美!

  他明知樱雪容陷害她,却还护着对方,现在后悔了,又想把她找回去,当她呼之则来,挥之即去,他一句升她当正妻,就把那些事情给抵消了吗?

  从两人见面到现在,她可是没听到他说一句道歉的话。?

  是,他是救了她,有恩报恩,但是条件另外谈,她这次刚好不愿以身相许做为报答。

  伤心一次就够了,她这人胆小又怕疼,不想被他牵制一颗心,做人就是要有骨气,终于轮到她来骄傲一次,理直气壮地大声回答他一一

  “我拒绝当你的妻子!”

  第19章(1)

  虞宝儿这人一拗起来,也是油盐不进的。

  段长渊说要抬她当正妻,她就要感激涕零,主动贴上去吗?这次可不是她来求他的,一句话就要她答应,她温这么好商量。

  别的姑娘稀罕他是鼎鼎大名的青玉山庄庄主,她相信,只要他上门提亲,十个姑娘里有二十个会答应,多出来的十位是买一送一,陪嫁的。

  她不否认自己当初对段长渊心动过,才会挑上他与自己合欢,可是凡事都讲究个天时地利人和,离开青玉山庄的那一天,她就下定决心不吃回头草了,这不是他一句话就能让她主动乖乖回去做他老婆的。

  为了面子?

  不,是为了骨气,就算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她就非要跟着他吗?她有手有脚,又有独门绝学做生意赚银子,天下之大,必有她虞宝儿容身之处。

  在知道桃居其实是段长渊暗地里分出来给她住的之后,她不想依靠他,当然也决心舍了这间屋子。

  当她决定走人时,林婶等人拚命留她,她死活不愿,说自己不想欠人。

  “夫人,好歹等过完冬再走吧!这天越来越冷了,再过几日就要下雪了,天寒地冻的,一个姑娘家出去多危险。”

  虞宝儿冶道:“我又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这么多年来,这江湖闯荡惯了,我自己会照顾自己。”

  她不想多说,手上拿着包袱,肩上还背了一个,绕过林婶等众仆人,去意已定。

  “夫人一一”

  “别跟着我,我身上很毒的,若是毒到了你们任何一人,怕是你们无人消受得起。”

  她这么一说,众人的确犹豫了,不等众人再开口挽留,她快步踏出大门,故意忽略那个站在屋檐底下,目送她离去的段长渊,施展轻功,一溜烟就混入了大街上。

  在她走后,林婶忙来到庄主身边,急着问道:“庄主,就让她这么走了?”

  他们劝了半天,庄主只是站在这儿远远看着,却没有上前挽留,让他们弄不懂庄主的心思,难道庄主舍得放人

  段长渊看着已经远去的芳影,缓缓开口,“要留住人,得先留住心,心不肯留,硬是留人也无用。”

  说完,也不等众人明白,便转身进了屋。

  庄主一走,林婶众人你看我、我看你,都搞不清庄主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

  到底是想留人?还是不想留人呀?

  话说段长渊不是不想把虞宝儿追回,他不但要追回她,还要她心甘情愿地留在他身边,他这人一旦决心留一个人,就如同打仗,要攻城掠地之前,得先做好万全布局。

  虞宝儿这一走,他不急,因为不管她走到哪里,都会在他的眼线里,他仍派遣擅长寻迹追踪的黑猴跟在她后头,同时也派了二十名护卫如影随形暗中保护她,暂时不必担心她的安危。

  说到安危,倒是有个人必须铲除。

  “坤一。”

  书房中,影卫坤一闪身出现,来到他面前。

  “庄主。”

  “那个阎九现在何处?”

  “禀庄主,阎九落宿在东大街的八方客栈。”

  “他身边可还有其他人?”

  “据咱们跟踪这半个月来,阎九的人,估计目前有五十人在城中,据坤六调查,今日又有五十人进城。”

  段长渊眸中厉芒闪过,“看样子,他已经得知了夫人在柳城的消息,正召集人马,聚于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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