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也不想迅速攀爬了下去,彷佛冥冥之中有什么奇异的默契引导着,再加上天生夜间能清楚视物的能力,霍玄完全不需要任何光线,脚步坚定地往某条特走的通道奔去。
右转,再右转,再左转……
就在此时,他看见了那令自己惊怒得几乎目皆欲裂的一幕--
双眼紧闭,面色惨白的唐秋生被某种无形力量压在墙上,脚尖离地,身体周围泛起点点刺目惨然的幽幽青光。
有个黑色巨大的影子正在她身边游移着,自黑暗中传来了垂涎的声音,它好似饥肠辘辘,迫不及待享受美食,却又不知该从何下手。
“放开她!”他盛怒难当地大喊了一声。
那巨大黑影缓缓地回过身来,看不见五官,却仍旧发出了那狰狞贪婪的吞咽声……喀喀……咽嘟……
肉!
霍玄及恶地冷冷盯视着跟前鬼物,是魑魅,一种山林异气浊邪而生的妖物。
但是这只魑魅显然吞噬了长年阴寒的地气及各种死不瞑目的恨魂怨魄,反倒越发凶厉万分。
魑魅离得唐秋生太近了,他不敢轻举妄动,生怕稍有不慎,万一惹得那魑魅凶性大发,唐秋生就危险了。他眉心的灼热感烧炽得像火焰一般,心神却瞬间冷静镇定了下来。
“放她走,我可以帮你净化引渡。”他低沉地道。
吃……肉……咽都……
魑魅黑暗影子越发暴涨,一瞬间彷佛笼罩了大半密道,一股冰寒刺骨的旋风凶狠地直扑他面前。
他一凛,愤然地低咒一声,“别逼我……”
该死的,他真不想这么做!
可是他已经别无选择了,在那带着腥臭的寒风刀片般切刽而来的刹那,两手迅逄结了一个霍家道印,双手食指指尖紧贴眉心火焰窜烧之处,而后大吼一声--
“破!”
那朵火焰随着双指拈起,凌空飞射而过,小小的馅色瞬间轰然化成了巨大火网,牢牢捆缚住了措手不及的魑魅。
在魑魅惊恐尖啸声中,但见那巨大黑影恐惧痛苦地扭曲着、抽动着,腥臭之气被烈火燃烧得弥漫空气中,令人无法呼吸,渐渐地,黑影变得越来越小、越淡,最后在一记爆炸的炫目光华中,瞬间魂飞魄散消逝一空!
霍玄彷佛浑身力气被抽空般摇晃了一下,可是下一刻自体内深处不断窜烧蔓延的烈火熊熊而起,周身极阳至刚气馅上窜丹田,上涌眉心,熟悉的感觉再度降临……
可恶可恶可恶!
他总算勉强维持脑中最后一丝清明的自制,大步奔向颓然瘫倒在地上的唐秋生,手指有些颤抖地轻触她的鼻端下方,在察觉到那微弱却平缓的呼吸时,紧绷纠结得疼痛的心终于得以松弛些许。
“太好了,你没事……”他喃喃,目光忧虑中再掩不住一抹温柔地注视着她。
霍玄像是唯恐碰碎了珍贵瓷器般地小心翼翼抱起她,双臂紧紧拥住她微冷却柔软的身子,没有沿着原路回去,反而一步一步地走向某条可以直接通往出口,不需攀爬的秘密通道。
第7章(1)
唐秋生是被某种温暖得像阳光的触感唤醒的。
深沉潜意识里那寒冷恐惧的惊悸感,不知在几时已淡淡褪化远去如一个再也记不清楚的恶梦。
虽然头很痛,脑子混混沌沌,有些空白,还有一刹那的恍惚,可是她身体本能地蹭向那温暖得近乎灼热的触感。
“不要跑,好暖啊……”她口齿含糊地道,佣懒又满足地环抱住那个暖呼呼的“大抱枕”,虽然有点硬,又太大条了,可是抱起来很舒服、很安心。
唐秋生打了个呵欠,懒洋洋地睁开了眼皮,却发现自己竟跟个无尾熊似地紧紧巴住霍玄结实的身躯不放。
“吓!”她吓得所有懒意和睡意全跑光光了,忙一把推开他。
可是霍玄却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呼吸很急促很沉重,紧闭着双眼,死死地咬着下唇,像是在强忍着什么不适,英俊脸庞满是异常的绋红,满头大汗。
“霍先生,你怎么了?”她顾不得害羞,心急地扑过去,手放在他额上量温度。
“你发烧了吗?”
“离,离我远一点,快……”他呼吸粗嘎痛楚,浑身热气蒸腾,将高大身子蜷缩进墙角,用力之大,几乎发抖。
“霍先生,你生病了对不对?”她情急地道,随即一怔,疑惑地环顾着四周。
奇怪?她不是在东海碉堡地下通道里吗?怎么会在他房间呢?
唐秋生没来由打了个寒颤,脑海深处隐约记起了一点,可仔细深入去想,却又脑袋空空、一无所获。
算了,这不是重点。
“我带你去医院挂急诊……”她想碰他,却又被他一闪,当下不禁有些讪然,心里酸酸的。
“好、好,你别闪,我不碰你就是了。”
霍玄在死命对抗周身炽烈烧灼到近乎痛苦的欲火中,依然敏感地察觉到了她的不安,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对她挤出一个笑来,汗水缓缓自额际滑落。
“我,没事,很快就,就好了。”他强忍着伸手将她拉进怀里的冲动,狠狠地掐了自己大腿一把,试图用剧痛感转移注意力。
“怎么会没事?你明明就很痛苦的样子,有病千万不能忍,一定要看医生啊!”她一脸焦急地看着他。
“不是病!”他咬牙切齿的吐出这三个字,腹中狂烧的怒气一瞬间有压过欲火的迹象。
拜他曾爷爷所赐,当年身为第九代天师的曾爷爷在上海偶遇千年欲妖,一番惨烈搏斗后,见情势棘手危急,不惜出动内丹,一口吞了欲妖!
结果曾爷爷的内力没能把千年欲妖摧灭消化完全,反而变成隔代遗传,传到了他身上,因世间法,万变不离其畲,欲妖的妖力居然和他身上与生俱有的霍家降妖伏魔天赋,误打误撞融合成了一起,最后导致出一项严重过敏的副作用--
只要他一动道法,过后就会压抑不住体内的阳气过盛,致使春情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妈的!什么烂体质啊!
霍玄想到这里就忍不住满肚怒火上涌,几乎抑不住杀人的冲动。
本来他还不知道自己体内有这种莫名其妙的鬼东西,是高中那次自地下道里把好同学救回来后,他足足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整整两天两夜。
终于得以走出房门的时候,他已经是面白体虚眼眶发青,脚都软了。
跟自己的双手热烈“打交道”了两天两夜,那是他毕生最羞愧最丢脸、也最不堪回首的悲惨回忆。
过后,就算打死他也不要承继霍家家业。
这么可耻丢人的“病因”,能对她说吗?
“你,快回家,休息。”他快忍不住了。
“不行,我怎么可以在这时候丢下你呢?”她见他浑身热气腾腾,虽然搞不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脑中却闪过一个念头。
“啊,对了,我帮你放水泡个澡,泡完澡应该会舒服一点?”
洗澡……鸳鸯澡……光滑赤裸的肢体热情交缠着……
“霍先生,你流鼻血了?”她倒抽了一口气。
“你--别再说了--”霍玄颤枓着抹去了鼻血,苦笑道。
“如果你害羞的话,那我帮你放完洗澡水就马上离开这里,你可以慢慢泡。”唐秋生有点担心他会怀疑她的人格,因此再三保证,“真的,我绝对不会做出趁人之危的事情来。像上次那种,呃,擦枪走火的事件是绝绝对对不会再发生了!”
她不提上次缠绵事件还好,一提起他的鼻血更是疯狂大放送。
“霍先生!”她吓得赶紧找来面纸帮他堵住鼻子。
“我们还是去看医生吧,正常人是不会流鼻血流成这样的。”
“我是--该死的欲火焚身!”霍玄恨恨地自齿缝中一个字一个字迸出。
她瞬间呆愣住。
“这是副作用……”他无奈得要死,呼吸间尽是灼人热气,“你回家吧,我过两天就好了。”
她不回家,他就不好“自行解脱”,可恶!早知道刚刚就该先送她回去的,可是他一路上又要担心她,又要对抗体内几乎压抑不住的春情欲火肆虐,能顺利把车开回追远街而不出车祸,他就已经觉得是奇迹了。
“什……什么的副作用?”她明明已经尴尬羞窘到不行,可是又不忍心丢下他就落跑。
“你,别……”老天,他光是看着她怯怯又羞红的脸,下身越发坚硬热胀了起来,都快爆血管了。
是啊,理智也叫她别管,而且是聪明的话绝对别管……可是见他神情痛苦的模样,她的脚下像是生了根,半步也移动不了。
她知道要解除他现在痛苦的情况得用什么办法,因为“欲火焚身”四个字就足以说明一切。
唐秋生双腿抖得要命,内心更是强烈交战得厉害。
帮?还是不帮?
光是回想上次的事件就已经窘到想挖洞钻进去了,如果今天又再来一次,那、那……她以后还有脸见世人吗?
“那……泡冷水澡可不可以?”她嗫嚅着小小声建议。
“你回去……”他已经快压抑不住了,眼睛红似血。
“我知道了!”她顿时心一横,冲动地用力拽着他就往浴室去。
“洗完要是再不行,我……就帮你。”
“你说什么?”霍玄还以为自己连听力都被欲火烧坏了。
浴室莲蓬头哗啦啦的水花洒落下,依然浇不熄他通身的欲火,唐秋生羞窘地偷偷瞄着他高大完美的身躯下方,那高高竖起的粗长昂扬,惊人的尺寸吓得她差点夺门而出。
他紧紧盯着她的样子,就像猛兽盯住了最美味诱人的猎物般,充满了狂猛的渴望。
她在他灼热的目光下不知不觉地脚软了,身体也酥麻栗然了起来。
陌生又熟悉的情潮瞬间对着她笼罩而下,她颤抖着,脚下自有意识地走近他,屏息望着他英俊迷人的脸庞:心跳得又快又狂。
“对不起。”他抬手轻抚她粉嫩的颊,瘩哑地叹息。
“我……”她手脚抖得越发厉害,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一刻却觉得自己做了无比正确的决定。
“愿意。”就算不可以爱上他,也不会和他有未来,但是此时此刻,她是真心愿意为了他交付出自己。
只要他能好,就好。
“秋生,别怕。”他如唤似叹地轻语,强抑下猛烈的索求冲动,轻柔地捧起她的脸,深深地吻上了她。
“有我在。”
唇齿间的纠缠带来深深的满足和更多的渴望,他缠绵地轻轻舔咬着她柔软的唇,舌尖灵活地追逐她的,惹得她一阵细喘破碎地低吟,浑身轻颤偎得他更紧。
她无法控制自己,双手在他光裸的背上寸寸摸索着,那紧紧抵着她小腹的勃热巨大彷佛自有生命般,不断轻抖着,挪移着,好似在寻找想霸道牢牢征服的那处小小幽密芳穴……
她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瞬间溃散了,又羞又臊又惶急地想往后退,却怎么也抵抗不了他如钢似铁的环箍,只能在他越来越炽热的吻和抚触挑逗下,兵败如山倒。
她的衣杉不知几时已褪落在了脚边,温热的水花不断冲击着他和她的赤裸身躯,他的吻自她的唇瓣缓缓而下,轻啮着粉软耳垂,而后是玉般的颈项,渐渐落在她挺立如豆的小小樱红蓓蕾上。
“啊……嗯……别、别咬那里……”她娇吟喘息着,浑身激情难耐地扭动着。
他改轻咬为吸,轻柔地扯动着、舌尖在上头不断绕圈圈,满意地听见她娇喘得更加厉害了。
唐秋生觉得自己都快和莲蓬头落下的水花一起化成了一摊春水,膝盖酥软得再也站立不住……突然,他两手抱住她粉俏的小屁股往上一提,将她抱起双腿环住自己腰际。
下一刻,她感觉到无比的巨大撑开了自己,不由得闷哼了一声,双腿间那又痛又麻又胀又热烫得几乎令她岔了气,尤其可恶的他又邪恶至极的放缓动作,加剧了那被一点一滴深入、充盈、填满到几乎再也无法容纳的酥麻触电感。
“痛……”她就快连气都喘不上来了,不禁低低鸣咽着,“又太、太深了……”
“我才进了三分之一,乖,放松点……”霍玄咬牙强忍着那将她压在墙上狂抽猛送的冲动,生怕伤了她,只得缓慢的摩旋着、推进着。
她时而低泣,时而恳求,既想叫他退出去,又无法自抑地想要将他纳入更多、更深……
“快点,”
洛室内雾气弥漫,潮温和火热交缠成一片淫靡春浪,最终是他先失去了自制,低吼一声直直顶入到底。
“啊……”唐秋生像是被巨大的狂喜击中了,又痛又舒服,不由失声高喊了起来,双手颤抖着紧紧攀附着他宽阔有力的肩膀。
再接下来,激情狂焰火花四射,他们俩疯狂恣意地缠绵着,彷若恨不得将对方揉进自己身体里,肉搏极欢的战场自浴室一路延烧到了大床上,然后是地板上……无论是女下男上,还是后背式,一波又一波春情高潮越烧越盛……
这一夜,她娇呼低泣,他嘶吼畅喊,就这样极致欢爱至天明。
可若说一夜情是意外,那两夜呢?
而且这两夜他们俩简直是为痴缠交欢而活,唐秋生最先宣告体力不支投降,可是每每又被龙精虎猛的霍玄撩拨挑逗得浑身软成了春泥般,三两下又被他哄诱着拐上了床嗯嗯啊啊……
累极了就睡,睡醒饿了只胡乱吃了点饼干、烤吐司,可她热咖啡才喝到一半,他邪恶的大手又蠢蠢欲动地采探她的上衣里,轻柔又霸道地牢牢握住了一方酥胸。
眼看着霍玄还没有半点精尽人亡的迹象,唐秋生就几乎先因高潮次数过多,虚脱而死了。
“不行了……不要了……呜……”她伏在枕上,贝齿紧紧咬着枕头,感觉到背后的强壮身体再度倾力而入,将她充满得更深,深到她浑身乱颤,若非被他的巨大紧堵填得满满,身下早已又是春水濡湿得一场胡涂了。
“最后一次就好了,乖。”霍玄一双铁臂环搂着她的细腰,大掌抵在她平坦柔软的腹部上,下身抽动得更快,低喘闷哼道:“嗯,老天,你好紧、好热……”
“真、真的……最后一次?”她眸儿半闭半睁,娇喘呜咽着。
“恩,最后一次。”他不由低笑了。
“不能骗人。”
“好。”
可是这个“最后一次”还是维持了一个多小时才风停雨歇。
真是好恐怖的战斗力,好可怕的副作用啊……呜呜呜。
唐秋生瘫在大床上,累得连根手指头都无力动弹,连被他环在胸前都没力气抗议。
“辛苦你了。”他轻吻着她幽香的发际,终于恢复清明的黑眸里掠过怜惜和歉然。
她低若细蚊地哼了哼,倦得打了个大大的呵欠,蜷缩在他温暖的怀里一下子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