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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护这个捣蛋鬼 page 7 作者:连清

  “跟我们回基地吧,这里不适合人过来。”天兵阿斯说道。

  施衍侬知道逃不了了,一低眼,就被这小鱼小虾的奇特颜色吸引住,忍不住问:“你们基地的人常会来这里赏景玩耍吗?”有山有水有云朵有溪流,景色又美丽,想放松心情来这边最好了。

  “基地的人不会来这里啊。”天兵再强调道。

  “为什么?”

  “因为河里头有……”

  “哇,这是什么?这鱼好漂亮。”施衍侬脚下的水流带来几尾小鱼,其中一条漂亮到不像这世界的生物,她从没见过这么美丽的鱼种,身上的彩纹斑斓夺目,忍不住想弯身看个更仔细。

  祈跃然脸色一变,道:“快起来跟我走,那是毒鱼!”

  “啥?”但就这么一个迟疑,鱼跳了起来。

  “它们还会咬人咧!”天兵示警的同时,另一条相同鱼种的鱼儿从另一头跳了起来,往施衍侬的左手弹去,鱼嘴张开,满是尖牙,狠狠地往突然出现的手臂咬下。

  就在小鱼开口往她的藕臂窜去的同时,祈跃然手一伸,挡住了她,鱼嘴直接咬到他的手,合上后就咬住手臂不放,虽是小鱼,但它的尖牙呈现倒勾状,咬住后就用撕扯法吃食,祈跃然用力一甩,小鱼跌回河床,挣扎地乱跳几下后死了。

  “你的手臂流血了。”施衍侬吓到呆了,久久无法回过神来,怎么会这样?这么漂亮的鱼居然会弹起来咬人?!见到他手臂上流下的鲜红血液,她立刻被浓浓的歉意所包围。

  “快点回基地去。”旋即,祈跃然起身,拉住她的手,往森林方向退了回去。

  这次施衍侬没有抵抗,跟着他的脚步回返,与天兵与部属们一同快步走回基地。“你何必代替我被鱼咬?”她边走边问。

  “我没有要杀你。”他脚步有些虚浮,但仍平静且淡然地回答了她的询问。

  她无言了,直到他代自己被咬的此刻,她才相信了他的说法,虽然只是小事一桩,但他的行为仍然深深震慑了她,一个美丽又能让她致命的男人,却奋不顾身地救了她。

  “老板,快回洪楼打针吃解药吧。”天兵一边走一边猛瞪着施衍侬,后来甚至开始气呼呼地鬼叫着。

  “有这么严重吗?”施衍侬虽然担心,但天兵的说法未免太奇怪了,祈跃然的手臂是被鱼嘴咬下一块肉,可约略只是像指甲大小的伤痕而已,搽搽药就好了,不是吗?

  阿斯叫道:“当然严重,严重死了啦!斑斓鱼是我们国家的特有种,就只出现在青雷溪,这斑斓鱼是漂亮得要命,但它也很可怕,这种鱼能弹跳,还会咬人,被它咬到很痛的,痛还不打紧,问题是这斑斓鱼有毒!虽然基地里有斑斓鱼的解药可缓解,但有百分之五十的机会解药无法发挥作用,而且就算打了解毒针不会死,可是会很不舒服,发烧、头痛,身子虚弱得要一个礼拜才能缓和下来,所以我们每个人都知道不要靠近青雷溪,只有你偏偏往这里跑,气死我了!”天兵叽叽喳喳地说了一长串。

  施衍侬愈听脸色愈苍白,原来被漂亮鱼儿咬到不是小事,而是一件严重的大事。

  一侧首,她便看见祈跃然的脸色开始泛白,冷汗在额际凝聚。

  “我背你回基地。”一名虎背熊腰的部属立刻背起祈跃然,否则一直走下去,只怕血液流动速度太快,会更加危险。

  “没事的。”他调整着呼吸,忍受着愈来愈不舒服的感觉,试图让表情显得很平静,只是愈来愈多的冷汗泄漏了他的不舒服。

  施衍侬脸色也跟着发青,他的情况看起来很严重,尤其他是代她受过的,怎么办?怎么办?她深深觉得对不起他。“对不起——我、我不知道会这样,对不起……”她快步走在他身边,难受地直道歉。

  祈跃然轻描淡写的回道:“放心,不会死的,你不用紧张。”他伏在部属背上,虽然不舒服的感觉愈渐增加,可是,他更不想看到她惶恐的面容。

  虽然不信任她,虽然认为她是国王派的奸细,可又舍不得伤害她,还像中了蛊一样地替她排除危险,他对她的不正常反应,连自己都相当困惑不解。

  “可是你的脸色好难看。”她眉心深锁到都快打结了。

  “回基地打支针就好了。”他勾起一抹魅惑的微笑,要她放心。其实在替她挡鱼的那一刹那,他完全没想过她是奸细的问题,而这一路回基地,也只想着不要她担心,就是不想看见她那忧愁的小脸。

  天兵阿斯在一旁目睹这奇异的互动,再一次确定老板对施衍侬的态度真的很特别。

  众人迅速返回基地。

  多变的山中气候开始起了变化,云雾蒙蒙地罩上整座山头,眼前又呈现一片蒙眬景象。

  第5章(1)

  祈跃然的部属把他背回洪楼后,其中一人要施衍侬先返回田楼。她本想抗议,可碍于“囚犯”身分,加上祈跃然要治疗,她也不方便赖在一旁,只好默默地回到田楼等候消息。

  一天一夜过去了,她食不下咽,睡不着觉,只能焦躁郁闷地等待。

  终于,田希嫂来了,在她的询问下,田希嫂告诉她祈跃然已经打了斑斓鱼的解毒针,而解毒针是有效的,这代表他不会被鱼毒死了。

  施衍侬听到消息后,紧绷的心弦总算放松了一点点,感激上苍让他保住性命。

  不过也就只有这则消息,接下去就没有了。

  接着,又两天过去了……

  “现在怎样了?”施衍侬抓着再度送饭来的田希嫂,询问祈跃然的最新状况,又两天了,她什么都不知道,心烦意乱极了。

  田希嫂把中餐放在桌上,看到早上送过来的早点几乎没动过,说道:“施小姐,先吃饭吧,你这三天吃得太少了。”

  “我不饿。”她眼巴巴地望着她。“你们老板怎么样了?现在情况好不好?”

  她焦急不安,一颗心悬得高高的,哪吃得下东西?

  田希嫂想了一想,怕施衍侬也跟着倒下去,决定告诉她自己所知的最新状况。

  “老实告诉你吧,现在老板虽然解了毒,不过疼痛发烧的症状还是会持续几天,但你也不用太担心,老关的状况有愈来愈好的趋势,你就别胡思乱想了。”

  顿了一顿,田希嫂继续说道:“欸,只是我怎么也想不透,老板怎么会被斑斓鱼咬伤呢?基地里的人都知道林子后面的青雷溪少去,老阅也知道青雷溪的斑斓鱼危险啊,为什么还会受伤?”

  “呃。”施衍侬顿时哑口了,就是因为她乱闯,才导致了这么糟糕的情况。

  “怎么了吗?”田希嫂疑惑地看着她怪异的表情。

  “没事。”看样子,她害祈跃然被斑斓鱼咬到的真相,并没有太多人知晓,这也是为了保护她吧。

  “好了,既然我都说了,你就吃点饭吧。”田希嫂再劝道。

  “田希嫂,我能不能去探望你们家老板呢?我想去看看他。”她试探地问,之前一直没有得到允许,她也不敢冒进,因此这几日都过得惴惴不安的。

  “好,我去帮你问问,看你心烦意乱的,我也不忍心。”田希嫂知道施衍侬是老板特地带回来的,说要让她暂住一阵子,这段期间由自己照顾她的生活起居。前几天,她脸色惨白地在老板部属的带领下返回田楼,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而后田希嫂才得知老板被毒鱼咬伤,且施衍侬显然知道这件事,瞧她焦急得不得了。

  “那就麻烦田希嫂帮我问问了,拜托你了。”她像抓到浮木般地请托着。

  “好,我现在就去问。”看她如此担心,她也着实不忍。

  施衍侬目送田希嫂离开,接下来就是等消息了。心,是如此的不平静,焦躁不安到教她连呼吸都困难了。

  她是怎么了?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么在意祈跃然?

  她一直害怕自己被他吸引,所以总是自我告诫着,然而就在他代她受伤的当下,原先对他的种种不满、厌恶、防备通通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愧疚。

  他没杀她,还救了她,她怎能再无动于衷?

  对他的好感再也压抑不住,她对他——

  “不能再想下去了……”她连忙拉回失控的思绪。

  此时,敲门声响起。

  “该不会是天兵吧?”她一喜,田希嫂才刚走,不可能这么快就回报给她,所以极可能是天兵来告诉她最新的情况。

  她赶忙走过去开门,映入眼中的却不是天兵,而是一位身穿牛仔裤与衬衫的陌生女性,年纪看来比她大个三、四岁,气质极冷,是个兼具英气与性感的冰山美人,而且极富吸引力。

  “呃,你、你是——哪位?”

  “你就是施衍侬?”来人直接且不客气地问道,没有礼貌地先自我介绍。

  “你会说中文!”而且是台湾腔调的中文。施衍侬对此感到十分讶异,这陌生女子的态度看来十分不友善,不过她没有畏惧,直接反问:“你是哪位?我不认识你。”

  年轻女子眼神更沉,没回话,径自走进屋里后,才继续用中文说道:“施衍侬小姐,我是来提醒你,虽然你被我老板‘请’到基地来暂住,但你的身分特殊,并不是我们反对派的朋友,所以往后出入时请先取得许可,不要随便乱闯。”

  她瞪着她,再说道:“不过我倒很佩服你的本事,居然能弄到大家都搞不清楚你是敌是友。”

  她,董萱,来自台湾,是祈跃然的得力助手。这段时间她都为了任务在外头奔波,返回基地后,就听到祈跃然被斑斓鱼咬伤的消息,惊讶不解之余,她询问了与祈跃然亲近的部属,这才得知施衍侬的事情。

  原来施衍侬知道了反对派的一些机密,于是祈跃然决定把她带回基地限制行动,以防她泄密。不过即便是被困在这里,她仍不承认自己是卧底,反而指控他是坏蛋,两个人像是结仇似的。

  这仇也结得太诡异了。

  祈跃然对待施衍侬的态度非常奇怪,他没有杀施衍侬很正常,因为他本来就不杀人,只是如果想要禁锢她,可以把她送到其它分部,让部属看顾就好,他却把她往最秘密的基地总部送,违反常理。

  而且,最让董萱不解的是,这两人看似敌对,但祈跃然对施衍侬却特别容忍,完全不像对待受囚禁的犯人,反倒像是招待客人,她逃出基地冲向青雷溪、眼看会被斑斓鱼咬伤时,他却出手救了她……

  这是什么情况?他居然救她?

  施衍侬说道:“不用佩服我,因为我并没有要搅乱大家的判断力。事实上,我本来就并不是什么反对派的敌人,希望你了解后能替我传达,让大家也能尽快理解这一点才好。”察觉这女人来意不善,她故意回以甜甜一笑,不动怒,也不乱了方寸。

  董萱为之气结,但也因此发现施衍侬颇有能耐,她与一般爱娇撒泼的女人不太相同,是有特别之处。

  “虽然你这么说,但这并不是实话吧。”董萱走向她,唇上挂着一抹极冷的笑。

  事态发展有些不妙,尤其祈跃然代施衍侬受过的举动太怪异,从他到卡格不列国后,她就开始协助他的工作,这三年来,从没见过他这么“照顾”女性,这是否有特殊的意义,她必须尽快搞清楚状况,然后让施衍侬滚蛋!

  施衍侬耸肩,故作轻松地回应。“我已经说了来龙去脉,只是你们不愿相信,我也没办法。还有,你是用什么身分质疑我呢?你可不可以先告诉我,你在反对派的职位?然后你又能做什么决定?如果我说自己无辜的话,你会不会放我走?如果你有决定权,我们再来讨论。”

  “你是在跟我讨价还价。”这女人并不懦弱,也该如此,否则怎能让祈跃然“另眼相看”呢?

  施衍侬收起笑容,严肃地对她道:“我不是你们的敌人,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来卡格不列国当志工的外国人,因为误会,才会被带到反对派的基地。我到现在什么都还搞不清楚,只希望有人能告诉我,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里?所以你的话若有影响力,就麻烦你放我离开吧。”

  “笑话,你以为说这几句,我就会相信你吗?”董萱嗤笑一声。

  “我澄清过很多次了,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也绝对不是奸细,一切全是误会,只不过——没人要相信我。”她耸耸肩,真的很无奈。

  董萱眯了眼,看她的神情并不像在说谎,或许她知悉的事情真的不多。

  而这样的情况也能让她稍稍放下心,瞧她一副什么都搞不懂、甚至还以为自己会被困在这里一辈子的模样,这代表祈跃然还没有过分重视她,否则他不会隐瞒等政争结束后就会放她离开的事。

  董萱满意地微笑。“没本事洗清嫌疑,就请你安分一点,静静地待在田楼就好,不要随便乱捣蛋,听见没有?”

  “我捣蛋?”施衍侬挑眉。

  “没有吗?我老板白白受斑斓鱼毒的痛苦,就是因为你莫名其妙乱闯禁区,给他带来大麻烦,这不是捣蛋是什么?”这样推测起来,大概就是因为她的志工身分,伤了她以后不好交代,祈跃然才会救她吧。

  施衍侬瞬间无言,要论害祈跃然被毒鱼咬伤这事是捣乱也说得过去,只是能指责她的只有祈跃然而已,这个不知名的女人没资格一直批评她。

  “说到底,你也没权力放我离开,那么我们也不用再讨论下去了。”她恼了,忍不住反击,谁教这女人一直不友善。

  董萱神情一冷,这女孩倒是强焊。

  施衍侬再道:“如果你在反对派没有说话的余地,那么就请你离开吧,我想安静一下。”她故意讽刺,心想她在受刺激之余,或许会不小心透露线索,解答自己的疑惑。

  这女人从一进门起就不停地冷嘲热讽,她都来不及搞清楚状况,目前只知道对方的中文流利,听起来也是台湾人,甚至应该也是反对派的成员。不过她跟祈跃然到底是什么关系?在反对派里又是什么地位?这些她都想要知道。

  董萱幽幽笑了,她果然什么都不了解,这更代表了她还没进入祈跃然的世界,也没有夺走他的心。很好,趁现在什么都还没发生,她要想办法把她弄到别的地方去。

  “我就告诉你吧,祈跃然是我的上司,而我是他最倚重的手下,你觉得这种关系能不能说得上话呢?”董萱冷冷一笑。

  当然,她不会告诉她,她对祈跃然有着深深的爱慕之情,她也从来没对祈跃然表白过,因为他不是个喜欢公私混为一谈的人。这些年来,她一直陪伴在他身边,一同处理卡格不列国的事务,她相信他对她也有好感,否则以他的个性,是不会容许讨厌的人出现在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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