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用。”她用力的点头。
“好吧,如果需要帮忙的话就告诉我,不要跟我客气。”
“好。”她再次用力的点头,“谢谢你,又菱姊。”
“不客气。”她对她微微一笑。
当啷当啷——
此时挂在门上的铃铛响起,又有客人推门进来,俞安安立刻迎上前去。
“欢迎光临。”她微笑的开口,然后转头看向店内还有没有空位可以容纳新来的客人。
啊,刚巧有两位客人起身准备离开,他们还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哩!
“两位这边请。”
她笑容可掬的为客人领路,途经吧台时,顺手拿了个托盘、抹布和点餐单,有效率地在为客人领路的同时,顺道收拾前批客人所用的餐具,并为新来的客人递上点餐单。
段又菱微笑的看着她的兼职员工,万分高兴自己当初并没有录取错人,俞安安果然是个手脚俐落又吃苦耐劳的好女孩。
所以她想,如果安安自己解决不了那个恶劣邻居的话,她还是会请老公或者是住在这栋八楼公寓里那些深藏不露的男人们出面帮她解决。
至于现在,就暂时先静观其变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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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下班回家时,俞安安并没按计划到卖场去买她要的电锅和炒菜锅,因为这两样东西都是用来煮吃的,而她一点也不想抱着它们越过那可怕的电梯口,所以,她决定还是先解决对面恶邻的恶行恶状后再说。
电梯扶摇直上,眼见就快到她住的楼层,由于不知道电梯门打开会是怎样的情景,因此她下意识的趁电梯门打开之前猛吸一大口气,然后暂时停止呼吸,以防自己被电梯门外的那堆垃圾及脏鞋子给臭到晕倒。
叮!
这时电梯门应声打开,令她讶异的是垃圾和那堆脏鞋子全都不见了,楼梯间再度恢复干净整洁的一面。
太好了,他家的客人终于全走掉了。这样最好,她就不用再担心对方人多势众,自己会处于劣势了。
走出电梯,她直接走到对门,理直气壮的伸手按下门边的电铃。
“啾啾啾!”大门里响起仿鸟叫的门铃声。
她双手盘胸的站在门前,摆出一副臭脸,等着给对方一个下马威。
但紧闭的大门里毫无声响,也没有反应。
搞什么鬼呀,难道没人在家吗?
她忍不住又按了下门铃,
接着侧耳倾听大门里的声音。
“喀。”大门内倏然传来开锁的声音。
有反应了!她迅速将双手盘回胸前,抬起下巴,摆好迎敌态式。
紧闭的大门霍地在她眼前被拉开,一个头发在滴水,浑身上下只用一条毛巾圈裹在腰间的裸男蓦然出现在她眼前。
作梦都没想到会遇见这样一个完全出乎意料,而且会吓到人的情景,俞安安完全遏制不住自己的尖叫声,并在瞬间捣住双眼。
“啊,色狼!”
门里,那严忍不住露出一脸莫名其妙的表情,转头左右张望了一下。
色狼?哪里有色狼呀?
等一下,她大叫色狼却不跑,而且还瞬间转身背对着他,她说的色狼指的该不会是他吧?
“姑娘,哪来的色狼?”挑了挑眉,他故意学起古人说话。
俞安安倏然皱紧眉头,对身后的恶邻又扪了几分。叫什么姑娘呀?一听就知道不正经。
“色狼就是你!”她大声的说。
“敢问姑娘,在下有碰到你一根寒毛吗?”
“没有,但是赤身裸露身体,色狼和变态难道你比较喜欢被叫变态吗?”
“如果我都不喜欢呢?还有别的选择吗?”
“有!神经病!”
那严一愣,倏地大笑出声。
听见他的大笑声,俞安安差点没伸手敲自己的脑袋。她在干什么呀?竟然忘了正事,在这里陪他废话。
“喂,我有话要跟你说,可以麻烦你去把衣服穿起来吗?”
“你有话要跟我说?请问姑娘我们认识吗?”停下大笑声,他带点轻佻的问。
“不认识。”
“那敢问姑娘找我有什么事?”
“因为我有话要跟你说,还有,请你不要再姑娘长姑娘短的可以吗?”俞安安说得咬牙切齿。
“好吧,这位小姐有话请说,不过在这之前,可以请你转过来吗?在下实在没有对着别人背部说话的习惯。”他微笑看着她的背影。
“我也不习惯对着一个没穿衣服的人说话,你先去把衣服穿起来。”俞安安相当坚持的背对着他。
那严突然觉得有点好笑,这小妞说话这么呛,怎么个性却这么保守呀!他又不是浑身光溜溜的,重点部位都遮起来了,她还有什么好害羞的?
“你几岁?”
“什么?”
“十五岁还是十三岁,从小生长在修道院里,没看过男人打赤膊啊?”他扬起嘴角,笑声有些揶揄。
俞安安闻言旋过身来瞪着他。虽然他衣衫不整的半裸模样仍让她充满了不自在与羞窘,但是她突然想起自己是来找他理论的,所以不管怎么样她都得拿出气势来才对,否则待会儿要怎么理论得过他?
“我今年几岁,有没有看过男人打赤膊,这都与你无关。”她再次双手盘胸,拿出气势,抬起下巴挑衅的对他说。
若有所思的看向她那对通红的耳朵,他带笑的问:“你想跟我说什么?”
“可以麻烦你稍微有点公德心,不要把这个地方弄得乱七八槽吗?”她直截了当的说明来意。
那严先是不解的转头看了一下四周,然后才以怀疑的口吻问:“这里哪里乱了?”
她狠狠地瞪他一眼。
“现在是没乱,但是昨天晚上、今天早上,甚至是星期一早上,这里散布着一堆乱七八糟又臭气冲天的鞋子还有垃圾。”她用力加重“垃圾”两个字的音。“这个楼梯口是公共区域,可不可以麻烦你稍微有点道德,不要方便了自己,影响到别人!”
“别人指的是谁?”
“我。”
“你?”
“就是我。”
“你是这里的住户吗?为什么我好像从没见过你?”那严的眼神满是怀疑。
“我是新搬来的,就住在这里。”俞安安微微侧身指向他的对面,也就是她家大门,并冷冷的朝他瞪去一眼。
“原来如此。”那严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原来如此是什么意思?”
“我一直以为对面的房子还是空的没人住,所以才不太注意这些事,以后我会注意的。”他的态度出乎意料的诚恳。“另外,关于昨天晚上、今天早上,还有星期一早上的事,我一并向你道歉,对不起。”
俞安安愕然的看着他,有点被吓呆了。
她完全搞不懂这家伙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原本还以为他是个彻头彻尾不懂礼貌、没有读书、态度恶劣、死不认错的流氓,没想到他竟然向她道歉!除此之外,虽然她不想去注意,但他长得还真是人模人样,不仅身材好、长相帅,那身古铜色的肌肤简直比杂志上的模特儿更漂亮。
住她对面的恶劣邻居竟然是个大帅哥……
不对不对,他已经跟她道过歉,不能再说人家恶劣了。
而且老实说,是她搬进来时没先跟邻居打招呼的,她又怎能怪对方因为不知道她的存在,侵犯了公共区域而生气呢?
她好像有点太冲动了厚?她突然间觉得有些尴尬又有点丢脸。
“我接受你的道歉,那这样的话……嗯,没事了,不好意思打扰你了,嗯……再见。”她急忙转身从皮包里翻出钥匙来开门,然后以最快的速度逃进家门里,再关上大门。
哇塞,怎么会这样啦!跟她想象中的情况完全不一样,尤其还撞见了他光着身体的样子……噢,真是超尴尬的啦!
第二章
心情真好。
提着从卖场新买来的电锅、炒菜锅和明天的食材,俞安安虽然提得手酸脚酸,但心情仍好得不得了。
恶邻没她想象中的恶劣让她放下心里的一块大石,也因此今天到幸福咖啡店上班时,她不等又菱姊开口询问,便迫不及待的自动向她说起昨晚的事。
当时她说得精彩,又菱姊听得专心,所以两人都没注意到住在八楼公寓楼上的于寒姊和曲蓓姊走进店里来,直到她们出声说话,她才被吓一跳。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们俩听说了她刚搬新家的事之后,立刻坚决要送乔迁之礼给她,然后两人不管她如何拒绝,上楼一趟再回到店里来的时候,便拿了七个大红包送她,说是每一楼的屋主送她一个,而且每个都装了六张千元大钞,害她既惊又喜又不知所措。
因为拒绝不了,红包最后还是收了下来,因此她今天可以说是无端获得了一笔横财,简直幸运幸福到不行。
呵呵呵……好高兴,多了这笔意外收入,她就可以提早买一台小冰箱来存放食物。
这么一来也可以减少她到市场买菜的次数,相对可以节省时间和车资,真好。
不过话说回来,手上的东西还真是重呀!
俞安安停下脚步,将手中的大包小包放到地上,然后大口喘气。
虽说电锅和炒菜锅因包装的关系体积看起来特别庞大,实际上并不重,但是提久了也是会累,尤其在它们体积庞大姿势又受限的情况之下更明显。
哇,手好酸。她用力的甩手,试着甩掉那酸痛的感觉。
她刚刚实在不应该为了省一段公车票钱而提早两站下车的,平常没提重物还没关系,但是今天情况明显不同还这样做就是笨了,真是后悔莫及。
她甩着手抬头看向前方,估计大概还有五百公尺的距离要走。
只剩五百公尺而已,快到了,再撑一下就好。
她给自己打气,然后深吸了一口气,弯下腰来准备提起地上的大包小包再接再厉,却在这一瞬间有人突然伸手过来,抢先提起她的东西。
“抢劫啊!”她直觉反应,立刻大声疾呼。
那严浑身一僵,额头顿时滑下三条线。
刚刚他坐在便利商店吃泡面的时候,看见这个可爱的新邻居有如大力士般,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从他眼前经过,他本来想跑出来帮她,又怕自己的举动太突兀会吓到她,只好作罢。只是没想到等他吃完泡面走出来的时候,却看见她站在离超商不远的前方,把东西放在地上,拚命的狂甩手。
她需要帮忙。这个念头才刚闪过脑中,他已大步走到她身边帮她提起那一大袋,几乎可以将她整个人遮蔽的东西。
只是她这是什么巨应?
他走过来是要帮忙耶,她却连来人是谁都不看就大叫抢劫,实在是很让人无话可说。
“姑娘,你似乎很喜欢替人安外号对不对?”他无奈的皱眉。
俞安安轻愣了一下,瞬间停下疾呼的求救声。
姑娘?她怀疑地瞪着眼前的“工人”,因为她这辈子只听过一个人这样叫她而已,就是她对门的邻居。
“才第二次见面,我已经有四个外号了,色狼、变态、神经病、抢匪。”他自我揶揄的对她开玩笑。
真的是他?!
“那先生?”她以不是很确定的语气,盯着他问道。
“你的样子看起来好像很惊讶,我有这么难辨认吗?”那严摸摸自己满布胡碴的下巴,再低头看了看自己。
“我不是……我只是……”俞安安露出一丝尴尬的表情,完全不知该怎么解释自己方才的反应。
因为他现在的模样简直跟昨晚判若两人,一个是干净清爽得像个刚沐浴后的白马王子,一个则是肮脏粗犷得像在工地里扛了一天砖头的落魄工人,实在不能怪她会误以为他是抢匪。
“嗯,刚刚真是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你。”她最后只能这样回答。
“没关系。”误会解除,那严率性地提起她的东西往前走。
轻愣了一下,她急忙跟上去。
“谢谢你帮我提东西。”瞄了眼被他提在手上的东西,她赶紧开口道谢。
“这是什么?看起来很大一袋,不过却没什么重量。”他好奇的询问。离家还有一段路,总要找点话题来聊。
“电锅和炒菜锅。”俞安安据实以告。
“你另一手的东西要不要也让我帮你拿?”他看向她手中另一个沉甸甸的袋子。
“不用了,只是一点青菜而已,我拿得动。”她怎么好意思把东西全交给他拿,自己却空手呢?
不过话说回来,她这个邻居还真是……该怎么形容呢?令人难以捉摸?他有一堆鞋子很脏的朋友,本以为他很轻佻无赖,却意外的有礼貌、亲切和热心助人,而且还心胸宽大,即使被她误认为抢匪,还是能毫不在意的自娱娱人,真不知道他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这么晚了还去买菜?”他问。
“去卖场买东西,顺道买的。”
“现在很少女生会下厨煮菜。”
“我也只会一点基本的家常菜而已。”
“那已经很不简单了。”
她微微一笑,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接什么话,虽然自己对他莫名其妙的充满了好奇,不过在她没胆开口乱问的情况下,只好安静的跟他走在一起,真是超级尴尬的。
“我叫那严,严肃的严。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他率先自我介绍。
“我叫俞安安。俞国华的俞,安全的安。”真高兴他还会自动找话题来免除他们俩之间的尴尬。
“安安吗?”
“嗯。”
“很可爱的名字。”
没想到他会这样说,她微怔的抬头看了他一下,脸颊不由自主的热了起来。
“谢谢。”她说,“你的名字也很特别,两个字都是姓。”这就叫做礼尚往来吧7.
“我爸姓那,我妈姓严,他们俩什么都爱讲究公平,所以我只能两个姓都用,这就是我的名字的由来。”他像话题打开了般轻松自在的回应。
“你是独生子?”他的平易近人让她忍不住好奇的问。
“你怎么知道?”
“猜的。”她突然闷笑一声。
“怎么了?”
“我在想,如果你有弟弟或妹妹的话,你父母会为他们取什么名字,毕竟那严这两个字都已经被你囊括了。”她边走边说。
“事实上我也问过我父母同样的问题。”他看了她一眼。
“他们怎么回答?”她一脸好奇。
“严那。”
愈安安呆愣了一下。“什么?”
“他们说为了以示公平,下一个孩子就叫严那。”语气一顿,“没错,就是把我的名字颠倒过来。”
“你在开玩笑?”她张口结舌的看了他半晌。
“没有。”
望着一脸正经,完全没有半点开玩笑表情的他,俞安安突然再也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你爸妈真有趣,哈哈……那你没问他们,如果有第三个小孩呢?”她实在是好奇到不行。
“女生叫那那,男生叫严严。”
听到这话,笑声戛然而止,俞安安先是一脸呆样,然后才放声大笑。这实在是太好笑了,她快要被笑死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