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等我回来。”留下这句话之后,多尔夏便离开这里,匆匆返回府邸,决定找上玉雅郡主好好问个清楚。
玉雅郡主一见多尔夏主动找上她,可是欣喜不已!
自从她与爷爷住进这里,几次想找他,但他总是忙于公事,连陪她聊聊天的工夫都没,害她只能在丫鬟的陪伴下去逛逛北京城。
“和我过来,我想跟你谈一谈。”多尔夏沉着脸,将她拉到后院的亭子里,“你的性子怎么变成这样?”
“我的性子怎么了?我还是像以前一样这么的爱你呀!”在他面前她就会收起自己暴躁的一面,变得特别温驯。
“我一直把你当妹子看待,我不会爱任何女人,你也别把心思放在我身上了。”他拧起眉,真没想到像她这样的年纪,竟然有这么狠毒的心!
“怎么这么说,我就是爱你嘛!”她直赖着他。
“但我不喜欢狠毒的女人。”他眯起眸盯着她瞧,以命令的口气道:“把你腰间的鞭子给我。”
“你要做什么?”她护着鞭子,就是不给。
“不给?我要看看那上面到底喂了什么毒。”他这句话当真震住了玉雅郡主,就见她张嘴结舌,半晌说不出话来。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今儿个一定要问个清楚。
“你又去见她了,为什么呢?你不是已经好几天没去找她了吗?
怎么又改变心意了?”她以为这事可以隐瞒一辈子。
“天,我怎么不知道你还会监控我?”他逸出冷笑。
“多尔夏,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哪里比她差了?”她走到他面前,吵闹的抓住他的手。
“不论谁比较差,你打人就是不对。”他用力甩开她。
“我打她又怎么样?我可是堂堂郡主,就算要她的命也行!”玉雅郡主猛一跺脚,并拉高音调。
“堂堂郡主?”他撇嘴笑笑。
“你为什么笑?难道我说错了?”她气不过的又说:“别忘了我爷爷可是义王爷,是你阿玛的长辈,难道——”
“住口。”他用力喝止,“你以为我是木头?在这府邸是谁当家?
谁才是主子?义王爷总爱以长辈的身份越俎代庖,我一而再的忍耐,但若被逼急了,我可是会六亲不认。”
“你……你竟然说这种话?你忘了当你阿玛去世时,我爷爷帮了你多少忙吗?”
“呵!别以为我不知道他的目的。”多尔夏双臂抱胸望着她,“我再警告你一次,在我府中不要恣意妄为,否则我绝不会善罢干休。”
说完,他便直接前往书房,处理未完的公务。
一个时辰后,他的书房门突然被撞开,就见义王爷气呼呼地走了进来,恼火地瞪着他。
多尔夏早料到他会来,气定神闲地站了起来,“义王爷,怎么突然来了,快请坐。”
“我不坐。”义王爷不停地吸气吐气,“你对玉雅说的那些话是真心的吗?”
“我对玉雅说的话?”多尔夏故作沉吟状,“哦……你是指那件事,没错,我是说真的。”
“我住在这里让你有压力了?”
“怎么会有压力呢?再说,我通常都是凭自己之力摒除压力。”
多尔夏话中有话。
“你想除掉我?”义王爷气得白胡直飞舞着,“你这小子,竟敢用这种口气对我说话!”
“你弄错了吧!义王爷,我可没指名道姓,会这么说当然是希望那个人懂得收敛,如此而已。”他勾起嘴角,神情安然自若,“我还有公事要处理,有什么事咱们晚点儿再说。”
义王爷怎可能罢手,他气不过又问:“她是谁?”
“你指的是?”
“那个被你限制行动的女人。”义王爷眯起眸,气愤地望着他,“听玉雅说,你就是因为她才说这些话的?”
“我是因为她才顺道说出口,但是这完全与她无关。”多尔夏勾起笑,“对于玉雅,还请你帮我劝劝她,粗鲁的坏脾气不改的话,将来嫁了人,吃亏的会是她。”
“你……你这家伙,说话愈来愈过分了!”已经怒火飞扬的义王爷,这下子火焰都快要从嘴里喷出来了。“既然晚辈说的话这么不中听,那我就不说了,义王爷,不送了。”多尔夏面带微笑地下了逐客令。
“算你厉害,不过我是不会离开的。”义王爷与他对峙了一会儿后,这才走出书房。多尔夏眉心轻蹙,坐下后继续处理未完的公事,直到晚膳前,他才出府去找崔敏。
第5章(2)
一进入尤大夫家,竟发现屋子里乱成一团,尤氏夫妇被打伤在地,而崔敏已不见踪影。
“尤大夫,发生什么事了?”多尔夏赶紧将他们扶起。“有人……有人将崔姑娘带走了……”尤大夫忍着痛说。
“谁?”
“不知道,只知道他留着白花的胡,约莫六十来岁……”尤大夫不停回想当时的情况。是他!多尔夏的拳头紧紧握住,须臾才道:“我知道了。”随即拿出一锭金子摆在桌上,“这是赔偿给你的,我先走了。”
“这太多了——”尤大夫想将金子退还给他,但是多尔夏已经奔出大门,让他怎么喊都喊不回来。
多尔夏沿路问着许多人,虽然看见崔敏的人并不多,但是他发现崔敏一路上留下了记号。
虽然,她并不确定多尔夏会不会来救她,但她还是将最终的希望摆在他身上。
如果他不来她也不意外,毕竟有谁会去救一个想杀自己的女人?
“你到底是谁,是用什么手段将多尔夏给迷惑得团团转?”义王爷坐在椅子上逼问被缚绑在长柱上的崔敏。
“你认为他是可以用手段迷惑的吗?”崔敏抬眼反问。
“你这是什么口气,不怕死吗?”他狠狠地握紧拳头。
“死?”她又反问:“你怕死吗?这不过是人必经之路。”
“很好,既然你不怕死,我就成全你!”义王爷头一次遇到这么不知死活的丫头,气得瞬间拔起了刀。
“住手!”
多尔夏及时赶到,立刻将崔敏身上的绳索解开。
她愣愣地望着他,虽然她一路留下记号,却不奢望他真的会来,如今看见他,彷若在梦中。
“多尔夏,如果你敢放了她,就是在跟我作对。”义王爷半眯起眸。“那又如何?是你违背道义在先。”他将崔敏给拉了起来。
“多尔夏,你会后悔的!”义王爷暗暗咬着牙,虽然两家势力相当,不过多尔夏现在可是皇上的宠臣之一,要直接对付他并不容易。
除非……除非破坏他在皇上心底的好感与信任,才有机会好好的教训他。
“悉听尊便。”说完之后,多尔夏已顾不得与义王爷的关系可能决裂,将崔敏带离这个地方。
直到大街上,崔敏忍不住望了他一眼,“你……不必这么做,也可以别管我。”
“要我别管你还留下暗号,这目的是?”他勾起嘴角反问道。
“只是试探。”
“试探?!”他的眉毛紧紧拢起。
“试探你心里可有我的存在。”她瞬也瞬地望着他,想从他脸上找到“后悔”两个字,然而看了半天却什么也看不到,只瞧见他嘴角那抹隐隐的笑意。
“你笑什么?”
“我笑你也开始会计较了。”他撇撇嘴,“计较你在我心底究竟占有多大的地位、多重的分量。”
“我才没有。”她别开脸。
“不肯承认就算了,我们回府吧!”他摇摇纸扇,直接走向御史府。
“你……”她不自觉地跟了上去,进入府邸,经过回廊时,他随口又问:“你真的不在意与那位王爷闹翻了,会对你不利?”
“你关心我?怕我因此而遇上麻烦?”他转向她,嗄声低笑。
瞧他两束目光带有犀锐冷意,崔敏不禁后退了步,“我才没……你少自以为是了。”
“真的吗?真的一点儿都不在意?”此时天色已暗,背着月色的他眸中掠过一丝合影。
“我干嘛要在意?”她呼吸狠狠一抽。
多尔夏欺近她的小脸,端起她的下巴,“哎呀呀!你真是我遇过最没良心的女人了。”
“我们什么都不是,不过是一对仇敌,你何必在意我想什么?”崔敏说着便继续往前走。
“你这是什么态度?”见她瞬间又变得冷漠,多尔夏控制不住地将她往怀里一拉,近距离瞅着她的眼,“当我是傻瓜吗?”
“我不懂你是什么意思?”她气息微喘。
“坦白说好了,我一向看不惯义王爷,老早就想和他摊牌,但是一直苦无机会,是你……是你帮了我一个大忙。”他冷冽地开口。
崔敏敛下双眸,全身僵硬地戒备着,“那就好,至少不是因为我让你们的关系恶化。”
“你是故意的?”他挑起眉,“故意装得事不关己,故意想激怒我,你……真不怕死,想找死吗?”
“我曾在心底发过誓,如果一直找不到机会杀你,我就会死。”她紧锁着眉心,冰列的眼与他对视。
“既然不怕死,那我就成全你。”他用力将她拉近自己,两人的身子不留一丝缝隙。
“你要杀就杀,但是不要这样。”她直扭动起身子,讨厌自己居然会因为他的触碰与贴近而心神不宁。
“我不会杀你的。”他勾唇一笑。“我觉得这么做比杀了你还管用。”说时,他的大手已钻进她短袄下摆。
“别这样,快住手!”这里随时会有人经过呀!
“你这点声音,一点喝止的效果都没有。”在他俊逸的脸上交错着霸气与激狂,眉间带着阴郁的冷意。
“你……”她的话还没说出口,他便掠夺了她的小嘴,放肆又粗暴的蹂躏那两片柔唇,接着狂舌随之侵入,占领她整个粉唇。
她的呼吸急促,此刻脑子里已不含其他,只有他多尔夏一个男人。
她不经意张开眼,看见隐藏在花园里一对亮澄澄的大眼,跟着是一声抽息,而后那人便消失在他们眼前。
“有人!”她蓦然清醒,连忙闪身至一旁。
多尔夏回头看看,跟着一笑,“没什么,不过是名丫鬟。”
“可是……”尽管是晚上,但她可以确定那双眼已经看见了他们。
“没有可是,你跟我在一块儿,没有哪个人敢说不好的。”多尔夏眼中闪烁着霸气。
就在这瞬间,她彷似懂了这一切,她永远逃不过他邪佞的手段,要报仇的心似乎也随之一点一滴的消磨掉了。
难道她真的爱上他……爱上这个不该爱上的男人?
就在这时,多尔夏听见趋近的脚步声,已明白是谁过来了。
“属下亚勃有话想对爷从禀报。”亚勃规矩地站在十步之遥,必恭必敬地说道。
“你去书房等我,我马上过来。”多尔夏接着转向崔敏,“你回自己的房间吧!我已经将守卫撤离了。”
“什么?”她很意外,“你没再派人看守我?”
“不必要了,因为我已经在你这里了。”说着,多尔夏朝她的心窝轻轻一点。
崔敏倒抽了口气,错愕地望着他唇畔扬起的恣意笑容,还有离去时那潇洒的背影。
她的心里已有了他?
将手按在心口上,她的心跳动得好厉害啊!
某种体悟大大震撼了她……没想到这个看似凡事不在意的男人,竟然比她还了解自己。
第6章(1)
“崔姑娘,你回来了!”于嬷嬷一见到她便开心不已,“听说你发生了大事,我一直为你担心呢!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这事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还不是尤大夫不放心,特地过来询问,我们才知道发生这种事,是义王爷吗?听他的描述,我们全都认为是他没错。”于嬷嬷真没想到他会跋扈到这种地步。
“谢谢你的关心,是多尔夏救了我。”她轻轻笑说。
“我就说,爷儿心底有你。”于嬷嬷见她可以得到大人的心,也为她开心。
“他心底有我吗?”崔敏已知道自己心底有他,但是他的心呢?
她无法掌握,也不想知道。
“你别多想了,我猜义王爷他们这会儿应该会离开了。”于嬷嬷吐了口气,“从此以后整个府邸都可以回归正常生活了。”
“虽然我不知道他们带给你们多少压力,但见你开心,我也开心。”崔敏真心地道。
于嬷嬷为她倒杯茶,“这茶刚煮好,还热的呢!喝吧!”
“谢谢。”崔敏捧起杯子喝了口。
“对了,你的伤可好些了?”
“尤大夫调配了一种药泥,敷在伤口上凉凉的,已不觉得疼。”
她掀起袖子让于嬷嬷看,“是不是好多了?”
“真的呢!”于嬷嬷又问:“可有带些药泥回来,我可以帮你上药。”
“尤大夫说两天后再去把脉、检视伤口,会重新调制药泥,到时候就可以拿回来请你帮我上药了。”端起杯子,崔敏又喝了口。
“那就好。”于嬷嬷点点头。
“多尔夏告诉我,今后不再派人看守我了,于嬷嬷你以后可以带我四处逛逛吗?”她期待地道。
“真的吗?那太好了,难怪我说那些守卫怎么全不见了。”于嬷嬷握着她的小手,“时候不早了,瞧你也累了,你好好地睡一觉,明天我再带你逛逛府邸。”
“谢谢你,于嬷嬷。”崔敏点点头,直望着她离去后,她才褪衣休息。
至于明天……她已不敢多想,只能暂且消极的过一日算一日了。
前晚亚勃回府后,回报的消息竟是秦益丰的后代已被人暗杀!
这对多尔夏而言还真是青天霹雳。难道除了他之外,已没有其他会制造火药的人?或是他们隐居山上,还是投靠异邦,他又该从何处下手?
皇上一天天催促,让他一日不能放宽心,如今,义王爷又在皇上耳旁嚼舌根,他知道自己未来的日子更不好过了。
然而,虽然忙,他却没忘了要带崔敏去找尤大夫。
一早他就来到她的房外,轻敲她的房门,“准备好了吗?”
开门的是于嬷嬷,她立即让开身,笑嘻嘻地说:“崔姑娘已经准备好了,爷儿请进。”
多尔夏进屋后,于嬷嬷为两人关上门,而后离开。
崔敏见他到来,便走向他,“我知道你很忙,我可以自己去。”
“没关系,我在书房待太久,正好利用这机会出去走走。”他伸了伸懒腰,看样子真的累了,“既然好了,我们就出发吧!”
崔敏观察他略显疲累的面容,不语地跟在他后头走出府邸。
好一段路后,她忍不住问道:“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看你好像心里有事?”
多尔夏顿住脚步,回头笑问:“怎么?现在你是关心还是开心?”
“为什么这么说?”她拧起眉。
“因为一个直想要我命的女人见我遇到麻烦应该很开心,但是你的表情又像是为我担心,让我很迷惑。”他磁性的嗓音佣慵懒懒的扬起。
“你就当我是开心好了。”她有点气恼的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