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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火烧不尽 page 5 作者:白暮霖

  “谭伯,我变健康了,活蹦乱跳,脸颊丰腴,也长高了,你当然认不出来,不要自责。”娥皇轻拍谭管家的肩膀。

  左克俭牵着娥皇,“车来了,我们回台北吧!”

  “可是……”她有些舍不得。

  “你回来不就是决定面对这一切?”

  看着他清澈的眸子,她完全无法探知他的想法,只好点点头,跟着他坐进车里。

  “小姐,你办完事之后,会再回来吗?”

  “如果有机会的话。”这趟去台北,会发生什么事,谁也不知道,娥皇无法给任何承诺,但是看着谭管家有点失望的表情,只好补充一句话,“我一定会回来!”

  第4章(1)

  娥皇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做了安排,只知道从乘车前往机场,到走进台北的住处,前后才花掉一小时三十分钟。

  当屋里仅剩他们两人时,她觉得这百坪的屋子太小了。

  “你……你晚餐要吃什么?我去准备。”她想要尽快逃离这种窒人的气氛。

  “现在还早,你就想吃晚餐?”左克俭看了眼手表,现在才下午三点半左右。

  “那我去整理行李。”她朝原先的房间走去。

  “我们结婚后,我要管家将你的东西全搬进我的房间,你原先的房间已经改成视听室。”

  娥皇背对着他,坚持不肯回头,“我睡客房。”

  “客房没有整理,所有家具都罩着塑料套防尘。”

  “乘这个机会,我们把话说清楚。你在书房里说的那些话全是真的?”她倏地转身,狠狠的赏他一记白眼。

  “你听见多少?”

  “全部。你找了人假扮我,是为了让我爸的旧部属可以信服修?”拜托!你一定要否认。这不是事实!

  “对。”

  “为什么?我爸对你……”

  “他表面上重用我,却在暗地设计我。他要我帮他去泰北找震塔将军谈生意,却把交付震塔将军的款项交代其他人黑吃黑,如果不是闇及时伸出援手,我早就死在泰北了。”左克俭轻描淡写的说出生死关头的那一刻,左腹的伤痕却无法磨灭。

  娥皇面露惊惶,跌坐在沙发上,“不可能,我爸爸他……”她已经嫁给他了啊!女婿不是半子吗?

  “你是他的亲生女儿,虽然他对你称不上慈爱,但是为人父该尽的责任,他一样也没有遗漏,只是比起女儿的幸福,他觉得大权在握、永保千秋事业,对他的吸引力更大。”

  娥皇知道父亲对于追求权势这件事,永远精力无穷。

  “你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要拿宓静的心脏来救我?如果我对你而言是仇人的女儿,你大可……你是为了修的继位?!”

  “没错,我都计划好了,天衣无缝,唯一的失算就是你居然离开医院,搞失踪,逼得我只好找人假扮你。”左克俭好整以暇的坐在黑色皮制沙发上。

  娥皇,你是笨蛋!把他在书房里说的那番话与现在这些结合。

  一切都合理!好可笑,她为了自己夺走宓静的生命而远走他乡,每当夜幕低垂时,愧疚就开始啃噬着她,思念纠缠到她无法呼吸,甚至不敢踏上这块土地,结果一切只是他天衣无缝的计划。

  他的回头狠狠甩了她一巴掌,对大家都有利的决定?

  泪水滑落脸颊,她不想哭的,在分开的七年间,她一直告诉自己要坚强,反正地球就这么大,不管怎么逃……呜……结果这一切只是她自作多情。

  他们没有爱情,有的只是算计!

  所以他从什么时候开始算计?

  从见面的刹那吗?

  迷蒙的泪眼使她无法看清楚他的脸孔,原来她从没有看清楚。

  左克俭没有安慰她,毕竟惹她伤心的人是他,由他来安慰,只会变得可笑。

  他起身来到厨房,开了一瓶矿泉水,静静的递给她,让她补充流失的水分。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的哭声渐歇,除了眼睛红肿外,连鼻子都红通通的,至于衣袖,则沾了不少眼泪和鼻水。

  “我不会答应离婚,不会让你如愿娶那个什么K集团的千金。”娥皇抽抽噎噎的说。

  “何必呢?你想用得来不易的生命跟我耗吗?”左克俭一派惬意。

  “所以你接下来打算制造一些意外灾害,让我永远都无法为自己讨回公道?”

  “你想从我身上讨回什么公道?我已经把宓静的命送你,这是不争的事实。”

  “你现在有机会收回去,但是你要小心,我有可能反噬!”她恶狠狠的瞪着左克俭,挺直背脊,骄傲的走向房间,“当我气到想咬断你的颈动脉时,我们不适合同房,我想你也不愿意跟母老虎关在一起。”

  砰的一声,她关上门,甚至落锁。

  他苦笑的摇头。这丫头似乎忘了谁是这屋子的主人,备份钥匙就放在书房的抽屉里。

  他没有起身,坐在沙发上微笑,细细品味着飘散在空气中的淡淡夜来香味。她把乡下摘采的夜来香放在衣柜里,这是她小时候养成的习惯,回到熟悉的环境后,很自然的重拾过去的习惯。

  她一直没有变!尽管几乎跑遍半个地球,相隔好远的夜来香再次回到他身边,只是这次的夜来香带着火焰。

  我已经把宓静的命送你!

  这句话在她的脑海里盘旋,娥皇原以为自己会失眠,没想到再睁开眼时,窗外一片亮白,她被太阳扰醒。

  老天!她怎么会睡得这么熟?这是敌窟耶!

  她用最快的速度梳洗完毕,走出房间。

  客厅静悄悄的,空无一人。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娥皇放大胆子,打开每个房间的门仔细观察,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尤其是书房,他没有把这机密文库上锁是败笔。

  只是她翻遍每个角落,什么也没有发现。

  可恶!难怪他不上锁,而且他的生活也太贫瘠了,书架上放的全是专业书籍,从管理到建筑,分门别类,摆放整齐,就是没有小说、散文,连视听室里都是历史剧和战争片。

  她在他的书桌桌垫下看见一张纸,用书法写着: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尽权谋。

  找不到任何可利用的东西,娥皇恶作剧的故意用钢笔在那张纸的一角写上“狗屁”两字当注解。

  气死他最好!居然把算计、权谋当成自己的座右铭。

  突然,她不小心动到红外线鼠标,原以为是墙壁的墙面瞬间发亮,居然是嵌壁式的薄型LED显示器。

  这是她头一遭看见这种高科技,以前只在电影中见过,她移动鼠标,进入页面的电子信箱,点选最近一封他看过的信。

  南非钻石山挖出一颗重达三百七十二克拉的裸石,请示他要怎么处理。他还没有回复,应该是在评估什么事情。

  灵机一动,娥皇决定帮他回复。

  近期内我会请一位设计师将设计图传给你们,你们就按图切割出我要的款式。

  按下回复,信件寄送完成。

  哼!接下来她会好好的完成身为假设计师应该做的事。怎样的图案才会一鸣惊人,搞砸他英明的名声?

  娥皇若无其事的走出书房,既然都没有人在,那么她为什么要乖乖的留在屋子里?

  她本来想换下一身家居服,站在镜子前打量自己,洗得变形松垮的T恤领口,胸前是成群绵羊的图案,背后则是剃毛后的小绵羊,纯棉的质料舒适得让她舍不得丢掉,这是她在新西兰的战利品,下半身则是纯棉热裤,加勒比海岸边民宿小屋提供给她的工作服。

  昨天进大楼时,她发现这里门禁森严,采莱姆石的大厅地板光可鉴人,出入的人非富即贵,如果她穿这样还到处宣称自己是左太太,一定会招惹来充满轻视意味的侧目。

  好!不更衣。

  娥皇穿上从鞋柜里找出来的旧凉鞋,决定就这么出门。

  电梯停在七楼,一名身穿雪白衬衫搭上宝蓝色七分裤,穿着凉鞋,露出涂着蔻丹的脚趾,拎着一只柏金包,拿着识别门卡的贵夫人站在门外,见到她时吓了一跳,频频打量她的穿著。

  “电梯下楼,你要搭吗?”娥皇笑容可掬的问。

  “我等人,谢谢。”

  意料中的回答,娥皇按下关门键。

  她穿成这样在这栋豪宅出入,等一会儿那位贵夫人一定会去向保全人员抗议,怎么可以让外人随意进出,忽视住户安全。

  说到随意进出,她突然想到,那位贵夫人手里拿的是识别门卡,如果这栋大楼的门都是采智慧感应式,那么她家呢?她似乎完全忘记这回事。

  这里不比以前她住的住宅区,可以随便请锁匠来开门,她在意大利还曾收到锁匠给的贵宾折价券,但这里是豪宅,保全人员不可能无故让她找人来开门,最重要的是,门上连锁孔都没有。

  娥皇皱起柳眉,再怎么想破头也于事无补,不如先去吃早餐填饱肚子再说。

  电梯来到一楼,她和善的朝保全人员微笑,拉开玻璃门,迎面而来的热风差点让她窒息,迫不得已张开嘴巴呼吸,结果空气中夹杂着悬浮微粒让她不停的咳嗽。

  台北的空气质量好糟糕,比东部糟上一百倍。

  她来到外面不到十分钟,泪水和鼻水流个不停,凭着坚强的意志力,继续往前走。

  不一会儿,她挑了一间看起来明亮的咖啡厅,走进去,点了早餐和拿铁。

  娥皇迫不及待的喝一口咖啡,浓郁的奶香带着微酸的口感,远不及法国的香醇,但是有她最爱的牛奶香甜味。

  走过这么多国家,她觉得还是自己的国家最好。

  这里似乎是商业区,透过玻璃,她发现上班族行色匆匆,还不时低头看表,颇有挡我者死的气势。当然,这是她自己的幻想,她喜欢这样透过玻璃看行人,听不到他们的任何对话,单从行为开始加油添醋,任由她自在的为世界添上几笔故事。

  “小姐,不好意思,可不可以打扰你一下?我觉得你很漂亮,这是我的名片。”

  眼前的男子西装笔挺,白净斯文,和左克俭截然不同,他的皮肤是古铜色,可能是因为他有外国血统,至于是哪一国,已经不可考。

  娥皇看着名片。建筑师事务所?

  “我没有房子,也没有地。”

  她无厘头的回答让男子一愣,半晌才回神,有些尴尬的说:“我不是在拉业务,只是觉得你很漂亮,单纯想要认识你。”

  在欧洲,这样的赞美和搭讪时有所见,娥皇已经习惯,只是没料到自己的穿著这么简陋,居然还会有人被她吸引。

  “谢谢,如果你有需要清洁工,可以找我,打九折喔!”

  清洁工?虽然她的穿著打扮随便了点,但是掩藏不住那娴雅的气质,男人瞥见她的笑意,这才恍然大悟。

  “如果清洁工都像你这样,你应该也不愁没生意。”

  第4章(2)

  很快的,他们两人聊了起来,娥皇才知道原来他在英国就读GREENWICH,从建筑到美学,他们聊得很愉快。

  娥皇没有手机,只能留下电子信箱,并告诉刘承明再联络,不是她无情,而是她从他眼底看见爱慕,既然无法接受,最佳的拒绝方式就是保持距离。

  她带着一份午餐离开咖啡厅,因为刘承明坚持要请客,她只好接受,毕竟她身上的钱不多,在还没有找到工作的状况下,最好省吃俭用。

  或许她应该大方的要求左克俭给她钱,养老婆是老公的责任,但是分开这么久,她怎么样也说不出口,更别提他想离婚,如果知道她没有钱,大概会顺势以给她赡养费为由,要求她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名吧!

  娥皇蹙起眉头。赡养费?如果离婚之后给的钱叫赡养费,那么有婚姻关系的她应该可以索取家用费吧!

  那是报复的好方法,也可以挥霍无度。

  她走到电梯门前,看见刷卡座,才想起来她没有带门卡,转身面向柜台,喝!不知何时,一位保全人员已经站在身后。

  “小姐,请问你是几楼住户?”

  “十二楼。”

  “你很面生,十二楼只有一位左先生进出,你是?”保全人员打量着娥皇,这位小姐就是早上七楼黄太太投诉的陌生人。

  “我是他太太。你们这里有备用门卡可以帮我开门吗?我早上出来的时候忘记带门卡。”

  保全人员朝柜台方向使个眼色,柜台内的人员立刻按下警民联机报案键。

  “小姐,你的说法很奇怪,我们这栋楼的住户十分注重隐私权,不可能把门卡交给保全人员保管。再说,如果你是左太太,可以联络左先生回来帮你开门。事实上,左先生已经出差近两个礼拜没回来。”

  “我们是昨天到台北的!你不要误会,我不是小偷。”

  保全人员神色凝重,“看你的样子很年轻,怎么不学好?”

  “我真的不是小偷。”

  警笛声由远而近,娥皇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你们报警了?我就说我不是小偷,我没有左克俭的电话号码是因为从来没有打过手机找他,我……”

  “你有什么证据,可以拿给警察看。”保全人员说,看着两名警察走进大厅。

  “你们怎么可以因为我的穿著就认定我不是这里的住户,我……”娥皇涨红了脸。

  “发生什么事?”一名年轻的警察开口询问。

  “她假扮成大楼住户,想闯空门。”保全人员指控。

  “我没有!我说过我住在十二楼。”娥皇转向警察,大声解释,“我只是没有带门卡,才会造成误会,事实上,我是昨天跟着我先生回来,在这之前我的确不住在这里。”

  “这女孩子一早突然出现在电梯里,把我们的住户吓坏了,陌生的脸孔不打紧,连衣服都拉拉塌塌的,我们这栋大楼的住户水平很高,没有人会穿得像她这样到处跑,结果她居然拿不出住在这里的证据,还向我们要门卡,分明就是想混水摸鱼,胆子大到大白天上门行窃。”保全人员则向另一位较年长的警察说明事情始末。

  “小姐,我看你跟我们回警局一趟。”年轻警察扣住娥皇的手腕。

  “不要!我不要去警局!你们凭什么说我穿这样就是拉拉塌塌?路上也有人这样穿啊!”娥皇气弱,委屈得眼睛泛红。

  这件上衣明明是她在新西兰照顾绵羊时买的,很多观光客都有,大家都拉拉塌塌吗?

  分明就是阶级意识,狗眼看人低。她还不曾承受这种侮辱。

  “小姐,请你配合我们调查。”年长的警察板起脸孔,这种事迹败露就耍赖的窃贼,他看多了。

  左克俭与娥皇分开不到六个小时,华瑞就告诉他,屋子遭小偷,还是保全人员通知他,有窃贼企图侵入他的住所,所以希望他回家后先清点有无失窃物品。

  他担心在屋里的娥皇,立刻飞车回家,途中却再度接到华瑞的电话告知,警察将娥皇当成贼,现在被置留在警局里接受盘查,他马上转动方向盘,前往警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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