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下眼,对着他黑鸦鸦的蠢脑袋,问:“有喜欢我吗?”
郝古毅仍是好烦恼,“葵没有带我去看大夫。”脸红似火,偏头偷瞄了葵一眼,小嘴抱怨:“葵好坏,喜欢塞东西……”傻愣着,满脑子想着葵压着他的情景,身体渐渐产生变化……
乍然吃惊,郝古毅惊呼:“坏掉了……葵都还没有乱摸就坏了……”
郝古毅将头垂得更低,抬手揉揉凝出水气的双眸,心慌慌的不知如何是好。
“真蠢。”花葵低头吻着他的发,怜惜他痴傻得糊涂。“你连有没有喜欢我都不知道,搞得我很急躁。几乎是认了一辈子都就这样让你习惯。”
花葵随手从衣袋内掏出一把铜板,“拿着算算看我有多喜欢你。”
手心上有好多好喜欢的钱,郝古毅一个接一个的数,愈数愈不清楚,但累积在手上是满满甜甜的感觉。
仰起脸来,已是露出小酒窝的笑容。
花葵揽腰将他抱起,带往床榻轻放,悬宕在他身上问着:“有没有喜欢我,究竟有没有?”
迎视葵的双眼,胸口跳得更厉害,满手的铜板叮叮当当散落在床,郝古毅不断点头,老实的说:“有。我喜欢葵会买菜、买糖、买衣裳。”
“还有要喜欢我塞东西,听见没有?”
“嗯,听见了。”
花葵勾唇一笑,终于确定怀里的小老鼠对他的感觉。随即开口命令:“我容你傻得忘却许多事都无所谓,就是不许忘了有喜欢我这回事。你记住了没有?”
郝古毅又“嗯”了声,他有好听话。
花葵动手解开他身上的束缚,渐渐裸露的躯体泛红,唇随手走,绵密的吻出愈来愈喜欢的情绪。
郝古毅眨眨湿润的眼,咬着唇不发出奇怪的声音,屈起发颤的双脚,任葵将他容纳入温热的嘴里。
唇舌挑逗他饱满的欲望,修长的手指抚摸柔软的小球,耳畔传来他低泣般的呜咽,吸吮、舔吻的动作持续,指节探入他的体内撑开他的柔软,前后取悦着。
“嗯啊……”郝古毅忘情的发出嘤咛,身体自然弓起,循着本能回应葵在身上为所欲为。
唇舌灵活的吮出他的欲望释放温热的液体,尽数吞入甜腻的滋味。身躯挪至他的上方凝视他醺醉的表情粉透诱人,登时坏心一起,悄悄增加两根手指挤入他稚嫩的体内摩擦,随即听见他叫喊--“不要,会疼。”郝古毅浑身发着抖,轻推着宽阔的胸膛,可怜兮兮的说:“葵好坏……”
花葵笑得不怀好意,很大方的承认:“我是坏啊,你每回都叫疼,只要多喜欢我一些就不会疼。”而他会更坏的欺负他。
“真的吗?”郝古毅眨着湿润的眼,怀疑葵会不会骗他。
他保证:“我不会骗你。”
郝古毅点头相信,“葵不会骗我。”
“嗯,不会骗,我用拐的。”
蠢老鼠停止挣扎,花葵很满意的一哂,立刻抽出手指来宽衣解带,随口胡扯:“只要你愈喜欢我,屁股就愈不会疼。别忘了后院子里的母鸡也愈会下蛋。你想想,我有骗过你吗?”俊美的脸庞凑近他酡红的傻相,已等不及将他压在身下用力欺负一回。
“哦。”郝古毅霎时很认真的想:他的三只母鸡下了好多颗蛋,会孵出好多好可爱的小鸡。“花花母鸡昨天也下蛋了,我有看见。”
“嗯,”花葵脱得一丝不挂,左右拉开他的腿,挺身将欲望抵在他的柔软处推挤。
喝!
郝古毅瞠然回神,放大的瞳孔映入葵愈渐放大的脸庞,“啊!”他惊呼,尔后的声音闷在葵的嘴里。
“呜呜……”身体在摇晃,他猛喘气来舒缓下半身的疼痛感。只要喜欢葵就比较不会痛……
张开双臂搂抱葵的颈项,泛白的指节紧紧攀着,鼻端渗入葵的气息,不断想着葵的好,渐渐……屁股好像比较不疼……
花葵吻着他软绵绵的嘴,失控的欲望在他体内抽撤,不断撞击出两情相悦的感觉,怀里的小傻瓜愈来愈甜,也愈来愈喜欢……
第七章
数日后,田大老板买进胡椒堆满仓库,没花爷的吩咐,他可不敢擅作主张卖出。
但也奇怪,这回他没干哄抬物价行情的事,几家商行却纷纷前来提高价钱收购,幕后的买主是章氏纺织坊。这事传入花爷的耳里,得到的请示依然不卖。
“那些胡椒可是黄金呢,呵。”
“黄金?!”田大老板一瞬怔傻,不可置信花爷是否说对?
“你没听错,那些胡椒就是黄金。暂时先搁着,再过些时候,它的价格会更好。”
花葵思忖:胡椒的收成已过,秋季虽会开花,但易受寒害影响,不会有好收成。他大量收购胡椒自有它的用途。花葵又道:“胡椒可当药用,我后院里的公鸡所吃的饲料被我加些胡椒粒,它们每天吃些,既可强身,又容易饲养也不易生病。”瞧瞧那些母鸡多会下蛋,这些公鸡功不可没。啧啧……他的小老鼠也不会跑来跟他鬼叫鸡死翘翘。呵呵……
花葵慢条斯里的品茗,翘着二郎腿,桌上搁着已经详阅过的账本和油料进出货的单价,他递出银票且吩咐:“这是跟刘老字号结算的油价,你送去也顺便派人运油过来。”
“好。”田大老板收下银票,瞠大的眼看着花爷一派精明与邪魅的气质和往常一样啊,怎那思想不太对劲儿。
该不会卖油的傻子会传染蠢病,花爷也跟着变糊涂……
花葵见他还不走,忽地一吼:“你坐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办事!”不耐烦的轰人出去,抄起桌上的账本,瞧田大老板圆滚的身材终于消失在门外。
嗟!
他碎了声:“发什么傻。是吃撑了讨骂么。”
妖美的眼一瞥,薄情的唇随即勾起一抹愉悦的笑;他的小老鼠做好中餐,来叫他吃饭了。
“葵,胖胖的老板走了啊。”郝古毅直往门外走,探出头去看,“我有多煮饭呢。”
“你管他吃了没有。”
花葵一瞬凛着臭脸,将帐册递给小银子收好,同时交代:“下午时候,你推车送油出去,别让你的郝主子扛油出门,油铺让他照顾,若是损失一点小钱没关系。账就记下了,我会结算。”
“哦,好。我吃饱饭就送油出去。”精明的主子有买推车回来呢,送油不是件苦差事。
不过,精明的主子把人看得紧,舍不得郝主子做粗活,他会担待这一切,每个月的工资可不少呢。小银子开始清算柜台的银两,出门之前,他得掌握究竟有多少。
郝古毅回头说道:“葵吃饭后也要出去。”
“嗯。樊爷今日亲自来纺织坊收大批棉布,半点出错不得。”花葵等他走来身前,问:“怎么,舍不得我?”
“葵要回家吃晚饭。”
“好。”
花葵揽着他一道进入三合院,沿途问道:“你今天煮了什么?”他问着废话。明知蠢老鼠的手艺普通,他却因这平凡的生活和呆傻的人儿而满足不已。
只稍一句简单的惦记,都会令他遵守诺言的回到他身边。
“我有煮葵爱吃的地瓜叶,有煎不会孵出小鸡的蛋。还有葵买的肉,和菜汤。葵会吃好多饭。”
“我不会腻。”
进入厅堂,瞧老废物正在用膳,花葵将碗递给小老鼠添饭,嘴上问着:“你有没有煎药给爷爷?”
“有,药在炉灶上。”郝古毅将碗递给葵,也夹些肉给葵。
“端药小心些,别让手烫着。”花葵边吃边说:“我今天会带件皮裘回来,老人家需要多穿衣裳才不会受寒,不然小老鼠会睡不着。”
老废物搁在小老鼠心里最重要的位置,而他不贪心,能驻留在小老鼠的心里面就够了。
郝爷爷甚感安慰;昏花的老眼瞧孙儿有人宠着,男人也和以往不同,会关心自己。他不禁感慨道:“我这把老骨头能撑多久都是命中注定。但是能在有生之年看见老天爷总算开了眼,古毅有你照顾,我以后能放心的走。”
简直像交代遗言似的,幸好蠢老鼠听不懂,否则岂不伤心。“你只要多喘口气来活着,我可还不想这么早就替你收尸。”
他说不出什么好话来表示对老废物的一点重视,“你好好养老,小老鼠蠢得令我放不了手,你可以放心我绝不会丢下他,否则我不得好死。”
郝古毅终于听懂,霎时瞠然一惊,叫:“葵,不要死翘翘。”
“不会。”花葵斜睨他惊慌的眼神,唇瓣露出淡笑,“我没奸你奸到老,不够本就不会早死。”
“咳咳咳……”郝爷爷登时呛得厉害,不断抚着胸口,差点上气不接下气。
郝古毅赶忙搁下碗筷上前去拍拍郝爷爷的背,紧张兮兮的唤: “爷爷,你要不要紧……”
郝爷爷顺了气,立刻安抚:“我……我没事。”
花葵不禁拧眉,嗟了声,“你怎连吃饭都咳成这样,真是……”
下午,葵出门,小银子也出门送油,爷爷去睡觉了。
郝古毅在柜台数钱给两位小姑娘,听她们噗哧笑说:“这卖油的傻子果然如传言一样笨,怎没看见另一位老板?”
“葵吗?”郝古毅低垂着头,回答:“葵出去了,他晚上才会回家吃饭、睡觉还有给我好喜欢的钱。”他继续数着已经数错的钱,回想自己究竟数到二十七,还是……
其中一名小姑娘笑说:“你再给我八个铜板就够了。”卖油的傻子真笨,连钱都不会数,不会用秤的啊。
郝古毅在柜台上挪了八个铜板给小姑娘,叮咛:“钱要收好。”推着两瓶油给客人,甜笑道:“谢谢。”
两位小姑娘仍是觉得傻子傻得有趣,两人脸上笑着,前后走出油铺,巧与甫进门的一位男子擦身而过--来人生得唇红齿白、面如冠玉。一见杵在柜台的丑傻子,脸色骤然丕变。
首次踏入油铺,一股混杂的油味扑鼻,纠结的眉凝得更紧,段玉思忖花爷就在这里和丑傻子双宿双飞……
怎咽得下这口恶气!
郝古毅见到陌生人,一瞬张大了嘴,愕然吃惊好漂亮的人来油铺。“是不是要买油……”
不掩饰明显的敌意,段玉凑上前,碎道:“花爷的眼光可真差。”上下打量那张丑脸,“就凭这种货色也能让人眷恋?”
郝古毅听不懂对方说了什么,但隐约明白对方的来意不善。不由自主的退却至身后的油架,握紧手中的钱,心慌慌的想逃。
“不要凶我,我没有做坏事……”话自然而然的脱口而出,浅意识的认知,好漂亮的人不喜欢他。
段玉睥睨的眼神射出两道妒意,恨死卖油的傻子不费吹灰之力得到花爷全副的宠爱,累积在腹中的怨气一瞬爆发,他恶毒的说:“你以为花爷是真的对你好么?”
嗤了声,“别笑死人了!花爷只是在玩弄你,欺你是傻子,随随便便拿个两颗糖就拐你陪他睡,等到哪天玩腻了你的身体就一脚踹开,说不定还被他给卖了!就像我的下场一样!”
“啊!乱讲……”
郝古毅猛摇头,坚持道:“葵不会把我卖掉。葵有给我好喜欢的钱,葵有对我好……你不要乱讲……”
“你说我乱讲,你还真是傻啊,花爷把我卖掉的当天,你不也在场。不信你可以问花爷,看我有没有说谎骗你。哼!傻子就是好拐、好骗……”
乍然,脑海迸出葵说过的话--
‘不用骗,我用拐的。’
郝古毅的脸色一瞬惨白,无法理解为什么好漂亮的人会说葵的坏话,就像爷爷以前好生气的骂他。
抬手揉揉双眼,视线愈来愈不清楚,陌生的情绪揪得心好疼……
葵明明对他好的。莫非……不是这样……
不然,好漂亮的人为什么好生气。
郝古毅想不出原因,怀疑道:“葵……是不是也给你好喜欢的钱……是不是也跟你睡觉……是不是也喜欢塞东西……”
塞东西……段玉有那么一瞬的愕然,男人能塞什么东西?!
眼尖的瞥见丑傻子的脖子残留一抹暧昧的痕迹,段玉霎时意会,当下不怒反笑,“呵,花爷当然喜欢哪。”恶意歪曲事实,存心要傻子也尝尝受人视如鄙屣的滋味,段玉忍着三丈妒火燎原,刻薄的说着:“花爷对我说过,玩弄你很有趣呢,他没玩弄过又丑又笨的傻子,脱掉你的裤子来塞东西的滋味好极了。你可真蠢,花爷那么有钱,当然会拿钱拐你罗。”
随手掏出一锭银子抛上桌,“你看,花爷也给我钱呢。”
手一松,铜板叮叮咚咚落地,郝古毅眨着湿润的眼,认出那白白的钱两跟葵身上的钱一模一样。
段玉见他哭得蠢样可真丑,今日终于稍稍出了一口恶气,又碎了声:“丑傻子就是丑傻子,真是蠢得无药可救。”
郝古毅不断摇头,解释:“我有叫葵带我看大夫的……我有……”水汪汪的眼望着好漂亮的人来了又走,不是买油,是告诉他葵好坏。
顿时,心里沉甸甸的,柜台上的银子闪闪发亮的刺眼,他抬手不断擦着迸出眼眶的泪水,缓缓的蹲下身子拾起地上的铜板,口中喃喃自语:“原来葵也会给别人好多好喜欢的钱……”
***
“郝主子,这时候花爷快回来了呢。”小银子提醒道。纳闷郝主子怎没在门口等了?
郝古毅睨了一眼门口,清澈的眼神失去了光采,隐藏一种陌生的情绪令他不想见到葵。
小银子见郝主子宛若游魂般的走往后院,纳闷:“奇怪,郝主子不等人了?”他低头继续算帐,更纳闷:“是哪个比好主子还要糊涂的给错钱?郝主子只说卖了几瓶油,抽屉里怎会多了一锭银子?”
抬起头来,郝主子已经不在,小银子叫:“花爷,您回来的正好,郝主子今日卖油没少钱呢。”他晃着手中的一锭银两,问:“不知道哪位客人买油给这么多钱。”
“是不是生意好?”花葵不认为这有啥好大惊小怪。妖美的眼眸四下搜寻,“小老鼠呢?”
“郝主子刚去屋内。”小银子说明:“今日的生意一般,不会有这么多钱的。”
“那就先搁着吧,或许会有人上门来要。”花葵说罢,人也消失在铺内。
“大鸡、小鸡好喜欢我,它们没有钱也好喜欢我……”郝古毅蹲在地上自言自语,脚边围绕一群鸡,它们不会因为他手上没饲料就不靠近,也不在乎他傻不傻。
赫然发觉,如果葵没有给他钱,他也会好喜欢的。他也喜欢葵有喜欢他,“我没有忘记喜欢葵,没有……”紧抱着双膝,偏着头,望着远方的太阳西下,乍然一道影子将他包围,弯下身来的葵正对他笑,郝古毅开口强调:“我没有忘记有喜欢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