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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油郎(下) page 2 作者:天使J

  “喝!”

  花葵怔忡不已,五颜六色的糖果散落一地,吸引不了小老鼠的原因竟然是玩弄、欺负……

  脸色一沉,“谁告诉你这些话?”

  水气瞬间凝聚于眼眶,郝古毅抬手揉揉,闷道:“因为我傻就欺负我吗?我讨厌葵,好讨厌……比大黄狗还讨厌……”

  轰轰轰--

  花葵脑袋昏昏然的消化所有讯息--小老鼠说讨厌他……

  “匡当!”

  花葵砸了手中的碗,胸口剧烈起伏,一片心意被扭曲,就跟狗一样令小老鼠讨厌……他咬牙切齿,气得心肺快要爆炸!

  猝然怒吼:“你这没良心的东西!我找你找了一夜,担心你没吃、没睡、出意外,好不容易找回来了,你竟敢说讨厌我……真他奶奶的有够窝囊!”

  吓!

  郝古毅眨眨湿润的眼,凑上来的鬼脸好可怕……。瞬间,“撕--”胸前一凉,他吓得贴靠着墙,巴不得有后路可爬。

  “该死!”花葵恶咒。动手扯掉小老鼠的衣裳,伸手一拉,把人抱在怀,眯缝的眼眸检视小老鼠的背部也有被打过的瘀痕。他猜测:“是不是爷爷打你?也不准你吃糖?”

  郝古毅拼命在他胸前挣扎,无论如何都推不开硬梆梆的胸膛,他惊慌失措的喊:“放开我,葵不要欺负我,爷爷会好生气……不要打……我会乖……不让葵乱塞东西……放我回家,我要回家……”

  耳畔的语气梗咽,小老鼠挣扎、抗拒的厉害,花葵双臂一收,将人抱得更紧贴,拧眉思忖:亏他花费不良心思拐了这么久……好哇,老废物敢坏他的好事,想拆散他跟蠢得要命的小老鼠,门都没有!

  骤然,郝古毅的眼前一花,整个人被抱至内室,惊慌的眼眸映入不远处的雕花大床--吓!葵在扯他的裤子。

  郝古毅浑身一僵,开口连连央求:“不要乱塞东西……葵……不要欺负我……爷爷会打我……”

  花葵将他剥个精光,随手抛开裤子,老大很不爽的冷嗤:“哼,欺负你……我是喜欢你才想奸了你!”真是搞不清楚状况的蠢东西!

  来到屏风后,花葵的双手一放,“扑通--”一声,把小老鼠丢进浴桶里。

  “咕噜、咕噜……”郝古毅闷在水里喝了好几口的水,马上被人捞出水面,温热的气息喷在脸上,撑开眼的刹那,唇被堵住,“唔……”葵在咬人……

  花葵蹲在浴桶边,双手分别叩住他的后脑和下颚,探舌撬开他的贝齿,吸吮他软绵绵的舌。逞罚似的蹂躏,吞下他所有的闷呼--小老鼠又笨又单纯,别人只需三言两语就会瓦解小老鼠对他的认知。

  唇舌离开了他的,花葵让他顺利呼吸与咳嗽。妖美的眼凝住皱成一团小肉包的脸庞,唤:“小老鼠……”

  郝古毅呛咳了好一会儿,尚搞不清楚怎会被丢入水里之际,脸颊吃痛,葵又咬人……

  花葵的唇移至他的耳畔,轻声命令道:“你这糊涂的蠢东西,快搞清楚我是喜欢你才会塞东西。”

  郝古毅拧眉抚着吃痛的脸颊,混沌的脑子想了又想--葵的话和爷爷的话不一样。

  花葵趁他发呆之际,迳自解下一身束缚,跨进浴桶之内。

  “啊!”

  郝古毅发出一声惊喘,身边有一双脚伸在浴桶边缘靠着。视线瞄向葵的瞬间,整个人也被抓到葵的身上。

  “鬼叫什么。你又不是没见过我的身体,我有害你长针眼吗?”

  郝古毅摇摇头,双手抵在雪白的胸膛,试着与葵保持距离。

  “嗟!”花葵将他的脚扳开跨坐于腰侧,把他的蠢脑袋压来胸前,随手解下他顶上的束发,任其披散于水面。

  “别乱动,万一奸了你,可别怪我没警告你。”敛下眼,细凝他仰起来的脸庞有些苍白,清澈的双瞳闪烁惊慌的犹疑,摆明着惧怕。

  花葵不禁叹息,低头吻着他的额际,“别怕我,我会对你好。”取来巾帕擦拭他的身体,同时不甚安分的沾便宜。

  “葵不好,把油桶丢掉了,我的钱掉了。”郝古毅闷在他的颈项指控,浑身僵直的不敢乱动。

  花葵不以为然的撇撇嘴,蠢老鼠不在乎被人拐了几两,倒是跟他斤斤计较几个子。“呿,你再罗嗦油桶、几文钱就试试看,我不会再让你出去卖油,省得你只知道出门,不晓得回来。”

  他存心将小老鼠留在此地,暂时就让老废物去自生自灭,若是没死,算老废物命大。

  “葵不让我回家……”郝古毅万般委屈的说。他不喜欢葵,葵说喜欢他才会欺负他,骗人……

  花花母鸡和小鸡也喜欢他,就不会欺负他……

  眨眨愈渐下垂的眼睫,沉浸在热水里的身体逐渐放松,又累又饿,混沌的意识抵挡不了瞌睡虫的召唤,郝古毅浑然无知睡着之后,花葵的脸上漾起一抹笑--他第一次察觉,不藉由占有对方的身体,也能得到心满意足的感觉……

  第二章

  翌日

  郝古毅在陌生的房间醒来,低头瞧身上穿着整齐,不过搞不清楚衣裳是谁的?

  脑中的记忆渐渐回笼,才赫然惊觉这是葵的家。

  花葵进房站在床沿,低头在那愕然的小老鼠脸上偷香。他昨夜可是非常安分,没奸了小老鼠。

  小老鼠真能睡,将近晌午才醒来。唇舌离开他粉嫩的脸颊,花葵说道:“快下床,我带你去吃饭。”虎视眈眈,有股冲动想将憨厚的小老鼠扑倒在床。

  郝古毅探出头,不禁讶然,地上怎会有双和以前相同的鞋?

  “还发什么傻,快把鞋穿上,我带你出去。”再继续慢吞吞,他们俩都甭出去了。

  葵又说他傻……。郝古毅缩回脚,自然的排斥穿鞋。“葵,我想回家煮饭给爷爷吃、喂大鸡、小鸡。”

  小老鼠起床后的第一句话就是煞风景,俊美的五官一瞬变了颜色。花葵瞪着那水汪汪的眼,登时心软没发作脾气--暗敛了神色,他信口胡诌:“你不用担心爷爷和小鸡饿死,我会派人回去做饭和喂鸡。现在,你乖乖的跟我去吃饭,嗯?”

  “真的吗?”郝古毅抚着扁平的肚子,左右为难要不要听话。

  花葵皮笑肉不笑的鬼扯:“当然是真的。”他哪管老废物的死活,小老鼠的身上有不少挨揍的痕迹,老废物很该死。

  花葵可没那情逸致跟小老鼠瞎耗,他不耐烦的叫:“真他奶奶的,动作快点,菜都凉了。”

  “我要回家……”郝古毅别过脸庞,也讨厌葵凶他。

  花葵的眉心一拧,思忖小老鼠也会闹别扭,真他奶奶的不好拐。

  咬咬牙,他干脆折腰提鞋直接塞进小老鼠的一双脚,尺寸刚好,果然没买错。

  “哼,”花葵受够了小老鼠开口、闭口就是要回家,立刻端起冷血老妈子的架势,下最后通牒。“你再不吃点东西,就休想回去。”

  “我要回家……。”

  郝古毅低着头,揉揉湿润的眼眸,抿紧的唇没有说出他不喜欢被葵牵着走,不想听葵的话,不想待在葵的家,葵第一次欺负他的时候就是在这里……

  “讨厌……”

  细微的声音入耳,花葵骤然停下,回头眯缝着眼,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郝古毅抬起头来,讨厌葵变成鬼--

  “我讨厌葵。”他抽回手,望着葵,明白了一件事实。“原来葵喜欢塞东西,就是欺负和玩弄我……”他是傻,到现在才搞清楚葵玩弄了他好多次……

  轰!

  花葵一瞬呆若木鸡的杵着,须臾,脑中反覆思索小老鼠的话--怎变得有那么一点道理……

  “碰!”

  花葵一拳捶向墙面,犀利的眼狠狠一瞪,瞬间煞气四射--郝古毅浑身一震的贴靠在墙,发白的脸庞转向,开口仍是说着:“我讨厌葵。”执拗又坚定的语气,讨厌的情绪渐渐在心底扎了根,无法理解他的傻让人觉得好玩吗。

  葵会弄痛他的身体,可是他没有做坏事,葵为什么喜欢欺负他……

  偷偷瞥了葵一眼;想着葵会盖鸡窝、会买糖、会买菜、会牵着他的手回家……对他好,是因为喜欢塞东西、玩弄他。

  ‘你这蠢东西,别人用几颗糖就拐你脱裤子,你你你……存心气死我!’爷爷痛心的言语苛责在在刺激着他认清事实。“不要生气……”郝古毅喃喃自语,想着自己太傻的关系才搞不清楚葵买糖拐他脱裤子欺负……

  心里沉甸甸的,无法理解因为傻,所以好多人会嘲笑他;也因为傻,葵会欺负他……

  “走开。”

  见他卷翘的眼睫轻颤,眼角湿润,一副要哭不哭的好不可怜兮兮……。花葵沉声问道:“你就这么怕我和讨厌我?”他不否认以前对小老鼠的玩弄心态恶劣。但此一时、彼一时;现在他只想要小老鼠也喜欢他而已。

  “你给我搞清楚,我是对你好!”他强调。

  “葵不好。”郝古毅坚持这份认知。

  花葵凑近他的侧脸,点燃的火苗渐渐在胸口蔓延,牙齿磨阿磨的吼:“不准讨厌我。”霸道的命令小老鼠该听话。

  郝古毅抿紧唇,不再听信葵说的话,“我讨厌你。”

  花葵再度感到吃惊,蠢老鼠不识好歹……

  “你……真他奶奶的!”他碎了声。揽腰拖着蠢老鼠,直接带往二楼的宴厅之所--“快吃饭!”花葵把他拽到椅子上坐好,扣住他的下颚,塞一块肉入他的嘴。蠢老鼠虽搞不清楚他的好,但他可没忘蠢老鼠空腹已久。

  “喀!”搁下筷箸,他威胁警告:“少在跟我罗唆你多讨厌我,我当你在放屁!再让我听见你的蠢话,否则我就把你拖到里面去奸了!”

  呿!

  他只手托腮,无视于章腾和田大老板也在。犀利的目光紧锁住蠢老鼠,看他敢不吃,哼哼……他一定大开杀戒。

  郝古毅瞠目结舌,以为葵要脱他的裤子给别人看……吓!他不断摇着头,说:“不可以……”

  “那就听话,吃饭。”花葵拿起筷子夹了一堆菜入碗里,再度掠下警告:“你没吃完就试试看。”

  一道道冰冷的气息喷在脸上,郝古毅捧着碗,眨眨水汪汪的眼,乖乖的咀嚼食物,也更讨厌葵……

  花葵感到满意的一哂,唇轻刷过小老鼠的鼻尖,不在乎他人诧异的目光;他存心召告众人--小老鼠是他的。无论小老鼠喜欢与否,他恶霸的据为己有。

  刹那,脸上勾起邪肆的笑容面对客人,“咱们要谈什么?”瞬间转移话题与谈笑风生般的模样教人顿时无所适从。

  不禁令人费解,花爷究竟有几种样貌。

  舒展眉心,妖眼藏笑,花葵早已预料挑衅老女人之后的反应。

  “怎么,章爷受到令堂的压力,想中止纺织坊与田大老板的合作关系?”

  他在契约上有附加一条明定,纺织的原料须与永旗商行交易。表面上是穿针引线为永旗商行带来获利,实际上是断了其他商行的财路。

  “花爷,我今日来此,并非出尔反尔。”

  “哦。”花葵沉思了会儿,问道:“章爷想谈什么?若是生意上的砸碎琐事,咱们在纺织坊里商讨不也一样。”

  “不……”章腾摇了摇头,道:“织坊里人多嘴杂,难免传入我娘的耳,就怕她老人家插手干预。”

  “碰!”

  花葵一捶桌面,当场翻脸怒喝:“章爷,咱们敲定的事,可不包括让女人在旁边罗罗嗦嗦。”

  章腾一时语塞,除了心虚之外,也深感莫可奈何。“我娘在家族里掌权,大小之事非听她的话不可。”

  “那是你的家务事。”他不禁摇摇头,“啧啧……”可见老女人气得不轻。

  收厉色,“呵,”花葵无动于衷的冷笑,两指尖轻弹着桌面,精明的脑子转着最终目的。“我想了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咱们何不干脆些,反正你有两家纺织坊,咱们俩拆伙各自打理。而我这人也不贪心,我只要其中的旧坊。如此一来,你回去之后也有个交代。”可别当他是傻子,章腾会特地派人来约他……呿!

  八成都是老女人的意思。

  章腾不禁感到讶异。他来此就是要和花爷谈论分开经营的事项,这是老人家在无法买回纺织坊的经营权后,所下的命令。

  兄长们几经思量与商讨,与其梗着外人令老人家的心里不舒坦;凤仙在家族里也没好日子可过;而他左右为难在两个挚爱的女人当中不知如何是好。

  这一切因纺织生意而起,不如与花爷拆伙各自分道扬镳。

  他本有心理准备,花爷会要求新坊。毕竟大规模,且获利盈馀是旧坊的一倍之多。

  “花爷选择旧坊可是吃了亏。要不,我拿出一笔银两来贴给花爷这吃亏的部份。”

  “不必。”花葵点醒道:“当初,章爷早已给了一笔银两当聘礼。这笔钱足以来抵新旧纺织坊的价值落差。咱们这笔交易公平得很;我卖人,你拿纺织坊来买。谁也没吃亏不是么。”

  田大老板暗中捏了一把冷汗,终于松口气,“如此最好,谁也没占谁的便宜。但是这纺织坊的原料商货……”

  花葵不待他说完,猝然打断未竟的话。“田大老板大可放心,咱们会继续合作。至于章爷肯不肯,就看他的意思。”他立刻分得清清楚楚、划清界线。

  田大老板点点头,“这事不勉强,章爷做不了主,我能明白。”他暗贬章腾无能。商行的营运少赚大笔银两进帐,花爷给的酬劳也会减少。

  真不甘心。田大老板“嘿嘿……”干笑两声来缓和尴尬的气氛,其内心却非常不爽快。

  花葵一声令下,“这顿饭由我来请,两位若没事,我可不奉陪了。锦文,送客。”

  卓锦文立刻入宴厅内请两位贵客离开,其恭敬的姿态教人看不出他对章爷感到一丝同情。

  主子利用他人的弱点来强取豪夺;生意人不可避免来烟花之地饮酒作乐,逐步落入陷阱……

  郝古毅听不懂葵在谈些什么。他仰起脸来,望着一个矮胖、一个高瘦的爷们离座。其中一人的眼睛有点像葵。

  脑袋瓜傻愣愣的往前倾,对上葵的双眼,郝古毅口齿不清的咕哝:“好像……可是葵的眼睛会笑……”

  花葵提袖为他擦去唇边的油渍,随手抄起一杯酒入口,凑近的唇来势汹汹贴上小老鼠微启的嘴,同时两手一提,起身将小老鼠拖抱来怀里,带往屏风后--彩绘花开富贵的大型屏风遮掩内室的春光外泄,郝古毅被放在墙边搁着的高脚花几之上,叉开的双腿间容纳花葵置身其中,糊里糊涂的吞咽送入口中的酒,揪着花葵的衣袍,待他能喘口气的之后,皱眉轻呼:“不要……”

  花葵凝视他渐渐酡红的脸庞,真想把小老鼠给灌醉。“跟我说好。”指尖描绘被吻得肿胀的唇,理智一点一滴丧失,“小老鼠……”轻唤着,细碎的吻着,含住他小巧的耳垂啃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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