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等到送走宾客,齐正藤净身完,进入内室看着端坐喜榻上明媚动人的苏轻怜,多年的等待终于美梦成真,他情动的将她拥入怀中,手一挥将红帐放下……
“疼……”娇声呼疼。
身子一僵的齐正藤轻轻耸动,“我已经很轻了。”
“还是疼。”都是他的错。
“傲娇。”他宠溺的低笑。
“学话精。”学她说过的话。
在上面的齐正藤沉腰一顶,撞进最深处,“多做几次就不疼了。”
“谁说的?”男人不疼才会说风凉话。
“书上说的。”很狡猾的说法。
“……”哪一本书会教这个。
明知道他随口胡诌,苏轻怜也就疼着疼着的忍受,破身的痛是免不了,她咬着牙也就忍这一次了。
可是她没想到第二回、第三回还是疼,整个下/身被撑开了,她以最羞人的姿势迎接他的冲撞,虽然有股酥酥麻麻的颤栗感,但无处不在的疼意让人没法想太多,只想快点结束。
他很狠,整整要了她三回才瘫软在她身上。
“你下去,别压着我,很重。”她该庆幸他变瘦了吗?要是以他小时候的胖身子,她准会被压成肉饼。
“小小,我好累,让我休息一会。”嗯,她好香,一样流了汗,她凝脂玉肌泌出的是淡淡幽香。
精疲力尽的齐正藤累得动不了,整个人压着小妻子,他一身的汗臭味犹不自觉,一手还握着养得白嫩的包子。
她推推他,试图将压在身上的重量推开,“你翻个身也好,我想要净身。”
齐正藤犹带喘息地轻吻她胸前的小莓果。“等一下我们一起洗,我们可以在浴桶里来一回……”
他的异想天开被一巴掌拍开。
“你不怕精尽人亡,我还担心当寡妇,别忘了明天一大早还要去敬茶,要是睡迟了,或是精神不济出了差错,你家那群豺狼虎豹还不撕了我。”各怀心思的齐府人太复杂了。
偏心小儿子的婆婆方氏,想让自己亲儿子上位的周姨娘,野心不小、妄想家主之位的庶长子齐正英,小有心机想多分点家产的金姨娘,以及做不成正妻沦为妾室的方玉蝉。
想想他们苏家多和乐,夫妻和睦、儿女孝顺,兄友弟恭、姊妹情深,哪有这些猫儿上灶的糟心事,这一票新家人都不好对付,一个个都得费点心思周旋。
偏她嫁的是嫡子,不然还能想个由头分出去,上无长辈压着,下无小姑小叔子来烦心,那日子才是人过的,不用晨昏定省,看人脸色,以孝道为名来让她这个新媳妇不好过。
一提到敬茶,齐正藤面色一淡。“小小,明日你不用理会我娘说什么,左耳进、右耳出,表面的礼数做到就好,用不着事事顺从,有什么事就往我这儿推。”
“你是说她会刁难我?”她是嫡子媳妇,她不好,婆婆就能好吗?别人怕是更想她们起内关。
适才情狂如火的黑眸冷了几分。“只怕不只是刁难,她没办法把方玉蝉塞给我,大概会从你这边下手。”
他很想对母亲多些敬重,可是她每每令他失望,魔怔地认为他只要不接掌家业,齐府的财产便会是四弟的。
她也不想想,四弟守得住吗?就算他肯,周姨娘肯不肯,庶兄愿不愿意放手?光是金姨娘大施媚术的吹吹枕头风,齐正风说不定就能分走不属于他的那一份。
觉得沉的苏轻怜顺手一推,真的把他推开了,她挺得意地扬唇。“你三弟那件事是你搞的鬼吧,我一直搞不懂为什么方玉蝉嫁的不是他,同样是庶子,当长子的妾会比次子的正妻差吗?”
她不过开了个头,他便闻弦歌而知雅意地暗下黑手,她相信他一开始的用意是将方玉蝉塞给齐正风,压她一头,让她生不了乱子,安守本分地做他的弟妹,别再妄生不该有的念头。
可是出人意表地,方玉蝉是进了齐家门,却不是嫁给和她闹出丑事的那个人,而方老爷竟也同意女儿为妾,更是匪夷所思。
“一开始她也不肯,闹着要嫁我为妻,大言不惭地说不嫌弃我破相了,一副施恩的嘴脸,端着架子。后来方少肆说两名庶子选一个,否则进家庙,她才一脸不情不愿的挑中大哥。”其实他也很意外,事情完全超出他的掌控。
一个不愿娶,连纳也摇头,一个愿意接纳她被人“睡过”,许以贵妾之位,骄蛮但不够聪明的方玉蝉想也没多想地便做了选择。
她以为贵妾地位仅次正妻,等进了门之后才知道,贵妾再贵也还是妾,正室田氏的地位高她不只一大截,她见田氏不但得行礼,还得像个丫头一样伺候田氏用膳,她才后悔不已地想回方府,做她高高在上的方大小姐。
可惜开弓没有回头箭,方府对她的请求不予理会,只要她好好地守住自己的嫁妆,别再多做他想。
“那你后不后悔呢?当年我怂恿你别在伤口上药,故意留下伤疤让心疼你的人内疚,瞧你好看的脸多了道疤,你肯定恨死我了。”所以用娶她来当作报复。苏轻怜好笑的想着。
有一个笑话是这么说的,想要仇人家宅不宁、家破人亡,把自家女儿养废了,嫁到仇人家祸害他全家。
同理可证,最狠的报复不是杀死对方,而是娶了她,软刀子慢磨,以温柔多情来牵制她,让她深陷其中不可自拔,一辈子只能沦为他爱的奴隶,供他驱使和折磨。
“娶到你就不恨了。”大手覆上抚着他脸上淡疤的小手。
“还真恨呀。”她倏地抽回手,往他面上轻拍。
齐正藤捉住她的手,笑得很满足。“是恨呀,恨你小小的年纪就勾走我的心,让我打小就对你魂牵梦萦,念念不忘,整日想着如何把你变成我的,让你眼中只有我一人。”
“你变瘦是为了我吧。”她不气了,他的恨很可怜。
他低笑,以鼻轻蹭她洁白下巴。“你大哥、二哥老是小胖子、小胖子的叫我,叫久了我也不甘心,又看到你小小的一只,大腿还没我的胳臂粗……呵,你在搔痒……”
“不,是掐你,你几时偷看我的大腿?”下流。
他一听,整个胸膛上下震动。“那是比喻,你自个说说,你何时胖过?小手小胳臂的,无一不小。”
所以她的乳名才叫小小。
“我把肉长在该长的地方,瘦有什么不好,纤细若柳的风姿……啊!你在干什么?”
他就不能消停会吗?
“我量量“肉”够不够沉手,你别躲,我的手比量斗准。”齐正藤笑闹地伸出手,下身的览器又#议欲动。
“……不要,你走开,我全身黏糊糊地,我要净身,你不许靠近我……”床为什么这么小,无处可逃。
他忍住放声大笑的冲动,一把搂住她纤腰,那滑嫩的肌肤让他又想再逞凶一回。
“乖,别闹了,我抱你去净室,你乖一点,是我弄疼你,我负责当你的奴才,为夫人净身。”
“什么夫人,感觉很老。”她咕哝着,由着他抱起,酸痛的身子让她一动就不舒服,干脆就不动了。
屋子里的动静虽不大,却瞒不了外头守夜的丫头,年纪较长的夏笙、秋岚早早烧好了热水,一见姑爷抱着小姐出内室,连忙微羞的低下头,问声要不要伺候便退开。
齐正藤是年少,初尝情欲,一到了净室又有些耐不住,小小闹了一回,两人一身湿的回到屋里。
拧干了发,又说了会儿话,终于忍耐不了瞌睡虫来敲门而沉沉睡去,小夫妻相拥而眠。
第十二章 新妇难为(1)
次日,真正的考验才到来。
入门三日红,苏轻怜穿着一身大红如意缎绣双丝绫鸾裙,腰上是色泽较淡的桃红纱罗飘带,外罩浅红半臂,一块雕着海棠花的雨过天青玉佩系为腰间为垂饰,下头打的双喜络子随着走动摇摆,十分显目。
“二少夫人敬茶了。”
一位管事婆子模样的妇人喊了一声,一旁便有个年轻媳妇走上前,手上托着托盘,盘上放了几碗茶水。
见状的春芽便接过手,毕竟她们这些跟在身边服侍的丫头才是小姐的陪嫁,若收了礼不自个儿收着还不便宜了别人。
只见年轻媳妇不太肯放手,和坐在上位的方氏交换一个只可意会的眼神,性情急躁的春芽二话不说的抢了过来,眼中带着忿然的瞪了那年轻媳妇一眼,然后又规规矩矩地回到原位。
“祖母喝茶。”
面容瘦得厉害的老夫人脸上微呈青白色,看得出时日不多,她抖着手端起茶碗,在钱嬷嬷的帮忙下轻啜了一口茶。“好,好,果然长得端正,藤哥儿的眼光真不错。”
得到赞美,苏轻怜故作娇羞地垂下头。
“祖母,我都成亲了,不能再喊藤哥儿了,得喊我的名字。”陪着敬茶的齐正藤双膝跪在蒲团上,上身挺直。
董氏假意一啐,“你再大还是祖母的孙儿,祖母见你就是个没断奶的奶娃儿。藤哥儿媳妇,起来吧,别跪疼了双腿,否则我这不长进的孙子又要心疼着。”
她边说边脱下腕间水头饱满的白玉镯往苏轻怜腕上一戴,甚为满意地瞧瞧玉镯光泽衬着凝脂肌肤。
“谢谢祖母。”
“乖,祖母中意你,以后和藤哥儿好好地过日子,生几个白胖曾孙好让家族旺盛。”
目光清澈,眉眼如画,果然是个标致又让人欢喜的小人儿,难怪藤哥儿对她倾心。
老夫人一句“中意你”意含不可违逆的威仪,意思在警告其它人,别想在敬茶中弄出什么乱子,她老太婆还没死,想有个动静前先考虑清楚,她澴没断气呢!总有整治人的手段。
她一说完便低首垂目,钱嬷嬷挪着她身后的迎春花蟒纹大靠枕让她背靠着,在场有不少人微微变了脸色。
其中以方氏的反应最为明显,她拿着石榴色绢帕的手倏地一紧,一条帕子硬是被她揉皱了。
一旁的周姨娘、金姨娘,包括入门一年却迟迟未孕的小方氏方玉蝉,她们嘴边看热闹的兴味变淡了,露出一抹妒意。
新媳妇太好命了,甫一进门就有老人家护着,一时半刻谁敢找她麻烦,又不是存心和老夫人杠上。
只是,她能称心多久呢?老夫人的身子骨好不了,一旦倒下了,她的苦难才要真正到来。这是大家心里所想的。
“爹喝茶。”
“好。”
齐向远很实际,他直接给了一只赭青色荷包,荷包很扁,里面装的是一千两银票,很符合苏轻怜的心意。
没有什么比银子更好用了,能置田产、能当私房。
“娘喝茶。”
方氏像是太过疲累打了个小盹,没听见新媳妇的声音,苏轻怜又面不改色的唤了一声,看似敬茶,实则不动声色将雪白瓷碗往方氏放在大腿上的手一塞,方氏不接便会洒了。
“你在干什么?想烫死我……”
老夫人适时一咳,方氏神色僵硬的压下欲发作的恼色,语气冷冰冰的随手丢下一根不到一两重的银簪。
看到她给媳妇的脸,不少人暗地的笑了,那礼还真“重”呀!赏给二等丫头都不只这个档次。
“向远媳妇,你是不是给错了,我看你也老了,老眼昏花。”董氏端起茶碗一饮,身后的钱嬷嬷走到方氏面前,不发一语地解下方氏颈上的百蝠盘云赤金璎珞圈放上托盘。
形同被抢的方氏阴沉着脸,更加忿然。
“谢娘亲赏。”苏轻怜是何等眼色,不等方氏说起便自行起身,又把她气噎了一回,眼神如刀的瞪着。
不过苏轻怜一点也不在意方氏恼不恼,她又笑脸迎人的向周姨娘、金姨娘等人行了半礼,彷佛是天真不解世事的小媳妇,一切由夫君做主。
周姨娘给了赤金碧玉缕空嵌花簪,示威地睨了方氏一眼,金姨娘则是一对鎏金芙蓉花镶红珊瑚花钿,表情似是得意地炫耀,嘲笑方氏的小家子气,一府当家主母居然拿不出象样的玩意儿给媳妇。
虽然大家都心知肚明方氏此举是落新媳妇面子,但是他们更乐意看方氏出丑,她这些年出格的事越做越多了,再不知收敛的恣意妄为,迟早会被收拾。
一旦方氏落马了,可有不少人盯着她空出的位置,只是没人想过官家千金出身的新妇有什么能耐接掌大位,目光短浅的后宅女子一心盯着方氏,期待她真做出什么,好把自己逼入绝境。
“大哥、大嫂喝茶。”
齐正英与田氏送出的是一对通体透绿的鸳鸯玉佩,玉质上等,莹绿翠泽,对新婚夫妻而言的寓意是十分吉庆。
只是苏轻怜并不喜欢,因为象征夫妻情坚的鸳鸯并非如世人所想的,一公一母形影不离,情比金坚,而是一夫多妻或一妻多夫,它们在交配期会有别的伴侣,不会守贞。
“二弟娶了贤良娴德的小妻子,以后就是大人了,大哥很是欣慰,日后齐府就由你、我兄弟二人齐心守护了,咱们是兄长,要照顾底下年幼的弟弟妹妹,不可以有所偏袒。”
齐正英像只笑面虎,皮笑肉不笑的端着长兄名头,话里话外暗示着他才是大哥,齐正藤是嫡子又如何,还是比他晚了一年出娘胎,他自认在家主的继承权上还是占了“长”的优势,完全不理会嫡庶之别。
至于齐正风、齐正云他根本没放在眼里,一个是只会吃喝玩乐的纨裤,没什么担当能力,一个是被嫡母宠成废物的小鬼,他一根手指头就能将人掐死,毫无威胁性。
唯一令他忌惮的是站在他面前的嫡弟,齐正藤有能力、敢冲拚且腹有心术,年岁又与他相差无几,娶的妻子又是县太爷的千金,这才是他最大的阻力,不除不可。
“大哥此言差矣,不是兄弟二人,而是四个人,你把风哥儿、云哥儿往哪摆?三弟、四弟虽然还小,可总有长大一天。咱们得好好调教这两个小的,督促他们上进,来日才好分担府中重担。”只要安分守己,不动歪念头,庶弟、嫡弟他一视同仁。
一听他话中有话,齐正英阴晴不定,“呵呵,二弟说的是,是大哥失言了,老二媳妇,以后多和你大嫂走动走动,一家人别生疏了,有什么不懂的事就去请教你大嫂。”
“是的,弟媳省得。”苏轻怜露出最端庄的浅靥朝田氏一颔首,随后又向小姑小叔们问安,送出适合的见面礼。
等了许久,以为终于轮到她的方玉蝉抬高不可一世的下巴,准备仗着“长嫂”的名头给新媳妇下马威,谁知苏轻怜看也不看她一眼的走过,温顺秀雅的站在齐正藤身侧,让她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恼恨得想冲上前理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