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来,他们岂不早入洞房了?”赵枭焦急地哇哇大叫,可下一瞬间他的神情却变得狰狞,额上还爆好出几条青筋,全身杀气腾腾。“不行。灵花是我的,那姓蔚的要是胆敢碰灵花一根手指头,我就杀了他!”话还没说完,他已握着大刀冲出大厅,直奔西方一间厢房,哪里还管得了乔明珠。
不过乔明珠也不愿乘机逃跑,想起蔚超恒就要被逼着和另一个女人洞房,她的心就不断下沉,心里头的酸气像是沸腾的岩浆,瞬间喷射爆发,让她的小脸也变得妒忌扭曲。
她不敢有任何退疑,立刻也跟着赵桌奔出大厅,两人一前一后迅速来到一间厢房外,不约而同举起右脚客自对准左右门扇,打算破门而入大闹洞房,谁知道屋里却忽然传出酒杯落地的声音,接着是女人的惊叫声。
“你、你要做什么?快放开我!”
“解药到手,这场戏也该到此为止。”
是蔚超恒!
他没事。
门外,乔明珠立即惊喜的露出笑容,赵枭则是不敢置信的睁大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见的,设有任何退疑,他立刻将眼前的格扇门狠狠端开,冲入房内。
砰!
格扇门撞上冷墙,没有机会反弹就抖垮倒至地面,上头精心雕镂的花鸟被瑞得支离破碎,再也难以复原,赵枭鹰眼一扫,就见心爱的雪灵花僵坐在床杨上,全身动弹不得,显然是被人点住了穴道。
“姓蔚的,你对灵花做了什么?”他有勇无谋地冲了上去,谁知道蔚超恒却在瞬间失去了踪影,让他扑了个空。
第9章(2)
当乔明珠心急如焚地跟着冲进屋内时,正好就亲眼瞧见他平空出现在赵枭的背后,瞬间将他劈晕,出手之快,连她都瞧不清他究竞是用了哪只手劈人。
纵然他只是小露一手,没有展露任何招式。也足以让她瞪大眼,像个木头人似的呆立于原地。
当初那一男一女自树林现身时,她压根儿瞧不见他们的身影,甚至连反击的机会都没有就被点住穴道,而他的身手速度竟然远远超越那个男人,让那个男人毫无招架之力就被劈晕,而那最让人忌惮的女人,竟然也早被他制伙在床上。
她目瞪口呆,傻傻看着眼前的情景,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做何反应。
原本握好的拳头、原本想好的战术、原本做好牺牲的觉悟,全在这一瞬间没了用处,让她脑筋一片空白。
原来江湖上传言都是真的,他的武艺超群绝伦,出神入化,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以他的能力,这两人根本不足为惧,若不是那男人乘人之危用毒迷晕他,若不是他醒来后还必须救她,他早该可以一走了之……
“你竟然敢骗我!你违背了承诺!”床榻上,传来雪灵花愤恨的嘶乳。
她连忙回神看向雪灵花,想起她半路掳人、逼人服毒、以人试毒的种种恶行,张口就想让蔚超恒将她抽绑送到官府去,可话还没来得及出口,蔚超恒已先出声。
“我只不过是一报还一报,当初地上的男人用毒迷晕我,我出手劈晕他算是礼尚往来,至于你……”
看着他高深难侧的表情,雪灵花表情瞬间一变,泄漏出几分紧张。
“你、你想对我做什么?”
“当初你心狠手辣逼明珠服毒,藉此要胁我娶你,不过事后却也信守承诺给了我解药,看在这点分上,我不会杀了你。”他微微一笑,说得极为宽容,仿佛把杀人一事当作是宰鸡宰羊那般稀松手常、理所当然。
同样是微笑,可乔明珠一眼就看出他的眼底没有丝毫笑意,有的只有令人头皮发麻的冰冷杀意,与面对她时的笑容截然不同。
面对她时,他的笑容永远是温和且温柔的,宛如催醒百花的微微春风,让人无限依恋。
“所、所以?”雪灵花忍不住问,表情没有松懈,反倒更紧张了。
“所以……”他加深笑意,刹那竟欺到床边将她也劈晕。
咚的一声,雪灵花瞬间软倒在床杨上,星眸紧闭,长发披散,美艳的脸庞足以让全夭下的男人评然心动,他却视而不见的走到一座木柜前方,自里头翻找出几个小瓶,倒出里头的药丸。
药丸五颜六色,大小形状不一,不知是什么药丸,但既然是雪灵花的地盘,自然不会是什么好东西,他没有细数药丸的数量,拿着那些药又回到床边,伸手就想掐开雪灵花的红檀小口。
“等等,你、你想做什么?”她嗫嚅出声,阻止了他的动作。纵然两名恶人昏厥,但想起自己对他的误会和伤害,她竟然提不起勇气靠近他。
他回过头,微笑的看着她,眼底的冰冷杀意瞬间退去,露出与往普同样温柔的光芒,恢复成她所熟悉的那个男人。
“这些全是她炼制出来的毒药,我随意挑选喂入她的口中,倘若她命大就能在毒发之前清醒,倘若她小命该绝……”
他没有将话说完,却足以让她明白他是打算让命运决定那个女人的生死,而这完全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一点也不算过分,但事关人命,她就是无法表现得像他那般云淡风轻。
纵然她出身于商队,曾不下十数次与盗匪搏斗,但从来没有真正杀过人,毕竞杀人是犯法的,更是种罪孽,说她怯懦也好,妇人之仁也好,既然他们都没事,地就是不想让他铸下罪孽。
“虽然她是邪门歪道,但死活不该由我们论罪,还是将她交给官府吧?”她小声说道,依旧伫立于原地。
他更起眉心。“她逼你服毒,不知害死过多少人,你竟然还替她求情?”
“我不是替她求情,我只是--”
“当初她逼你吞下几颗药?”他故意截断她的话。
“她?”她眨眨眼。“好像……五颗吧,你问这个做什么?”
他微微一笑,没有回答,而是将同样数量的药丸喂入雪灵花的口中。
“啊!”她错愕地睁大眼,迅速跑到床边阻止却已是来不及,为了阻止她掏出那些药丸,他甚至还将她圈禁至怀里。
“你怎么可以--她可能会死的,你--”她赶忙抬起头,却发现彼此靠得好近,瞬间竞没了声音。
“如果是这样,那也是她的命。”他泰然自若地将多余的药丸撒落地面。
“可是……”她还想说些什么,却在他温柔的注视下再度失去声音。
事到如今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想起对他的误会伤害,她多想推开他低头道歉,他却将她抱待好紧好紧,不让她有丝毫的挣扎空间,霸道得一点也不像是他。
一直以来他总是彬彬有礼,温和斯文,即使假扮成蓝恒的时候,也不曾有过迹矩的动作,可如今他霸道地圈锢着她,强健的手臂虽然没有弄疼她,却充满了浓浓占有。
薄薄嫣红迅速爬上小脸,她低下头不敢再看他温柔的眼,却忍不住偏头依偎在他温暖的怀抱,聆听他沉稳的心跳声。她是抱着必死的决心走出地牢的,一心三思只求可以助他脱困,却没想过彼此都能脱险,如今能依偎在他的怀抱中,感受他一如往昔的温柔,仿佛就像是一场不可思议的美梦。
“你终于肯靠近我了。”他露出失而复得的笑容。“你是怎么出来的?照理说你应该明日才会被释放。”
“我用激将法让那个男人放我出来的。”她依旧脸红地低着头,不敢看他。“他说你为了救我,答应和那女人成亲,所以我一定要阻止婚礼。”
“原来如此。”他加深笑意,将她的话做了另一毒解读。“所以,你是不希望我娶别的女人。”
没料到他会做如此结论,她瞬间羞得面红耳赤,连忙抬起头反驳。
“才、才不是,你别误会,我只是不希望你做傻事,而且……而且……”想起自己做错的一切,她表情瞬间一改,不禁歉疚的别开脸,低声道歉。“而且我什么都知道了,我知道你易容的原因,也知道你接近我的目的,一切都是我误会了你,我压根儿不值得你--啊!”
她的脸忽然被扳正,接着一张薄唇无预警地封缄她的声音。
薄唇放肆地贴着她的唇,辗吮亲吻她软润的唇辫,!热舌尖同时描绘她的唇形,让她错愕的睁大了眼,本能就想张嘴发出声音,谁知他却乘机退开,将一颗药丸塞入她的口中。
她一愣,他再度低头亲吻她的红唇,轻舔挑逗,吸吮摩挲,好一会儿后才拉开彼此的距离,还给她呼吸的空间。
“那是解药,快吞下去。”他看着她呆若木鸡的模样,不禁发出微微沙哑的笑声。
解药?
她无法回神,依旧傻傻盯着他看,整个脑子因为他突如其来的侵袭而呈现一片空白,压根儿无法思芍他所说的话,整张小脸红得就像是熟透的蜜桃。
“你吞下的是种慢性毒药,虽然短时间不会发作,但三日之内一定得服下解药,否则五脏六腑就会受到侵蚀,那是解药,你快吞下去。”他慢条斯理解释那颗药丸的作用,不过见她迟迟没有动作,他只好又道:“还是需要我“帮忙”!”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她软润的唇,脸上的表情就像是想“重温旧梦”。
她睁大眼,总算回神,用快到不能再快的速度将药丸吞下肚。
“啊,可惜了。”他发出叹息,一点也不在意泄漏出心中的惋惜。
小脸更红,她却不敢出声斥贵他的孟浪,也不敢出手报复他的偷香,只好迅速低下头,躲进他令人脸红心跳的目光。
在她做错那么多后,就算他不生气,她也无法原谅自己,更不敢奢望他还会像以前那般待她,但见面后他丝毫不变,待她同样温柔,还多了份霸道与占有,一点也不像是他,可又让她怀疑也许这才是真正的他。
因为她忘了他,忘了九年前与他相识的一切,所以为了进免将她吓跑,他始终表现得极为彬彬有礼,然而他是她的相公,又是个男人,怎么可能真的什么……什么“想法”也设有。
她是被一群大男人带大的,纵然叔伯们从没在她面前光明正大“千坏事”,但男人私底下是怎么回事,对女人又有哪些“想法”,她可是比谁都清楚,兴许是因为身份碌露了,他也不想再隐瞒她任何事,所以他才决定对她展露“真面目”--
虽然心里还是愧疚,但他理所当然的接抱和占有,却让她不再那么怯懦,不再胆怯面对他。
“解药到手,这个地方不能久待,我们走吧。”确定她吞下解药后,他立刻接着她往门外走去。
而她也没有抗拒,任由他亲密圈楼着,但是就在要跨出门槛之前,她却忽然停下脚步,焦急的仰头看着他。
“等等,我记得他们也逼你吞下了毒药,你体内的毒解了吗!”
“当然,我已经服过解药了。”他泰然自若的微笑。
“那就好。”她立刻松了一口气,丝毫没怀疑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那我们要报官吗?”她接着问。
“官府绝对不是这两人的对手,报官只会连累那些人,还是不报官的好。”他说出合理的想法。“不过多行不义必自毙,就算这两人今日侥幸不死,待我在江期上放出消息揭露他们的藏身处,自然会有人替天行道。”
看着他沉静的眼神,她这才想起八方镖局在江期上地位崇高,人面极广,他身为副镖头自然也有一定的地位,只要他开口,多得是人肯为他效命。
由名门正派制裁邪门歪道,实才相当,合情合理,也不怕连累官府,确实是最理想的解决办法,不过前提是那女人的运气得够好,能活过今日。
她回过头,本想察看那女人的状况,谁知道他却扳回她的小脸,不许她看。
“别看了,是死是活都是她的命,走吧。”语毕,他立刻楼着她跨过门槛,迅速离开这拣造设别致的房子。
风雪呼啸,很快就将他们的身影掩没,而就在此对,晕厥在地上的赵枭竞忽然一跃而起,没好气的拉了张登子坐下。
“该死,那昊小子下手还真狠,废话多得就像屁,不知道地板很冷吗?”他揉着发疼的预子,呱哩呱啦的抱怨。
“他分明是故意拖戏!”
“谁让你故意在雪地上戏弄他,又是拖着他,又是将他摔到地上。”床杨上传来娇软声嗓,赫然竞是被劈晕的雪灵花,就见她软软的自床榻上坐正,伸手将披散的长发拢到肩前,神色自若,行动自如,压根儿就没被点住穴道。
“哼,那也是帮他演戏啊,难不成我还得将他拦腰抱起,温柔的将他放到雪地上,两个大男人,你说那画面能看吗?”只是演戏,没必要这么柄牲吧?“为了帮他追回美娇娘,我又是演戏又是扮坏人,他竟然还下手这么狠。”该死,他的脖子铁定会痛个三天。
“他为什么不能?”雪灵花挑眉轻笑,一点也不心疼他,反倒慢条斯理地将私在指尖的靛蓝色假指甲一根接着一根剥除。“这些年来他到处替你搜罗各地稀世珍酿,其中有些酒,恐怕连当今皇上都还喝不到,正所谓拿人手短,吃人嘴软,不过让你帮扮演出戏,你有什么好叫的?”
“什么叫做拿人手短,吃人嘴软?”赵枭瞪着自己的爱妻,郑重申明。“我是他师父,江湖第一赏金猎人千面幻狼,要不是当年我传他易容术,这些年来他押镖能押得那么轻松吗?他拿点酒孝敬我本来就是应该的!”
“你还好意思说呢,教人一点功夫就端着师父的架子作威作福,赖着人家四处替你搜罗好酒,也不怕丢脸。”她斜睨他一眼,接着起身走到门边,看着雪地上那成对成双的大小脚印,露出美丽的笑容,知道这出戏过后,世上又会多出一对鸳鸯春侣。
为了让整出戏演得逼真,他们可是在半个月前接到乖乖徒儿的来信对,就按照信上的请托续密安排一切,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更像是“邪门歪道”,她可是花了好一毒功夫才做出那些靛蓝假指甲,再将一些益身补气的药材磨成粉,揉成那些药,而原本用来搁置药材、美酒的地窖,也特地空出来改成了地牢。
她行医多年,替无数人看过诊,就是没演过戏,能成功骗过那小姑娘,代表这场戏她演得应该还不错。
“你到底是不是我老婆,老是帮那小子说话。”赵枭气呼呼的也来到门边,却是迅速伸手将人纳入自己的怀中,不愿外头的冷风吹凉了她的身子,让人完全难以想像粗犷如他,竟会有如此温柔的举动。
“我是你老婆,可也是他师娘。”她幸福的依偎在他的怀里。
“那你说我重要,还是他重要?”他吃味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