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
她小脸瞬间胀红,手足无措的想解释,一时之间却又不知该怎么说,因为违她都不明白自己为何会突然瑞出这种话,所幸听了她的话后,他只是微笑不语,没有追问也没有露出诧异的神情,让她轻松不少。
“你、你……你别误会!我说的喜欢,是……是像朋友间的喜欢,绝对不是你想的那种喜欢。”她是此地无银三百想解释,却是愈描愈黑。“总、总之我的意思就是……就是……”
“我知道。”他淡定地安抚她的慌乱。
“你知道?”她一愣,怀疑他到底知道了什么,毕竞连她都不晓得自己到底在说什么呢。
他还是淡定微笑。“你受了凉,今日就待在客栈里别出去了,待明早买了东西再上路吧。”他不着痕迹的岔开话题,不愿在这个话题上打转。
知道她开始爱上自己就够了,接下来他得好好盘算该怎么勾引她的心,不着痕迹的窃取她的爱。
她是他心爱的娘子,他会让她彻彻底底的爱上他的。
孩子救活后,孩子的爹娘不多久便跑到客栈里向她道谢。
客栈里的客人见她和蓝恒是外地人,不禁对他们产生了好奇,频频追问他们的身份来历,有人甚至误以为他们是夫妻,让她尴尬得不知该如何解释,正一个头两个大的对候,热情的客钱老板竟然还提议摆上一桌酒菜,打算作东请客,所幸蓝恒以她受寒身子微恙为由,婉拒了所有问话邀约,她才得以回房图个清幽。
只是镇民的好奇心一起,就怎么也止不住,深怕同样的事又会重复上演,因此翌日一早她与蓝恒匆匆采买之后,便以赶路为由火速离开了小镇。
之后他们一路往北,天空也开始降下白雪。
北方风雪不比南方,更为刺骨寒冷,也更为变幻莫侧,对而强烈猛如风暴,对而手静清明。
担心天候变异她又会受寒头疼,他不打算再在野外搭营过夜,天一黑非要找个村庄或是寺庙投宿,倘若气候过冷也不同意赶路,只是他明明有要事在身赶着到北方,却因为体恤她的旧疾硬是缓下行程,她心中实在过意不去。
好几次她开口反应,他也总是几句话轻轻带过,要她不必担心。
原本这趋行程就是她自个儿主动跟上的,直到如今她还是不清楚他到底为何要去北方,又打算在何时之前赶到,可就是因为不知道,所以行程一拖廷她就更歉疚,因此今夜她决定非要把事情问个清楚不可。
倘若他的事真的要紧,就算三日三夜不睡,她也要拉着他往北方走,她会以实际行动证明她身强体健,才不会风雪一吹就犯头疼。
块定一下,她立刻转身看着牵马走在身后的蓝恒,决定把他的事,"!个清楚!
“怎么了?”他微笑看着她,风雪呼啸冻得人面颇生疼,他却是一脸闲适,恰然自得得就像是徜徉在蕴满花香的春风里,若不是他身上穿着毛裘大麾“她还真会以为他不觉得冷呢。
“你到北方究竟是……究竞是……”虽说她打定主意要问出个答案,可目光才触及他的笑脸,不知怎么的,她的气势就消去了一半。
一阵强风袭来,将她的斗篷吹得猎猎作响,连带也将她头上的帽兜吹落,露出她被风雪冻得微微嫣红的小脸。
“你还是走在我身后吧,瞧你的脸都冻红了。”他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替她戴好,将她的小脸重新藏在帽兜下,让帽檐一圈温暖兔毛阻隔风雪入侵,同时替她将细绳绑紧,不再让帽兜轻易被风雪吹落。
“一点风雪,不碍事的。”她匆匆回道,一点也不在意自己,只想快点将他的事问个清楚。“蓝恒,我不是想刺探什么,但是我真的想知道……想知道你为何要去北方?”
他挑眉,轻轻的扬起唇角。
“我以为这件事你永远都不会问了。”老实说,这几夭他一直在等着她问这句话呢。
“我不问是怕你难过,可我怕再不问,真的会让你的事赶不上。”每次当他不经意露出担忧惆怅的神情时,她的心也跟着难受,所以她更不能让他为了她而耽搁了行程。
“其实没什么赶不赶得上的问题,我只是在找一个人,她也许在北方,也许不在,只能碰碰运气罢了。”他云淡风轻的说着,却听得出语气涩然,并不是完全的不在乎。
然而他的在乎,反倒让她真的好奇起来,亚欲知道究竟是谁让他愿意这样长途跋涉,千里迢迢的一路往北。
“你想找谁?”她立刻脱口而出,连拐弯抹角都做不到。
他看着她藏不了心事的小脸,淡淡公布答案。
“我家娘子。”
“你家娘子?”她一愣,心头瞬间抽紧。风雪在天地间呼啸肆虐,他的声音却是异常清晰的传入她的耳里。“你娶妻了?”她不敢置信,四肢开始僵硬。
他轻轻领首。
心房槛地又是一紧,她完全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如此惊讶错愕。他年纪正好,就算早已娶妻也是理所当然,但是为何她会觉得……觉得……
心好酸。
他们是朋友啊,乍听他娘子不见,她应该想办法安慰他,可她的思绪却在听见他早已娶妻后就再也无法运转,整个人震惊恍惚,仿佛忽然被入狠狠揍了一拳。
原来他不经意露出的担忧惆怅是为了他娘子。
原来夜里他那声声叹息也是为了他娘子。
就连此对此刻,他眼底那掩不住的苦涩也是为了他的娘子。
若不是真心真意,他又怎会拔山涉水,餐风露宿,一路承受着风吹雨林,这一切都是为了寻回他的娘子……
第8章(1)
她捣着胸口,感觉不只心酸还心疼,好后悔自己竟然问了他的事。
她真的不该问的,她情愿什么都不知道,然而他的声音却还是伴着风声,不停灌入她的耳里。
“我与娘子相识于九年前,我对她一见投缘,因此亲口仃下亲事,为了娶她,我足足等了九年,不料新婚当日我家娘子却跑了。”
仿佛设瞧见她大受打击的模样,他竟还解释起事情的缘由。虽然新娘子大胆逃婚,让他成了弃夫,但他的语气中却听不出丝毫责怪,反倒只有浓浓惆怅。
“我家娘子自小在北方生活,我想她逃走后也许会回到北方,我只好来碰碰运气,我不奢望其他,只希望她一路平安。”他叹了口气,眼底无限担忧。
她揪紧衣襟,仰头听着他温柔的语气,看着他依恋的眼神,知道他所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是真的,他是真的替他娘子着想,长途跋涉也只是想确定她的下落,确定她平安无事。
他是如此深爱着他的娘子,可他的娘子却离开了他,他娘子怎么忍心?
倘若是她,就绝对不离开他,无论将来发生什么事、过到什么困难,她一辈子都不离开他,但是--
但是,她并不是他的娘子,而他爱的也不是她……
她咬紧下唇,心房再次狠狠抽痛,疼得她几乎无法呼吸,也疼得她狠狠恍然大悟,原来她对他的在乎已是如此深浓,再也难以割舍。
她在乎他,在乎得不再像是个朋友,因为……因为……
她爱上他了!
瞳畔骤缩,她如遭雷渔的全身僵硬,想否认,却否认不了心中满涨得几乎要溢出来的疼痛在乎、酸楚与失落。
“那你呢?为何想到北方?”他收敛情绪低头看向她,由她苍白的小脸知道她受到了不小打击,却依然徉装不知。
纵然不舍她伤心,但只有这个办法才能给予她暗示,也只有这个办法才能让她明白自己的心。为了追回她、得到她的心,再不忍心,他也必须切确施行每一步计划。
“我……”她喉头干涩,满心疼痛,还无法面对他已娶妻的事实,又怎么能够告诉他,其实她的所作所为与他娘子同样伤人。
她也是逃了婚,打算回到北方。
她压根儿没有资格评论他娘子的不是,因为她更坏,她不只逃了婚,还抛下了深深疼爱她的爹和叔伯们。
她张口欲言,最终仍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甚至连策马前进的力气都没了,而他则体贴的不再追问。
“若是不想说,也可以不说。”他体谅的微微一笑,从她手中接过缓绳,策马继续前进。
她感激道谢,违忙将身子转正,一颗心更加地乱七八糟,止不住发疼。
怎么办,她爱上他了,可他却已经娶妻,如今就要到北方寻妻,也许找得到,也或许找不到,但这都改变不了残酷的事实--
他深爱着他的妻子,而她只是一个朋友。
她用双手紧紧环抱住自己,白天空落雪以来,第一次感到这么冷。
因他而不再孤单的心房,变得脆弱而沉重,再也没有丝毫快乐。
天下无不散的筵席,她明白自个儿和蓝恒交情再好,总有一天还是得与他道别离,然而她始终认为那天还很远,毕竟到达北方还有段距离,他们依然可以一块儿赶路聊天,即使到了也不一定得马上分开。
与他在一起是如此的幸福快乐,她多么期盼永远不分开,总是相当珍惜与他相处的每一刻,但如今与他相处对快乐依旧,却多了折磨。
纵然他甚少提及妻子,然而当他眺望向北方对,她便知道他正思念着他娘子,当他叹气时,便是担忧着他娘子。
他心里始终惦记着他的娘子。
她只能徉装视而不见,心里头却是疼了一追又一违,伤了一回又一回,还得强颜欢笑,不敢将心思泄漏给他知道。
他只当她是朋友,倘若明白她的心情后必定会相当为难,也许还会考虑与她分道扬镰--
可她不要这样!
她不要他为难,更不想与他分开,纵然心再酸再疼,她还是想和他在一块儿,何况当初是她说了要帮他的忙,也打定主意要一路保护他,即使明白他到北方是去找他家娘子,她也不会改变心意。
“风雪愈来愈大,待会儿进城后就找问客栈住下吧,明日一早再上路。”
蓝恒的声音忽然自她身后响起,因为风雪骤大,他俩只好共乘一骑快马加鞭往附近一座城镇赶去,打算赶在天黑之前连城进风雪,如今应该就快抵达。
“我知道了。”她点点头,却是有声无力,始终无精打采的垂着头,任由他执着缓绳在风雪中策马奔弛,一点也不像平时的样子。
“怎么这么没精神?”他立刻低头看着坐在怀里的她,唯有共乘的时候才能光明正大的贴着她,感受她的柔软与体温。
“没什么。”她一语带过,哪敢告诉他此刻的心情。
随着北方愈来愈近,她的心倍益发矛盾沉重,她希望他能够找到他娘子,不再日夜担忧叹息,可内心深处却有另一种邪恶的想法,不希望他找到人,就怕他找到人后会决定将人追回。
她讨厌自已有这种想法,却怎样也抑制不了。
坐在他身前,她重重叹了口气,知道呼啸风雪必定会盖过这声叹息,直到抵达城镇之前她可以尽情的伤心难过,而不用担心身后的他会发觉她的心情。
小嘴一张,又是一替叹气,然而下一瞬间,她眼尖的发现前方路上有条绳子横过道路,绳子两端分别隐设在两旁染满银白的树林里,是盗匪半路劫财惯用的手法。
“蓝恒,快停马!”瞬间她脸色大变,张口大叫却已是来不及。
粗绳藏在风雪之中原就难以发现,加上马儿正在奔腾疾她,要在瞬间停下更是难上加难,当蓝恒听见她的大喝声拉紧缓绳时,马儿早已绊到粗绳失衡往前摔倒,而她和蓝恒自然不敌那股劲势,瞬间被抛飞了出去。
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
凭她的身手自然不至于摔伤,可蓝恒不懂武,要是落地时撞上石头或是路旁大树,后果绝对不堪设想。
刹那,她没有任何退疑,张手抱紧他瞬间旋了个角度,打算在落地时以自身作为缓冲,可不知是不是蓝恒过于高大,还是彼此体型有所差距,她算准的角度却在落地前一瞬间歪偏,竞是蓝恒抱着她率先摔落雪地。
那股劲势实在过于猛烈,即使落地,他们还是停不下来,硬是在雪地上翻滚了好几圈才能够停住,一路掀得积雪飘扬成雪雾,整颗脑袋也被一连串冲击搅弄得晕眩。
“蓝……蓝恒,你没事吧?”她顾不得头晕目胶,也顾不得满身是雪,连忙自他的怀抱里坐起身,清楚明白在落地翻滚时他始终紧紧抱着她,以自己的身躯保护着她。
纵然雪地柔软,可她还是担心他撞上了什么东西。
“我没事……”蓝恒缓缓睁开眼,吐出一团白烟。
她松了口气,却还是一脸担忧。
“能站得起来吗?”她飞快问着,无暇察看他身上是否有伤,更无暇感激他的以身相护,此对此刻她全身的注意力全放在戒备四周,小手早已抽出缠在腰上的乌鞭,因此也就没有注意到,他眼角的脸皮竞报掉了一小块。
远处,马儿正躺在雪地上嘶吗,显然摔得不轻,幸亏软厚积雪缓了不少冲击,应该不至于有什么大碍,只是再大的马儿嘶吗声,也隐盖不了雪白树林里那不寻常的气息--
树林里有人!
该死,她多么希望那条粗绳只是一场意外,多么希望在这冰天雪地里不会出现盗匪,可令人失望的是,她最担忧的事还是发生了。
几乎就在树林传出动静的瞬间,她的眼前也出现了两道身影。
瞳眸骤缩,她飞快自雪地上跳起护到蓝!,s身前,甩鞭挥向眼前的一男一女,眼底有藏不住的惊骇。
这两人来得无声无影,她完全没办法瞧清楚他们究竟是从树林里的哪个地方胃出来、是怎么躲避她的目光,又是怎么来到她面前一
她甚至无法在雪地上找到他们的足迹!
这样的轻功、这样的速度,可见这两人绝非泛泛之辈。
乌色长鞭换着惊人威力凌厉挥去,可惜却是扑了个空,原本伫立于眼前的两道身影竟突然消失,乔明珠睁大眼,还没来得及寻找两人的身影,肩窝的一阵麻疼让她眼底浮现惊骇。
不好,她被点住穴道了!
“呵呵呵,原来是懂武的姑娘家,可惜注定得落在我手上。”
随着陌生嗓音落下,乔明珠只觉得眼前雪花忽然片片乱飞,接着女人的身影再度出现在她面前。
那女人有张娇艳的脸蛋,可自艳红斗篷下探出的一双小手,却露出十根又尖又长的靛蓝色指甲,尖锐的长指甲宛如蛇行,自肩磅一路往上得到她的脸颊,不怀好意地看着她。
“你是谁!”纵然长指甲在她颇上排彻轻滑,也许只要加重点力道就会毁去她的容颜,乔明珠却设有丝毫恐惧,比起容颜被毁,她更担心蓝恒的状况。另一个男人不在她眼前,一定是到她身后把他给捉住了!“你们若是要钱,全在马身上的包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