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那不是全灿他们吗?”
古妈妈一边招呼大家吃东西,一个回头竟看到傅全灿、鬼大和阿魁三个人走进餐厅。
才刚听到他的名字,何玫音只觉得整颗心震了一下,但是她故作镇定,低着头继续吃。
不过她竖起耳朵仔细聆听,知道古子澜并没有告诉古妈妈她曾经和傅全灿有过发展的可能,可是就因为没提过,所以古妈妈的反应才令她担心。
古妈妈走过去跟傅全灿三人打招呼,告诉他们她带着公司的同事一块来吃消夜。
傅全灿一回头只见何玫音就坐在众人当中,她一边吃东西一边和同事说话,好像没注意到他。
“啊!古妈妈,我们一块吃好了,玫音也在,我好久没见到她了。”阿魁故意这么说,只想看看傅全灿的反应。
“好啊!”古妈妈一点也不介意,连忙带着他们三个人过来,挪出位子给他们坐。
“好久没见了,最近还好吗?”鬼大的心地比较善良,一见到何玫音就先跟她打招呼,像是怕阿魁会故意说些什么,所以刻意坐在她身边隔开了傅全灿。
“还好。”何玫音对他笑了笑,不过并没有失了风度,还是跟阿魁和傅全灿点了点头,她知道自己不能孩子气的就把傅全灿当空气,她已经给了他一次坏印象,就算没有当情人的可能,她还是可以留下一些可被人记忆的部分。
“本来圣诞节的时候想约你一块出来,不过彩芸说你有事,我还以为你是因为某人才不想加入我们。”阿魁虽然坐得远了点,还是故意要聊起这件事。
“不是啦,我那天要上班,下班后再去太累了。”何玫音微笑的说,她不许自己露出任何尴尬的表情,尤其是在他们这几个人的面前。
不过就算如此,她还是没有话题好主动和傅全灿攀谈,他们就在同一家餐厅里,两人只隔着鬼大和阿魁两人,可是他们就像是不熟的朋友,除了几次目光接触时她对着傅全灿微笑,一切就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
何玫音很高兴看到自己的转变,她明白换作是以前一定没办法就这么和他坐在同一张桌子旁吃饭,可是现在她不但可以,而且还可以很自在的和其它人开玩笑,她知道自己确实是成长了不少,而这改变全是为了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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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变了很多,以前她话没这么多,而且也不会这么好笑。”
阿魁本来以为今晚会让何玫音和傅全灿这对前任恋人非常尴尬,哪知道竟然什么也没发生,倒是话题很快的就被何玫音的“澳客笑话”带过,几个服饰店的员工聊起上班时的甘苦谈可真是爆笑到了极点,他们从来没想过何玫音会这么健谈,更没想到她用的形容词会是这么好笑,阿魁笑得差点连嘴里的食物都喷出来。
“可能以前跟我们还不熟吧?”
“我承认我以前跟她不熟,但全灿跟她总熟了吧?”阿魁望了傅全灿一眼,只见他若有所思的看着何玫音她们那群人离去。
原本阿魁还想提议由傅全灿送何玫音回家,反正这里头也只有他知道何玫音住在哪里,可是何玫音居然是自己骑车来的,她还答应要载另一个同事回家,这借口可酷了,在台北哪个女孩子不是穿着短短的裙子等着男友接送,她却一派豪迈的自己骑机车。
“我想我那时候也不了解她吧。”傅全灿只能这么说。
但他明白这一晚所见到的何玫音已经不再是当时的她了,她变得有自信,也变得容易笑,她脸上一直挂着可人的笑容,一点也没有因为他的出现而受到影响,而几次他刻意对上她的眼,也不见她回避,她的大方反而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本来他还想如果阿魁刻意说些什么,可能会让她受到伤害,显然自己是多虑了,她自在的和所有的人说话,一点也没有因为那段短暂的交往而显露出任何的情绪。
“如果我真的跟她发展出什么,你不会介意吧?”阿魁像是又对何玫音有了兴趣,对着傅全灿挑衅的说。
“你觉得我能有什么权利说介意吗?”傅全灿反问。
一切都是他自己放弃的,他当时觉得何玫音太过自我,她的村姑性格让她变得太多事,老喜欢插手别人的闲事,尤其是她不听他的劝告,这点更让他无法接受。
他当时已经阻止她好几次,她却仍是执意要打那通电话,她的态度令他很不舒服,即使后来证明他才是对的,而何玫音也露出了懊恼的表情,但一切已经来不及了,他发现这女孩身上有他厌恶的特质,就没办法和她在一起。
而他事后的疏远也没有得到她的抗议,她像是沉默的接受一切,也接受了自己不再打电话给她的事实,何玫音甚至没有主动打电话给他,她只有在结束之后才表现得上道一点。
只是现在……这一切似乎又变得有些恼人。
因为博全灿并没有想到何玫音现在会变成这样,她好像又成为当初那个吸引他的女孩,他几乎都要忘了自己为什么和她断绝联络,也忘了为什么会觉得她不适合自己,刚才出现在他面前的女孩仿佛又流露出另一种他不曾见识过的魅力,只是现在又这么想有什么用?
当初是他自己不和人家联络的,甚至后来还交了个新女友,现在……他只能接受眼前的一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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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玫音没有想到再见到王彩芸时她会变得这么怪异,王彩芸拿着烟的手势就像是已经抽了大半辈子的烟,没上妆的脸庞还看得出来化妆品的残留,她的眉毛剃掉了许多,只剩下稀疏的几根,再加上她没画眉毛就出门,看起来苍白又诡异,可是何玫音并没把自己所见的说出口,因为她看得出来王彩芸似乎很焦虑。
“你啊,一天到晚都要上班,想找你见个面都好难,你不知道我最近无聊死了,每次想找人出来都找不到人。”王彩芸不停的抱怨。
“对不起嘛,你也知道我的工作时间本来就比较长,而且店里真的很忙,你也有去看过,你知道我不是故意骗你的,干妈真的很辛苦,加上她最近感冒了,所以店里就剩我跟其它同事苦撑,我真的很难请假嘛。”何玫音解释。
“算了,你借口最多了。”王彩芸还是一脸埋怨。
“别这样嘛,你不是认识了很多新朋友吗?我上次听你说那几个,你不是常跟她们在一起?”
“那都是酒肉朋友,有什么意思?!我偶尔也想要有一些正常的朋友,而不是成天只是去买东西的同好,再加上……我又没有工作,哪来那么多钱一天到晚买买买!”
“可是……树人他不是……”何玫音问得吞吞吐吐。
她知道彩芸辞了工作专心和树人交往,树人对待她并不差,除了名牌物品供养外,还给了她不少零花不是吗?所以彩芸当初才甘心辞掉工作和他在一起,怎么现在她会这么说呢?难不成她……
“我已经半个月没见到他了。”王彩芸深吸一口烟,脸上流露出更多的不耐,她不想瞒骗何玫音,这的确是事实。
“你们吵架了吗?”
“没有,”王彩芸的不耐没有因为抽烟而稍减,她随手熄掉了烟,拿起桌上的饮料杯吸了几口。“是他腻了吧!”
“腻了?”何玫音不能接受这样的答案。
“你不懂吧?我就知道你不懂,你一定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但是我可以,我跟树人交往时就慢慢的了解像他们这样的男人要的是什么,他们要的是专一的陪伴,要的是听话的女朋友,你只要乖乖的待在他们身边,荣华富贵享用不尽,但是一旦他们厌烦了,你就什么也不是。”
“你没有试着跟他谈谈吗?你们明明就相处得很好。”
“我们根本就没有相处得很好,他不了解我,我也不了解他,我只是装出很听他的话的样子而已,事事以他为主,满足他的男性自尊,然后我也能得到我想要的。”王彩芸把一切说得很现实。
“那怎么办?你们就这样结束?”
“除了这样,还能怎么办?你自己也清楚,傅全灿没再来找你的时候,你不也没有死缠着他吗?你跟我都了解他们是怎么样的个性,如果硬是巴着他们不放,反而只会让一切更难堪,你自己都没去哀求傅全灿了,怎么以为我会去求树人别抛弃我?”
王彩芸的话让何玫音失了声音,她以为王彩芸的遭遇会比自己好,至少这阵子她所享受到的的确是在乡下时她们怎么也料想不到的,参加不完的派对,吃喝不尽的豪华飨宴,只是最后还得加上说走就走的男友……
“我知道我放弃了什么,但是你不见得也要跟我一样放弃啊!”她当然知道错失了傅全灿那种黄金单身汉有多愚蠢,可是彩芸和树人的交往程度跟她不同,树人不见得对她完全没感情啊!
“放弃?我干嘛要放弃?我又不是没有备胎?我认识一个男的,他好像对我有点意思,他出乎也算大方,也许我会跟他在一起也说不定。”王彩芸说出了让何玫音震惊的话语,表情却是那样的不以为意。
“彩芸,你不用这样的,你可以搬回来跟我一起住,那房子不租了以后你可以省很多开销,而且树人送你的东西可以卖掉啊,那一定可以换很多钱的,我们隔壁的店也有在征人,你一定可以……”何玫音试着要帮王彩芸找寻出路,她不能眼睁睁看着王彩芸就这样沉沦下去。
“你懂什么啊?”王彩芸更加不耐烦,翻脸骂道:“瞧你那副穷酸样,连说出来的话都像穷鬼!你又不是我,怎么知道我需要的是什么?你以为我真的想跟你一样苦哈哈的在服饰店里一天站上十几个小时,领那么一点点薪水吗?我已经不是你那样子的人了,你难道看不出来我们已经不一样了?你为什么老是要管我那么多?难怪傅全灿会觉得你不上道,你骨子里还是鸡婆得很讨人厌,你知道吗?”
何玫音怎么也没想到王彩芸会这么说她,一直以来她们都是最好的朋友,除了这阵子她和王彩芸比较疏远之外,以前她一直都是很挺她的啊,更不可能像现在这样在餐厅里就对着她大吼。
“难道你要我回去当个小店员,让李树人知道我没有他就只能窝在服饰店里做苦工?那是不可能的!以我现在的个性,一定要过得比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好,然后也许哪天我们会在什么派对见到彼此,我不需要低着头假装不认识他,反而愉快自在的面对他,让他知道我王彩芸没有他一样可以过得很好!”王彩芸语调上扬,大肆批评。
何玫音这才明白,王彩芸之所以会这样,说穿了也只是不甘心而已。
“我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你真的决定要这样,那我也没办法勉强你,我本来是想,你如果不想搬回来,那我也打算要搬走了,因为现在住的地方离我上班的地点远了一些,而且你都没有住还帮我分担一半的房粗,我很过意不去,我想搬到便宜一点的地方,离店里也近一些,晚上……”
“好了、好了!你就搬吧!”王彩芸不耐烦的挥挥手,好像抽再多的烟都无法让她的情绪平稳下来。“不聊了!我还要去别的地方,这顿饭我请客,你搬了家再打电话跟我说。”
说完,王彩芸就站起身,拿起那个好几万元的大包包,一副像是要赶着去哪里的样子,蹬着细跟高跟鞋离开了餐厅。
何玫音失神似的呆坐在原地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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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全灿先是看到王彩芸从那家餐厅走出来,而她不知是没认出他还是故意视而不见,只见她一走出餐厅就戴上墨镜,接着就拦了辆计车程离去。
他原本不是要进这家餐厅的,可是当他走过窗口时竟然意外的看到了何玫音坐在里头,她的眼神迷惘,面前的桌上摆了两只杯子,傅全灿不难猜出她刚才就是和王彩芸会面,不知哪来的念头,他心意一转,走进餐厅,趁着自己还没后悔前,坐进何玫音对面刚空下来的空位。
何玫音只觉得眼前突然多了一个人,定眼看了许久,她的脑子才告诉她眼前的人是傅全灿。
“你怎么会在这里?”她的口气没有夹杂太多的情绪,不像是责备,也不像是不高兴,只是多了些疑惑。
“我看到你一个人坐在这里,所以就进来了。”
“哦。”她点了点头,像是了解,随后露出抱歉的表情。“我刚刚跟彩芸见面,她先走了,不过我也该走了。”
“不能陪我喝杯咖啡吗?我才刚坐下来。”其实他认为何玫音会拒绝,不过他就是说出口了。
“嗯,好啊。”
何玫音找来服务生,除了傅全灿点一杯咖啡,她甚至还多点了一杯饮料,一点也没有要先离开的意思。
这倒是让傅全灿有点惊讶,这不像是他印象里的何玫音会做的事,她应该要落荒而逃,应该和先前一样腼腆、不知如何应对,而不是这么大大方方的坐在他面前和他喝杯咖啡。
“不好意思,以前老是让你请客,今天你可别跟我抢账单喔。”
她笑得甜甜的,眼睛微微眯起,让博全灿无法判读她的眼神。
“你今天不用上班啊?”
“是啊,因为彩芸找我,我以为会跟她聊很久,不过她刚刚有事先走了。”
“她能有什么事?树人已经出国了啊!”他所了解的是树人已经离开台湾一个星期之久,前几天打电话回来还说他在上海把了一个从LA回去的妞,两人正打得火热,只怕王彩芸根本不知情吧?
“她应该已经跟树人分了。”何玫音直接说出实情。
“已经分了?那倒是决定得很明快。”
“因为我们都知道,跟你们这种人交往什么时候该自己走。”
她的语气并不讽刺,就连表情也不带尖酸,却提醒了傅全灿,他迟疑了几秒没说话。
“我不是在指我们,毕竟我们根本什么也没发生过,只是彩芸那个样子让我看了有点不忍心,我想问问树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彩芸应该是有投入一些感情,只是这样说分就分,我看得出来她的情绪不太稳定,可是她又不敢跟我说,所以……我想也许我可以去问问树人,帮他们找出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