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一般朋友嘛!我忘了怎么认识他的,也许是在某个聚会的场合。”高又美含糊带过。
开玩笑,要是让沈培茹知道她和季云白之间的种种,以沈培茹大嘴巴的程度,纸一定包不住火,以她爸爸保守的程度,那她铁定明天就被爸爸给打断了腿。
“是你说朋友的喔!别怪我没事先通知你。”沈培茹扬高细眉。
“什么意思?”高又美不明白。
“像季云白这么优质的男人,我当然要下手呀!我已经好久没谈恋爱了,如果可以和他在一起,哇……”沈培茹的双眼闪烁着花痴般的幻想。
“你喜欢季云白?”高又美很吃惊。
“他长得又帅、个性又好,还不到三十岁就拥有一栋自己的房子,这样好的男人,我当然得把握机会。”
“培茹,他只有那张脸皮可以看,其实他的个性很糟糕,那栋房子百分之七十还在贷款。”高又美反驳沈培茹的说法。
“又美,以他的工作能力,我相信不用几年,他就可以把贷款还清了,况且他对我很温柔又很体贴,我一点都不觉得他个性不好。”听高又美这么说,沈培茹的小睑是愈笑愈灿烂。
“你真的那么喜欢他?”高又美问得很心酸,那种自大的男人,没想到也那么抢手。
“我再问你一次,你真的不喜欢季云白吗?”沈培茹用肩膀碰着高又美的肩膀。
“我才刚受过情伤,我想我暂时不太可能会去谈恋爱了。”高又美这话像是说给自己听,一定是这样,她不可能喜欢上季云白,会跟他发生关系,一定是酒后乱性。
不对,那一晚她可是连半滴酒都没有喝,她怎么会糊里胡涂的勾引他,直到现在她想破脑袋还是想不通。
“又美,那可别怪我不够朋友了。”沈培茹笑弯的唇瓣,好像真的在谈恋爱。
“我出去一下。”高又美没忘记,外头还有个讨厌鬼在等她。
“又美,既然你不喜欢季云白,你别老是霸占他嘛!也留一点时间让我单独和他相处。”沈培茹拉住正要往外走的高又美。
“又不是我要霸占他,是他要霸占我好不好?有本事你去叫他别来烦我。”高又美甩开了沈培茹的手。
要不赶紧出去,她真怕季云白会乱说话。
她怎么这么命苦?像是小偷一样,在每个人的面前总是得偷偷摸摸的。
她不顾沈培茹的苦脸,直接跑出大厅来到凉亭。
微风徐徐,夏日的落日映照着五颜六色的光影,季云白看见她奔跑过来的身影。
“怎么这么久?”季云白露出个帅到没天理的笑脸,手里继续敲着手提电脑的键盘。
“你到底有什么事?”她一屁股在他身边坐下,骄纵的口气有着不悦。
她在心里默默的警告自己,季云白的魅力所向披靡,连沈培茹都一面倒的倒向他,说消费者为了买东西,都是会精打细算、仔细评估,所以不能怪季云白偷偷摸摸住到蓝天来。
她也明白季云白是公事公办,况且蓝天真的有某部分的问题,若真的以两亿元成交,蓝天又隐瞒部分的事实,恐怕叔叔也会被冠上诈欺的罪名。
她在冷静过后,已经能明白季云白的做法,他表现了最大的诚意,肯跟自家的公司游说抬高价码,这一拾高就是三千五百万,据会计师说,季云白使了很大的力气,几乎要跟董事会翻脸,才让这件案子顺利成交。
说实在的,叔叔和她都应该要感谢他才对。
她气的是他一开始欺骗她的行为,她更气自己糊里胡涂跟他发生关系,那将是永难抹灭的难堪。
“还在生气?”他关上计算机,打算专心跟她说话。
“我哪敢呀?你以后可是蓝天的老板,我得要看你的脸色做事。”她的语气酸溜溜的。
“又美,我解释过很多次了,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欺瞒我是大展的人,更没有要陷害你的意思,你就原谅我了好不好?”他软言软语的示好。
“事情过了就算了,以前的事我也不计较,以后我们最好不要有什么瓜葛,你不要每次来蓝天都缠着我不放,这样我会很困扰。”她简直像吃了一吨的火药,刚刚沈培茹对她说的话,让她整个心情都不好。
“看你气成这样,可见你还没原谅我,那我这就去找你叔叔解释清楚。”季云白笑得有些奸诈。
“不准你去找我叔叔。”她连忙拉住他的手臂。
就当她是乌龟、是鸵鸟,她才没有勇气跟叔叔承认,泄漏蓝天的秘密的人就是她。
“那以后我们还是很有瓜葛,大展并购蓝天的后续处理事情还很多,我们得互相合作。”季云白更加坐近她,大腿都黏靠上她的大腿。
明明他不是个爱逗弄女人的男人,在别的女人面前,他甚至是正经八百,偏偏不知怎么回事,他就是很爱逗弄她,尤其看她没辙中有种撒娇的样子,他心里就觉得很乐。
“你跟培茹合作好了,没想到你很有女人缘嘛!培茹对你很有好感,还叫我不准霸占你!”
季云白皱了眉头,沈培茹对他的好感他不是不知道,只是沈培茹是高又美的好同学,他又不能给她太多的难堪,才会让事情变得这么棘手。
他牵起她的小手,她知道挣扎没用,为了不引人注意,她还是都乖乖让他牵。
“我会告诉培茹,我对她只是朋友,我不可能喜欢她的。”
“她可是大美女,你为什么不喜欢她?”她看着自己被他牵住的手,她真的很没用,连这点反抗都退缩了。
“只要是帅哥,你都喜欢吗?”他反问她。
“男人跟女人不同,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看到美女都嘛抵抗不住美女的魅力。”
他笑了。“你敢说女人不会性冲动?看到帅哥不会心猿意马?”
“你……”她被他的好口才给堵得无话可说,谁让她曾经对他下过手,她根本是自己在说自己。
“又美,难不成你在吃醋?”
“哼!吃什么醋?”她才不相信自己会真的喜欢上他。
“你否认没关系,我心里有数就行了。”他站了起来,也顺便把她拉了起来。“走……”
“去哪?”
“去跟沈培茹说清楚。”
“不要啦!”那她多丢脸。
“看是要你说还是要我说?”
“说什么啦!”她坚持不走,双脚死命钉在地上。
“我会告诉培茹,我不喜欢她;而你就告诉她,我是你的男朋友。”他笑得很贼。
“不要,我才不要说,你也不准乱说话,你可不要破坏我和培茹之间的友情!”
“我们的事早晚培茹都会知道,你现在不说清楚,以后她会更气你的。”
“我们哪有什么事,只要你别乱说话就好。”
“好吧!是你坚持的,以后若有什么事,可别对我乱生气。”他知道她的心防还没有解开,他只能耐心的等待。
“我哪敢对你生气?”她睐他一眼。
他还是拉着她走。“那不去找培茹,我们去后山散散步吧!”
“喂,我还在上班。”话是这么说,她表面上不从,心窝却怦怦跳得厉害,他掌心的温度让她连步伐都显得零乱。
她不想谈感情,偏偏她好像也陷进了他的柔情里。
该怎么办?她的心愈来愈慌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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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天将在年底之前正式成为大展农场的一部分,目前最忙碌的将是两家农场的并购时程及转移的程序。
大展那边由季云白全权负责,而蓝天这边……
“又美,你是会计,就由你负责当联络大展的窗口。”高新开口指示。
还是在农场的交谊厅里,依旧没有卡拉0K的欢笑声,只有凝重的气氛,在场的还是只有高新、高又美、沈培茹和林则伍。
“叔叔,为什么是我?我才大学毕业,我没有这样的能力啦!我们不能全权委托会计师处理吗?高又美一脸的不情愿。
“又美,不叫你叫谁,你是蓝天的会计,我的帐都是你在管、银行也都是你在跑,至于专业的部分会计师会处理,你只要负责提供文件,整理内部的报表,看大展及会计师需要什么数据,你就协助提供数据。”高新瞪了高又美一眼。
“叔叔!”高又美不依地叫着。
“又美呀!你也帮帮忙,总不能叫叔叔自己去敲计算机吧!那计算机一定会被我的一阳指给砸破。”高新的心情已经很不好了,虽然大展最后有把价钱提高了三千五百万,但距他理想的目标还是有段差距;不过季云白评估的也没错,蓝天本身还有很多问题,买了这座农场会赚会赔根本是未知数。
高又美只能无奈的点点头,明眼人都知道她做的是心不甘、情不愿,因为她的五官全都皱在一块了。
“又美呀!再忙也是这几个月,我还需要一一跟员工谈一下,看他们是想要继续留下来还是要离职;若要离职,我就得处理他们的遣散费,若他们想要继续留下来,我还得跟大展那边协商。”高新也苦着脸,心里埋怨着高又美的不懂事。
“好啦~~我知道啦!等这一切处理完毕,我就要离职,你不用算遣散费给我。”高又美只能答应,当初叔叔给了她一个工作机会,她不能事情做一半就落炮。
“又美,你不继续做呀?农场并入大展之后,听季云白说,福利只会更好不会更差,你干什么要离职呀?”沈培茹表现得很吃惊。
“我才看不上那一点福利。”高又美显得嗤之以鼻,她就是有骨气,不想再被季云白牵着鼻子走。
“我知道,你好像跟那个季云白很不对盘,不过你还是得委屈一下,今天下午去一趟大展总公司。”高新安抚着高又美。
“去大展做什么?二高又美急问。
“我也不懂,那个季云白说有一些行政时程上的事要讨论,因为以后的蓝天就归大展管,你可以先打个电话问季云白,问看看他那一边需要你带什么数据过去,或者他只是需要你去熟悉一下大展总公司?”高新说。
当初分家产,高新分得大笔的土地,于是他跟随风潮盖起了小木屋,当起了农场的主人,谁知道当农场的主人不是那么简单,不但土木建筑法规要懂、种菜养小动物要懂、连管理员工计算经营成效都要懂,早知道他当年就直接把土地卖一卖就好,也不用连连亏这么多钱。
高又美的爸爸也是土财主一个,但她家的土地全荒废在那,因为高又美的爸爸连卖都不想卖。
“除了我,还有谁要去?”高又美问。
“我可以自告奋勇吗?虽然我帮不上什么忙,不过我好想去台北逛逛,我已经好久没上台北了。”沈培茹兴奋的说。
爱美的沈培茹整天关在这个农场里,日子让她愈过愈无聊,加上她很久没谈恋爱,一颗心早就系在季云白的身上了。
“培茹,你不能去,你去了谁顾柜台呀?”高新一口就拒绝。“要玩,等农场的事搞定,还怕没机会玩吗?到时叔叔加发每个人一个月的薪水。”高新说得很豪气。
“叔叔,还有小珍呀!”沈培茹不依地叫着,小珍是另一个柜台的职员。
“又美去台北至少得待个几天,你得和小珍负责所有帐务、收钱、订房的事。”高新白了沈培茹一眼,那眼神像是在斥责着沈培茹的不懂事。
高又美心里虽不情愿可是也没办法,只能暂时撇下私人恩怨,希望尽早把蓝天农场顺利的移交出去,之后就没有她的事了。
“又美,需要我送你去台北吗?”始终沉默的林则伍终于开口问。
“不用了,送我去,我又不能马上回来,这样来回你也很累,我自己坐火车上台北就行了。”高又美拒绝了林则伍的好意。
台北是伤心地,万不得已,她一点都不想上台北去。
一想起台北,就想起许多的是是非非呀!
第七章
九月底的秋老虎依然炽热得晒人。
台北车站人来人往,每个人走路都飞快,都像是在赶时间,更像是怕走慢一点就会浪费时间。
高又美站在台北车站的南门边,等着季云白的车子,她告诉自己一定得跟他保持距离,千万不能再被他牵着鼻子走。
喇叭声将她从思绪里拉回神,季云白从车里向她招了招手,她才坐进了前座,便将行李背包丢进后座,将手提电脑放在自己的脚边。
“在想什么?我按了好几声喇叭。”这里不能停车,季云白快速将车子开走。
“没什么。”她表现得很冷淡。
他也没多说什么,唇角净是诡谲到不行的笑意。
车子一路走过台北最精华的地段,来到一处外表看起来就是非常高级的住宅大楼。
“大展在这里吗?”高又美问,谁让她对台北一点都不熟,就算被载去卖,她可能还会帮别人数钞票。
“这是我家。”他通过警卫室,车子直接驶进地下停车场。
“为什么来你家?”她警戒着,心里有着不安。
“你忘了今天是星期天吗?你这时去公司,公司也没人.”他的话正经里却带着调皮的戏谴。
“那你干什么要我今天坐火车北上?不会要我明天再来吗?”她的口气很下秄。
“那你明天一早再从新竹过来,整个早上不就浪费掉了?况且在上班时间,我也没空去接你。”停好车,他先下车,从后座拿了她的手提袋。
她见状只好提着手提电脑跟着下车。“那为什么要来你家?”
“不然你晚上要睡哪?我去新竹都去跟你挤一个房间,你来台北当然也是比照办理。”他得逞的笑着。
为了能让她来大展总公司出差,他可是编造了好多的名目。
他的心曾经因为女人而心如止水,如今为了一个不在预期内的小女人又再度活了过来。
他带着她走向电梯口,手指有意无意间碰触到她的手指,她只能拉开与他之间的距离。
现在只要他有一点小动作,她就会被惊吓到全身战栗起来,“我可以去睡饭店呀!”逞强着。
电梯来了,他按了十五的数字键,看着电梯门关上才说:“你觉得我会让你一个女生去睡饭店吗?”
“季云白,我们之间最好不要有什么瓜葛比较好。”
狭窄的电梯里都是属于他的男性味道,让她说话时,只能瞪大眼,强装什么都不在意。
明明看着他就会让她心猿意马,让她想入非非,她终于厘清了这个道理,所以她只能远远的避开他,她好怕再伤一次心,男人是全世界最可怕的动物。
“偏偏我很想跟你有瓜葛。”听她这么说,他没有生气,反而勾起笑脸,笑脸大大的贴近她,将她逼近墙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