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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咱俩慢慢撩 page 5 作者:寄秋

  凤九扬误会了,单青琬不是无所畏惧,而是怕到必须奉承他,只不过她忍不住语带嘲讽正好合他胃口,误打误撞的化险为夷。

  “大人是出来办差的吧,小女子就不妨碍你了,你请便。”她急着赶人,怕他看出她的不安。

  “无妨,本指挥使底下有上千名锦衣卫,他们可不是白吃饭的,这点小事交给他们去做便成了。”

  “可是……呃,男女七岁不同席,大人你看我的年纪已经超过七岁了,为免他人的闲言闲语,能否请大人先行一步?”她的嘴唇在发颤,硬着头皮走险招,他不走,她站不起来呀!

  “你怕?”他以指敲着刀柄。

  “……怕。”人言可畏。

  “既然怕,刚才走出去的男人是谁?”凤九扬的嗓音骤地一沉,冷冽骇人,彷佛埋入冰雪千年的宝剑出土,锋利且致命。

  单青琬脸色微变。“什么男人?大人眼花了吧!”

  “你叫那个男人小舅舅,要不要我命人把他捉回来对质?”小小年纪不学好,竟与人私会。

  闻言,她恼怒地忘了眼前男人的身分,嘴一噘,呛了回去,“你明知道他是我小舅舅还问什么问,我不能有舅舅吗?”

  “亲舅?”

  “亲的,我娘最小的弟弟。”难道她还会乱喊别人舅舅不成,她看起来有那么蠢吗?

  “不像,他看起来大你没几岁。”倒像是情郎。

  “我小舅舅是不比大人你的年高德劭,但今年也二十有二了,江南水土养人,显小。”她娘也才二十八岁,小舅舅是老来子能老到哪里去,说是她亲哥都有人信。

  凤九扬脸一黑,沉声道:“我二十一。”

  单青琬脸上的讶色隐藏不住。“我以为大人最少三十……呃!二十五、六岁,有点岁数才压得住人。”

  “年岁多寡不代表能力高下。”他几乎想掐死她。

  他的长指抚过俊美脸庞,他从未怀疑过自己过人的容貌,却被个不识货的小丫头嫌老,让他强大的心出现很细微很细微的裂纹。

  “但年纪太小执掌锦衣卫为人垢病,谁会听令一名黄口小儿。”她觉得他在骗人,少报岁数。

  “垢病?”他抽刀一挥,刀影一晃入鞘。“你认为有人敢不服?”

  话一说完,十棵桃树拦腰而断,只剩半截树身。

  “……服。”这是人吗?果然武艺高强!

  “那你要不要谈谈和你那位年轻舅舅说了什么?”他邪气地笑问道。

  “谈……谈什么,一点家事而已。”单青琬有点心虚,眼神闪烁不定,怕和他洞悉人心的黑瞳对上。

  “是吗?本指挥使似乎听到囤粮、连日大雨,你最好有让本指挥使满意的解释。”

  凤九扬靠得很近,喷吐出的热气拂在她脸上,引得她不由自主的微微颤栗。

  钦天监算出秋日有雨,但雨势不大,不致酿成灾情,一点小雨有助于玉米、冬麦的栽种,作物不受影响,可是囤粮……那就意义深远了。

  囤粮有两种说法,一是灾年要哄抬价格,大量囤积好赚百姓银子,只是连年风调雨顺,新稻又要收成了,囤粮有何用意?另一种可能性就要严加追查了,那便是造反,招兵买马囤粮缺一不可,有了足够的粮食才能打长期战。

  “你居然偷听我和小舅舅说话!”小人!

  “这是重点吗?”他早就在了,只不过离得远,在上风处,听不真切两人在交谈什么,但却看得很清楚两人举止亲昵。

  单青琬一僵,面上多了三分讪色,言语支吾,“我……我只是让小舅舅把每年给我娘的银子换成粮食,我爹的元配会把银子拿走,我们一无所有,换成粮食我们可以当抵给佃农的工钱,他们卖粮的银子就归我们所有……”

  “你娘不是正室?”

  她的眼底闪过一丝难堪。“平妻,我爹该给我娘的。”

  “平妻不是妻,那是不入流人家用来自欺之语。”高门世家会弄个平妻来丢人现眼吗?宠妾灭妻为世俗所不容。

  “自欺就自欺,我只要我娘能入家谱,能入祠堂祭拜,死后以妻位葬入祖坟,而非一座孤坟写上木氏之墓便草率入土,葬在无人祭祀的偏远地带。”重生后的她有着不肯认命的硬气。

  “你说岔了,这不是我要的答案。”别人的家务事他管不着,他只管朝廷大事。

  单青琬不管不顾的耍赖。“谁说不是正事,正室夫人强占了我娘娘家的银子,我要回来有什么不对,你晓得我舅舅们一年给我娘多少银子吗?十万两!”

  “十万两……”的确不少。

  锦衣卫指挥使一年的俸禄还不到十分之一,也许他该向皇上要点贴补,堂堂朝廷官员的薪饷还不如民间百姓。

  “十万两白银能买多少粮食,大人可曾估算过?要是被雨淋湿了,我的损失可惨重了,所以我让小舅舅提早运粮来,免得遇上连日秋雨,让我用银子换来的白米变成发霉的黑米。”她说得理直气壮,殊不知心里虚得很。

  “囤粮又是什么意思?”他不会轻易被她的话糊弄。

  单青琬装出小姑娘的天真,眼神无邪。“我梦见大雪封山,便要小舅舅多囤点粮以防万一,反正新粮放到明年开春再卖也行,若是我的梦成真了,这些粮食不知能救活多少百姓。”

  “哼!无稽之谈,一个梦而已,也值得大惊小怪。”爱胡思乱想的小姑娘,一点小事就弄得惊天动地。

  “我舅舅疼我不成吗?做好万全准备,总好过惊慌失措的等人救援。”人有不如自己有,一切操之在手。

  凤九扬冷哼一声,“妖言惑众是要下狱的。”

  “那我们做个交易。”她眼珠子一转,生了一计。

  “什么交易?”她还敢和他玩心眼,胆大包天。

  “如果气候异常,真有重大灾情,朝廷若是徵调我舅舅家的粮食,那时粮价一定飙涨,我们只收市价的三成,行不行?”他是锦衣卫头子,说话有十足的分量。

  “你怕朝廷不给银子?”她倒是看得远。

  朝廷哪一次给过银子了,都以捐粮名义强收。“不是不给,而是底下人手脚多,谁知道送到舅舅手上能有多少,若是大人亲自出面,就不怕十两少七两了。”

  凤九扬暗啐一声“鬼丫头”。“反之呢?”

  “反之,我捐出十万两中的五万两粮食给锦衣卫,你们或卖或自食都成。”她一副慷慨大义的模样。

  “为什么不全部捐出?”他打趣问道。

  单青琬略显愤慨地道:“之前我舅舅给的银子我和我娘一两银子也没拿到,全被人私吞了,好不容易想到这个法子想积累一点私房,大人想逼死小女子呀?好歹给我们留点零花,让我买根簪子或买块布裁衣做裙。”

  看了看她身上半新半旧的衣裙,料子不是顶好,发上的头饰也过时了,不金不银显得老旧,他大方的一挥手。“允了,就五万两,别说本指挥使哄骗你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

  她本来就生得一副涉世未深的模样,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大人,你不会反悔吧?朝廷徵粮可是所费不赀。”她怕户部拿不出银子。

  “本指挥使一言九鼎,绝不食言。”该担心的人是她,到时的五万两粮食舍不舍得拿出来。

  不过她的做法很聪明,用银子买保障,若是给了他一半,有他出面,她的嫡母铁定不敢要回剩余的另一半,她五万两顺利入袋,比起往年一两银子也拿不到的情形好太多了。

  但是真的天候有异的话……

  瞧她一脸胜券在握的笃定,向来狂妄的凤九扬多留了一分心思,回去后立即调出六百名锦衣卫,彻查各地的粮仓是否准备妥当,若是有陈米换新米,或是盗卖官粮之事,一律缉拿下狱,等候秋决。

  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一手竟查出不少贪赃枉法之事,入狱、罢官、抄家的官员高达百名,也及时补足了缺了一大半的粮食,在大雨来临时能及时应急,减少缺粮所引起的疯抢。

  但是更大的灾难还在后头,百年难得一遇的雪灾接踵而来,连下了三个月的大雪,冻结朝廷运作,救灾物资难以运送,因这场雪灾冻死饿死的百姓超过三十万名,为本朝立朝以来最为严重的灾情,举国悲痛。

  但是单青琬却为自己的无心之举暗喜了许久,因为有了凤九扬的允诺,本该损失惨重的木家因大量购粮而将一大半的粮食卖给朝廷,虽然亏了点,但也以市价的三成赚了一笔,是众多粮商中唯一获利的,其他人几乎是抄家似的被迫捐粮,朝廷一文钱也不给,甚至还被拿走不少值钱物件,入了贪官的私库。

  单青琬十万两银子买的粮食转手翻了好几倍,差不多把她娘的嫁妆银子都赚回来了,乐得她直喊:“舅舅威武!”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大人,时辰不早了,你是不是该走了?”心里事一解决,单青琬就过河拆桥了。锦衣卫头子不是人人惹得起呢,那双刀锋似的眼眸盯得她心口发慌,她可是藏了不少秘密的人,一丁点也不能泄露出去。

  “你敢赶本指挥使?”真想让她瞧瞧锦衣卫的刑狱,看她还敢不敢对他这般不敬!

  “不,小女子是说自个儿该走了,家里人怕要担心了,不过……”她玉颊一赧,羞成嫣红色。

  “不过什么?”小丫头一双眼睛极为闪亮,透着灵气。

  “不过我脚麻了,大人能不能拉我一把?”太丢人了,在年关之前她都不出门了。

  “脚麻?”向来运筹帷幄尽在我手的凤九扬为之傻眼。

  “姑娘家总有些气血不顺的毛病,你没见过走三步就迎风倒的女子吗?”单青琬嫩薄的脸皮更红了。

  “本指挥使只见过朝怀里倒的弱质女流。”女人的招式都是这般千篇一律。

  “大人抱了几个?”她一脸兴味,浑然忘却他的身分。

  “一个也没有。”他伸手将她拉起,她的手小得不可思议,没他手掌一半大,而且那柔软的触感竟让他不想放开。

  “咦!”倒还挺怜香惜玉的呢!

  “咦什么,本指挥使像是随便的人吗?”同样的把戏用多了就成了可笑,当他真这么有空,跟每个人都过几招吗?

  “那些姑娘的下场……”肯定很惨吧!

  “多跌几次就平了。”凤九扬的目光往下移,停在她有点平的胸脯,嘴角勾起令人讨厌的嘲弄。

  “下流!”单青琬恼怒的转过身,背对着他。

  “自个儿不长进还迁怒?”果然是小姑娘脾气,任性又不讲理。

  “我还小,以后会长大……”这话一说出口,她脸红得快滴出血来,懊恼自己怎会像个孩子似的不知轻重,脚下一跺,飞快的跑开,心里气愤的想着,他就等着看吧,一年后她的身材可说是玲珑有致呢!

  看着飞奔而去的小身影,凤九扬没来由的笑了,他摊开布满薄茧的大手,想像春笋般小手往上一搁的情景。

  随即,他脸色一沉,冷声道:“下来。”

  万棵桃花树中的一棵无风自摇了一下。

  “要是让我说第二遍,你自个儿选选哪条腿不要了。”他擅长断人腿骨,一次了结。

  “别呀!我的亲舅舅,外甥我这不是下来了,你高抬贵手别动怒,少了一条腿母后可要伤心了。”刚刚明明还和颜悦色的,怎么一转眼就翻脸了?他这是什么鬼性子呀!

  一道白色身影慢吞吞的双手双脚并用爬下树,绣金丝的云锦袍子被桃叶汁液染绿了。

  第三章  有没有这么倒霉(2)

  “太子,你知道有多少人在寻你吗?谁允许你随意出宫了!”所有人被他搞得人仰马翻,他却悠哉的闲晃游荡。

  太子马上不甘心的反驳道:“舅舅呀!你不晓得宫里多无聊,日复一日看来看去都是同一片天空,我都看腻了,让我去你府里住几天如何,我保证不会烦你。”

  “恕不款待,回宫。”他不惹事就不是太子,打小到大就是令人头疼的孩子,无数次的离家出走。

  “别这样嘛!小舅舅,我可是你亲外甥……”他最大的本事是磨人,把人磨得不得不认栽。

  “不许叫我小舅舅。”凤九扬突地一喝。

  年纪不小的太子吓了一跳。“小……呃,舅舅,我以前都是这么喊你,有什么不对?”

  “从今日起把小这个字拿掉。”舅舅只有一个,喊什么小,他不和人重叠,他凤九扬是独一无二的。

  “是,舅舅,我记下了,不过舅舅,刚才那个小姑娘是谁,长得挺可人的。”弯弯的眉儿、樱桃小口,一双水眸如澄净的湖泊,乾净纯粹。

  “与你无关。”凤九扬冷冷的回道。

  太子顽劣的嘻皮笑脸。“舅舅这话可说错了,你外甥我今年十七了,母后正准备为我择妃,我看她挺适合的,就算当不上太子妃也可做个良娣,我给她留个位置……”

  “你敢!”凤九扬怒瞪着他。

  难得看到舅舅动怒,太子不知死活的继续挑衅。“舅舅呀!你自个儿不想成亲也不能拉着我陪你做孤家寡人,我得替皇家开枝散叶,将祖宗的基业传下去,多几个女人孩子生得多,瞧我多忍辱负重。”

  “挑别人,她不行。”小姑娘脾气大又好强,宫里的心机争斗不适合她。

  “可我瞧她顺眼。”

  “秦子瑜,你这太子不想当了是吧?”他能把他顶上去,也能拉下来,皇上不止一个儿子。

  是不想当呀!束缚太多,但是不当又不行,野心勃勃的老二虎视眈眈,他一让路,母后就遭殃了,老二的母妃陈贵妃对他母后可是嫉恨已久。“舅舅,不会是你自己看上她了吧?”

  当今圣上并不好色,后宫女子只有十来个,而且大都是他潜邸时带来的,他一登基便给了封号。

  世人皆知皇上最看重的是元配妻子,也就是皇后,两人生了皇长子秦子瑜、五皇子秦子弦、大公主秦永贞。

  而陈贵妃是已故太后的侄女,当年太后想让陈家人当皇后,一门两后荣宠百年,但是皇上自有主张,只纳为良娣,直到太后死时她还是妃子,是太后留有遗旨才被升为贵妃。

  皇上并不喜陈贵妃的善妒、爱搬弄口舌,甚至自以为是皇上的表妹而妄想后位,宠幸她的次数并不多,两人生下了二皇子秦子规和二公主秦文贞。

  端妃是先帝所赐,所生的三皇子只比二皇子小了半个月;四皇子由淑妃所出;六皇子和三公主的生母则是梅妃。

  后宫女人斗争虽严重,但皇上看重子嗣,无人敢在此事上搞鬼,因此皇上一共六子三女,无人早夭或意外而亡。

  凤九扬一顿,厉眸一扫。“太子,你的手脚功夫不行,还得加强锻链,回头臣给你多加两名武师父。”

  太子一听顿时傻眼,这个舅舅出手太狠了。“舅呀!我的亲舅,我会死的,你放我一马吧!大不了我不和你抢,你难得动了春心,本太子很大度,让给你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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