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现在就来伺候我吧。」
「那你……先起来,我伺候你净脸。」
「我不要净脸。」他将头埋入她的颈窝啃咬,声音粗嘎蛊惑,「我要你。」
「别……」程元秀忍住推开他的冲动,脸仿佛抹了胭脂般红润。
卫旬却根本不理她,大手沿着她的曲线下滑,别有用心地问:「穿得这么少,不冷?」现在的程元秀几乎要羞得自燃,又怎么会冷?
卫旬的大手从衣襟的缝隙中探进去,抚上她平坦紧绷的小腹。
程元秀闪躲着缠绵在耳侧的亲吻,忍住恼意,「相公……我们还要去给老夫人请安。」
卫旬闷闷地嗯了一声,忍不住将下体贴到她的身上,让她感受着自己的硬度,「你一叫我相公,这里就特别硬。」
他露骨的低语让程元秀手足无措,小手用力地推着他的肩,「那也要……等到……」卫旬将长舌钻进她的耳,手指也已经挑起亵裤探入,「不能等,我现在就要。」
程元秀试图拢腿,可两条腿的力气都抵不过卫旬的一只手,他轻而易举地从腿间挤入。
当那粗糙的指腹蹭过她红肿的花穴时,程元秀忍不住痛得倒抽了一口冷气,卫旬动作一顿,撑起身子看她咬唇忍痛的样子,「你怎么了?」
她不语,水眸中浮出了浓浓的埋怨。
卫旬将手抽出来,「我昨晚弄伤你了?」
程元秀低垂着眼睫,软语之中似是夹了一丝无奈的叹息,「我没事。」
话虽如此,可她心底到底还是不高兴的,昨晚卫旬那么过分地折腾她,下面到今早已经都肿了起来,可她还要忍着疼爬起来,自己清洗了身子,然后才敢叫陪嫁而来的沛玉进来服侍。
程元秀知道自己已经嫁做人妇,这些事是她无法逃避的,更何况卫旬对她也算有恩,自己只有努力地成为一个好妻子、好媳妇,才能报答侯府对自己的厚待。所以在嫁来之前,她就已经向卫旬派去的嬷嬷问清他的生活习惯,想要好好地照料卫旬的起居。
可如此不被怜惜,她还是觉得有些委屈,从一开始相识,卫旬对她就是想亲就亲、想摸就摸,完全不懂得尊重,不过这些话程元秀是不会说的。现在卫旬于她来讲已经不是那个登徒子了,而是自己的相公,她自小熟读女戒、女训,自然知道女子要以夫为天。
卫旬看她那样子,心口一揪,但说出口的话却是,「你也太娇嫩了。」
程元秀咬唇不语,心中泛起了委屈。
卫旬俐落地坐起来,伸手就要去脱她的亵裤,「要不要抹点药?我看看。」
程元秀立刻慌乱起来,她怎么可能让他给那里抹药,她忙不迭地逃开他的魔爪,「我真的没事!」她略显狼狈地跳下床,又退了几步之后才站定,迅速地整理了一下自己凌乱的衣衫,「相……」想起他刚刚说的话,程元秀硬生生地将另一个字吞回去,而后说:「时候不早了,老夫人还等着咱们呢。」
卫旬也跟着翻下床,大步走到她面前,「让他们等。」
程元秀退开一步,「昨天就……」因为害羞,她并没有说完。
卫旬这才想到,昨天自己光顾着洞房都没有去席间敬酒,大婚之日新郎却没有露面,看来今天大哥免不了又要发脾气。
见卫旬不语,程元秀立刻扬声唤道:「沛玉,送水进来。」
陪嫁婢女沛玉和原先侍奉卫旬的颂晴依次走进内室,卫旬见有外人在场,也就没再追着去看程元秀的伤处。不过看到她从颂晴手中接过物事想要亲自伺候自己时,卫旬还是没忍心,提议让颂晴来侍奉,可程元秀却没有接受他的好意,执意任何事都要亲力亲为,并说这是她为人妻子的分内之事。卫旬没再言语,由着她低眉顺首地伺候自己洗漱、换衣。
收拾妥当之后,卫旬说:「一会儿你自己去请安吧。」
程元秀一愣,「相公不去吗?」成亲的第二日,新人应该去给长辈奉茶的。
卫旬不耐道:「这么多年我也没有去请过安。」娶媳妇的事终于告一段落,他也该干点正事,照看下马场的生意了,「我中午不回来,你自己随便吃点。」他微微弯腰,由着程元秀踮脚帮自己披上大氅,「要不然请安之后,留在大嫂那吃也行。」
程元秀垂着眼,轻轻地哦了一声。
卫旬直起腰,自己系带子,「对了,你眼睛没坏的事,他们都不相信,我也懒得解释,所以想了个别的法子。」
程元秀一直也在担心卫家人介意自己眼疾的事,一听这话立刻抬头,无声地询问。
卫旬扫了她一眼,说:「我打算带个郎中入府,假装把你的眼睛治好。」
程元秀犹豫道:「我装了三年,若是这么快就治好了,岂不奇怪?!」
卫旬很是无所谓,「那就假装治些日子,而且侯府的人脑子都不好使,好歹骗骗就行。」
程元秀点头,有些感激他的用心。当初他执意要娶自己这个「盲女」入府,肯定遭到了大家的反对,不管他是用什么方法说服家人的,若是并非自愿,那大家对她肯定心有芥蒂。如今卫旬用了这么个方法,无非也是为了让她在侯府过得好一些。
她轻声说:「谢谢。」
卫旬没回应,只道:「嗯,我走了。」
程元秀安静地将他送到门口,直到那抹身影在眼前消失才又回去。
第6章(2)
到了睦元堂之后,这一天的认亲之路算是正式开始了。
程元秀独自一人给老夫人、卫康和陶氏请了安,卫旬没有出现在他们的意料之中,所以也就根本没预备卫旬的红包,可程元秀却总觉得大家看向她的目光中带了几分同情。其实卫旬之所以会娶她,不正是因为同情吗?她不想被同情,可却总改变不了处于劣势的处境。
见过长辈之后,她又分别见到了卫旬的几个子侄。
卫金戈、卫金甯和卫金僖自不必说,连卫旬已经出嫁的大侄女卫金匀、二侄女卫金梧也都在。
她们昨晚随着夫君来参加婚礼,特意暂住了一晚等着见程元秀一面,要知道她和卫旬的事可是在城中传得沸沸扬扬,她们也都好奇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美人,能把她们那烈马性子的三叔给驯服,还闹得非她不娶。
见了之后才知所言不虚,这位娇滴滴的三婶确实生得漂亮,虽说侯府的几个女人也个个出挑,可是却少了她那贵如初雪、不染纤尘的气质,那么精致的一个女人,仿佛水晶般一碰即碎。
卫康和陶氏是见过程元秀的,可那时她穿得素净,又略显狼狈,低眉顺首的样子很容易让人忽略。可今日再见才发现真是人靠衣装,只是稍稍打扮了一下而已,她却像换了个人似的,仿若裹在彩绸中的明珠,玲珑又剔透,再瞧她知书达礼、听话懂事的样子,更是让人讨厌不起来,所以卫家夫妇心头对她眼疾的那丝介意,也消散了不少。
与老夫人、侯爷夫妇和一众子侄见过面后,这还并没有结束。
都城侯卫康这一脉是老侯爷的嫡出,而老侯爷的侧室与庶出孩子也都在侯府里住着,所以程元秀陪着老夫人用过午膳过后,又随陶氏去各房认亲,一路认下来之后已是将近傍晚。当她终于回到檄羽阁时,双腿间早已疼得麻木,刚一回房就差点受不住般跌坐下去,幸亏沛玉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而后又将程元秀扶到了软榻上歇息。
到了用晚膳的时候,卫旬还是没有回来。
程元秀没有胃口,只让沛玉给她打水沐浴,好解一解这一身的酸乏,因为实在累极,所以她只好留下沛玉伺候,对方也就难免瞧见了她一身的红痕。沛玉自然知道那是什么,先是红了脸,而后忍不住心疼道:「小姐,姑爷他也太……」
程元秀轻叹,她还能指望卫旬心疼自己吗?他肯娶自己为妻已经是莫大恩惠,所以她根本不敢奢求什么其他的了。
又过了约莫一个时辰,卫旬带了一个郎中回府,他说得玄乎至极,好像对方是一个了不得的神医似的,任何疑难杂症于他来讲都不在话下。而侯府的人偏还真信他的忽悠,将那「神医」奉作上宾,眼巴巴地看着那神医给程元秀把了脉、瞧了眼,神神秘秘地捣鼓了半晌过后,说出一个她意料之中的结论。
「三奶奶瞳内有气急昏蒙,然目视尚见。」神医一捋胡须,「依老夫愚见,三奶奶这是阴虚血少、竭劳心思、忧郁忿恚所致。」
卫康听得云里雾里,两眼直冒圈。
最后还是陶氏问道:「还有没有治?」
神医一笑,「自然有得治。」他不着痕迹地瞄了眼卫旬,拈着胡须道:「本就不是大病,只是一直没有好好医治才会久而不癒,如今老夫给三奶奶开上几副药外敷内服,不出半月便可大好。」本来装得挺好,可最后手上力道没拿捏准,差点把假胡子给拽下来。
陶氏和卫康只顾着高兴,也没有注意。
神医也没感觉出来,拉着胡须演上了瘾,「老夫行医多年,还真没有……」
卫旬眼尖地瞄见他那摇摇欲坠的胡子,一步迈过去捂住神医的嘴,「行了,神医,快去拟药方子吧。」
「唔唔唔。」
「颂安,请神医去偏阁。」
演技还没炫够的神医就这么被七手八脚地被请了出去。
程元秀本是累极了的,可瞧见这滑稽的一幕,也难免心生莞尔。
确认她眼疾无碍之后,卫康和陶氏也离开了,程元秀又忍着疲倦伺候着卫旬换衣、沐浴,沐浴过后,卫旬去外面打了套拳,再回来时就见程元秀已经侧卧在榻上了。
她质地飘逸的绯色纱裙铺在大而闺的大床上,仿若大片红莲,程元秀的小脸陷在软枕中,在乌发红裙的衬托下更显得素白,她似已睡着,纤长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一片乌青。卫旬翻手脱下外衫,赤膊爬上床,顺手将她软绵绵的身体搂入怀中。
程元秀嘤咛了一声醒来,咕哝道:「要睡了?」
卫旬的鼻子蹭着她的耳,「不困。」
程元秀艰难地睁开眼,「那你想要做什么?我伺候你。」
卫旬撩开她的衣裙将手探进去捧住那浑圆的酥胸,「可我想做的事,你伺候不了。」他含住程元秀的耳垂,用胯下硬邦邦的灼热顶了顶她,喉间滚出不悦的哼哼声,「早知你这么容易坏,我就不做那么狠了,这得多久才能好?」
程元秀被他说得脸红,一声不吭。
卫旬一直搂着她不肯放手,半晌过后以为她睡着了,忍不住问:「睡了?」
昏昏欲睡地程元秀强撑理智,「还没。」
卫旬被yu/望胀得睡不着,可碍于她下面有伤又不能做些什么,于是就想拉着她说话,「我听说你今天还送给大家礼物了?」
新媳入府,本该给小辈见面礼的,卫旬知道程元秀境遇艰难,所以自掏腰包帮她贴补了不少的嫁妆,而那些见面礼也该是从嫁妆中出的。可今日卫旬才回府就见卫金僖喜孜孜地向他炫耀手中的珠络,他这才知道程元秀除了见面礼之外,还给几位侄女每人都编了一串珠络,就连卫金戈,都收到了她亲手缠的剑穗。
程元秀咕哝道:「嗯……」
卫旬又问:「什么时候准备的?」
程元秀迷迷糊糊地说:「定亲之后就开始准备了。」她在卫旬怀中蠕动了一下,下意识地找了个舒服的角度窝着,声音飘忽,「别人都以为我眼睛不好,刺绣、纳鞋难免会惹人生疑,所以简单地准备了点小玩意。」
卫旬问:「何必这么麻烦?」
程元秀用脸蹭了蹭软枕卫旬,「多数的嫁妆都是你贴补的,我自己又囊中羞涩,送不起什么好东西,只能亲手编就,送一份心意罢了。」她越说声音越低,显然已经是在要睡不睡的边缘挣扎着,一双长睫已是虚虚地阖上了。
卫旬没有说话,似乎在琢磨什么,片刻后,他忽然说:「卫金戈那小子不爱玩剑,你送他剑穗有什么用。」
程元秀没回答,卫旬撑起身子看了看,发现她已经睡着了。他无趣地躺回来,慾望虽已消退,但心晴也没好起来,忍不住咕哝了一句:「咕,花这么多银子娶的,结果连个剑穗也不给我。」
第7章(1)
在「神医」的治疗之下,程元秀的眼疾「日渐好转」了,事后程元秀才知道那位「神医」是卫旬的一位好友,讹了他不少好东西才肯来演这场戏。幸好侯府上下没人识破卫旬的安排,一心认为她是因为没有得到医治才会耽误病情的,所以一家老小都对程老爷产生了偏见,觉得他苛待庶女,不给她治病。
其中尤以卫康最甚,他简直要被自己澎湃的正义感给烧死了,「这个程老头也太不像话了,自己的女儿生病了,怎么还有不给治的道理?早知道你眼睛问题不严重,那我肯定不会拦着……」卫康的腰际又被陶氏狠狠一掐。
陶氏笑吟吟地看向程元秀,「三弟今天怎么没陪着你?」
程元秀低眉顺首地笑,「他出门去了。」
成亲之后她才知道,卫旬也并不是游手好闲、整日无事的,他每日卯时起床打一套拳,然后用过早饭就出门去了,直到晚膳时分才会回来,他的生活好像充实又忙碌,而自己只是卫旬生活中的一小部分而已。
程元秀觉得与妻子相比,自己更像是他的一个床伴,平时不闻不问,就只有晚上回来时才想起来她。如此被冷落,又与在程府时有什么不同的呢?唯一的不同,或许只是这里没人敢再羞辱她、打骂她吧。
陶氏瞧她低落的样子十分不忍,便说:「既然三弟不在,你就留在这用饭吧。」
程元秀对传说中的侯爷与侯夫人一直心存敬畏,成亲后的这段日子,她除了每日按时请安以外,并不敢多加亲近,生怕没见过什么世面的自己会在他们面前丢人,所以一听这话连忙推拒,「怎么敢麻烦大哥、大嫂,元秀这就告辞了。」
「告什么辞,说得好像你是来串门的。」
卫康大剌剌地说:「本来就是一家子,吃顿饭有什么了。」
陶氏附和道:「是啊,一会儿我让小厨房炖些药膳给你补补眼睛。」
卫康夫妇的亲切让程元秀受宠若惊,同时又心中感动,她只是程府中一个不受重视的庶女而已,从不敢想自己还能有和都城侯与侯夫人同桌而食的机会,所以用餐时就显得格外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