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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大老爷 page 15 作者:雷恩那

  不掉泪真的好难,但这泪中揉进感动和欢喜,禾良眨着雾眸,指尖再沾了点薄荷露,去揉他两边额角穴位,轻轻揉着,轻问:“秀爷还有话告诉我吗?”

  他看着近在咫尺的泪颜,大手抚上她的颊,“禾良……”

  “嗯?”

  “你不喜欢我做的事,我不做就是。”

  “好。”她吸吸鼻子,侧颊摩挲他掌心。

  “如果非做不可,也会偷偷做,做得天衣无缝,不让你晓得,不惹你伤心。”

  “噗。”她小小噗笑,最后无奈地点点头,“嗯,”他谁啊,他可是我行我素最威的“游大爷”,倘若一开口就保证绝对,必定,无论如何会彻底“改过向善”,她听了心里也不会踏实,所以,就慢慢磨吧,她可以花一辈子慢慢教。

  她嘴角勾笑,揉完他额角后,改揉他颈侧。

  薄荷的清凉味四散,房中有片刻静谧。

  禾良本以为男人被揉捏到几要睡着,却听他突然启唇出声——

  “禾良……”

  “嗯?”

  “我喜欢咱俩做了夫妻,我喜欢你爱我,因为……我,我也是爱你在心。”啊啊啊——这个口很难开,但他还是鼓起勇气说出来了。

  禾良脸蛋通红,见他俊庞也红通通的,想是很努力,很努力才把话吐出来。

  他来回轻抚她的肚子,沙哑又道:“我想爱你,在意你,我想顾着你,禾良,你也要顾着我,不可以不理我,好吗?”

  她心一痛,意识到她这次搬回娘家的举动对他而言,真的很伤。

  她抚着他好认真的脸,“我顾着你,我说过的,一辈子都顾着你,我要和秀爷做一辈子顾来顾去的夫妻。”

  “嗯,下辈子也做。”

  “还有下下辈子,下下下辈子。”

  “好。”她泪中带笑,“好……”

  游大爷痛快了,舒坦了,两排白牙一亮。

  “禾良……”唤着,他蓦地坐起,趁妻子掀唇欲回应,他嘴立刻嘟近,吮住那张红嫩嫩的小嘴,边吻边擦去她的泪。

  忽然——

  “秀爷……你……干什么?”

  她被他搂上榻,绣鞋也被脱了,床帷一垂,他把她困在甜腻氛围里。

  “禾良,中暑之人毛孔不张,汗发不出来,只要发发汗就舒畅了。”他从背后搂着她,两掌开始摸来摸去,胡乱游走。“所以……咱们一起来发发汗吧。”

  贴着丈夫劲瘦身躯,禾良清楚感觉到那团火正抵在她腰臀处烧着。

  她轻喘,忙抱住他一只臂膀,羞窘道:“我,我这样……怀着孩子,不行的……”

  他吻她耳后,低低吐气。“禾良,你别动,别出力,让我抱抱你,摸摸你,然后闻闻你身上香味,这样就好,这样……我就会发汗了。”

  她“唉……”地叹了口气,在他臂弯里转身,还好她的肚子尚未大到让她连翻身都感吃力,不过照这情况下去,应该再不久她就真是大腹便便了。

  他额上不知何时已渗出细汗,她瞧着,近近望入他深邃瞳底,心里小鹿乱撞。

  连孩子都怀上,现下还觉羞涩吗?

  她浑身发热,像是他体内热气全被逼出来,把她包围了。

  捧着丈夫的俊脸,这一次,她主动凑上小嘴,与他的薄唇亲昵衔接,徐缓深入,相濡以沫。

  “禾良……”游大爷气息很不稳,“我想看你。”

  “可是,我现在不好看呀……”

  “胡说。”

  他爱抚她的肚子,然后一路往上挪,覆住她变得更丰满的双乳,身躯竟兴奋得隐隐发颤。

  “这大半个月,先是你离家出走,之后我被‘广丰号‘的穆大少气得差点中风,还为他们做牛做马做到中暑,你要是可怜我,就给我看……”

  唉,大爷可怜兮兮的,她哪能抵挡?

  于是,小小床帷内无限柔情,禾良心软情悸,只好把自己当做一块沾满糖霜的白糖糕,任大爷舔个彻底……

  尾声

  金秋时节的某天夜里,禾良替游家产下一名小壮丁,虽是头胎,但生产过程顺顺当当,母子均安。

  唯一不安的只有游家大爷。

  禾良生产时,他被请来的三名经验老到的产婆联手轰出内房,守在门外,他如无头苍蝇般胡乱打转,待小娃儿洪亮啼哭响彻整个“渊霞院”,他大气一喘,竟然倒了,还好小范扶得快,要不然他大爷真会磕破头。

  游家有此等大喜,自要大肆庆贺,于是在老太爷的指示下,小娃儿的满月洒办得极其热闹,连游石珍都抽空返回永宁,赶着喝亲亲侄儿的满月酒。

  小娃儿刚过完满月的某一日午后,游老太爷口中的大岩子和二石子,亦是游家的秀大爷和珍二爷,这亲亲兄弟俩私下又有一番谈话。

  这场谈话中,当人家兄长的完全成为弟弟的笑柄——

  “这是何苦?何苦来哉?喊杀喊打的是你,眼看再补一脚就能把对手踹落深谷,结果你要踹不踹,最后还大费周章把人给救起,笑死我啦,哇哈哈哈——”

  俊美大爷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红,既不爽又尴尬,“你管我,混账。大爷就爱这样折腾对方,把对方逼临绝境,再好心伸出援手,他必然对我死心塌地,任我搓圆揉扁。”

  年轻汉子嘿嘿笑,“是你对嫂子死心塌地,任嫂子搓圆揉扁。”

  俊美大爷脸上的红色胜过青色,双目细眯了,跟着,他抿成一线的嘴角先抽搐两下,然后……笑了,笑得年轻汉子头皮一阵麻。

  “这位大哥,您……想干什么?”完了,莫非他又说错话?

  俊美大爷嘿嘿冷笑,再嘿嘿嘿冷笑,再嘿嘿嘿嘿冷笑,偏就不答。

  此时此刻,年轻汉子根本不知,他的这位大哥其实没想干什么,应该是说,尚未想到要如何荼毒他,所以就笑笑再笑笑,故意冷笑不言语,兼之眼神诡异神秘,以达恐吓之效……

  立春

  禾良看完那几批新进的干货,再与厨子敲定晚膳菜色后,刚从后院走回,丫环们告诉她,说小娃儿被娃儿的爹拎走,爷儿俩自在内房里玩,爷没喊人,没谁敢过去打扰。

  她闻言一笑,走回房里,进门就见榻上睡着一大一小。

  游大爷背靠着棉被半卧,一腿搁在榻上,另一腿支着地,裹着红袄的胖娃娃才五个月大,白里透红的小肉脸朝外,趴在亲爹胸前睡得小口微张。

  这景象不论她见上多少次,内心总是激荡不已,让她喉咙紧缩,眼眸发热。

  她悄声步近,将绣鞋脱去,小心跨过丈夫爬到内侧,就坐着看他们爷儿俩。

  他吸气时,胸口缓缓鼓起,娃儿圆滚滚的小身子也跟着升起,他呼出气息,胸口捺平,那小身子也跟着伏挺,一起一伏,一伏一起,她坐在那儿静静看着,可以看好久好久,怎么都不会腻。

  不知她已看多久,游大爷俊鼻皱了皱,突然打了个呼,跟着,他长身一侧下意识改变睡姿,禾良才要伸手接住儿子,他大爷猛地记起什么似的,两只锦袖一抱一捞,把差点滑下去的胖娃儿捞回来。

  这一动,他自然是醒了,眨眨杏仁核眼……咦……有一个软软,娇小的人。

  他目光锁住不动,直勾勾瞅着坐在内侧的妻子。

  她拱起双腿,微侧的秀脸几是搁在双膝上,她不知何时解了发,青丝坠垂轻散,散在她的肩,覆在她胸前,将她的玉颜衬得更为嫩白。

  她撩起发丝塞在耳后,那只露出来的细润巧耳让他记起含住它们的感觉,当他亲吻她的耳,细细啃咬时,她会逸出难耐的呻吟,娇软身子受不住地扭动……

  唉,也不知幸或不幸,好或不好?生过孩子的女人家按理是要胖些,壮些,唔……丑些,可他家娘子偏要背道而驰,严格说来,她也是有“胖”些和“壮”些,只是那些全去“胖”在她胸前,而她原本就丰盈,生完孩子后,变得更“壮观”了些,害他动不动就浑身热火。

  暗自叹口气,他探出一手,粗糙却温暖的指尖轻触她的颊,她的额,玩闹却不失温柔地勾弄一绺荡在她雪额上的刘海。

  他玩闹的大手被一双柔荑包握。

  “娃儿闹你了吗?”禾良翘着嘴角,眸光闪亮。

  他摇头,慵懒微笑,“是我闹他。”

  闻言,她笑出声。

  原先以为他会摆大爷姿态,“带孩子”这种事他大爷绝不碰,没想到孩子出生后,她若忙府内事务,将孩子暂且托给银屏和金绣照看,他回府后总会去丫环那儿拎娃,然后爷儿俩玩着他们俩才晓得的把戏。

  “秀爷总闹他,往后孩儿长大,变成‘太川行’另一个好威风的爷,你们两位爷可别互闹。”她皱皱巧鼻。

  游岩秀笑哼,“这小子要是能青出于蓝,有本事把老子给闹倒,我都得赞他一声好。”

  她禁不住又笑,双颊嫣红,生产过后的她较以前丰腴,眉眸间有种浑然天成的风流。

  “过来。”他低语,目光转深,这样的他嗅不出丁点儿孩子气,非常的男人。

  禾良心脏咚咚跳,挨了过去,在他臂膀环抱下,螓首枕着他的肩轻轻躺落。

  此时,小娃儿的胖脸蹭蹭亲爹胸膛,小脑袋瓜转过来面向娘亲,咂咂小红嘴继续睡,完全没打算醒。

  禾良一手轻覆在孩子背上,丈夫的手叠在一起。

  “禾良……”

  “嗯?”

  “咱们来生一个女娃儿吧,”语气小兴奋。

  “咦?”

  “要生一个像你的女娃娃,她会香香的,甜甜的,软软的,禾良,咱们至少要生一个,非生到不可。”抱定必胜的决心。

  禾良笑叹。“生娃娃哪能要男得男,要女得女?”

  “我不管,我就是要生,生到有为止。”大爷蛮性再起。

  “我当然也想要有个女娃儿,可是——唔唔唔……”

  她的嘴被封吻了,大爷不听她说,他热情又霸道,反正是有理说不通,而隐约间,她仿佛能听见他内心正不满地嚷嚷——

  “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她暗自苦笑,朐中却也溢满甜蜜。

  她的这位爷啊,是堂堂大丈夫,也是真情真性的大顽童。

  这们大爷是她的,她可喜爱了……

  【全书完】

  那子乱乱谈 雷恩娜

  《我的大老爷》这个故事,原本排在《我的好姑娘》之前就想写的,后来不知怎么回事,游大爷和禾良的故事被我跳开了,我被别的故事吸引过去,所以就迟迟没有动笔,结果这么一搁,搁到现在感觉才又回来,觉得自己再次被游大爷的风范(?)所吸引,然后就能写下他们的故事了。

  书中写到媒婆时,很习惯就写了“八大媒婆”,后来我想了想,真的很认真地想过,为什么非得“八大”?难道不能“四大”,“六大”或“九大”?答案是可以的,只是我就是喜欢“八大媒婆”的FU,喊出来,听进我耳朵里,有觉得比较威一点。(脸红笑)

  写完故事交了稿,我自个儿把稿子又看了一次,发现有一点书中之事想在此小小说明,书中,游大爷是“太川行”的二代主事,老掌柜是“太川行”的两朝老臣,那是因为老太爷来不及把主位传给游老爷,游老爷就翘辫子了,所以后来老太爷退休享清福,位置自然由长孙继承。以上。(咦?好象觉得自己有点多此一举……倒!)

  关于此书名的由来,是因为那子当时(一、两年前吧)正在看某出电视古装剧,剧里有一名富家夫人常常很歇斯底里,动不动就激动嚷嚷:“哎呀,我的大老爷啊——”要不然就嚷嚷:“哎呀,我说我的大老爷啊——”听她嚷嚷再嚷嚷,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我的大老爷听起来很……混乱?有种不按牌理出牌,让人恨得牙痒痒的古怪可爱FU,因此就慢慢,慢慢延伸出这个故事。

  ————(我是乱乱谈的转话题线)————

  近来生活过得有些体悟,以前看不清的,瞬间看明白了,跟阿编小聊时,我说我开大智了,要去退隐,阿编笑说我不可能出家,因为我欲望太多,那子当时愣了一下,不是因“欲望太多”四字,而是“出家”此词。哈哈哈哈,因为我没想到会听见“出家”二字,这种事应该很难在我人生中发生,就如同“厌食症”是本人最不可能会得的病是一样滴呀。(再有,阿编你说对了,我欲望很多喔,这点我完全赞同~~)

  我一直很喜欢“入世生活,出世思想”这句话,活着,总会经历很多事,要面对很多人事物,喜怒哀乐,忧欢祸福,活着也是一门学问,能在生活当中得道,有所体会和领悟,我觉得很酷。(大笑)

  ——(又是乱乱谈的转话题线)——

  写《我的大老爷》时,发生了一件对那子而言,实在是惊天动地的惨事。

  某天晚上十点左右,那子敲电脑敲得有些累,起身走到客厅倒水喝,顺便吃块饼干,我把客厅电灯打开,从饼干罐里拿出一片苏打饼,才含进嘴里,立即听到异响,我倏地抬眼,竟然……竟然……有只老鼠从垃圾桶飞窜到大鞋柜底下。

  后来我终于懂了,那种小说里面,当男主角遇危险,掉落山崖,挨了敌人一掌后口喷血泉,不知死到哪里去,而女主角乍闻消息时,脑中一片空白,全身血液仿佛瞬间抽光,从头到脚,连每根发丝都僵硬无法动弹的感觉,到底是什么感觉了,在那当下,我终于体会!

  那子在原地愣了将近三分钟,饼干还含在嘴里一直没咬下,突然间,我凄厉大喊:“不——”(呃,我有喊,真的有喊,不过是在内心大喊,没有喊出来惊动隔壁邻居啦~~)

  不——不——这不是真的。

  住旧公寓这么多年,从来没想到会有老鼠闯入,等我反应过来,看看手表都快十点半了,很怕五金行要打烊,所以我动作超快地冲出去买黏鼠板。

  我也歇斯底里了,小小公寓被我一口气放了十六片最大尺寸的黏鼠板,布置得天罗地网,还用oreo巧克力夹心饼当饵,整个晚上我神经紧绷,睡得很浅,一有风吹草动就惊醒。

  后来我回南部过中秋节,在南部待了一个礼拜,原本以为旧公寓里静悄悄没有人,老鼠按捺不住就会溜出来,然后板子把它黏住,我就太平了——事实证明,我真的想太多……

  老鼠一直没有出来,这件事连南部家人也被惊动,我过完中秋北上后,老爹还特地打电话问我老鼠抓到没?老爹安慰我,如果没抓到,那一定是跑到别家去了……(阿爹,要是它别家待一待,某天又跑回来怎么办?)

  如今,老鼠还是没再出现,我也没找到老鼠屎,也没听到老鼠吱吱声,然后,我竟然开始怀疑起自己,难道是我那晚在电脑萤幕前待太久,头昏昏,眼花花,所以看走眼了吗?其实从一开始,就没有那只老鼠的存在吧?还是因为我摆了OREO巧克力夹心饼干作饵,可是旁边没放牛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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