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斜睨了他一眼,虽然叫他来也正是这个意思,可这男人也太——
算了,不跟他一般见识,还是解决事情要紧。
“我觉得这事情有点不简单了。”和真有些忧心,“包括上次的事,两件事看起来没有什么关系,但是我总有点担心。”
萨武刚突然想起芩丹的话,他绝对不相信这些事是上天所为,他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把这后面的“鬼”给捉出来!
“莫多,部落族长不在吗,”他问护卫长。
“回皇上的话,旅长带着族中的壮丁去添置武器了。”莫多心中替那个倒霉的组长捏了把冷汗。
“哼!”萨武刚冷哼一声。“朕正愁国库空虚,这正巧有人给补上了。”
奠多干笑两声,不敢应答。
“繁森。”
“臣在。”
“这两部族长,就交给你解决了。”这种部落小纠纷。毋需他亲自过问。
“是。”
和真沉思片刻后道:“顺着水源查就行了,看看哪一个部落无辜死亡的牲口最多,将同一症状死亡的牲口统计出来,应该能查出点什么来。”
萨武刚看着她的眼神是骄傲的,他向她微笑,她刚因为他赞许的目光而红了脸蛋。
在回程的路上,她与他共乘一骑,当然,是他强迫的。
“我又没事,干吗跟你一起?”
她在他怀中故意使坏,扭着屁股不让他好好握住缰绳。
他气得咬牙切齿,但对她是半点办法都没有。
他用铁臂圈住她的细腰,使力将她紧揽在胸前,他逼近她的小耳朵,用气音对她说:“你再乱动,我就不客气了!”
天真的她还没意识到大男人的危睑,故意以身犯险,在他怀中又挣扎了几下,她斜瞥他,高高抬起小下巴,眼神妩媚,“我就要,怎样?”
萨武刚很大声地倒抽一口气,有力的双腿一夹马肚,马儿有如一道飞虹射了出去。
“啊!”和真轻叫一声,整个人被甩至他怀中,她捏了一下他硬如钢铁的手臂嗔道:“你疯了,干吗突然这样?”
他冷笑一声,下身往她的股间一顶。
“啊!”她又是一声尖叫,粉嫩脸蛋霎时红成一片。“你、你、你你你……”
“小妖女,你现在是越来越会勾引我了!”他的话像是从唇中逼出来,带着高得吓人的热气,在她敏感的耳壁上喷吐,他高挺的鼻梁摩挲着她的耳背,让她全身立刻冒出鸡皮疙瘩。
“你你你……你小心看路啦!”她又惊又羞。“干吗随便发情?看路啦!”想让他们都摔断脖子吗?
他借着马儿奔起的姿势又顶了她一下,她明显感觉到他勃发的欲望。
“萨武刚!”她娇愤大喊。
他就是坏心地不应她,俊脸上带着坏透了的笑容调戏她。
她明明知道他的坏,还是被他的手段弄得神魂颠倒,全身似软了骨头般瘫在他怀中,由着他一路狂奔,将她抱进房中,欺到床上,对她这样又那样。
“啊!”她细细尖叫,不依地躲开。“不行,不要捏那里,真的好痛。”
她雪自的额上流着汗,被他折腾的小脸红扑扑的。
萨武刚也是满头大汗。“你到底怎么了?怎么最近这么敏感?”
她扁着嘴巴,怯生生地摇头,知道他最受不了这个表情,肯定会依了她。
果不其然,他不再多言,火热的薄唇向下滑去,吮吻着她软嫩的小腹,手臂忍不住圈紧——
“不行,不能太用力压我的肚子。”她又用小猫般的叫声阻挠他。
他一脸挫败,大手爬过散乱的发,不解地看她。
和真一脸无辜,虽然也被火热的欲望折磨着,但她的眼神中还保持着奇异的清明。
萨武刚的心中突然浮起一丝疑惑。
他脑中转得飞快,手下的动作却未停滞,她细细喘息着,享受地闭上双眸。
可是当他略粗鲁地用了些力,她便紧张地睁开眼睛,用小手抓住他的粗腕,示意他小力点,简直是屡试不爽。
这小女人有事瞒着他!
萨武刚危险地眯起了虎眸,他突然停止一切动怍。
“怎么了?”她张开迷茫的双眼,小嘴咬着红唇,红红的脸蛋明自地写着欲望未得到满足。
“你今天好像身体不太好,我们还是休息吧。”萨武刚从她身上翻下。故意说道。
“可是、可是……人家——”她嘟着嘴巴,拉着他的手臂撒娇。“刚……”她软软叫他。
天!
他的身体剧烈颤抖了下,这女人真是他命中的魔煞,不过轻轻叫了他一声,他的骨头竟然就酥了一大半。
“人家想要!”和真用小脚轻触他健壮的腿,用脚趾轻画他结实有力的腿部线条。
萨武刚猛地转头看她。
这个小女人!
他凶狠地扑上去,毫不犹豫、毫不怜惜地狠狠爱她。
当然,他还保留着理智,守护着她和他的——
孩子!
没错,这个小女人怀孕了!
她怀孕了,却、不、告、诉、他!
萨武刚瞪着手中的保胎药丸——他趁她熟睡时,将整个房间翻遍了,果然找到了手上的证据。
他眼神复杂地看着床上睡美人的粉嫩小脸,她睡得很沉,鼻息平稳,水润的小嘴微张肌肤粉嫩透明,整个人丰润了一圈,肉嘟啷的,让人根想上去捏一下。
想到就做,他伸出大手,狠狠捏了一下小女人软软的面颊,因为心里有气,他的力道还挺大的。
不想,这一头睡猪只是皱皱眉,小手揉揉有点痛的脸颊,翻个身便又继续呼呼大睡去。
他强硬地扳过她的小脸,拧住她鼻子,就不相信她不醒。
“别装了。”和真再怎么装都逃不过他犀利的法眼,说穿了,她就是不敢面对他。
没办法,她只能睁开双眼,小手拍开了他捏在鼻尖的手,猛喘了几口气,感觉到呼吸正常后,她才将眼神投向他。
看了看他手中拿着的药丸,她将视线撇开。
“不准!”他捏住地下巴,强硬地逼迫她看着他。
她眼神幽幽。“好吧,既然被你看见了。我也没有什么话好说了。”
“没有什么话好说?”她这是什么态度?萨武刚冷下脸。“你怀孕了,这孩子是我的皇子,你以为我会让我的孩子在这种地方长大?”
飞快看了他一眼,她没有答话。
“和真,你真的想这样?”心头涌上一股怒气,他起身,强抑怒火。“我不管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明天一早就让铃兰把东西收拾好,跟我回宫!”
“我不要。”
她细细的声音带着哭腔,让他的心抽痛,但他告诉自己,这次一定不能妥协!
以前为了顾及她的心情,他将她喝藏红花茶避孕的事情压下,他想要她为他生的孩子,强烈地想,但是他要先赢回她的心,所以他小心翼翼,尽量不去碰触这个话题。
如果她永远都不想要孩子,他就不会有孩子,他不会因为孩子的事逼迫她,在他心中,最重要的人是她。
可是现在的情况变了,她怀孕了,他心中对她的担心加剧,再也不能忍受这种两地分居的生活,他要每天都能看见她,每天清晨醒来,有她在怀中跟她一起分享孩子成长的喜悦,跟着她一起慢慢变老,直到孩子们长大,成亲,直到他们都白发苍苍。
所以,她必须要回宫,必须要回到他身边!
第7章(1)
萨武刚紧握双拳,怕自己脸上太过外露的情绪吓到和真,所以他背对着她。
“和真,这一次是我说了算,你没有反对的余地。”他给她下了最后通牒。
“你不要逼我。”她坐起身,曲起双腿,用手臂环抱住自己。
她何尝不想天天看到他、陪着他,听他说话、听他笑!可是她怕……怕好梦由来最易醒,在这里,他只有她一个人,她可以幻想自己是他唯一的女人。
她刻意忽略过往的伤害,只想着他最近对她的好、给她带来的甜蜜,她太怕再次受伤了,更怕回到宫中。那里有太多的眼泪、太多的压抑,她怕痛的心,不愿去面对。
更何况——
和真的眼神深幽,她想起他的后宫三千佳丽,如果回去,她又再重复过去的生括怎么办,她能承受一次。还能再承受第二次吗?
不,和真摇头。
“别逼我,我真的不能回去。”她低声轻喃。
萨武刚却以为她拒绝的原因是自己表现得好像只在乎孩子,于是他缓缓蹲到她身前。看着她,眼神深沉而诚恳。
“和真,这是我们两个的孩子,不管是男是女,这孩子将会继承大统,我确实爱这个孩子,但我更爱的是你!”
和真的身子一震,猛地抬起眼,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是的,不要怀疑,我爱你!”他看着她,没有丝毫迟疑,琥珀色的双眸再认真不过。
她嘴巴弯起又抿紧,一副既想哭又想笑的表情,心中更是五味杂陈,既不敢相信又喜悦万分。
萨武刚紧紧盯着她的表情,眼见着她由双眸发亮到压抑、最终平静无波。他颓丧地明白,她根本不相信他,或者是不相信他真的已经爱上她。
“对不起……”她怕受伤害的心占了上风,不是不想相信,而是不敢相信啊!“我在这里很好,我的孩子也会很好,我目前只想这样,不想改变。”
萨武刚疲累地将手插进发中,她的固执,让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他是不是巳经开始讨厌这样固执的她了?
和真见他这样的反应,心儿一缩,像被什么刺了下。
“你以后可以不用来看我们,我和孩子不会成为你的负担。”她温柔抚摸着自己的小腹,周身洋溢着母爱的光辉。“我会把所有的爱都给他,让他快乐地成长,我有他就够了,再不求什么了。”
爱一个男人很累,会随着他的心情起起伏伏、患得患失,但爱自己的孩子却不是这样,孩子永远不会背叛娘亲的爱,她毫无保留的付出,必然会得到孩子毫无保留的依赖。
那么,他算什么?萨武刚在心底苦笑,他起身,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俯身看她。
“你只要你的孩子,我算什么?”他一手抬起她下巴。“你有没有想过,这个孩子也是我的,你把我们分隔两地,未免太过残忍。”
“对不起,对不起……”她抖着唇,大眼快流出泪来。
“不——”他叹息着抱住她抖如落叶的娇小身躯。“是我对不起你。”
是他给不了她安全感,让她不能全心全意地依靠他、相信他,是他自食恶果。早知有今日,他万分后悔当初的荒唐风流。
两个人,抱着彼此,深深相爱,但心与心之间,却总有着那么一道似有若无的隔阂,他跨不过去,她也不愿意走过来。
苦涩,是此时心底的共同味道。
瓢淡大雨,雨水顺着宝龙殿的兽面琉璃瓦当倾泻而下,在殿前形成了一道天然的水幕。
此时已是丑初,偏殿勤政阁中却是灯火通明。
银海手中拿着一件披风,来到阁前,几个伺候的小太监立刻弯身给他请安。
他挥挥手。“免了,皇上还没歇着吗?”
“奴才们不敢打扰皇上,三个时辰前,繁将军出来时,叮嘱奴才们不要进去打扰。”
点点头,他探头看了看,还是有点放心不下,于是他轻步走进去,在帘后看了一眼,发现皇上不知何时已累得趴睡在案几上。
银海也没空怪罪这群胆小怕事的奴才,赶紧拿着手中的披风,蹑手蹑脚走到皇上的身前,用最轻的动作将披风披在了他身上。
可是,萨武刚却一个机灵,立刻直起身来。
他全身肌肉绷紧,眼神锐利地瞪向来者,见是银海,他警惕的眼神稍稍收敛。
“皇上,您还是回房歇息吧。”虽然他已经习惯了皇上的警觉,但还是有些被吓到。
“什幺时辰了?”萨武刚随口一问。
他根本没有回房的意思,随手将因为趴睡而卷起的滚动条重新展开。
“已经丑初了。”银海恭敬答道。
萨武刚置若罔闻,提起朱笔,眉心微皱,思索片刻后,飞速批阅着奏折。
银海也不敢多言,只能退到一边。
看着皇上忙碌的背影,他晓得除了皇后娘娘,再也不舍有人让皇上如此心烦意乱,只能借着忙碌来逃避思念。
大殿中再没别的声音,只有殿外潺潺的雨声,和毛笔摩擦纸张的沙沙声。
半个时辰后,繁森突然十万火急地在门外求见。
“怎么了?”萨武刚立刻放下狼毫,晓得他寅夜入宫,必非吉事。
“皇上,探子刚刚带来了惊天的消息。”繁森连斗笠都没来得及脱下,雨水在他脚下形成了一圈水渍。
“快说!”他猛然起身,双拳握紧平放在案几两侧。
“羌澜国三王亚山设下鸿门宴,毒杀太子和皇子共一十二人,接着他带着大军直奔皇宫,逼宫不成,最后弑父,并即刻宣布自己为羌澜国的新王。”
“好大的胆子!”萨武刚一拍案几,紫檀木制成的厚重桌面竟出现了细微的裂痕。
他的火气让银海和繁森惊惧,两人垂首低头,不敢多言。
双手负在背后,他神色冷峻严厉,来回踱步。
“羌澜国历任新王,无不是西苍国所封,联尚未昭告天下他亚山为新王,谁给他的熊心豹子胆敢自行封王?”
“皇上,亚山是要造反吗?”繁森斗胆问了句。
“不可能!”萨武刚冷声道:“除非他蠢到人神共愤,他现在的实力不及西苍国的十之一二,他根本没那个胆正面跟朕斗。”
“皇上,臣还有事要报。”
“说。”看来是坏事连双。
繁森将一块玉牌献上。“臣遵照娘娘的建议沿着河流搜寻,找到了这个。”
萨武刚看了一眼,那玉牌穿着有些泛白的红线看得出来已配戴多时,镂刻着精致的金猊造型,他只觉得有些眼熟,但想不起来究竟是在哪里见过。
“臣调查过了,这是岑丹公主的男奴阳泰的玉牌。”
“他不是一直跟在芩丹的身边吗?玉牌怎么会出现在那里?”他皱紧眉心。
“阳泰只听芩丹公主的话,如果这毒果真是阳泰所下,苓丹公主……”繁森小心地不敢再接下去。
萨武刚想起芩丹上次说的话,再加上亚山叛乱的事,让他有了不好的联想,不由得心生疑窦。
他冷哼一声。“看来芩丹也难逃关系,繁森给朕好好查一下芩丹和亚山的书信往来。”
“是。”
“芩丹公主虽只是羌谰国不受重视的公主,但却是侍奉神的大祭司,皇上做任何决定,还需三思。”银海适时提醒。
萨武刚想到芩丹大祭司的身份,微一沉吟,计上心头。“上兵伐谋,不战而屈人之兵,我们将计就计,看看这兄妹俩究竟要搞什么鬼?”
他将繁森、银海招到身前。
“蛇捕实猎物时,会先用毒液麻痹敌人,然后看准时机,一口吞下。”萨武刚拉出羌澜国的地图,平铺在案几上。“羌澜国的地形易守难攻,且他们的士兵凶悍残忍,若要出兵攻打虽然最终必能得胜,但仍需费时费力、劳民伤财,朕要用最小的损失得到最大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