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驯夫记 page 2 作者:楚月

  以前是隔壁邻居却像一家人,现在是同住一个屋檐下,反倒不如过往亲密。

  应子丹出手阔绰,砸下大笔银两整顿住处,改建时不小心毁了她家的墙壁,他拿出诚意要帮她修理,从此两家变成一家,中间少了一道门。

  有些人会盲目跟着一块讨厌应子丹,离他很近的她,却不曾怕过他,但也没认同过他的行为,谁教他的行为真的很糟糕。

  如果他肯改的话不知有多好……问题是,他似乎以为恶为乐。

  第3章

  “伯母,我回来了。”

  殷、应两家人住在同一个宅邸内,一左一右,只有吃饭的时候会在中间的大厅相聚。

  “琥珀,辛苦了。”一名慈祥和蔼的妇人坐在桌边,原本注视桌上菜肴发愣的她看见殷琥珀,眉开眼笑地起身相迎。

  “伯母,您怎么还没吃?我爹呢?”

  这间屋子一共住了六个人,应伯母、左大哥、应子丹、谈二哥,爹和她自己。谈二哥在镖局工作,总是比她晚回来,爹偶尔会不在,十次有九次不会在场的应子丹就可以省下不必问了,左大哥是跟着应子丹做事,应子丹不在,左大哥也不会在。

  “你爹啊……”刘翠婉迟疑了一下,才笑答:“刚才隔壁的王实找你爹去喝茶”。她很清楚琥珀不喜欢她爹碰赌或酒之类的东西,不想他们父女再起争执,她只好帮殷万年找借口。

  她年轻时过于劳累,导致身体不好,虽没什么大病,却是小病不断,现在唯一能做的事便是守着这座由儿子为她盖的宅子。原本儿子想搬去镇上其它地方,她却舍不得贴心善良的琥珀,坚持要与她同住,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儿子。

  琥珀不仅懂乖巧事,也是唯一一个看见儿子不会排斥的姑娘,为了儿子的幸福着想,她这个做娘的自然要出点力,将来抱孙才有望。

  “原来如此,那就别等他了,伯母,我们快点吃吧。”王实人如其名,很老实,肯定不会带爹去奇怪的地方,因此她相信了应伯母的理由,没想太多。

  “子丹还没回来,我有点担心他。”刘翠婉忧心忡忡。

  “伯母,您放心,不会有人敢欺负他。”若真有人敢,她铁定会竖起大拇指称赞。

  “可是……”刘翠婉欲言又止,看看殷琥珀,再低下头。

  “伯母,您都说当我是女儿,我们就像一家人,有话直说,别放在心上。”会让伯母开不了口,肯定和应子丹脱不了干系。

  “这个……”刘翠婉迟疑一会儿,最终仍选择一吐为快。“琥珀,伯母实在不想麻烦你,可能不能请你去帮我找子丹回来,因为今天是他的生辰,我想帮他庆生。”

  殷琥珀恍然大悟,难怪今晚的菜色特别丰盛,住在一起这么久,她还不知道应子丹的生辰呢,倒是伯母的生辰,她记得很清楚,因为应子丹每年都会替母亲庆祝。

  “若是太麻烦,就……”

  不忍见她失望,殷琥珀决定帮这个忙。

  “一点都不麻烦,他人在哪里?”她立刻去将他五花大绑生擒回来。

  “湘春楼。”

  湘春楼?

  怎么不是酒馆或是赌坊,要她一个大姑娘进青楼实在是……可是为了应伯母的心愿,殷琥珀只好硬着头皮进去逮人。

  来到“湘春楼”外头,个子娇小又没有气势的她马上被人挡下。

  “姑娘,这里不是你可以进来的地方,去叫你爹来吧。”看门的大汉瞧见个头只到他胸口的殷琥珀,咧着嘴嘲笑。

  “我是来找人,应子丹是不是在里头?”

  大汉听见她报上的是应爷的名字,更不可能让她进去。

  应爷可是他们这里的常客,出手大方,从上到下几乎都被打赏过,他当然不会让这么好的客人受到打扰,又不是不想活了。

  大汉打量的眼神透着浓浓的质疑。“姑娘,我只听过女人要来这里接客,可没听过要找人,去去去!不找你爹来的话,就别挡着我们做生意,快走吧!”他推了推殷琥珀,要她尽快离开。

  “不成,我非找到他不可!拜托你让我进去找人,我保证不会闹事好不好?”

  “真烦!”见她怎么都不肯走,大汉火大了。“再不走,那就进来学着接客吧!”他手一伸,意图要抓人,殷琥珀立刻闪躲开来。“哼!这里可不是你家,说来就来,想进去,你想都别想!”

  在大汉的恐吓下,殷琥珀放弃走正门的打算,在附近绕了一会儿,找到一个隐蔽处,她随即翻墙而入。

  爬墙对她不是什么难事,找人才难。

  “湘春楼”的里与外差别可真大,外头挂的灯笼亮得刺眼,里头却有些昏暗不明,迎面走来的人得近到约莫两只手臂的距离才看得清楚,要省钱也不是这么省法啊。

  除了客人和姑娘们之外,每间房间传出来的淫声浪语也让殷琥珀羞红了脸,好几次都想转身离开,但一想到应伯母一脸的期盼,她只好鼓起勇气继续艰困的寻人任务。

  总不好随便找个人问应子丹在哪里,她只能慢慢找。

  咦?迎面走来的不是隔壁的隔壁的邻居陈叔吗?

  在青楼看见熟人,不好打招呼,殷琥珀连忙拐右弯避开,幸好陈叔喝得醉醺醺,没发现她,要不可就尴尬了。

  陈叔是个好丈夫,对妻子相当体贴,怎么到了晚上反而往这儿跑?唉,男人是不是都偏爱青楼的姑娘?

  “应爷,您好久没来看柔儿,是不是把柔儿忘了呢?”娇软的声音轻轻抱怨。

  “我怎么会忘了你这小磨人精,甜得跟蜜糖似的,让人难以忘怀。”低沉、浑厚、充满男人魅力的嗓音安抚着女人的不快。

  殷琥珀正好走到一扇门外,毋需侧耳便可听见里头的交谈,基于非礼勿听的道理,她本该赶紧走开,免得打扰里头人的兴致,却因男人的声音有些耳熟而靠得更近。

  “哼!”女人娇嗔一声。“才不是呢!你一定是因为水艳让凤爷霸占着才来找我,你最喜欢的就是水艳了,对不对?”她比白水艳年轻貌美,又温柔体贴,怎可能永远赢不了她?白水艳有凤爷撑腰,她也要找个爷来和她较量,放眼整个祥龙镇,非应爷莫属了。

  “我对水艳从来就没兴趣,她只能看又不能碰,又有什么乐子?”

  柔儿呵笑连连,听得出来她十分得意。“那应爷是只喜欢柔儿一个人啰?”

  美人主动献上红唇,求和的意味相当明显。身在青楼,对男人可以拿乔却不能坚持太久,免得让求欢的男人失了“性趣”,可就得不偿失了。

  “当然了。”男人的手特意在女子身上挑逗着,“你真香呢!”

  “呵呵呵……哎呀,应爷别乱摸啦,好、好痒呢!应爷,您这里……都硬了呢,是不是等不及了啊?”女人发出一声惊呼,难掩兴奋的嚷道:“别揉人家那里……”

  “嗯,不舒服吗?”磁性的沉嗓夹杂折磨人的用意。

  “呵啊……好舒服啦!”舒服到让她想张开双腿迎接他的火热。“应爷,快、快点进来,柔儿、柔儿好想要您。”

  今晚非使出浑身解数让应子丹彻底成为她的俘虏不可。

  里头打得火热,外头听得无言。

  想也知道房里的两人正在做不可告人的事情,这种时机进去对吗?应该吗?

  好像不太好吧,她还是到远一点的地方等比较妥当……

  殷琥珀脚步轻轻往后退,但才退了几步,冷不防却让人用力推了回去。

  “闪边点,别挡路!”

  浓厚的酒气飘来,殷琥珀还不晓得发生什么事情,整个人便收势不住地往眼前的房门跌过去,还可怜的被门坎绊倒。

  砰的一声,里头的两人同时望着撞开门、跌进房里显得狼狈不堪的她。

  柔儿脱得全身上下只剩一件粉色亵衣,白皙的身子柔若无骨地任由男人压在床上,她的一双长腿则夹住对方的腰,脸上毫无羞赧;男人则是脱下外衣,下摆已撩起,彷佛蓄势待发准备下一个动作──

  如果没有她进来破坏的话。

  三人六眼互看彼此,说有多尴尬便有多尴尬。

  气氛顿时有些僵冷,应该说点什么打破僵局才是──

  “呃,这门……好像没关紧呢。”

  下次要关好,别再让人轻易破门而入,知不知道?

  第4章

  真是不好意思,毁了门又坏了别人的好事,请原谅她这一次,下回不会再犯了。

  柔儿脸上并无一丝惊慌失措,眼底盈满了被打断好事的愤怒,眼看应爷就快手到擒来,却让这名女子破坏,她相当不高兴。

  “你是不是新来的?”不晓得要有多远闪多远吗?

  “对不起!”殷琥珀不知这种时候还能说什么,只能快些起身,尽速离开。

  “胖丫头,快滚出去!”柔儿继续咆哮。

  应子丹原本不打算开口,但脸上神情在听见柔儿的辱骂之后转怒。

  有时候他也认为单纯的琥珀很欠骂,可是他不喜欢听见他以外的人骂她,开什么玩笑,骂她可是他独享的权利,谁敢越权就是与他过不去。

  对这女人,他没了欲望。

  “够了,你出去吧。”兴致坏了,他也能迅速压制体内的□。

  “听见了没,还不快滚出去!”柔儿盛气凌人的斥喝。应爷想必也等不及了,这碍事的胖丫头快滚吧。

  “我是说你可以出去了。”应子丹凛冽的视线完全看不出丝毫的□。

  “应爷,柔儿……”她脸色惶惶,一点也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得罪他。

  眼看差一点就能享受极致的快乐,他却断然终止,毫无眷恋。

  柔儿?她是叫这个名字吗?在床上,他不在乎名字,只在乎身下的女人能不能让他满足,下了床就更不必去记名字。

  应子丹起身拾起地上的外衣套上,赶人的意图万分明显。

  柔儿再觉得委屈,也只能快快穿好衣服,在离开之前,她忿忿瞪了殷琥珀一眼。

  殷琥珀压根不懂事情怎会变得如此?不是只要她出去就好了吗?

  坏人好事的她,万分愧疚地开口道歉。

  “应子丹,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是刚刚有人推倒我,才会……”铸下大错。大人请明察秋毫,还她清白。

  “把门关上,进来吧。”

  “你……还好吧?”看起来是没有要将她碎尸万段的打算,不过表情好不到哪去,让她更自责,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应子丹薄唇浅勾,原本就魅惑人心的俊美脸庞,这一笑让左颊上那道自眼下延伸到唇边的伤痕更添一丝邪气。

  人人都说西门凤霄是祥龙镇上长得最好看的男人,她却认为坏得让人恨得牙痒痒、想打又打不得的应子丹更胜一筹,至少他那股足以令女人心甘情愿受他诱惑的魅力,无人可及。

  当然,除了她之外,因为她太了解他了。

  他们能成为亲人、朋友,就是不可能做夫妻,要娶她的男人,第一要件就是得有份正当的工作,应子丹还没晋级便惨遭淘汰。

  “你说呢?”挑衅的口吻,再加上他有意无意露出精壮的胸口,虽然穿上衣服,可衣襟大敞,分明是欢迎喜欢看的人多多捧场指教。

  娘有教她,说话的时候要直视对方,直视没问题,有问题是对方,应子丹压根是故意让她一览无遗。

  “有人坏了正在兴头上的乐趣,你说我好不好过?”被她打断不要紧,难受的是身体的欲望没得到满足,仍亢奋得很。

  能让这丫头奋不顾身勇闯“湘春楼”,应该是有重要的事情,最好是有重要的事情,要不就休怪他拿她来消火。

  “呃……我刚才要走,是你不让我走,怪不得我。”前面是她错了,后面是他的决定,哪能算在她头上。“要不,我去把那位姑娘叫进来。”瞧他表情阴沉,她还是好人做到底,让他发泄一下,免得说她不人道。

  殷琥珀欲走,应子丹却上前从背后揽住她,火热的铁证抵住她的俏臀,一软一硬的清晰感觉直冲她脑际。

  “应子丹,你、你太过分了吧?”

  他们的关系虽然亲近,可不表示她能同意这般亲密的碰触,没听过“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吗?

  软玉温香抱满怀,鼻间嗅到的是她甜美的气味,远比刚才那女人的胭脂香味好上几百倍,艳妆的女人固然美丽,可他更喜欢脂粉未施的清纯可人儿,就好比这丫头,尝起来的滋味定是美好。

  唉,真想将她生吞活剥吞下肚,保证今晚一夜好眠。不过想归想,要是他真的做了,肯定会被押着去拜堂。

  他还没自找麻烦的打算,玩玩就好,绝不太认真。

  “会吗?如果不是有个冒失的人闯进来,现在我早就在享乐了。”哪会需要可怜到望梅止渴,且这颗梅子还是绝对不能碰的。

  “就跟你说了我不是故意的。”殷琥珀没好气的说。以为她爱管他的闲事吗?她可忙得很呢。“你还要计较多久?快放开我啦!你这样真的很讨人厌。”头一次深刻感受到男女身体的不同,任她再无知单纯也禁不起他有意的刺激,粉颊上的红云清楚显示她的羞赧。

  “不想走火,就别乱动。”应子丹嗓音刻意压低几分,似在忍耐什么。

  可恶!他又不是年轻冲动小伙子,刚才也能克制自己的欲望,怎么一碰了这颗清纯小梅子,火倒是烧得更旺,欲火焚身的痛楚让他真想恣意妄为。

  殷琥珀乖乖不敢动,宛如一根树干,让他牢牢抱住。“是你自己要抱着我的吧?”居然把错怪在她头上?

  没错,确实是他主动抱着她,本是想逗弄她,想看看她有别于平时的反应,哪知她性子单纯,情绪也平静,压根不见波澜,让他少了捉弄的兴致,反倒让平息下去的□又起,渴求热烈的满足。

  “琥珀,我们打个商量,你跟我睡一次好不好?”

  她不美、不聪明、不机灵,也不会刻意讨好他,甚至对他的财富也没有兴趣,让他真不知怎么去吸引她。

  不知何故,对女人没有特别偏爱的他却栽在她手上,他对她的身体产生莫大的兴趣,可碍于娘的警告不能碰她。

  假使能玩上一次,说不定对她的这种莫名迷恋就会消失,毕竟她是他唯一想要却得不到的女子,有时光是闻到她身上飘来的清香,都令他浑身不对劲。

  他真的非常非常想将她压在床上,好满足欲望。

  是了,他压抑得都快变成一头野兽了,若继续克制下去,真怕哪天一个不留神就把她吃得干干净净。

  “睡?”他的意思不会正好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吧?

  “反正你坏了我的好事,这儿是青楼,还有张床,择日不如撞日,我保证能让你乐不思蜀。”最好从此迷恋上他,夜夜为他躺在床上,省得他总是欲求不满。

  殷琥珀听明白了,转过身朝他盈盈一笑,笑容里好似掺了蜜糖,翦水双瞳似能夺魂摄魄地教他意乱情迷,该不会是他的提议产生效果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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