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果然不会原谅姐姐,当然,也不可能饶恕她这个帮凶。只是姐姐有何维杰当做保护伞,最终会安然度过这一关,但是自己呢?
以他身为男人的自尊和骄傲,会原谅自己的刻意欺骗?
一定不会的,他不只会恨她一辈子,更可能施以更残忍的报复!和他分开或许很难,但是让心爱的男人仇视自己,她的心更痛、更难以自处……
“你对维杰真的很好,我想这世上一定没有人及得上他在你心中的地位。”
“这个答案是无庸置疑的。”凌子彻陡然伸出手将她拉到胸前,命令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轻轻摩挲她纤细的背脊,平静的说:“如今事情已成定局,既然你和维杰从今以后将毫无瓜葛,你我之间的关系也没有必要继续发展下去。”
“你的意思是……要我离开?”方若咏粉脸苍白,想要平静以对,颤抖的手却藏不住激动的情绪,“这是不是你特地安排我留下来的原因?你想在分手前让我陪你度过这最后的假期?”
“你若要这么说,我也不反对。”凌子彻黝黑的眸子愈发深幽,“接下来你有何打算?”
“我不知道……”想到两人即将分开,方若咏心如刀割,连呼吸都觉得困难。“我想我会回到原来平静的生活,让一切回归原点。”
“原点?”凌子彻的大掌不断的抚移,“也就是说,等事情告一段落后,你将继续当模特儿?”
“不……”她先是摇头,而后又点头,“我的意思是,当然。为了维杰,你我的生活都起了巨大的变化,现在有机会回到原先的日子,不只是我,相信你也很开心才对。”
“这么认命?毕竟你也陪了我这么久,难道不觉得应该向我要求一些报酬?”
“报酬?”
“这是我们一开始便说好的条件,你应该不会忘了才对。”凌子彻拉起她的上衣,隔着胸罩,不住的握弄她丰软的酥胸,“现在只要你开口,不论是金钱还是物质,我将一样不少的满足你的要求。”
“我想要的,你已经都给我了。”方若咏闭上瞳眸,藏住眼中的深情。没错,这段感情虽然短暂,带给她的却是一辈子无可取代的珍贵回忆,拥有这些,她已经觉得很满足了。
“你是指那枚钻戒和钻石炼条?你的胃口会不会太小了?”凌子彻的指尖溜进胸罩里,捻起她的蓓蕾,缓缓的搓揉,心不在焉的说:“要知道,女人的青春有限,趁年轻多攒一点钱在身上,日后的生活也会过得比较轻松。”
她缓缓摇头。“可是我真的什么都不要……”
凌子彻截断她的话,“这样吧!等维杰出国后,我会将一间坐落在信义区的房子过户给你,另外会送你一辆车子,外加两千万的现金。有了这些东西,就算你不工作,应该也可以衣食无缺的过完后半生。”
“我说过,我什么都不要。”他的话让方若咏备觉污辱,心情莫名激动。“算我求你行不行?不要再以金钱来污辱我的人格,钱对我而言不过是身外之物,我从来就不在乎这些物质的享受。”
凌子彻停下手的动作,声音僵冷的说:“交易就是交易,这些都是你应得的,怎么说是污辱呢?”
“对你而言是交易,对我而言却不是。”她满心酸楚,“请你相信我,这样的结果本来就在我的预料中,我能为自己的决定负责,所以我不要你的任何补偿,只求你在我临走前,让我留下最后一点点的尊严,这就是给我最大的恩惠了。”
“有钱能使鬼推磨,没有钱,你又何来的尊严?”
“这就是你和我差别最大的地方,你我的价值观相差太多了。”方若咏眼中藏着一抹哀伤,“你是生活在金字塔顶端的豪门子弟,挥金如土,但不是每件事都能用钱解决,至少钱对我而言只要够用就好了,我根本就不在乎。”
“就算如此,金钱的魅力放诸四海皆准,多放一些在身边有何不妥?”
“也许你认为我自命清高,但我只想藉此强调你我的差距有多远,并不想跟你讨论钱的价值。”心里窜过一丝刀割般的痛楚,方若咏深吸一口气,“我们不适合,这是再明确不过的事。如果你对我还有一丝感觉,希望你收回刚才那些话,让我们和平理性的分手,这就够了。”
“不必说得这般委屈!”她的一再拒绝让凌子彻脸色僵硬,“也许你说得没错,这些身外之物是贬低你人格的象征之一,却是对你未来生活最好的保障,你不接受也得接受。”
“你为什么一定要逼我接受这些东西呢?你若是这么关心我未来的生活,当初就不该蛮横的逼我答应你的条件,如今你一手将我推入这样难以自处的境地,伤害已经造成,你为什么还要财大气粗的拿钱来压迫我?”方若咏瞳眸含泪,心情激荡。“我明白了,是不是收下你的馈赠,才能代表我们之间已经银货两讫,断得干干净净?我向你保证,就算我没有拿你一毛钱,日后也绝对不会再回来和你纠缠不清,我不是那种死皮赖脸的女人。”
“这些都不是重点!”凌子彻烦躁的说:“总之,我已经决定这么做了,这件事不必再讨论!”
“你……你总是这样,一意孤行,霸道得让人无法接受。”方若咏撇开脸,不再看他,“好,既然你这么坚持,那么我会收下你的馈赠,但是收下后做何用途,希望你不要过问。”
她心中已经决定,当她回高雄时,行囊里只会有属于两人的记忆,至于这些污辱她的东西,她将一样不留,全数捐出去做公益用途。
“已经属于你的东西,我自然没有理由干涉。”凌子彻当然不知道她心中的想法,伸手抬起她的脸,“我希望你记住,现在你还是我的女人,不论如何,你都不该忤逆我的决定!”
“是,你说得对,至少在此刻你仍然是主宰我生命的人,我不能不听从你的命令,是不是?”方若咏好难受,泪水几乎就要滑落。“好,反正我们只剩下三天的时间可以相处,从现在起,不管你要我做什么,我都会照做,绝对不会和你唱反调。”
凌子彻的唇瓣抿成一直线。
她逆来顺受、楚楚动人的神态总是轻易的让他感到一丝愧疚,这一刻,他甚至想开口命令她永远的留下来,因为除了他身边,没有一处会是她未来的归宿!
但是,不行!这个女人是腐蚀他灵魂的甜美毒药,他不能再将她留在身边,任由她的美丽及温柔一点一滴荼毒他的心灵、试炼他的意志。
他必须让一切回归正常,回到他所熟悉的那个权力与欲望相互斗争的世界!他的决定不会有错,给她一笔钱,让她从此远离他的生命,是对两人最好的安排。
“够了!别再露出那楚楚动人的模样,既然你即将离开,就不必再说废话来破坏气氛!”凌子彻的双眸闪着精光,“替我把衣服脱了。”
“在这里?”方若咏颤然拾起头,不安的看着透明的玻璃,“我们可以到你的房间,这样不是比较能保有隐私?”
“摄影团队的人都在主屋的庭院,你和我一起出现只会更让人起疑。”凌子彻不耐烦的说:“快点!做你该做的事。”
“我知道了。”方若咏深吸一口气,在他的配合下,一一将他身上的衣物褪去。
他腿间的雄风已然半起,她脸红心跳。
他的心思又有谁猜得透?
在两人相处最平和的时候,她曾经有一度也想进入他的内心世界,企图探索他的一切,因为她知道他并不如外传的那般冷漠而高傲,很多时候在两性关系中,她甚至可以体会到他隐藏在占有欲下那不为人知的温柔。
但是总在激情过后,一切又从云端跌到了现实之中。
他一贯高傲的面具总是毫不留情的将她拒于门外,从那时起,她就知道试着剖析他的想法根本是引火自焚的动作。
就像刚才一样,他高筑的心墙总会让她挫败至极。如今她所能做的,就是将自己的尊严完全放下,尽心取悦他、顺从他。
凌子彻呼吸沉重,双眸燃烧着炽烈的火焰。这女人总能轻而易举的点燃他的欲望,为什么他总是克制不了想将她拥入怀中呵护的冲动?
他不想再思考下去,担心答案会让他无法接受。
他一把她,转而将她放坐在沙发上,迅速脱去她全身衣物。
她雪白的肌肤如同初生的婴儿光滑细致,那凹凸有致的身段更是引人遐想。
天雷勾动地火的热情如火山爆发,相濡以沫的激情随着动作一波波的翻涌而至,很快的,他就将自己的火热猛然推进她温热的体内……
许久过后,直到方若咏受不住的娇喘,一再的悸颤,他才允许自己得到满足。
第九章
三天来,两人就像结婚多年的夫妻,朝夕相伴的过生活。
早上一起用餐、游泳、做日光浴。
下午一起待在二楼的视听室,一边欣赏音乐、一边看书,凌子彻会利用这个时候处理一些公事。
晚上则是春色无边的时光,他像是永远也要不够她,每每缠绵到天明。
方若咏十分珍惜这些日子的点点滴滴,因为这些都是她人生中最重要的宝藏,也是唯一完全属于她的东西,谁都夺不走,就连凌子彻也不能。
她终于离开了这栋蕴藏深刻回忆的豪华别墅,也正式走出了凌子彻的生命。
ALLEN开车送她回到住处,一路上她沉默不语,而ALLEN也识相的没有多问半句。
半个多小时后,两人回到市区,ALLEN照惯例将车子驶进方若咏住处的地下停车场。
方若咏下了车,向ALLEN道声谢之后,眼见车子驶出了地下停车场,她才转身走向电梯。
此刻,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她按下通话键。
“你好。”
“若薇姐,几天不见你来公司,你的声音听起来还挺有朝气的嘛,看来是休息够了。”是刘小曼。
“小曼?”方若咏皱起眉头,“你打电话给我有事吗?”刘小曼怎么会突然打电话给她?
“呵,我当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啦!”刘小曼的声音听起来有点诡异,“若薇姐,我知道你在家里,而我现在就在你住处的外面,不如出来咱们俩聊聊吧。”
“你在我住处的外面?”方若咏愣住了,深怕刘小曼看到ALLEN载着她回来,心里不免七上八下。“你特地来找我,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电话里也说不清楚,若薇姐,你就出来吧!”刘小曼也不等她回应,迳自挂断电话。
望着手机,方若咏不由得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不管如何,她还是得见过刘小曼才知道她到底有什么事。
走出地下停车场,方若咏四处张望。
一辆全黑的宾士车停在路旁,并且按了一声喇叭,前座车窗缓缓降下,浓妆艳抹的刘小曼对着她招手。
方若咏走了过去,正想开口,但驾驶座上那脑满肠肥的男人却让她停住脚步。“许老板?”
刘小曼冷哼一声,“怎么?若薇姐,你又不是没见过许老板,干嘛这么惊讶?”
许健仁也刻意偏着头,笑得极其邪恶,“小曼说得没错。若薇,上车吧,我不会吃了你。”
他的眼神让方若咏感到十分不舒服,语气委婉的说:“小曼,真不好意思,既然你和许老板有约,我也不方便打扰你,有事的话,我们明天到公司再说吧!”
“若薇姐,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你还是乖乖的上车比较好。”刘小曼眯起眼,语带威胁的说:“否则我可是要将你的秘密抖出来,到时候别怪我没有给你机会。”
方若咏睁大眼,愣住了。刘小曼为何会说出这种话?难道她假冒的身分已经曝光?
她故作镇定,“小曼,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才刚从外面回来,想回去睡个觉休息一下,有什么事,还是改天再说吧!”
刘小曼斜眼睨视她,“我说,你可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耶!你真以为自己把秘密隐藏得天衣无缝吗?若薇姐,不,或者我该叫你一声若咏姐?你也实在太天真了。”
“你……”方若咏倒抽一口气,脸上血色尽失。
“怎么?还不愿意跟我走?”刘小曼大叹一口气,状似无聊的看着彩绘指甲,“算了,既然你不怕,那么你就等着明天成为报纸的头条新闻吧!许老板,我们走。”
“等等!”方若咏好不容易才平缓呼吸。“好,我跟你走。”
打开车门,坐进车子后座,她咬着下唇,好半晌才开口。
“小曼,你……”
“你想知道我是如何得知这个秘密的?”刘小曼哼了一声,“其实你和若薇姐长得几乎一模一样,我就算是曾经起疑,也不可能真的以为你不是她本人。但是老天有眼,你的狐狸尾巴终究被我揪出来了。”她嫉妒的从后视镜看着方若咏,“要怪就怪你和凌子彻搞上了关系!那天我跟着大伙到庭院,之后发觉掉了一只耳环,所以回头去找,没想到居然看到让我震惊万分的画面,原因为何,你应该很清楚。”
方若咏呼吸不稳,“原来你都看到了?”
“没错!当我离开别墅后,正好许老板打电话给我,我便和他聊起这件事。本来我们请征信社调查你的动机只是想让你身败名裂,许老板可以藉机出一口鸟气,我也能渔翁得利,没想到征信社给我的资料十分劲爆,原来若薇姐还有一个双胞胎妹妹。”刘小曼得意的笑了起来,“近两个月来,你在伸展台上频频出错,个性也完全判若两人,拼凑起来,答案只有一个,你根本就不是方若薇,而是方若咏,对不对?”
方若咏闭上眼睛,好半晌才又睁开。“没错,我确实是假冒的。但是这是为了大局着想,我不想让陈姐无法对厂商交代,更不想让公司蒙受损失,这么做是两全其美的办法。”
“这些话你应该去跟陈姐和凌子彻解释,跟我说有什么用?”
“我……”
“我想,你应该是没有勇气开口吧!陈姐那方面,我是不知道啦,但是为了向厂商有所交代,她一定会公事公办,并且将所有的损失全都算在你的头上。至于凌子彻嘛……”刘小曼扯了扯嘴角,“众所皆知,凌子彻是个爱恨分明、性格强烈而又心高气傲的男人,他要是知道你居然隐瞒身分存心欺骗,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你!你也怕了对不对?哼,早知如此,又何必妄想飞上枝头当凤凰呢?”
“我和凌子彻的关系,并不是你所想的那么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