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的沈亮同学上次因为私自动用资讯实验室的核心设备进行资料库入侵,导致了他们组其他的课题项目集体瘫痪了三天,而被上面很恼火地关了一个星期的禁闭。
虽然说这种事情他不是第一次干,我和南昕都已经见怪不怪,但这次无论如何他也是为了帮何也才被上面发现的。
尤其是被关这么长的时间对他来说也算是第一次,没有小电影看,又没有舒迪同学调戏的沈亮,一定会憋出病来。
而且禁闭室那些粗糙的食物对于挑剔的沈亮来说,一定是宁愿饿死也不愿尝试。
还好舒迪是嘴巴乖巧讨人喜欢的好孩子,三言两语总算骗得上面点头,允许他给沈亮送晚饭进去。
为了表达对沈亮的感激和景仰,好几天前我就拍着胸脯说,关禁闭期间他的晚餐由我全权打理。
谁想到才第一天,我就把这个事情抛到九霄云外,最后还是被南昕给提醒的。
沈亮我对不起你……
***
走进沈亮的房间第一眼看到的,居然是围着围裙满手面粉的舒迪。
这样是很贤慧没错……可是围裙为什么还是粉红色的?虽然说配在甜美可爱的舒迪身上也还算好看,但我还是对沈亮的这种恶嗜好不敢恭维。
“南昕,席靳……你们都来了啊?我正在给沈亮做水晶蟹肉饺,一会给他送过去。”
我和南昕对看一眼,心里都很不平衡。
为什么关禁闭的人居然还有这么好的待遇?
“舒迪,要帮忙吗?”我一边卷袖子一边感叹沈亮命真好。
“这里没什么了,要不你陪我去我的房间拿一套杯子好不好?”他朝我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你也知道,沈亮很挑剔这种东西的……”
我额头上青筋跳了跳,南昕干脆就直接重重地叹了出来。
他很挑剔你就这么惯着他吗?做吃的就不错了,居然连喝东西的杯子也要全套的?这世界还有没有天理啊?我怒!
一路怨念地跟在舒迪身后,穿过了几条走廊到了他的房间。
“你们等一下,我去拿!”他指着沙发朝我们点了点头,开始弯腰在柜子里翻找。
南昕开始拿起他们的合照仔细研究,企图找出点可供夸张的八卦,我百无聊赖地伸了个大大懒腰。
“嗯?”手臂垂下去的时候碰到了某个毛茸茸的生物,好像还伸出舌头舔了我一口。
我有点好奇地把那团东西从沙发底下给拎了出来。
眼睛圆溜溜的一只狗,龇牙咧嘴的表情还挺熟悉。
“舒迪……你也喜欢养狗啊?”不知道为什么问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心会莫名“咯噔”了一下。
“才不是……我对皮毛很过敏的……可是沈亮说是朋友放在他那里养着,而他常常忘记给这只狗吃饭,所以就放到了我这里!不过看这个样子,沈亮和他的朋友应该早就不记得这事了吧……pin这可怜的小东西……”
“pin?你说这只狗……叫pin?”那一瞬像是被雷击中,我一把把舒迪狠狠拽紧。
南昕先是很奇怪地看着我,然后慢慢地,眼睛里也有了恐惧的神色。
“是、是啊……叫pin,沈亮给我的时候是这么和我说的……席靳,你怎么了?”我松开拽紧他衣领的手,把那只狗的前爪扯了过来。
“汪汪”的抗议声叫得很大,我觉得我的心脏已经快要爆炸了。
没错……是pin……前爪的地方,那几道在生化禁地玻璃划伤的细小伤口虽然已经愈合,可是留下的疤痕还隐约可见。
可是……可是这不对……为什么它还这么新鲜地活着?何也不是通过它才被感染了的吗?它应该……它应该和我们用来实验的小狗一样,早已经皮肤全黑的死掉才对啊� �
一时间,各种片段开始在我的脑子里光速般地重播。
承认了误闯生化禁地的何也……两份完全不一样的细菌实验报告……莫名烧毁的生化实验室……
对了!对了!我的心里渐渐一片明晰,可是,巨大的恐惧却让我甚至没有继续站立的力气。
“南昕!是阮裴……一定是阮裴!”我知道我现在带着哭腔的声音听上去一定很可笑,可是,我宁愿南昕嗤笑一声然后摇着头把我否定。
可是他只是震惊又绝望地看着我,只一眨眼,眼泪就已经快速地流下来了。
第十四章
“为什么……”
“席靳你既然都想到了,又何必……再来问我呢?”光线冷暗的实验室,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一步一步走进来的。
阮裴静静地坐在宽大的实验桌前,细细抚弄着手里一只黑色盒子,对我的来临像是毫不惊异。
开口说话的前一秒,我还在拼命说服自己,所有的残酷都只是美好结局来临前的一个噩梦,但南昕极力支撑着我依旧簌簌抖着的身体,却真切地提醒着我现在所面对的一切,都已经是无可逃避了。
“我不懂……”我开始拼命地摇头,试图推翻已经近在咫尺的真相,“何也,何也他还那么小,他到底做错了什么?”
“做错了什么?”低哑地一句重复,阮裴一直垂着的眼睛终于看向了我,“席靳你那么聪明,难道还没想到吗?”我,我应该想到什么?
“那孩子……他瞒着我,偷偷进入了只属于我和小翼两个人的地方……小翼被感染了以后就不愿意再见外人了,临死以前,他宁愿把自己反锁在屋子里孤零零地过了一个月,就连我……就连我他也不要见!
“何也……何也他怎么能……他怎么能就这么闯进去,和那只该死的狗一起把属于我和小翼的地方弄得一团乱,然后……然后还看到了小翼的脸?”
我怔怔地看着阮裴堪称绝美的五官,被愤怒和怨恨扭曲得不成模样。
“你知道他跟我说什么吗?那天听说他感冒了,我去看他……结果他说他都看见了,他说他会帮我的忙……等到合适的抗菌体被配置出来以后,小翼就不会再那么难看了……
“哈哈,小翼难看?他居然跟我说小翼难看?他居然敢跟我说这种话?他以为自己那个样子就很美吗?不可饶恕……”
就……就因为这个?
“就因为这个,我一定要他为自己说出的那些话付出代价!”他咬着牙恨恨地诅咒着,终于站了起来,那只黑色的盒子依旧紧紧拽在手里,嘴角却挑出了一个神秘的笑容。
“那个时候,我正在研究一种新的病菌,本来是要在下一次生化战争的时候,奉送给那些害死小翼的人的……我正在为找不到合适的实验品而发愁,那孩子就自动送上门来了……”
“你……你说什么?你自己在做细菌实验?”虽然已经揣测了大概,可是我没有想到,事情会朝着更让人肝胆俱裂的方向进行。
“是啊……效果很好,是不是?”他顿了顿,眼睛眯了起来,“那些人怎么对小翼的,我就会十倍、一百倍的都还回去!才不过一个星期的时间,那孩子身上就开始有反应了,比我想象的还要快很多……”
“你的意思是……何也并没有被pin感染?你骗他……难道你一直都在骗他?”
“你说呢?席靳……”他上前一步,忽然想到了什么似地轻笑了出来,“那个孩子告诉我,感染了以后你们两个还在一起做爱呢!看他紧张成那个样子,一直都在问我如果用了保险套是不是就没事……
“可是席靳,那样的皮肤,结构组织都已经全部病变溃烂,我每次给他打针的时候,摸着都觉得会作噩梦,你居然还能抱得下去……”
“你这个混蛋!”在我有所反应以前,南昕的拳已经愤怒地挥出了。
阮裴的身体趔趄了一下,手里的黑色盒子猛地摔了出去。
倾洒一地的白色粉末,夹杂着焚烧过的黑色焦炭。
“小翼……”他一直冷酷的声音终于在那一刻惊恐了起来,趴在地上拼命地把那些粉末收拢在一起。
小翼?那个叫小翼的少年不应该是在那副巨大的水晶玻璃棺里吗?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的东西?
“都是他的错……都是何也的错!”满地的粉末被微风扬起,细细碎碎地都飘开了去,阮裴在每一块地板的缝隙里拼命摸索着,声音里带上了惶恐的哭腔。
“我又没想他死,我只想他尝试一下被细菌感染的滋味,别再乱说话,然后就让他康复的……他偏偏要和我作对,偏偏要自己研究抗菌体……
“他和翼感染的细菌不一样,实验报告的偏差越来越明显……他竟是坚持要自己来做实验!我不能让他那么快就发现我在骗他,我很害怕……所以匆忙放火烧了实验室……
“可是我竟是没有来得及把小翼的尸体给救出来!再进去的时候,就什么都没了……只有这些骨灰,只有这些骨灰而已……”他摊开双手绝望地坐在了地上,看着满手沾满却永远无法再聚拢的粉末,痛哭失声。
“你刚才说……你可以让他康复的……你自己的细菌实验,一定有合适的抗菌体的是不是?”我顾不了那么多了,只是冲到他的身前拽着他的衣领,促声问着。
“有啊……”很长很长的等待,他整个人像是已经掏空了,半晌才抬起头朝我呆呆地一笑,“可是席靳啊……你想想,你按照小翼感染的那种病菌配置了抗菌体给他打了进去,会是什么样一个结果呢?”
我的手已经无力再抓紧,可是他的声音还在继续。
“我劝过你的……我叫你不要着急!再等上一段时间,我只想再看看后期的反应而已……现在什么都晚了,细菌相互作用以后的病变谁也控制不了!席靳……你的小情人是你自己害死的……你自己亲手害死的!呵呵……”阮裴的声音,空空洞洞的,却在句子的最后“咯咯”地笑出声来。
“小翼……小翼你连骨灰都不肯陪着我……那我该去哪里找你呢?”他的脸小心翼翼地贴在了地板上,对着那些粉末轻轻地蹭着,眼神已经完全迷失了。
“席靳……你别听他乱说,我们有机会……我们还有机会的!”南昕抓着我的肩膀,尖利地叫我的名字。
他就是这个样子,每次说谎话就会抖得不成形状。
我微微摇了摇头,抬眼看了看墙上的挂钟。
“南昕,快十二点了,我想回去……明天,明天就是何也十七岁的生日呢……”
最终篇
回宿舍的时候,正好赶上午夜十二点的钟声敲响。
真好,何也十七岁的生日我有陪在他身旁。
睡衣、被单、袖口的地方都是星星点点的红色——咳血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不知道,可是到了现在,他现在应该是再也没有力气遮掩了。
何也,生日快乐!我坐在床边,抚摸着他柔软的刘海,低头在他额上轻轻一吻。
“我十七岁了!”他环住我的脖子,想了想,咧开嘴唇“咯咯”地笑了出来。
咳出来的血沾染在我的下颌,然后顺着脖子、胸口一直流,又热,又湿,好讨厌!我把嘴唇堵了过去,不要那些腥热的液体继续流出来。
他低声笑着一直扭着头躲。
臭乌龟,又不是第一次接吻了,你害羞个屁!热吻了半晌,我凑到了他的耳边,把声音放得低低的:“小乌龟,十七岁的生日礼物……你想要什么呢?”
他抬起眼睛看我,晶莹的瞳孔衬在灰暗的脸上闪亮如星。
坏孩子……真以为成人了就可以用那么诱惑的表情吗?不过如果你喜欢,那么……一切如你所愿。
我抿着嘴角朝他笑了一下,低下身体开始认真地解他的睡衣。
小乌龟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四肢放松得让人心疼。
以前那么多相处的日子,我也就抱过他一次而已。
而那一次,他紧张又僵硬,满心的不安,只差缩进乌龟壳。
所以这一次……这一次……何也我一定会很温柔。
吻他胸前小小的乳,吻他侧腹上瘦瘦的肌理。
虽然知道他的皮肤溃烂成现在这样已经不怎么会有感应了,但是,我依旧吻得很用心。
铺陈在我眼前的是比世界上任何东西都更珍贵的宝物,让我怜惜得简直不知道如何是好。
他的双手顺着我的头发来回揉着,一直都在轻轻地微笑。
吻落在了他的腰间,我把头抬了起来,然后试探着把手触了下去。
“小乌龟,这里……这里还有没有感觉?”
他很别扭地瞪了瞪我,皱着鼻子把双腿并紧。
原来重要的部分还是很敏感的啊……我实在忍不住笑出声来,然后拉低他的睡裤,把头埋下了。
“席靳……不要……不要这样!”小乌龟今天第一次抗议行为,不过反对无效!我把他胡乱挥舞着的手抓紧,继续在他的双腿间慢慢轻吻着。
青涩的器官很快就立了起来,像小小的生物在一下一下轻轻地颤动。
“何也……它热起来了呢!”我的嘴巴只用来说了这么一句废话,就开始做更有用的事情。
用我能想到的最温柔的方式取悦他。
“席靳……真的不要!好脏的……”他唧唧咕咕一直在哼,双腿倒是很诚实地越并越紧。
“好吧,不要就不要……”慢慢离开他最敏感的部分,我顺着他的腰线重新吻了上去。
他一直拉着我的手,一点点曲起膝盖,把双腿尽力地打开了。
“小乌龟……你很着急啊!”我跨在他的腰间,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想说些疯话来欺负他。
他从喉咙里哼了个细细的调子,然后把眼睛闭上了。
虽然已经完全看不出肤色的变化,但空气中滚烫的温度让我肯定他在脸红。
臭乌龟,装模作样地想勾引人,结果还不是这个死样子。
我看着他瘦瘦的脸,满心都是柔软的感觉。
然后,我把骑在他腰上的身体,慢慢、慢慢地抬起来了。
“席靳!席靳你要干嘛?”动作才做到一半,小乌龟光速睁眼,哑着个嗓子叫得惊天动地的。
“没干嘛……送礼物啊。还有,我有给你用保险套,不会有事,别担心。”
我勉强应了一声,实在没有多余的力气和他多废话——这样的体位要让他顺利进入我的身体,还真是……好困难。
“不要!不要!席靳你都没有这样做过……会疼,会疼的!”他这次看来是真的惊惶起来,拼了命地扭来扭去,就想把我从他腰上扯开。
真麻烦啊……两人身体接触的地方才进去没多少,我已经疼得满头是汗,还在考虑下一步怎么办,这只乌龟怎么吵个没完没了的?试着用手指把下身入口的地方撑开了些,然后尽力贴近他的身体。
有轻微的布帛撕裂般的声音,然后是粘稠又湿润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