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还得去巡房,你快进去看你父亲吧。”
“谢谢。”骆婳只能笑着目送护士离开。
看着眼前的病房门,好一会儿后她才伸出手打开房门,步入房里,只见父亲躺在病床上,双眼紧闭。
“爸……”她走上前,小声轻唤。
骆正丰缓缓睁开双眼,一瞧见女儿,立即红了眼眶,哽咽着出声,“我可怜的孩子……”
一听见父亲这么说,骆婳同样红了眼眶,步向前,握住父亲那宛若枯木般瘦弱的手,“爸,只要能让你恢复健康,只要能保住公司,我什么都愿意做……”
“傻孩子……傻孩子……”骆正丰伸出另一手,轻抚着她的脸庞。
骆婳紧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是的,她傻,但倘若时光倒转,她肯定也会作出相同的决定。
骆正丰看着她好一会儿,才小声地问:“他……对你好吗?”
不希望父亲太过担心,骆婳立即点头,“他对我很好,也允诺过我,日后一定会将骆氏的股权给我。”
“这样啊,那就好……”骆正丰并不在乎公司股权的问题,只在乎易天耀会不会待女儿好。
他从来没想过自己竟会在这种情况下见到宝贝女儿出嫁,内心只有一个希望,愿她过得幸福。
骆婳看着一脸安心的父亲,“爸,你什么事都不用担心,只要在医院里安心接受治疗,好好复健,尽快恢复健康就好。”
“好,我知道。”骆正丰终于露出笑容。
骆婳轻拍他的手,“那我先离开了,公司的事你也不用担心,我会帮你处理好一切事宜。”
“抱歉,给你添麻烦了。”骆正丰满脸歉意。
“爸,别这么说,这是女儿该做的事。”骆婳朝他微微一笑,这才转身步出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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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福一见到骆婳步出医院大门,立即为她打开车门,让她坐进车内。
“太太,你要回去了吗?”
“不,送我去易先生的公司,我有事找他。”骆婳觉得,就算她已经是他的妻子,但心里依旧无法接受他。
王福虽然认为太太如此称呼先生,感觉有点生疏,但也不敢多问,立即开车载她来到悠远集团大楼。
骆婳看着眼前这栋高耸崭新的企业大楼,咬咬唇走了进去,来到柜台前。
“你好,请问易总裁的办公室在几楼?”
柜台的总机小姐立即认出她来。“易太太,你找总裁吗?请稍候,我马上为你通知。”
接着她马上拨电话,告知总裁秘书此事。
“是,我知道了……好,我会转告易太太的。”挂断电话后,她抬起头对骆婳道:“易太太,麻烦你搭乘前方右手边的直达电梯到顶楼的总裁办公室。”
“谢谢。”骆婳对她微微一笑,随即往前走去,搭乘直达电梯到顶楼的总裁办公室。
电梯门一打开,只见一名西装笔挺的男子已站在电梯门口迎接。
“你好,敞姓何,是总裁的秘书。总裁目前正在会议室开会,他请你先到办公室稍等一下,他开完会后马上会回来。”
骆婳只能轻点头,并跟着他进入总裁办公室。
酒红色的胡桃木门一推开,映入她眼帘的是宽敞的办公室,以及可俯看整个城市繁华景致的大片落地窗。
何秘书朝她轻点头,随即转身步出办公室。
骆婳独自一人站在这间宽敞的办公室内,发现这里的摆设全都充满易天耀的个人风格,简单而优雅。
而这里的空气仿佛也充满了他的气息,让她一时之间竞感到有些晕眩,连忙扶着沙发椅背,缓缓坐了下来,伸手抚着额,双眸紧闭。
由于有太多的事要问他,她脑子里一片混乱。
好一会儿后,在她身后的门扉被人打开。易天耀迈步进入办公室内,瞧见了她坐于沙发上,伸手抚着额头的模样。
“想不到你竟然会来找我,该不会是有要紧的事非得马上告诉我吧?”易天耀挑眉看着她。
骆婳放下手,睁开眼直瞅向他,“你为什么要替我付清父亲的医疗费?”
易天耀迳自坐于深色的皮革办公椅上,靠着椅背,单手抵着下颚,唇边勾勒着一抹笑,“这是身为女婿该做的。”
骆婳先是一愣,随即皱眉瞪着他,“不必,这是我们骆家的事,用不着你如此费心。”她说什么就是不想欠他人情,父亲的医疗费,她会自己支付。
他唇边的笑意更为扩大,“骆家?你是不是说错了?昨日你已经嫁给我,成为易家的人了,不是吗?”他不得不再次提醒她这个众所周知的事实。
他的话让骆婳一句话也无法辩驳。是,他说得没错,但她仍十分不甘心。
“你应该没忘记,当初我对你说过的话吧?”易天耀站起身,朝她缓缓步去。
他的每个步伐都让骆婳紧张,心跳加快,呼吸困难,她想逃开,可是双腿却怎么也动不了。
易天耀来到她面前,弯下身,半眯着黑眸,以轻柔的嗓音说着令她听了不禁头皮发麻的骇人话语。
“就算你已嫁我为妻,但如果你无法让我感到满意,我随时都能将那些骆氏的员工革职,更可以一通电话就教医院暂停对你父亲的治疗。你该明白,对我说话得小心一点,更必须学着如何取悦我。”
骆婳闻言,全身止不住颤抖,“你这个恶魔……”
“谢谢你的称赞,但也别忘了,我这个恶魔正是你的丈夫。”易天耀语毕,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把握住她的下巴,吻上她的唇。
她拚命挣扎,却怎么也逃不开,反而被他乘虚而入,湿滑的舌尖强行窜入她的口中,霸道的与她的舌紧紧交缠。
昨晚那个抱着她入眠的温柔男人究竟上哪儿去了?还是那不过是个假象,他的目的是要让她对他放松戒心?
易天耀察觉到自己想要她的欲望变得强烈,下半身开始有了反应,因此立即放开她的唇,转过身走向落地窗,背对着她沉声低语,“别再考验我的耐性,更别试着激怒我,你承担不起那个后果。”
该死,他向来自傲的冷静与自制力,在她面前竟毫无用处。
骆婳伸手用力抹着唇,试图将他遗留在她唇上的气味去除,恶狠狠瞪着他那宽阔的背,脑海混乱成一片。
她想出声咒骂,但又怕会激怒他,到时候父亲与骆氏所有员工便没了未来,因此,最后她只好站起身,迅速奔离办公室。
她实在无法与他和平相处,更无法打从心底接受他成为她的男人!
待她离开后,易天耀这才挥出拳头,重重击在一旁的墙上,低咒着,“该死!”
他们之间的距离竟然越来越远,事情不该变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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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婳回到易天耀的奢华宅第,独自一人待在房间里,坐在窗边,看着灰蒙蒙的天空,心情低落。
她觉得自己彷佛是只被囚禁的鸟儿,哪里也不能去,什么也不能做。
这时,房门被人轻轻打开,骆婳缓缓转过头,以为是他回来了,却意外瞧见一个小女孩正怯生生的站在门边。
“咦,你是谁?”她站起身朝小女孩走去,眼里有着讶异与惊喜,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这么可爱的小女孩。
“我……是阿嬷带我过来的。”女孩小声的回答。
“小惠,你在哪里?”女佣杨妈定上楼,瞧见外孙女竟然站在先生的房门外,惊得连忙向前一把拉住她的手,就要带她离开。
“等等……”骆婳赶紧开口。
“啊,太太,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我……因为今天我女儿没空照顾孩子,所以才把她带过来的。”杨妈不停的道歉。
“没关系,你还有工作要忙吧,我来帮你照顾她好了。”
“啊,太太,这怎么行呢?”杨妈吓得脸色发白,哪有由主子来照顾佣人的孙女的道理!
“真的没关系,反正我也无聊,让她来陪我好了。”骆婳笑着弯下身,看着小女孩,“你叫小惠吗?我们一起玩好不好?”
小惠看着骆婳,又看看外婆。“阿嬷,我可以跟阿姨一起玩吗?”
“这……这个……”
骆婳也向杨妈拜托,“就让她陪我一会儿,好吗?”
“那……好吧,小惠,晚一点阿嬷就来接你,不可以给太太添麻烦喔!”杨妈伸手轻抚着外孙女的发。
“好。”小惠甜甜的笑了开来。
杨妈向骆婳深深一鞠躬,“太太,就麻烦你照顾我的外孙女了。”
“嗯,你去忙吧。”骆婳轻点头,目送杨妈离开。
小惠伸出小手轻拉着她的手,“阿姨,我们去花园玩,好不好?”
“花园?”骆婳睁大了眼,她还不知道这儿有花园。
“嗯,就在这栋大房子的后面,有一个好大、好漂亮的花园,里面有好多好漂亮的花,阿姨跟我一起去那里玩嘛!”小惠仰着小脸笑着对她说。
“好啊!”骆婳任由小惠握着她的手,两人一起步下楼,来到位于屋子后方的花园。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偌大的花园里种植着各式各样的花卉,再往前走去,还有一间温室,轻推开温室的门,只见里头有着许多花草的幼苗以及一些盛开的兰花。
究竟是谁照顾着这些花,并且照顾得这么好?每一朵花都开得如此美丽,一看便知道照顾它们的人十分用心。
“阿姨,你看,这些花开得好漂亮。”小惠伸手指着一个开满了花的盆栽。
骆婳看着眼前的花朵,伸出柔荑轻抚着柔嫩的花办,“这是藏红花。”花语是执着。
“阿姨,你怎么知道这种花叫什么名字?”小惠天真无邪的问道。
“因为我很喜欢花啊。”
“那这里的花全是阿姨种的吗?”小惠侧着头再问。
“不是。”骆婳笑着摇摇头。
“这样啊……”小惠一脸失望。
“怎么了?”骆婳弯下身,看着她的眼。
“我觉得这里的花都好漂亮,所以想摘一朵带回去送给妈妈,但是阿嬷跟我说,这里的东西都不能乱碰,要不然阿嬷会被老板骂。”
“老板?”骆婳先是一愣,随即才意会,她说的老板正是易天耀。
“嗯。”小惠用力点头,“阿嬷说她最怕的人就是老板了,老板一定是个很凶的坏人。”
骆婳想起了今天在易天耀的办公室里发生的事,不禁露出一抹苦笑。与其说他是个坏人,倒不如说他是个冷血无情的恶魔。
“没关系,你喜欢哪一朵花,阿姨摘给你。”
“真的吗?”小惠满脸惊喜。
“当然是真的。”骆婳伸手轻抚着她的头。
“那我想要那个。”小惠伸手指着外头花园里盛开的白玫瑰。“妈妈最喜欢白色的花了。”
骆婳握着她的小手走出温室,伸出手欲摘下她所指的那朵玫瑰,却被花茎上的刺给刺伤了手,但她不希望让小惠失望,所以忍着疼,摘下那朵白玫瑰,并将花茎上的刺一个一个拔掉后再交给她,以免刺伤她的手。
“哇,阿姨,谢谢你!”
“不客气。来,我们回去找阿嬷吧。”
“好。”小惠一手握着白玫瑰,一手握着她的手,开心的点头。
骆婳又转过头看了眼这片花园,才带领着小惠往屋子走去。
第三章
吃过了晚餐,骆婳待在房内,坐在床沿,看着手上被玫瑰花刺弄伤的手,压根没注意到身后有道身影靠近。
“你受伤了?”
一听见易天耀的低沉嗓音自身后传来,骆婳吓了一跳,连忙转头瞪着他,“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他挑眉看着她,“这是我的卧室,我什么时候进来,还得向你报备?”
她咬着唇,无法辩驳,因为他所说的话句句属实。
易天耀在她身边坐下,她立即往一旁退去,拉远两人之间的距离。
她的举动令他不悦。
“就这么怕我吗?”他唇边逸出一抹冷笑。
骆婳抿紧唇,不愿回答他这个问题。是,她怕他,他的一切都令她感到恐耀与不安。
“过来。”他伸出长臂,一把将她拥入怀里,而他厚实的大手更是紧箝着她的纤腰,让她哪儿也去不了。
“放开我!”骆婳不禁挣扎。
“你如果要我强暴你,就尽管继续挣扎。”他沉声低喝。
她一张俏脸立即变得惨白,不敢再乱动,以免他真的说到做到,然而她的身子却不停颤抖,内心的恐耀表露无遗。
易天耀暗自咒骂自己。该死,竟又再次让她加深对他的恐耀,这绝不是他所乐于见到的情况。
缓缓的,他伸出手指。
骆婳一看到他伸出手,吓得连忙闭紧双眸,就怕他的手会探向她的胸口,褪去她身上的衬衫。
然而下一瞬间,她感觉到他的大手动作轻柔的抚上她的手掌,于是睁开双眸讶异的看着他。
“怎么受伤的?”易天耀拥着她的娇躯,在她耳边以低沉嗓音轻问,略显黝黑的修长手指轻抚着她细嫩柔白的掌心。
骆婳看见了,在他那深邃黑眸里有着担忧与不舍,她的心猛然一悸,不由得柔顺的回答他的问话。
“今天下午,我看到有个小女孩出现在家里,原来是杨妈的外孙女,然后我就跟她一起到花园里玩,她问我能不能摘朵花回去送给她妈妈,我说可以,所以替她摘了朵白玫瑰,结果手就被花刺刺伤了……”
易天耀看了她一眼,并末多说什么,站起身来到一旁的矮柜,打开抽屉取出一条药膏,再回到她面前。
“手。”
骆婳不得不听从他的话,将受伤的手伸向他。
易天耀打开盖子,沾了些药膏于指尖,然后轻握着她的手,在她受伤的地方动作轻柔的涂抹着。
刹那间,骆婳脑海一片空白,什么也无法思索,只能看着他的手指在她的掌间来回轻抚。
他的大手好温暖,动作好温柔……
“会疼吗?”他低沉浑厚的嗓音忽然响起。
骆婳抬起眼对上了他深邃的黑眸,这才发现他的眼神好柔和,几乎让她忘了他是个冷酷无情的恶魔。
“不会。”她轻轻摇头,小声地回答。
“那就好。”易天耀收回了手,转过身将药膏放回抽屉里。
当他的手抽离时,一股惆怅立即涌上骆婳的心,胸口没来由的感到有些闷,有些难受。为什么……她会有这样的感觉?
易天耀扯下了颈间的领带,褪去西装外套,开始解开衬衫上的钮扣。
骆婳瞪大眼看着他的动作。“你想要做什么?”他该不会是打算……想起了刚才他所说的话,她的心中开始慌乱起来。
她的担忧全表现在脸上,让易天耀的唇边勾起一抹笑,“我只不过是想洗个澡罢了,并没有打算要做什么,你不必那么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