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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床万福妻 page 7 作者:千寻

  看见擎曦汗水淋漓的脸庞,予月差点儿哭了出来。都是她害的吧,如果她不贪玩,他怎会病得这么厉害。

  他全身像被火烧着似地,头脸手脚,每寸露在外头的皮肤都是红通通的,他的身子不断淌出水珠子,才刚用帕子拭去,又密密麻麻冒出来。

  二婶婶说,擎曦衣裳都换过好几遍了,他还是这个样子,全身热得像烙铁,一碰就扎人掌心。

  予月不是大夫,可她知道,若是汗一直往外流,擎曦会病得更严重,于是她走到桌边、倒满一杯茶水。

  她回床边,彩玉见状,帮她把茶接过手,她使劲儿扶起擎曦,轻声在他耳畔说道:「擎曦哥哥,你喝点水,好不好?」

  他整个人昏昏沉沉的,只觉得一块冰冰凉凉的冷玉在自己身旁,真……舒服,他下意识朝寒玉靠过去。

  「擎曦哥哥,喝点水好不,喝了水,很快就会好起来。」

  她在他耳边哄着,像小扮哥予音生病时那样,她不断重复说着同样的话,好不容易,他听进去了,擎曦舔舔嘴唇,彩玉见状,连忙把水给递上。

  在第一口水滚进喉咙时,他像是在沙漠中寻到甘泉似地,咕噜咕噜,一口接一口把水喝进去,一杯不够再一杯,

  就这样,他把整壶茶全给灌进肚子后,眉头才稍稍舒展。

  可他依然贪恋予月身上的凉意,勾住她的腰,舍不得让寒玉离开自己。

  见状,众人皆是惊异不已。擎曦的身子热得烫人,几个丫头得轮流替手才能帮他把湿衣服给换下,可他赖在予月身上那么久,予月竟然不见半分力难,她都不怕烫的吗?

  贺老太爷想到什么似地,先让丫头们替擎曦换上干衣服后,便把所有人全赶出屋外,独独留下予月。

  他摸摸她的头说:「予月,你留在这里照顾擎曦哥哥好不?」

  予月婉顺地点了点头。本就是她任性耍赖犯下的错,如果不让她做点事弥补,她晚上会连曦都睡不安的。

  「你阿爹、阿娘那边,我会过去说说,你就安心待下。」

  「谢谢贺爷爷。」

  「好孩子,是爷爷该谢谢你,擎曦是个好孩子,他只是脾气有些硬、有几分霸气,不过他私底下偷偷做生意,早晚他会学得商人的圆滑性情,如果他欺负你了,你别生气,来跟爷爷告状,爷爷帮你骂他,好不?」

  「擎曦哥哥从不欺负我的,他待我很好。」她言觉回答。

  贺老太爷闻言,眉开眼笑。果然,姻缘天注定。

  想同擎曦订亲的姑娘一大堆,他谁也不理会,有时候她们把他盯得太紧,擎曦一个恼怒,欺负起人来,何只是言词刻薄,还满脑子坏计谋,所以……他独独对予月不同,是不是代表他也极喜欢这丫头的!

  既是如此,他只要小心注意,别让意外坏了两人命数,他们应该会在此生圆满吧。

  顺顺胡子,贺老太爷心满意足地又摸了摸予月的头,说:「别听信那个鬼爷爷的话,你是个福泽绵长、敦厚善良的孩子,好心终会得到好报应,爷爷保证,予月会吉星高照、福气迎祥,禄财丰裕、百事遂心的。」

  「多谢爷爷吉言。」

  「你好好照顾擎曦吧,爷爷先出去。」

  「好。」

  第3章(1)

  贺老太爷走后,屋里只剩下予月和擎曦,她像哥哥生病时那样,躺在他身边。

  她没想错,生病的人都特别喜欢小凉席,才一下子功夫,他就把她勾进怀里。

  擎曦的身子很热,比昨天窝在他衣服里时感觉更热,好像有火焰要从皮肤里烧出来,他肯定很不舒服吧。

  她由着他抱,好半晌,才抬手触触他的额头。幸好,他不出汗了。

  予月被他抱在怀里,很热,但也很舒服。

  她从不知道什么叫做热,在夏季,人人热得全身冒汗,恨不得能跳进河里泡凉时,她却感觉不到温暖,顶多觉得不冷、舒服。

  冬天,别人是手脚冰冷,她却是从头到脚、从骨头到皮肤,每一处都冷,所以她极喜欢被擎曦牵着手,有他握住的地方,就有股麻麻痒痒的暖,一路透上来。

  热呼呼的,予月第一次觉得热,自己好像是躺在蒸笼里的包子,热热的蒸气供得她整个人软软的、涨涨的,真舒服。

  实在太舒服了,以至于她忘记自己的工作是照顾病人,不知不觉间,竞窝进他怀里,手脚并用地抱住他,熟睡。

  梦里,她和擎曦又骑马来到大草原,绿色的草地铺成毯,红红黄黄粉粉的小花一丛丛茂盛地开着,迎面吹来的风,暖得让她想把它们全给吸进肚子里,让她的肠肺肝肾一起享受温暖滋味。

  他开心,她也高兴,他们从马背跳下来,在草地上翻过好几圈,她躺在他臂弯里不停笑着,突然间,他问:「予月,给我当媳妇儿好不好?」

  她知道自己不能当人家的媳妇儿的,可是啊,他的笑脸很灿烂,看起来不像狐狸了,他的眼晴很黑,油亮油亮的,像泡在水里的籽儿,让她脑子犯了迷糊,再加上他暖得诱人的臂弯,让她想一辈子窝上。

  于是她点头,说:「好。」

  他笑开眉,把她抱得更紧,而她……

  这个白天加上夜晚,没有鬼魂到她床边倾诉冤情,也没有恶灵跑来打扰她的睡眠,她睡得相当好,这是自从她懂事后,第一次睡过的安稳觉。

  擎曦异常勤奋地练起武艺,于是短短几年间,横在精诚居和予月院落间的那道墙,再不需要靠梯子相帮,他轻轻一跃,就能精准落在她屋门前。

  师父惊讶他的武功精进、一日千里,直夸他天生奇才、是练武的好材料,他露出狐狸似的笑意,啥话都不多说,由着师父去惊吓。

  饼去他总是觉得燥热,就算冬天也没办法盖上薄被,否则会满头大汗,在半夜被热醒,非得泡泡冷水才受得住,

  这是冬天,而夏天情况只会更糟。

  偏生他睡不饱又有起床气,吓得下人们不敢唤少爷起床。

  可自从他愉渡到予月屋里后,搂过她、往枕头里靠去,就是一觉到天明,早上醒来,神清气爽、精神奕奕。

  不只擎曦有好处,予月也跟着受益,当过擎曦几个月的小凉席后,她再不觉得寒冷,而且那些经常来寻她的好兄弟们也鲜少见到面,更别说那些并不想求帮忙,只想欺负她的恶鬼。

  于是他们在一起,每个白天再加上每个黑夜,六年过去,予月长成十四岁的小泵娘,擎曦也成为十八岁的伟岸青年。

  人人都说他们是一对儿,就这样人云亦云、半推半就,他们真的成了一对儿,除后家阿爹对此颇有微词外,其他人都这般认定。

  至于予月,她习惯擎曦在自己身旁,他一天不来她的床榻边,她会感觉奇怪。

  而且他宠人,宠得很彻底、宠得很专心,让她常误以为,他的眼里只看得见自己。

  她理智分析,能够和这样的男人成为夫妻,应该是件幸运的事情。可这就是书上说的那种不离不弃、天长地久的爱情?予月并不确定。

  前两年,擎曦和予祥、予恩一起参加乡试,三人全中举人,擎曦甚至一举拿下解元,而予廷、予博、予青也在这些年陆续参加童试,取得秀才资格。

  这下子,后羿走路有风了,他不再只是「棺材店老板」,还是「举人阿爹」。

  每回自己的儿子考出成就,孙沅沅就在耳边提醒他一回,「若非贺老太爷建议迁祖坟,几个孩子又受贺家裁培,否则他们哪有今日成就?」

  妻子所言不容否认,但后羿心底依然不是滋味,尤其他对擎曦,总有那么一股说不明、解不开的怪异感觉。

  说不清楚是讨厌还是害怕,就是、就是……想离他远些,好像他再靠得近些,自己性命就会饱受成胁。

  这天,擎曦又在予月的床上醒来。

  他伸伸徽腰,笑得满脸餍足,侧身,她还在睡,小脸压得红扑扑的,长长的睫毛在眼晴下面画出一道阴影,小小的鼻子、小小的嘴巴,小得让人心疼的脸,让他想要捧在掌心不放,当然,他还是最喜欢她的眼楮,幽幽深深的,像看透人间多少红尘俗事。

  祖父说了,「待予月及笄,咱们就上门提亲吧。」

  两句话,让他乐上半天。

  他与她越来越有默契,往往她眼皮子一掀,他就知道她在想什么,这种不必靠嘴巴就可以沟通的默契,让他很满意。

  恶作剧念头兴起,他用食指戳戳她的脸,她被干扰了、不开心,扭扭头,往他怀里蹭进去,他笑,笑得像偷吃到鱼的坏猫。

  圈住她的身子,说不出满怀的惬意。

  擎曦知道,她总党得他不是好人,说他凶、对无助的鬼魂态度可恶,说他总是臭着一张脸,好像所有人都对他不住,还说他笑起来像狐狸,满眼坏、满脸贼,一天到晚想算计人。

  他承认,她看他,看得透彻。

  饼去,他的脾气确实不好,老觉得心底有一把火时时窜烧,但现在有她这张小凉席,他的性情越见修养,便是心烦意乱想找个人来恶整一番时,想起予月,再大的大气都能被镇压下去。

  但他城府深是真的,不是刻意、没有被逼迫,他就是天生自然的老狐狸,外公说他适合在尔虞我诈的官场里头谋生计,但他觉得自己更适合当奸商。

  可不是吗?才几年功夫,说他富可敌国不敢当,但如果有富人排行榜,前五名肯定跑不掉,上回太子要赈灾,还得从他钱袋里借银子呢。

  擎曦缩缩身子、低下头,望着怀里睡得正香甜的丫头,红红菱嘴唇带着谈淡笑意,忍不住心痒,他俯过身,在上头亲一口。

  她嘟起嘴,可爱的模样惹得他心头上那个痒痒啊,越来越严重。

  再次低头,这次才不是浅啄轻吻,他封住她的口,施了力道,辗转流连,吻得她气息紊乱。

  这样还能睡得着,那就不是普通凡人了,予月睁开眼楮、清醒,两颗黑瞳无辜地看向擎曦,望得他发笑。

  「擎曦哥哥……」

  她的声音带着软软的娇吟,这让他怎么受得住?于是,又是一顿疯狂亲吻,把青涩小丙吻成热透果实。

  「今天哪儿都不去,陪我!」擎曦说得霸道。

  「为什么?」她脑子还有些混沌,就被下达命令。

  「过两天,我要进京参加会试,这一次回去,可能要两、三个月才回得来。」

  「哦。」

  予月想起来了。这两年,京城里动荡颇大,去年旧帝驾崩、新帝登基,听说京城里还起了干戈,皇子间为争夺皇位,闹上一大场,擎曦的阿爹担心京城不安全,特意把妻子和几个儿女给送回临州。

  之后新帝顺利登基,几个皇子被分封到各地,其中二皇子宝亲王就被送到临州落居,这在临州可是大事儿,是人人茶余饭后的新话题。

  新帝上位,雷要大量人才并建立自己的新势力,于是在今春开科考,大哥、二哥、擎曦和贺家几位哥哥要一起进京赴考,到了京城后,自有擎曦的阿爹、阿娘照应。

  「若是会试通过,恐怕要待在京城里等殿试过后才能回来。予月,你想不想同我一起进京?」

  话问出,她粉粉的脸更加红透。讲什么嘛,她又不是他的谁,跟着进京,岂不是要让人说笑话。

  「不成的。」她摇摇头,满眼羞涩。

  「怎么不成?待你及笄后,贺家马上要下聘,你不想当我的媳妇儿吗?」

  予月垂下头,悄悄笑开唇。都当人家小凉席那么久,能说不吗?况且,上回她说不,他气急败坏,把她的脸捏出一片通红,骂她出尔反尔、食言而肥。

  哪里出尔反尔啊?她想破头,想不出原由,他则笑得满脸狡猾,说:「你有,那年我生病你照顾我,你睡着了,我悄悄在你耳边问:『予月,给我当媳妇儿好不好?』是你亲口允诺下的。」

  啥,睡着时的梦话也能作数?可以见得,这人有多霸道。

  当然,哥哥们的看法与她不同,哥哥说:「那哪是雳道,那叫做有定见、有自信、有主意,这样的男人才会飞黄腾达。」

  在哥哥们眼里,他是十全十美的人物,流汗是珍珠、大便是黄金,便是喷口水恐怕也会被看成玉璧。有时候她想,若是男人可以嫁男人,几个哥哥们肯定会争相报名当他的妻妾。

  「擎曦哥哥,若皇帝留你在京城里当官,那可怎么办才好?」

  「放心,四叔算出来这两年我命中有劫难,最好能够留在临州避难,若是殿试通过,阿爹定会想尽办法动用关系,让我回临州任职。」

  阿爹、阿娘眼看予月逐渐长成标致佳人,心底欢喜得紧,阿爹曾私下说,希望他能留在临州和予月多相处,别像自己,无缘无由地弄丢了个媳妇儿,何况后叔叔还不乐意他接近予月呢,若是趁他不在,将予月许给旁人,他岂不冤枉。

  擎曦让予月靠在自己胸口,握起她的手,把玩她一根根小指头,她的指头细细的、柔柔的,却能做很多事,她会画画儿、会刺绣、会做衣服,还会教几个小佷子读书,她很有耐心,比起师父们,佷子们更爱听她讲课。

  这样啊……」这样最好。

  「阿爹正在替大哥、二哥寻亲事,若他们顺利考取进士,家里恐怕要赶着帮他们办喜事,不知道新嫂嫂嫁进门,家里会变得怎样?」

  她已经很习惯了,习惯窝在擎曦怀里讲些琐碎杂事,喜欢两人有一句没一句搭着话,更喜欢他讲话时,自己贴在他胸口的那侧脸颊,能感受到的微微震动。

  「你怕被嫂嫂欺负吗?」

  「怎么会,只不过家里多了人,也不知道好不好相处。」

  「放心,你那脾气连鬼都能相处,人有什么难拿捏的。」

  「什么拿捏,讲得好像我是坏小泵似地。」

  「予月怎会是坏小泵?天底下再找不到比我们家予月更好的女子了。」他笑着又将她搂紧几分。

  「若是你的哥哥们被派到外地当官,少年夫妻,你嫂嫂势必得跟着走,到时家里人口变少,你阿爹、阿娘得靠你多安慰。」

  「我明白。」

  「不过……予月大可不必担。」

  他莫名其妙插进来一句,有什么好担心的啊?她满头雾水地问:「我该担心什么?」

  「我阿爹、阿娘和弟弟、妹妹都喜欢予月,日后嫁进我家里,绝对没有人会排挤你。」

  她终于听明白了,脸红透,却不知该怎么回应。而他坏,半句话都不说,刻意低下头,盯上她的每分表情。

  予月本想讲两句话来打破尴尬,可脑子却像灌进浆糊似地,找不出半句话来答腔,于是两个人僵在那里。

  这时候,门被打开,予月的脾女芯鹃从屋外进来,他们这才发觉今儿个已经睡迟,又多脚上几句,时辰已是晚了

  精糕!擎曦猛地一惊,急着从床上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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