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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床万福妻 page 24 作者:千寻

  李媚君是自作自受,即便想同情,也无从下手。

  予博退疑问:「为什么李媚君退返无法接近擎曦?」

  「因为擎曦体质比旁人不同,像颗太阳似地,情欲催动时,身上发热,烫得李媚君满身水泡,怎么能享受鱼水之欢?因此她与擎曦,是有名无实的夫妻。你们大可放心,予月妹子吃不了亏的,李媚君活的时候,没能成为擎曦真正的妻子,死后也没进贺家祠堂,这是父皇亲口给的恩典。」

  尹泰解释时,擎曦满面通红,但他的话解除了后家兄弟的疑惑。

  「你现在打算怎么做?」予祥转头问擎曦。

  「我不打算告诉予月这些事,我担心李媚君会成力她心头上的阴影,所以,忘记便忘记了吧,我会疼她、爱她、惜她、怜她,重新再爱她一次,也让她重新再接纳我一回。」

  「你们打算什么时候拜堂成亲?」

  「我和予月已经拜堂了。」擎曦实话实说。

  已经拜堂?这家伙,动作还真快。

  予祥放下恩怨瞅他一眼,死党当那么多年,擎曦哪会不知道这一眼代表什么,他明白,自己过关了。

  「什么!你没经过我阿爹、阿娘的同意就强抢了新娘,贺擎曦,你完了、你惨了,我阿爹打起人来,会让人三天三夜下不了床。」予恩心情放下,又能同他开玩笑了。

  打人的予博面带羞惭,呐呐地走到擎曦面前,想说一声对不起,但擎曦先一步拍上他的肩磅,笑道:「什么都不必说,这段日子,大家心底都难受,谢谢你们这么疼予月,若不是你们的支持和宽爱,她一定更难挨。」

  「说什么话,擎曦哥,予月可是我们的妹妹。」予青说。这下子,他又是「擎曦哥」,不是「贺擎曦」了。

  「既然如此……」

  擎曦看向尹泰,尹泰明白他的意思,耸耸肩。好吧,这件事,是他们皇室欠她的。

  尹泰接话。

  「不如我先带着圣旨,同各位走一趟后府,与后老爷把事情从头到尾解说分明,免得后老爷发脾气,把予月妹子给吓坏。」

  予祥点头赞成。

  「就这样吧。」

  在尹泰与后家兄弟离开后,擎曦明白,所有麻烦终算过去,眼下,他最重要的工作是赢回予月的心。

  想起她在花轿里问自己的那句话,想起她对自己的陌生,他的心隐隐作痛,他是宁愿她恨他、怨他,也不愿意她对自己陌生得一如初识。

  也罢,重头来过,他会让她爱上自己的。

  转入内室,擎曦要去见予月,却没想到,门帘掀开,她竟然站在那里,她……终究是不放心?

  饼去的她对他有十足的信心,凡是他出口的话,她每句都相信,没想到伴随着遗忘,她对他的信心也一并失去。

  二婶对他轻轻摇头,擎曦便明白了。

  看着予月发抖的身子,他心疼,原不想让她知道太多事的,原想就让她无忧无虑地享受自己的爱怜导疼惜,没想到……

  再一次,计划赶不上变化。

  「多谢二婶照顾予月。」

  「没什么。」她含笑向这对孩子投去一眼,转身进入内室。

  擎曦上前,捧起她的脸,轻叹道:「害怕,对不?」

  「嗯。」

  「怕什么,要不要同我说说。」

  抱着她,又是一阵心疼。才多久时间,她的身子又和冰块一样冷……不舍得,双臂施加力气,他想把全身的热度全灌注到她身上去。

  「那个情蛊真的解除了吗?以后你的心、你的感情,还会不会为人所困?你想的每件事情,都是你真心想要的吗?」

  从情蛊那边就开始偷听?看来她根本没进过内室,从大厅离开,就一路站在这里,腿肯定酸了吧。

  拉起予月,走回大厅,擎曦坐进椅子里,再把她拉进膝间,那是他们过去的习惯,也是他们的默契,他重新为她温习。

  「玉凤凰为我解除情蛊时,解释过情蛊的成形,蛊虫若无人喂养的话,比米粒还小,李媚君以鲜血和以水酒喂食,经历三月,情蛊方成。

  「她在我手背上划下一刀,顺势种入蛊虫,情蛊闻到血腥立刻钻入伤口中,沿着血脉一路爬往胸前,并且在那里定居,从此我的心会因为情蛊身上散发出李媚君的气息,而爱上她、无法自拔。

  「除了情爱之外,我对事情的判断、观察、理解与作法,与中蛊之前并无差异,所以我仍然知道宝亲王的野心,知道表面上我是七品官,实际上却是皇帝的亲信,我必须继续为皇上搜查宝亲王的罪证。」他顿了顿,俯首看向她

  「你落水后,我心痛不已,那个感觉太强烈,强烈到我身不由己,我经常因为镇压不去的骚动,导致一颗心沸腾不已,我在夜半去寻找李媚君,却发现她与凤雨正在成就好事,可我不明白,为什么朋明知道自己被妻子背叛,却仍然爱她爱得发狂,不明白她手段残暴,我为何还是无法不爱她?

  「我是个骄傲男子,这种事,我没办法向旁人开口,可是怀疑一日比一日深,我从来就没有过无法掌控局面的感觉,那时,我深深地感到无力,只好硬着头皮向尹泰求助。他结交的江湖人士不少,我的事与皇上的病让他有了联想,他四处去寻访江湖朋发、找解答,终于找出答案——玉凤凰。」擎曦收拢着圈住她的手臂,似是如此才有办量支撑他说下去。

  「玉凤凰这个人不爱权、不爱势,更谈不上什么忠心、诚信,她爱的只有两样东西——男人和银子。宝亲王提供的银子比不上尹泰,长相也不如他,再加上对李媚君的不满,所以她选择投靠我们。

  「她替皇上解毒,也为我解蛊,解蛊时,她说解除情蛊有两种作法,第一种是从我胸口剖一刀,将情蛊取出,不过那刀得下得够深,因为情蛊住的地方离心很近,至于会不会因此而丧命,谁也不敢保证。而第二种方法比较容易,也比较快速——杀死下蛊之人,蛊虫自然无法活下去。

  「当时李媚君不能死,怕打草惊蛇,让宝亲王有所防备,于是我硬生生受下那一刀。在最痛苦、几乎熬不下去的时候,我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经过这关,我又能够想你、爱你,又能把你满满地装进心底。于是,疼痛变得轻微了。

  「予月,对不起,对不起我让你这么伤心,我发誓,会用我的下半辈子来补偿你,把我曾经做过的错事、说过的错话,通通弥平。」

  这样一大篇掏心挖肺的话,谁听了都要心酸不己,即便是予月想固执着不肯原谅他,也是困难重重,何况,身受蛊毒又不是他的错。

  她浅浅一笑,双臂圈住他的腰、投进他胸膛,她告诉自己,这个怀抱,将是她一辈子安身立命的窝巢。

  第11章(1)

  后家大厅,满脸臭的后老爷当堂端坐,五子一女再加上一个不被承认的女婚,把整间屋子占满满。

  后羿之所以不开心,是因为所有人都同意擎曦和他女儿的婚事,若非他是一家之主,权办至高无上,这件事就算定下了,根本没有人会坐在这里听训。

  孙沅沅不和丈夫站同一边了。她是个明理的女人,如果碰到相同事情,她不会表现得比擎曦高明几分。

  「擎曦,既然皇上已不再追究孙家罪名,那我是不是可以大张旗鼓寻找我的姊姊?」

  「岳母还有姊姊?」

  「是,当年我的姊姊被转卖进青楼,这些年来,一直没有她的消息。」

  「不必找了。」

  一道幽幽的叹息声响起,予月转头,望见泪流满面的文婉姊姊,望着她阿娘的双眼中,盛满哀戚。

  「为什么?」她下意识地问。

  予月是在问文婉,为什么哭泣,擎曦却以为她在问为什么没有消息。

  「可能当时造册出了问题,我回一越京城……」他直觉回话,可是话说一半,才发现,予月的目光停驻在没有人的角落,所以她是在同另一个众人看不见的鬼魂说话。

  擎曦语顿,众人顺着他的目光望向予月。

  半晌,她转过身、问母亲,「阿娘,姨母是不是喜欢穿绿色的衣袭,深绿、翠绿、淡绿……深深浅浅的绿?」

  「是。」孙沅沅也意识到女儿为什么会这样问,一颗心倏地发紧。

  「她是不是不喜欢金银珠钗,只喜欢在发髻插上几朵新鲜的茉莉花?」

  「是。」她几乎可以确定,自己的姊姊就在这个屋子里、就在那个角落边。

  所以、所以姊姊她已经……眼眶盈满泪水,孙沅沅仰着头,不教它们淌下。她怕,怕泪水一旦坠地,便落实了姊姊已死……

  「她的名字呀做文婉?」予月再问。

  「是!」再也不顾一切、奔向屋边角落,她对着墙角哭喊,「姊姊,我想你,你还好吗?你怎么会死的,怎么不等我找到你!」

  母亲的哀伤,酸了孩子们的心,儿子们聚在她身边,后羿也顾不得生气,走到妻子身边,揽住她的肩。

  「文婉姨母要阿娘别伤心,她现在很好,因为外祖父的栖牲,免除了一场生灵涂炭危机,所以外祖父、外祖母和几位舅舅,都陆续投胎到福德绵长的好家庭,只有三舅舅没投胎,他现在是城隍爷呢。文婉姨母也并非一缕无主孤魂,她是蓬莱仙岛的仙子,已跳脱轮回、位列仙班。」

  这就是文婉不害怕擎曦,能在有擎曦的地方出现的原因。

  孙沅沅满脸泪水,哭道:「予月,帮忙问问姨母,她有什么未完成的心愿?」

  「姨母说,她很高兴阿娘为孙家留下后代,很高兴孙家的冤屈能够洗刷,更高兴阿爹疼爱阿娘,会照顾阿娘一生一世,如今,她的心愿已了,要回蓬莱仙岛。」

  「姊姊,不要走,我还有好多话要同你说……」孙沅沅对着空无一物的角落哭泣不止。

  予月走到阿娘面前,握住她的手说:「阿娘、别哭,文婉姨母已经走了,她走的时候,轻松愉快,脸上带着笑容,心底没有任何憾事。」

  后羿把妻子搂在胸口,柔声安抚,「是啊,沅沅应该高兴,孙家的冤屈得以昭雪,何况你不也都亲耳听见,好人有好报,岳父、岳母和舅爷们都有了好去处,明儿个我带你去城隍庙,咱们去给三舅爷上灶香。」

  「阿娘,您该高兴,咱们的姨母成仙子,那可不是普通人能有的际遇。」

  大伙儿一阵劝说,才将孙沅沅给劝开。

  她走到擎曦面前,意有所指地瞟了丈夫一眼,拉高嗓音说道:「擎曦,旁人认不认你,我无法作主,但我感激你推翻宝亲王、为孙家洗刷冤情,你这个女婚,我认了,但日后要千万小心,别再招惹李媚君那样的女子,专心一意对待予月,她是我们后家的珍宝。」

  孙沅沅的话让擎曦放下了忧虑,有岳母这些话作后盾,他腰杆挺直,因为心底明白,岳父那边迟早要过关。

  「谢谢岳毋的承认,擎曦在此发誓,此生定不辜负予月,若有违此誓,教我天诛地灭。」

  「好,我收下这句誓言,留待他日脸证。」

  「是的,请岳母妥善收藏。」

  孙沅沅拍拍擎曦肩磅,再握趁予月的手,「女儿,事情已然解释清楚,当初擎曦犯下的错,实为身不由己。撇去那段而言,过去几年,他待你的好,我们都是亲眼所见、亲耳所闻,你遗忘过去那段伤心事也不算坏事,你只要记住日后与擎曦齐心协力、好好过日子。」

  「是,阿娘。」予月应下。

  即使孙沅沅已经放下话,后羿还是不准予月进贺家。

  他骄傲说道:「后家的女儿没那么好娶。」

  于是,在几个哥哥爱莫能助的眼光中,予月还是留在后定。

  白天,贺老太爷、贺大爷、贺二爷来了,没能说动后羿;贺家婶婶和思芹、思芳、恩艾、思贞……来了,他照样没给人家好脸色。

  听说,贺家三爷也要过来的,但孙沅沅让贺三婶回去传话,怕是贺三爷来劝,会越劝会越精,不如暂且搁下。

  眼前明摆着,他连太子爷的面子都不给了,还会给谁面子?

  若非擎曦不想予月左右力难,一道圣旨大可以将她留下。

  后贺两家子谁都没想到后家老爷脾气那么硬,擎曦可是人见人爱,家家户户都想招进门的好女婚啊。

  夜里,屋子燃上烛火,孙沅沅坐在丈夫身边,无奈问:「你到底在固执什么?

  当年的事不都解释清楚了,并不是擎曦负予月,实是迫于无奈啊。」

  「那又怎样?就算过去没发生这些事,我也不想把女儿嫁给他。」

  「为什么,难不成你还介意我与阿秦哥哥那段过去?」

  「那倒不是,你待我的心,这么多年过去,我岂会看不清,你若有嫌弃之意,早就离开了,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孙沅沅追问。

  「贺擎曦越是长大,对他、我越……」

  「越怎样?」她催促,丈夫是个豪气汉子,说话从未如此吞吞吐吐。

  「越害怕。」他给了个出人意表的答案。

  害怕?他这辈子有害怕过任何人吗?怎么就害怕起擎曦来?

  「擎曦对你做了什么,你为什么怕他?」

  「就是没有才可怕,我老觉得他对我步步进逼,觉得我非得对他做点……做点什么坏事不可。但我哪里能对他做坏事?贺家对咱们家有恩,贺老太爷找的好风水,让咱们家予祥、予恩考中进士、当上官,又让予青变成为世袭侯爷,这些恩惠,我点滴记在心口呐。所以啊,我最好离那个贺擎曦远一点,免得我一个冲动,做下憾事。」

  孙沅沅听着丈夫的苦恼,想起自己的推侧。难不成贺老太爷真说对了?后羿射日,前世的记忆仍然存留他心底?

  看着他苦不堪言的表情,她不晓得该怎么同他分解,若是讲得不好,会不会反倒毁去擎曦和予月的感情线?

  也许该找个时间,与贺家老太爷谈谈,看看如何解开丈夫心中的结。

  「行了,先睡吧,再多的烦恼事,都留待明日再处理。」

  她勾起丈夫的手臂,后羿侧过脸,看见妻子红扑扑的脸,心一动,他打横抱起他的沅沅。

  同样的夜,擎曦迫于无奈,把予月留在后家。

  情蛊解除后,他夜夜在床上无法安眠,他想念他的小凉席,想念他的后予月,想过去他们在同一张床上说话聊天,想她埋在他怀中笑着、闹着,那股……幸福感觉。

  他己经等得太久,好不容易等来今日,一道圣旨,让予月成为自己的妻子,没想到,唉……他怎么就这么不投岳父的缘?

  辗转难眠,他受不了了!

  跳下床,走出精诚居、跃过那堵墙,熟门熟路的走向那个屋子、那张床上,擎曦越接近床缘,心越是怦怦跳,想到下一刻就可以拥她入怀,他嘴角乐得几乎咧到后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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