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气的唇舌撬开她的芳唇,逼她就范,滑入的热烫在她口中放肆,成功的让那苍白的双颊浮起两片微醺的醉红。
直到确定她喝下肚,他才放开她的唇。
酒香扑鼻,酒色清澈,是上好的女儿红。
“咳——咳咳咳——”她呛咳着,留在唇齿间的,除了酒香,还有他烙过的烫吻。
她想抗议,但气还喘不上来,突然被他一把抱起。
“啊!你、你干什么?”
“你不会忘了,今晚是咱们的洞房花烛夜吧?”
她身形一僵,无法置信的瞪着他。天呀!他是打算……
“等、等等!”
不理会她的挣扎,他直接将她抱上床。
虽然她为了任务,已有牺牲个人的打算,但那是在不晓得新郎是他之前的决心,可现在突然要跟他行房,她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而且,他明知她是刺客呀!该不会他想先奸后杀吧?
不!不可以!她无论如何也要搏上一搏。
当他一将她放到床上,乔双双立刻趁其不备猛然出拳,却被他轻易制住手腕,当她收拳时袖口却被他撕去,露出一大片雪臂。
她另一拳再打出,没占到任何便宜,反而又赔了一条袖子。
乔双双气不过,连脚也用上,但不管她身手多快,偏就连他一根头发也伤不到,最后落得劲势来不及收回,眼看就要往前跌去时,他探手一勾,运力将她送回床上。
她跳起来,想再继续打,却赫然发现他的手上正拿着自己的嫁衣!她低下头,猛然惊觉自己全身上下只剩一件肚兜和亵裤……
原来当他将自己送回床上时,也顺便把她的嫁衣给扯下了。
“呀!”她又惊又羞的躲进被子里。
还打什么打?再打下去就要被看光光了。
自始至终,他的举止优雅而轻松,仿彿制伏她根本不需要花费他一根手指的力气。
躲在被子里的人儿,将自己包得密不透风,只露出一对惊恐的大眼睛,盯着他一件一件的卸下新郎袍,直到仅剩中衣,然后缓缓走向她。
“你……你别过来,我警告你,你要是敢碰我,我就自尽!”
她说的认真,他却仿彿视若无睹,挺拔的身影来到床边,放下了芙蓉帐。
为了证明给他看,她说到做到,做出要咬舌的样子。
“你敢。”有力的指掌已然扣住她的纤颈,热烫的鼻气吹拂着她薄嫩的脸皮。“你要是咬舌自尽,我会扒光你的衣,将你吊在城门上,让所有经过的人都能欣赏你的胴体。”
她僵住,瞪着那危险严厉的目光,很难想像,那个温和好脾气的非大哥跟眼前这人是同一个男人。
她感觉得到,这男人说得到、做得到,锁扣住她脖子的那只手强烈宣示着权威,没有他的允许,她不准死。
一想到死后,会被脱光光给吊在城门上任人观赏,她一定会羞愧得死不瞑目!
最后,终究胆怯的缩回舌头。
呜呜呜~~她真没种,人家一句威胁,就让她举白旗投降。
斐冷羿满意的看到她的顺从,伸出手,轻轻弹指,灭掉烛火,室内霎时被黑暗笼罩,只除了窗外洒落的柔和月光。
他的气息在黑暗中依然那么强烈,教她无法忽视,并感受到男性身躯的靠近,一只手臂圈上她的纤腰,令她不由得全身紧绷,连呼吸都几乎要停了。
她被带入他的怀抱里,靠着这既陌生又熟悉的强健体魄,紧紧闭上眼,等着承受他所给予的难堪。
她以为,他会连她身上最后一件单薄的肚兜也夺去,可等啊等的,等到的,是覆盖在身上的绣被和一室的静谧。
乔双双满心疑惑,悄悄睁开眼睛,当适应了黑暗时,却发现斐冷羿除了一手搂住她之外,并未再有其他进一步的举动。
她偷偷抬眼,发现他是闭着眼的,怎么看,都觉得他好像在睡觉……
睡觉?
乔双双一脸怀疑的紧拧眉心。
虽然自己未曾经历过男女情事,但也晓得新婚之夜要做什么事,这些孙大娘都教过她了,所以她一直认为他会对自己做那些事。
她的脑袋瓜可以想到各种他如何侮辱自己的方法,却没有想到,他除了睡觉,什么事也没做。
他为什么不做?而是搂着她睡觉?
对了,他一定在故弄玄虚,存心要她一颗心吊得老高!
既然知道她是刺客,怎么可能放过她?他此刻不做,搞不好待会儿再做,一定是!
今晚的月亮很圆,她的眼睛也很圆,始终瞠得大大的,处在戒备状态。
她耐心的等着,心儿怦怦的跳着,丝毫不敢稍有懈怠,可等啊等的,等到的,是他熟睡后沉稳的呼吸声。
真的睡着了?
她无法置信的瞪着身旁的男人,足足观察他一个时辰之久,最后才终于相信,自己没看花眼。
他睡着了。
此时不逃,更待何时?
说不定他是打算天一亮再来处置她,不如趁现在逃走,还有活命的希望!
对!她要逃,不然就没机会了。
下定了决心后,胆子也大了。
她很慢、很慢的将腰上的手臂移开,然后停住,没有动静,很好。
她很轻、很轻的坐起身,看看他,依然沉睡着,很好。
她很小心、很小心的要爬过他的身子下床,连呼吸都屏住了,几乎是寸步寸步的缓慢移动,然后,她僵住了。
一双眸子冷冷的盯住她,透着一抹寒光,仿佛能看透黑暗中的一切,直教她血液逆流,打从骨子里透出森冷的寒意,全身动弹不得。
那双眼,在黑暗中依然璀璨明亮,她发誓,就算遇到鬼,也没有比跟他眼对眼可怕。
“我尿急。”
不知道这个理由,够不够正当?
他的回答也很干净俐落,直接扯下她身上仅存的最后两件内衣。
在这春宵一刻值千金的深夜里,被脱光光的新娘子,扯着惊吓的尖叫声,划破了宁静。
第五章
清晨一大早,便有两名丫鬟进房来伺候她梳洗。
“夫人,请净脸。”
桃儿端来一盆温水,放在梳妆台上,将毛巾浸水拧干后,递给乔双双,冬梅则去整理床铺。
乔双双心神不定的看着她们。
一早醒来,万世太平的氛围,让她很意外,有点不太相信。照道理,此刻她应该已经被抓起来,不是关到地牢就是被处决才对呀!
她带来的陪嫁丫鬟哪儿去了?难道被抓了?
这时候所有人应该已经知道她是假冒的才对,派这两名丫鬟来,是要监视她吗?
绷了一整夜的她几乎彻夜未眠,只有在破晓前迷迷糊糊的睡了一会儿,当醒来时,斐冷羿已经不在。
“庄主人呢?”
“禀夫人,庄主一早就去练功房呢。”
奇怪?明知她是刺客,他却没派人来处置她?
“夫人,庄主晨起到练功房,是多年来的习惯,夫人别介意。”
桃儿也附和道:“是呀夫人,即使是逢年过节,庄主从来没改变过,也从来没有一天例外。”
两名丫鬟口口声声尊称她夫人,态度恭敬有礼,似乎完全将她当成新的女主人,令她更疑惑了。
难道斐冷羿没有揭穿她的身分?
不可能!他才没那么好心呢!如果他还有点良心,昨晚就不会对她如此羞辱。
乔双双禁不住双颊浮现羞赧的怒红,想起昨夜,他是如何扯去她的绣花肚兜和底裤,让她一丝不挂了一整夜,存心让她哪儿都去不得。
当时她又羞又怕,就这么光着身子被困在他怀里,忐忑不安得几乎一夜未眠,因为害怕他真的对她做出什么……也幸好他没对她做什么,后来她实在太困了,在清晨时稍微打了个盹,直到丫鬟们叫醒她。
“夫人,这样满意吗?”
在她心思转了不知几圈时,不知不觉已梳妆打扮完毕,可她根本无心思去管丫鬟将她打扮得有多美,这衫裙将她的曲线衬托得有多迷人,满脑子尽是逃之夭夭的计划。
姓斐的去了练功房,此时不逃,难道等着被宰吗?
“夫人?”她始终没回答,丫鬟们正奇怪着。
“啊,那是什么?”
她手指着后头,装出一脸诧异,桃儿和冬梅也好奇的转过头去看。
锵锵两声,她在两人头上各敲了一下,咚咚两声,桃儿和冬梅便一一倒地,昏了过去。
乔双双看看自己的拳头,再看看地上,想不到这么容易就解决她们,显然这两个丫鬟并不会武功,真是天助我也。
事不宜迟,她立即拎起裙摆,脚底抹油准备逃之夭夭!
可才打开门,连门槛都没跨出去,她便僵在原地,一双惊恐的眼睛盯着眼前的人——
斐冷羿一身银白长袍,双手负在身后,不动如山的立在门口,居高临下的望着她。
那波澜不兴的冷眸,淡淡扫了昏倒在地上的丫鬟一眼,再缓缓移回这个保持落跑姿势的小女人。
毋需言语,那不锐而杀的目光,直接把她企图逃跑的胆子给杀得尸骨无存。
他一步一步的逼近她,她则一步一步的后退,仿彿被猎豹逼到悬崖边的小绵羊,心儿吊得万丈高。
昨夜她企图逃跑,这人就脱光她的衣服,那现在呢?
一思及此,她倒抽了口凉气,在他有动作前,她已率先冲到梳妆檀,拿起发簪,以尖锐的部位对准自己的喉咙。
“别过来!你……你要是敢动我,我就死给你看!”
她的警告,只得到他淡漠的冷哼,随手一挥,没来由的一阵冷风扫过,当她正觉得奇怪时,一堆碎屑自手上簌簌落下,令她差点没吓破胆,瞠目结舌的定在原地。
银制的发簪,居然化成了碎片。
她呆呆瞪着双手,被他可怕的武功吓到都来不及了,哪里还记得要去死?
当她抬起头,赫然发现他的人离自己好近好近,不由得一惊,反射性的退后,但圈住腰间的手又将她搂回来,害她不得不撞在那堵结实的胸膛上,光洁的下巴被他另一只大掌给制住,托高,逼她直视他的眼。
“你最好打消逃走的念头,不要逼我用非常手段,如果你合作,我不会对付你,倘若不听劝,别怪我没事先警告你。”
她吞咽着口水。“你想如何?”
俊逸的嘴角淡出一抹意味深长的邪气。“很简单,继续扮演你的角色。”
她疑惑,不太明白他的意思。“我不懂。”
“不可以让别人知道你的身分已经被我识破。”
她一听,便明白他的企图了——斐冷羿要反过来利用她,将计就计,好奸诈啊!
“如果我不从呢?”
杀气,自他冷眸中浮现。
“如果我记得没错,你不喜欢伤及无辜,而那两名陪嫁过来的丫鬟嘛,我正在考虑该如何处置她们,或许你可以给我一个意见。”
她深吸一口气。“不!你别杀她们。”
“这要由你来决定。”
她能怎么办?不答应,两位同门师姐就会死,她自己可以抱着一死的决心,却无法坐视同门被杀害。
她内心激烈交战着,想破了头,答案没想出,倒是想出一身冷汗。
斐冷羿静待她的回答,并不急着逼迫,而是静静的将她挣扎多变的表情全看进眼里。
生平中,他见过不少刺客,不管是杀人不眨眼的、笑面虎的、艳丽的、楚楚动人的,却没遇过像她这样的刺客。
冷血无情,她构不上边。
杀人不眨眼,她做不到。
她的心思全写在脸上,弱点轻易被人掐住。
武功底子更不用说,要杀她,对他而言,易如反掌。
从头到脚,她都不是当刺客的料,但话说回来,若非事先知道她的身分,他承认自己绝不会想到她会是敌人派来暗杀他的刺客。
在逼她做决定的同时,他腾出一分心思,想的,是圈在手臂内的柔软触感。
她的肤色变得光滑,身材也变得比初次见面时更为玲珑有致,绾起的发髻秀出她细腻的颈子和耳垂,昨夜,虽然为了惩治她逃跑,故意卸下她的衣裳,但在黑暗中,他并未有机会瞧见她的胴体。
粗糙的指腹,似有若无的摩搓着她的下巴,冷漠的眸光,当落在那两片搽了胭脂的唇瓣,逐渐变得深邃幽远。
“除了继续扮演庄主夫人,还要做什么?”肯定还有别的!说不定他要她配合反过来对牡丹帮不利,这就是他的目的。
“没别的。”
她一脸意外。“没了?”
“没了。”语气是肯定的。
就这么简单?不是应该利用她,好让其他刺客落网吗?或是对她严刑拷打,好问出牡丹帮的所在,趁此机会铲除对他不利的人?
“你……真的只要我继续扮演庄主夫人,不让任何人怀疑,你就不会伤害她们?”
“不错。”
如果只是这样,那有什么问题。
“好,我答应。”
想来想去,似乎也只有妥协一途了,反正自己也不想杀人,不如识时务为俊杰,然后见机行事。
对,就这么办!
不过是扮演庄主夫人嘛,哪会有多难?她之前接受的特训,可不是白费的。
因为想得太得意,一时松了提防,当她意识到他的企图时,已被罩下来的烫吻封缄住——
乔双双浑身一震,被这掠夺给吓呆了。
他挑开她的唇,热烫滑入她口中,肆无忌惮的品尝她的丁香小舌,这举止,与他冷漠的态度完全差了十万八千里。
惊觉他的放肆,她忙挣扎,慌乱的捶打他。
她的拳头虽然不是绣花拳,但在他面前,她只是一只小猫儿,打出的每一拳,都像撞在铜墙铁壁上。
直到被吻得气喘吁吁,等他的唇离开,她才有机会呼吸到足够的空气,而唇瓣早已红肿。
“你……你、你……怎么可以……”她想严厉斥责,吐出的话却虚弱得可笑,反倒泄漏自己的羞涩无措。
“一个吻,就让你如此手足无措,如何让人相信你是我过门的妻子?”
她哑口无言,羞赧的咬着唇瓣。
“看来,你是做不到了。”
她忙接口。“不,我、我做得到,刚才是因为太突然了,所以……所以没有心理准备。”
“你确定?”
她一咬牙,决定豁出去了。“我会扮演好庄主夫人的角色,不会让人发现的!”
他盯住她,当脸庞再次欺近时,这次她做好准备,告诉自己不可以躲开,闭上眼,硬生生的迎接他的吻。
这次的吻,不像前一回的霸气,是冗长而渐进的。
软烫的小舌在他恣意逗弄下,像是初尝灼烧的烈酒,醉了三分,她笨拙的不知该如何回应,也不懂得回应,只觉得自己快不行了。
他是第一个吻她的男人——斐冷羿从她的表情和反应,得到这个讯息。
当这个吻结束时,她赶忙捣住自己的小嘴,羞怯难当,脑中清楚的记得,他是如何吮吻她的嘴唇,如何伸入他的舌,如何对她纠缠又纠缠……
轰!羞愤的臊红胀得她满颊生红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