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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妻插班生 page 11 作者:七巧

  “没喝多少……”她小小声的辩道。

  虽不是常喝酒,但她酒量没那么差,今晚也不过喝半杯,竟就不适呕吐,接着就头昏目眩,极度不舒服,这才请同事先送她回来。

  “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我可以去接你,要不然坐出租车回来也行,喝醉酒还搭乘男同事的车,是很不智的行为。”魏允能语气中的责备更甚。

  话一出口,他发现每句话都带着火药味,这才惊觉他竟是醋夫。

  闻言,方慧馨不禁怔愕地望向他。

  直到这时,她才清楚感受他自进门一连串问话的目的,和他异于平常的情绪。

  “我……没有醉得很厉害。”她试图再辩解自己意识仍很清醒。“本来是打算自己搭出租车就好,但同事们不放心,才会要在座唯一没喝酒的男同事送我回来。”说完,她见魏允能仍绷着脸,小心翼翼地低声问道:“你因为这样不高兴?”她不觉事态严重到会令他动怒。

  “对,我不高兴。”魏允能直言坦承内心的不悦。

  原要引妻子为他吃醋,到头来,是他轻易因她而吃飞醋,动起肝火。

  “你有状况,第一时间该打电话给我,我可以去接你。”他再次强调,只要她开口,他绝对欣然当她的司机,且前一刻原就要去找她,却与她擦身而过。

  他生气缘由,不仅因她坐上另一男人的车,也是因她毫不依赖他,不免对自己有些气恼。

  “我……知道了,对不起,以后不会再搭男同事的车。”无意再争辩什么,她选择低头道歉。

  她心口轻抽,内心难过,在身体不适的状况下,竟还被丈夫因这种事责难。

  结婚至今,这是他第二次对她脸色不悦,直接表达怒气。

  上一回是因为工作,她因他之后沉默冷战,在意许久,甚至只能主动求和;这次他却是完全针对她的个人行为,令她更觉难受与委屈。

  她当下不是没想过打电话给他,但想到他在加班,又强调不喜欢KTV,一方面不好打扰工作中的他,另一方面也怕被他拒绝,心情难堪。

  “对不起,我有点累,先去洗澡休息。”方慧馨再说声抱歉,从沙发站起身,拖着疲惫步伐、沉重心情,缓缓往卧房走去。

  魏允能眉头一拢,开口想多说什么,却硬是将话吞下。

  他并不是要她道歉,他只是想表达对她的在乎,希望她能再多依赖自己一点,为何却闹成这种僵硬局面?

  他用两手抹抹脸,心生懊恼,也对她感到一抹歉意。

  他以为自己善于沟通,够成熟理智,为何跟最亲密的她,却轻易丧失冷静,无法真正谈心、交心?

  魏允能前往高雄出差两日,要监工一处新大楼的室内设计案。

  这是这个月他第二次南下出差,预计未来两个月,会常往南部跑,且之后他也将密集前往日本出差,参与另一起更大的豪宅设计案。

  方慧馨对丈夫偶尔出差不在,已能适应与体谅,可今天再度身体不适的她,在忙完一整天的工作后,返回家已超过十点钟,但一打开门,就见迎接她的是满屋子的幽黑清冷,不由得感到一股孤单落寞。

  打开客厅的灯,她随手将公文包一放,疲倦躺坐在沙发上。

  她靠着椅背,闭上眼,伸手捏捏眉心,再揉揉两边太阳穴。

  最近她睡不好,食欲也不佳,时不时就觉头晕目眩,特别疲惫。

  可个性好强且独立的她,不想被旁人看出她的虚弱。

  在公司,身为主管的她,必须以身作则,在工作上认真表现并带领新人;在家里她更不能将工作的疲累感带回家,还得表现出娴淑的妻子典范,顾全家务,就为不让魏允能对自己失望,不后悔选择她。

  不管他是因为什么理由娶她,她确实爱着他,只想尽可能表现最好的一面,成为他的贤内助。

  然而,她逐渐感受到工作与家庭兼顾的压力,尤其面对魏允能时,她有些话说不出口,只好不断压抑自己、伪装自己,让她内心积累了更多的不安与重担。

  这时,家里电话响起,她被安静中突地窜出的声响惊了下,张开眼忙起身接听电话。

  她原以为是魏允能来电,不料竟是郭郁雯——

  “魏太太吗?可不可以麻烦你一下,帮我看看我的耳环是不是遗落在魏大哥车上?”郭郁雯难得对她客气和善,柔声提出请托。

  方慧馨一愣。她为何突然要她找耳环,而且还是遗留在丈夫车上?!

  “魏大哥去高雄出差是搭高铁,你能不能到他的房车副驾驶座帮我找找?那耳环我满喜欢的,今天要戴才发现少一只,记得上次戴是上星期五,那晚我搭魏大哥的车去西门町,很可能落在他车上。”郭郁雯详细交代。

  方慧馨听了更怔愕,忍不住问道:“上星期五我老公载你去西门町?他不是在公司加班吗?”

  “对啊,魏大哥是很认真一个人留在公司加班,不过我上完烹饪课后,将做好的港式茶点送去公司给他当宵夜,因朋友约了在西门町唱歌,于是邀工作一整日的他一起去放松休息一下,魏大哥欣然答应就送我过去了。”郭郁雯刻意扭曲事实。

  闻言,方慧馨眉心一拢,心口一阵揪闷。

  他明明告诉她他不喜欢去KTV,直接拒绝参与她公司的休闲餐聚,为何郭郁雯一句邀约,他便轻易答应?

  不待她响应,郭郁雯接着又道:“魏大哥本来还开开心心的,没想到才到西门町,就看见你被一个男人载走……”顿了下,她故作为难地道:“魏太太,我觉得你这样很不应该耶!我从没见过魏大哥私底下生气,他那晚脸色大变,完全失去唱歌放松的兴致,跟我说声抱歉,转头就驱车返家。”

  郭郁雯一副替魏允能抱不平,对她语带委婉的指责几句,听得她心口刺疼。

  即使内心不快,因郭郁雯一再请托,她也只能答应替对方找耳环。

  结束这通令她极度不愉快的电话,她随即前往地下停车场,开启丈夫的房车,打开车内灯,弯身在副驾驶座搜寻。

  不多久,果真在座位下方找到一只镶着碎钻的闪亮耳饰。

  她将耳饰拎高,一双眼不自觉紧瞅着耳饰,眼眸被那莹亮耳饰闪得酸涩。

  一瞬间,她视线不由得一片迷蒙,心口抽疼。

  回想那晚丈夫回来对她不满的质问,她还因自己坐了男同事的车令他不高兴而道歉,可他明明自己也载着公司女同事,还答应要陪对方去唱歌,在这种情况下,他怎么能够反过来指责她?

  她无法接受魏允能有两套标准,更觉委屈难过。

  再想到郭郁雯种种有意无意的挑衅行为,他丝毫没与对方保持距离,一再泰然自若地接受对方的示好亲近,令她更觉气愤不平。

  这一晚,她只身躺在双人大床上,更觉内心寂寞空虚。

  是不是……她当初决定结婚太过冲动?她该给彼此更多交往时间,真正认识、深入沟通,才考虑步入婚姻。

  她心绪矛盾痛苦,在床上辗转,一夜难眠。

  前一晚失眠、精神不济的方慧馨,翌日依然强撑着疲倦身体工作。

  下午她接到一通电话,意外郭郁雯打到公司找她。

  以为她是急着询问是否找到遗失的耳环,方慧馨便先说道:“郭小姐,那只耳环我找到了,等我老公回来,我交给他,明天到公司转交给你。”

  她思忖着今晚要向出差回来的丈夫提及这事,想知道他会做何反应,或能对她解释什么。

  “那个小事先搁着,我打电话找你,是工作上的事。”郭郁雯口气不若昨晚平和,显得气焰高张,“方主任,你为什么又径自更改我们魏大设计师的设计图?”

  方慧馨只觉莫名,疑道:“我不懂你的意思。”

  “不懂?!”郭郁雯刻意提高音量,表达不满。“中和那个旧公寓翻修案不是你负责的吗?这几日跟装潢工人接洽的,不是你底下的人吗?上次那件Case你恣意更换材料,问题已经很大了,这次更离谱!

  “你们给工头的设计图,跟我们魏大设计师的设计原图有出入,光是客厅部分,天花板高度、天花板的导圆角弧度,几个数值都不对!也许你以为差个半寸没什么,但有时差上半公分就会影响到后续整体结构。我们魏大设计师对数字特别精准,不容许有一分一毫更动!”

  郭郁雯连珠炮地犀利数落,让她逮到方慧馨在工作上出差池,更要借题发挥,宣泄被对方夺去魏太太身分的怨妒情绪。

  “要不是我们出差的魏大设计师交代我到现场监工,还无法立即发现错误,如果我今天没到现场,是不是任由你们指示装潢工人继续随便做更改?!若再这样下去,我们比雅室内设计公司将无法再与爱屋中介合作!”郭郁雯以经营者的姿态口吻对她忿忿撂话。

  “想求我们魏大设计师做室内设计的客户大有人在,要不是你有私人关系,我们魏大设计师才不好推拒,勉强接下你陆续委托的两起利润不高的旧屋更新Case,但你却接连让他难堪,这不仅是眨低我们公司的首席设计师,也是身为妻子的你,对自己丈夫的不尊重!”

  郭郁雯继续谩骂指责,让方慧馨难以应对招架,只能告知会详查问题,稍后再向她回复。

  莫名挨轰,对方还是她们中介付钱的委托者,感觉主雇立场有些对调,无端屈居下风,即使隐忍一肚子委屈怒气,她还是要先找出问题与出差错的人。

  回想起那一日,因装潢工头来电告知,先前交递的整体设计图,有部分标示数字太小,请他们把设计图局部放大,尽快送至现场,以避免施工错误。

  她因手上有工作忙,于是交代底下一名女业务处理。

  没料到那名进公司已快一年的钟小姐,做事草率,因当时打印出的设计图印表机油墨不足,几个小数字有些模糊,她没再仔细比对,便径自做标示,接着用影印机放大影印,直接送到现场交给工头,因而铸成不应发生的错误。

  问清缘由,方慧馨不禁要对出包的下属责难,不料对方不但不以为然,还有意推卸责任,“我那时有问旁边的人,帮我确认上面数字的,好像是小张还是小李?”见主管难得丽容微愠,她还笑笑地欲粉饰太平,说道:“那方主任再帮我改过来不就好了。”

  平时方慧馨对下属很宽容和善,她更不觉有什么大不了,认为这种小失误,以主管能力,轻易就能解决。

  方慧馨虽气恼下属的漫不经心,可眼下只能先处理问题,也怪自己交代错人。

  她于是将正确的设计图带至现场,向工头表达歉意,与工头及现场工人沟通、拜托,请他们尽可能补救错误,拆掉一些施工,并尽可能减少额外增加的费用。

  她也跟着下场帮忙,减少一些工人们因而增加的额外工作。

  不仅如此,她还得不时承受站在一旁监工的郭郁雯的持续数落,但因是自己下属犯错,她也有连带责任,只能吞忍一切不公平。

  第9章(1)

  晚上七点半,身心累到不行的方慧馨,拖着疲惫身躯从中和开车返家。

  车快到住处,手机响起,她按下免持听筒接听。

  “慧馨,到家了吗?”魏允能问道。

  “快到了。”她轻应。一听到他的声音,她突然好想把压抑了一整天的委屈不快向他倾吐,寻求安慰。

  可她还没来得及说,就听到丈夫接着说道:“我人已经在高铁了,之前跟你提过今晚会约个客户来家里谈事情,对方大概九点左右会到,我应该八点半就可到家,对方跟我都已用过晚餐,你准备简单的两、三样下酒菜就行。”出差前他曾跟妻子提过,现下于是再做提醒,也要妻子无须烹调得太繁复。

  听丈夫这一提,方慧馨才猛地想起,她完全忘了这件事。

  此刻的她顿觉极度烦闷,很想直接开口回绝,甚至要丈夫别把客人带回家。

  昨晚失眠,加上今天一整天身心被轰炸,她已累到想回家倒头就睡,抛开这许多烦人情绪。

  “那就麻烦你了,晚点见。”不待她响应,魏允能已匆匆结束通话。

  方慧馨紧拧着眉,即使满心不愿,还是只能尽快返家准备。

  即使魏允能交代只要简单的两、三道下酒菜,但她不敢马虎,仍认真料理,预计准备四道小菜,有辣炒花生小鱼干、卤五香豆干,接着料理山药炒虾仁和胡椒虾。

  但因为太累了,她不由得失神,站在炉火前拿着锅铲发呆片刻。

  待她回神,动手往锅中翻炒,才惊觉些许汤汁已被吸干,白色山药焦黑一半,虾仁也炒干了。

  她不禁气恼,关掉炉火,将炒焦的菜肴盛起,倒进一旁的厨余桶,接着拿起锅底焦黑的炒菜锅,置在洗碗槽刷洗。

  她拿铁刷,不禁刷得用力,似在发泄内心累积的不满情绪。

  锅底一层焦黑已被她刷掉,她仍紧握铁刷,持续刷洗,即使将炒菜锅刮伤,也没停手。

  “准备好了?”一回到家,魏允能直接到厨房找人,却见她背对着他,站在洗碗槽前低头忙碌刷洗锅子,于是开口问道。

  一道声音窜入,这才打断方慧馨无意识反复不断刷洗的异常举动,她这才惊见炒菜锅被她刷得伤痕累累,而她右手极度酸麻。

  他上前两步,又道:“刚才郁雯打电话给我,说是你让下属恣意更动我的设计,能不能先谈一下?”

  二十分钟前,他接到郭郁雯报告下午代他去视察的情形,他乍听之下虽心有不快,却不想只听郭郁雯单方说词,欲理性先听妻子说明,再做处理。

  方慧馨一听到丈夫提起郭郁雯,想到今天饱受对方责骂无以反驳,原还想向丈夫倾吐一下委屈,不料丈夫一回来,便又要质问她工作上疏失,宛如跟郭郁雯一鼻孔出气,要来对付她这个枕边人似的,令她终于忍无可忍,霎时情绪如火山爆发。

  她转过身,神情恼怒,忿忿地道:“她怎么跟你打小报告?对,全是我的错,是我督导不周,新人出包,是我的责任!你要是觉得跟我公司合作,收取报酬太低廉,那就不用委曲求全,勉强配合。如果认为我是刻意更动你这个大设计师的设计,认为我对你不尊重而心生不满,那你直接跟我说,不用透过你的得力助手,把我骂得狗血淋头!”

  魏允能不由得瞠眸骇住。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向来温柔娴淑、说话客客气气的方慧馨出现前所未有的愤怒情绪,她拔高音量宛如河东狮吼,教他一时难以应对眼前异常景象。

  他浓眉轻蹙,不懂她为何突然变了个样?且她的指责也非事实。

  方慧馨以为他蹙眉是心生不悦,可此刻的她,已无理智顾虑他可能不高兴,只想一古脑儿把堆满心口的委屈怨怒全都倾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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