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把我宠坏。」不知该怎么回应的萧帆茵,挤出干涩的笑声,想故意说得像开玩笑那般自然。
「你本来就是我的宠物,宠坏你是应该的。」
白惠澍的声音透过吹风机的嗡嗡声,传入她的耳中。
今晚这个温柔又体贴的白惠澍真的令她惊讶不已。外表原本就像个王子的他,今天种种绅士行为让他更像个王子,她觉得自己好像被捧在手心上的公主。
「放轻松。」他低沉地命令道。
萧帆茵忍不住听从地放松紧绷的肌肉。吹风机嗡嗡作响,全身都裹在暖暖的风里,舒服的感觉让她不禁闭上眼睛。
唇上传来柔软的触感,她猜那是他的嘴。吹风机被关掉了,他的吻加深,她依旧没有睁开眼,依稀感觉他将吹风机丢到床下,发出好大的声响。然后,方才轻柔替她吹头发的大掌,顺着脖子的弧线向下覆住她没有穿内衣的柔软丰盈。
呼吸逐渐变得急促,欲望慵懒地升起。他们缓慢地需索彼此的反应,像是一对深爱彼此的情侣般温柔缠蜷。
爱火燃起的速度虽然缓慢,却不减它的威猛……
他深邃的眼眸凝望着她,那一瞥足以令她骨软筋酥。他在她的掌中微微侧着头,在她包裹白纱布的掌心印下一吻。
「我要彻底宠坏你,让你离不开我……只能对我撒娇……」
萧帆茵的心整个融了,融在他霸道又柔情的眼神里。
他低下头,炙热的嘴在她柔嫩、湿滑的花心,印下难以抹灭的吮吻……
从窗外飘来的湿气味道,萧帆茵猜想刚才大概下过雨了。即将进入夏天的交替季节,常有突来的骤雨,台中的天气大多很体贴人,常常在晚上才下雨。
她侧躺着看着自己被包扎的手,感觉心跳慢慢恢复正常,空气不再像方才那般骚动,逐渐回归平静,只是隐约飘着性爱的气味,和欢愉后的舒畅感,证明了刚才的翻云覆雨。
「为什么想看我哭?」
终于,她忍不住还是问了。
躺在她身后,像大衣般温柔包着她的白惠澍没有马上回答,让她以为他睡着了。随后,裸露的肩后传来他叹息拂掠的感觉。
「我想要安慰你。」
「咦?」这是什么奇怪的逻辑?她克制想转身的冲动,强迫自己安静不动。
她不想看着他解释,唯有摒除视觉,她也许能让听觉更加敏锐,从语气中分析他内心的真实感受。
「你明明是我的,为什么老是跑去向阿桂撒娇?」他语气有些抱怨,有着浓厚的占有欲。
她尽量不要被那句「我的」动摇心情。
「撒娇?」她越来越听不懂他的话。
「你难过时,第一个想到的居然不是我,真的教人火大。能看到你哭、能安慰你,让你破涕为笑的,只能是我。结果你居然去找阿桂那头野兽,还让他在我面前炫耀,简直快把我气死了。」
他的声音闷闷不乐,听得出他是真的极为苦恼。她的心跳因为美妙的猜测遽然加快。
他收紧手臂,将她搂得更紧,下巴挪了挪,在她的肩窝找到舒服的位置。
「你啊,那么爱逞强,为什么不能更依赖我一点?对我多撒娇一点?你这么矜持,教我怎么宠你?」
「我……可以吗?可以一直对你撒娇吗?」她轻声问,
「当然可以。你是我的宠物,向主人撒娇本来就是宠物的义务。」
他亲吻了一下她的肩,炙热的触感令她的心微微颤抖。
只能当宠物吗?为什么不能定你的情人?她在心里忍着没问,于是挑了另一个问题,免得她一时冲动问出那个她还没准备听到答案的问题。
「我要当你的宠物多久?」
他停顿了一下。那一瞬间,她觉得心跳仿佛停止了。
「一辈子。你不知道养宠物是一辈子的承诺吗?若没有厮守终生的准备,就不该养宠物。我是不会做出弃养宠物的事,你也别想背着本大爷跑去勾搭别的男人,听到了没有?」
她的眼噙着泪,心狂烈地颤抖,忍不住噗哧笑了一下,无意识地点点头,泪水也跟着滑下。他语气中浓烈的情意令她险些喘不过气来。
她可以期待吧?可以对他怀着爱的期待吧?他是个爱闹别扭的人,对任何人、事、物都那么不坦率,这算是他最接近爱的宣告了吧?
如果这不是爱,那她不知道什么才是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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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白惠澍的坚持下,她请了一天假在家休息。晚上,他带着晚餐来找她,喃喃抱怨两个人住两个地方,实在太不方便了。
她佯装没听见。两人的关系还在瞹味、不够明朗的阶段,她不想厚脸皮地住进他家。
可是,她也忍不住开始幻想两人同居的画面,甜蜜的滋味令她开心好久好久。那天他窝在她家陪她看HBO,一直没有起身回家的意思,最后就直接睡在她家。
早上醒来,一睁开眼就看见他,这种感觉既特别又令人怦然心动。呼吸中有他淡淡的男人味道,身旁有他温暖的体温陪着,一种不同以往的心情在胸口鼓噪,满足已无法形容她此时的感觉,那种好像一切都对味的感觉。
前一天,世界还纷乱不休,早上一醒来,发现所有事物都恰如其分地待在他们该待的位置。
尤其是她的位置。她窝在他的怀里,仿佛她天生就该待在这里似的,感觉那么好,那么正确。
他深吸一口气,还没睁开眼就收起手臂圈紧她,高挺的鼻子埋进她的颈窝。初生的胡髭微微扎着她的皮肤。他轻轻摩擦,然后啄吻。
她感觉他贴着皮肤的嘴弯起微笑,不禁也跟着微笑。
「我就知道早上在你身边醒来的感觉一定会很好。」他呢喃。「我怎么那么笨,没想到你不留在我家,我可以留在你家。」
她轻声笑着。没想到两人第一次过夜后醒来第一句话竟然是这个。
「你在说你一直想和我一起过夜?」
他又亲了她的脸颊、鼻子、眼睛、额头后,才心满意足地张开眼,含着笑望她。
「早。」他刚起床的声音有些沙哑,显得性感无比。
「早。」她忍不住回应。
他低头迅速地在她唇上亲一下。「你刚睡醒的模样和我想像中一样可爱。」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她红着脸说。
但他的赞美已经钻入她的心,吹起许多快乐的泡泡。
「你是说我是不是一直想和你一起过夜?那是当然的。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每次都那么卖力?就是希望能让你累到爬不起来,就这样迷迷糊糊地睡到天亮。」他的两道浓眉忽然挤在一起。「谁晓得你这么猛,居然设闹钟赶在天亮前回去。真是被你打败。」
她呵呵笑着,没想到他为了留她过夜,竟然费了这么多心思。
「为什么不干脆开口叫我留下来?我以为你不喜欢有人在你家过夜,我不想让你讨厌。」
一说出口,才发现自己的话有着明显的示爱。她咬着唇,担心地望着他,不知他会有什么反应。
「我怎么可能讨厌你?讨厌的话就不会带你回家了。再说,这种话教我怎么说出口?」他责难似地睐她一眼。
萧帆茵才发现他实在是别扭得可以,忍不住又咧嘴笑开。他真是她见过最爱闹别扭的男人了,像这样为了小事烦恼的他,可爱得让人忍不住想亲他一下。
她下意识地亲了他的脸,两人都愣了一下,白惠澍开心地再次抱紧她。
「你第一次主动亲我!」他好像拿到圣诞礼物的小孩那般开心不已。「为什么亲我?」
她笑着咬着唇。「不知道,因为你看起来好可爱。」
「可爱?」
显然这不是他心中想听的答案。只见他皱着眉头,不大满意地瞪着她。
「我常听到许多赞美,英俊、帅气、风度翩翩、聪明、圆融、—表人才,就是没听过有人说我『可爱』。」
「但你真的很可爱啊。我想很多女人也都和我深有同感,只是她们不敢对你说而已。你不知道二组的女同事甚至说你是『王子』吗?」
「王子?」他的反应显然是从没听过。
她开始说出他在女同事心目中的形象,以及女人对他的憧憬。他兴致勃勃地听着,最后露出得意的笑容。
萧帆茵这才发觉似乎不该告诉他,这家伙原本就很有自信,如今更是得意洋洋。
「那你呢?你是不是也臣服于我这个王子的魅力之下?」
她努力忍着不要笑,连微笑都不行。但那太困难,于是她怪异地扭着嘴。
「我觉得你真的非常可爱,这样算不算臣服在你的魅力之下?」
他竖起眉毛,不悦地说:「我是个大男人,可爱不是拿来形容男人的。和我相比,你才是真的可爱,可爱到让人想一口吃掉。」
「真的?」她惊讶地问,没料到他会说她可爱。
「没错。可爱通常是用在女人、小孩或小动物身上,一个大男人被说可爱,感觉好娘。」他说得一脸嫌恶。
「可是,我真的觉得你很可爱嘛!」她笑着说。
觉得他拧着眉、扭着嘴的表情很有趣,她没有发觉两人的对话、气氛和从前已经有些不同。
他没好气地瞪她一眼。「你这宠物越来越放肆了,不让你见识一下本大爷的威猛,你就要爬到我头上了。」
说着,他伸手勾住她的腰,将她翻过去背着他,猛然进入她体内。
「怎样?我还可爱吗?」他从牙缝中挤出疑问。
她娇喘连连地哼出声,无法组成句子,努力地集中注意力,才呢喃地说:「可爱得……要命!」
他勾起唇微笑。「你真是顽固,既顽固又倔强……那就别怪我了。」
说完,他更用力撞进她体内,一遍又一遍狂野地冲刺。
第十乐章 飓风进行曲——心痛像突来的骤雨
「你说什么?」萧帆茵惊愕地瞪着同组的同事李思芸,无法相信她刚才说的话。「为什么不准我继续跟着前辈学习?」
李思芸一脸为难地看着她。「我不知道,总之从现在起,由我当你的前辈小天使。以后你有什么问题就来找我。」
「那我协助前辈做的采购案怎么办?」她不解地问。
她不懂为何才请假一天、过了一个周末假期,再回到公司,情况整个大翻转。李思芸在她进公司后没多久,就把她叫到茶水间,告诉她今天起白惠澍不再是她的前辈小天使。
「你是指电脑的采购案吗?也一并移交给我了。不过,和你之前做的不同,我们决定采纳『隆升』的报价。」
「咦?他们的报价高过于一般市价,我和前辈后来找了其他厂商估价,几乎只要他们的一半,为什么——」
「这你就不要管那么多了。上面怎么交代,我们照做就是了,不然下场就会跟白惠澍一样。」李思芸担忧地阻断她的话。
「前辈怎么了?发生什么事?」
听到李思芸的话,萧帆茵一颗心悬在半空中,急急地追问李思芸究竟发生什么事。
「现在还不方便告诉你,记住,多做少问,才不会招来下必要的麻烦。还有,从今天起,尽量别跟白惠澍走得太近,免得受到牵连。」
李思芸抛下警告后就走了。太过惊讶的萧帆茵,站在原地无法消化这个消息。一定是出了什么事,但他为何没有告诉她?
这两天假日,他们到丰乐公园耗了一整天,悠哉地逛卖场采买日用品。除此之外,他不断缠着她希望她能更常留在他家过夜,后来还态度强硬地帮她买了牙刷、毛巾和一套家居服放在他家。
今天早上两人还一起上班,只是为了避人耳目,她要求他在公司附近先让她下车,两个人一前一后进办公室才不会招来异样眼光。
尽管白惠澍不在乎,觉得没有必要,但想到同事们的眼光和冷嘲热讽,萧帆茵还是坚持在公司最好保持距离。
没想到才进办公室就发生这么大的变动,她连忙跑到他的座位查看——空空如也,不见人影。
一组和二组的几个女同事凑在一起窃窃私语,萧帆茵尽量不着痕迹地靠近偷听她们的谈话。
「好好的为什么要突然对惠澍前辈展开制裁呢?大家的态度一夕之间都变得好冷淡,惠澍前辈好可怜。」Jessica说。
「没办法,他太不上道了。电脑采购案迟迟不肯发给预定的『隆升』,上头的人开始怀疑他了。为了避免节外生枝,只好先下手抽回案子、孤立他,不然事情曝光的话,对大家都没好处。」李思芸皱着眉头解释。
「当初他表现得很上道的样子啊,为什么突然会这样?心蕾,你难道没有提点他吗?」二组另一个资深组员说。
林心蕾同样郁闷不悦地说:「当然有啊!我已经警告过他了,他却没听进去。」她之所以比别人更忧心忡忡,是忧心自己曾在白惠澍的魅力下透露太多内幕。
要是出了事,查出是她泄的密,到时候她肯定被直接踢出鼎曜。
原来那时林心蕾找他是为了这件事。萧帆茵心想。不行,她要尽快找到他问个清楚。
找遍整个办公室都不见他的人影,唯一有可能的大概只剩秘密总部了。
她匆忙地赶到十四楼的秘密总部,正好撞见一个老年人穿着夏威夷花衬衫从电子档案室走出来。
反应不及的萧帆茵视线正好和对方碰上。她下意识地微笑,心想如果对方问起自己为何出现在这儿,她该如何回答。
但两人都不发一语。就在彼此即将擦身而过时,那老年人突然开口——
「你和阿澍那家伙在一起是不会幸福的。」
「你说……什么?」
他是谁?听他语气似乎知道不少她和白惠澍的事,她不记得见过这个老人,但对方好像很了解她似的。
「阿澍那个幼稚的小鬼有什么好。我看你不如抛弃他,来跟着我好了,萧、帆、茵。」
「请问你是谁?为什么认识我?」
「你不知道我是谁吗?」他诧异地问她。
「我应该要认识你吗?」
「你应该要认识我吗?这的确是个好问题。我又不伟大,你为什么要认识我……」他难过地低下头,眼睛好像闪过一抹落寞。
他掏出手机,按下通话键后,对着话筒说了一句:「你心爱的女人在我手上,如果你依然决定有一意孤行,别怪我——」
他啪地一声合上手机。
他突然拿出手机又猛地结束通话,诡异的举动已经让萧帆茵提高警觉。
他转过头,像发现什么似地握着她的手,仔细端详了一会儿。「你的手很漂亮,要不要做个水晶指甲?我技术不错喔!」
「啊?!」她吓一跳,忍不住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