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你……」范荷花吓得都快跳起来了,她的手在他手里,眼看他一副想要试吃她「尺度」的样子,她又羞又恼,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只能支支吾吾的吐出些破碎的句子。
他的薄唇吮上她纤细的手指,仿佛品尝着最美味的甜点,让他露出满意的笑容。
那来得突然的神秘笑容,让范荷花腿一软,不知道该有什么反应。
他这样的笑容,让她觉得时间似乎回到两人初识且擦枪走火的那个午后。
两个人彷佛置身于风暴的中心,她被席卷其中,无法理解,也无法注意到其它所有的事物。
「怎么了?你又在想些什么?」他低沉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
「没,没有!」她尴尬的一笑,若无其事的抽回手,转而举筷又攻向椒麻鸡。「这满好吃的耶,好嫩喔!」
「你不是怕辣?你还吃!」韩秉柏不解的挑眉。
大部分的人被辣了一次后,应该就会安分点了吧,怎么她还敢吃呢?他满心不解。
「好吃嘛!哇!」美味打败了她怕辣的舌头,范荷花又是流眼泪,又是被辣得吐舌头,拚命的喝水,硬是要多吃几口椒麻鸡。那又麻又辣,却又好嫩的鸡肉,让她几乎停不下筷子。「喔喔!水、水!」
「给你。」韩秉柏拿她没办法,立即把自己刚让服务生斟满的水杯递给她。
「感恩。」灌下大杯的水冲散口中的麻辣感后,她幸福地叹了一口气。「你怎么会知道这家店的?真的好好吃喔!」
「喔,是朋友开的。」他轻描淡写的说。
「嗯,嗯,这样啊。」范荷花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刚刚喝的是韩秉柏的水,她红着脸,若无其事的把杯子放回他面前。「谢谢。」
服务生正巧在这个时候上菜,两个人一时之间便沉默了下来。
好半晌后,两人又不约而同的开口。
「你……」
「你……」
「你先说。」她红着脸,小手又忍不住在桌下揪紧衣摆。有些问题梗在她喉咙中,一直问不出口,她既想知道,又不知该从何问起。
「不,还是你先吧。」
「嗯。你……你昨天是怎么发现那个小偷潜入我家的?」范荷花咬了咬下唇,忍不住满心的疑问。
「你想知道?」韩秉柏挑眉。
昨天晚上她没问,他也没有主动告诉她,他还以为她根本不想知道。
「嗯。其实,真的很谢谢你。」范荷花低着头瞪着眼前的餐具,有些语无伦次。「要不是你来救我,我恐怕……而且,要不是你的帮忙,我可能到现在都还没办法冷静下来。」
「我那时正在阳台讲电话,正巧看到他爬进你家阳台。」没有犹豫太久,韩秉柏便一五一十的说出经过,语毕,他还不忘损她一下,「我想,除了小偷跟你之外,应诊不会有人喜欢爬墙了。」
「你可不可以不要讲得这么难听啊?我哪有爱爬墙?」她满脸气恼,拿着筷子猛戳眼前那盘刚端上来还热腾腾冒着烟的宫保鸡丁。「那天、那天根本是意外好不好?」
「而且,我发现你只要一紧张,说话就会结巴。」
「哪、哪有!」她恨恨地将宫保鸡丁塞进嘴里,用力的咀嚼,狰狞的表情仿佛像是正啃咬着从他身上撕下来的肉一样。
韩秉柏笑觑着她,不想戳破她的孩子气。
「你又露出那种笑容。」她从桌上胡乱抓来一只杯子,连多看一眼也没有,就把杯子里的液体全灌进嘴里。
咦,这味道好像不太一样?
没有仔细多想,范荷花继续进攻下一道菜。
「嗯?什么笑容?」韩秉柏微笑问道。
「那种……像猫一样的笑容。」她低着头喃喃自语,脸迅速浮起一抹不太自然的暗红。
「猫?」韩秉柏一脸讶异。他听过很多人对他的形容,唯独没听过这种。
「是山猫,不是家猫!你根本就是野兽啊!」
他是包裹着人皮的野兽,外表看起来潇洒自在,内在却是一片迷雾,充满着危险。
嘴里的辣味让范荷花红了眼眶,由于桌上的每一杯水都被她喝光了,她只好拿起汤匙,也顾不得餐桌上的礼仪,拉过汤盅,泪眼模糊的舀汤入口,试图冲淡辣味。
呜……好辣,可是好好吃喔……
「喔?这可有趣了。」从来没有人将他形容成野兽,韩秉柏满脸兴味地看着她。她的小脑袋瓜子里到底装了些什么东西,怎么总是能说出这样让他惊讶的话语。「你从哪里认定我是野兽的?」
「全身上下都是。」她打了个嗝,神情看来有些恍惚。
看见她这模样,韩秉柏忽然觉得有些古怪。他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她,另一方面暗地找寻起她有些失常的原因。
「你还好吗?」
奇怪,她只有吃几样偏辣的菜,怎么看起来像是醉了?
他的视线扫过桌面上每一样东西,最后停留在范荷花左手边的一只胖胖的高脚杯上。那杯子里还剩下一点点液体,颜色看起来有些暗红。
韩秉柏这才为时已晚的想到,那是他的红酒!
猛吃辣的范荷花拿走了桌上所有的饮料和水,包括他的,所以也喝下了服务生方才送上来的红酒。
虽然他不常在台湾,但每次回来他都会来这间餐厅用餐,他寄存了好几瓶酒在这里,朋友也都会在他每次光顾时特地替他将酒送上桌。
「荷花,你把红酒喝掉了吗?」他仔细端详她的脸,此时心里再确定不过,她一定是喝掉了。
「啊?什么?」奇怪,她的眼皮怎么那么沉重?范荷花揉揉眼睛,这才发现眼前的韩秉柏不知怎么的变成两个……咦,又变成三二个!
她双眼迷茫,唇畔露出飘怱的笑,让韩秉柏心一惊。
「荷花,你还好吗?」
此刻他已再确定不过,她绝对是喝掉那杯红酒了,但她的酒量似乎也太差了吧?
「韩……韩秉柏,你为什么会变成三个?好奇怪喔!」范荷花吃吃地傻笑道,酒精在她的体内发酵,她感觉整个人飘飘然,仿佛踩不到地一样。
「荷花,我送你回家吧。」
「为、为什么要回去?我还没吃饱耶。」她皱起眉头,嘴里咕哝着,一点都没发现自己的声音愈来愈模糊,身体也开始左摇右晃起来。
「我帮你打包回去好吗?我想你一定是累了。」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她桀骛不驯的仰起下巴,一脸高傲地瞪着他。「我才不累呢!」
「荷花,乖!听话。」韩秉柏又好气又好笑,他从来没有想过她的酒量居然这么差,一杯红酒就足以让她全身红得像虾子,说话还颠颠倒倒。
不管怎么看,她就是醉了,而且醉得十分彻底。
「我才不要听你的话咧!不然你咬我啊,咬啊!」她歪着头,睥睨地盯着韩秉柏。
「这可是你说的。」
「我还怕你不成?你敢咬就咬啊!」她笑得一脸开怀,吃定了他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对她怎么样。
不过,她还是评估错误了。
韩秉柏冷不防站了起来,双手撑着桌沿,隔着餐桌,弯身轻咬她的上唇一下,看似轻柔优雅的举止,却十足是野蛮。
趁着她被他突如其来的攻击惊呆时,他好整以暇地直起身子,拍拍衬衫,对她露出魅惑的笑容,说:「这下,我们可以走了吧?」
范荷花傻愣愣地瞪着她,极薄的脸皮在这一瞬间变得更红,然后下一刻,她的额头便往桌上撞去,就这么醉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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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来没有看过酒量比她还差的女人!
韩秉柏哭笑不得的抱着范荷花走进家门。
事件的女主角正乖顺地躺在他的臂弯里沉沉睡着。
说是乖顺倒有点牵强,这是因为她在餐厅里喝醉了,倒在桌上不省人事,才会这样安静的待在他怀中。
她美丽而任性,率性而不拘小节,且不知道该说是聪明,还是单纯得过头。
想起她冲动又不服输的个性,她逞强爱跟他斗嘴的样子,她小小的白嫩脸蛋总是因为怒气或是羞恼而瑰红,韩秉柏就忍不住唇边扩大的笑意。
初见面时她带给他的感官刺激,到现在还是让他全身为之悸动。
而一想起她偶尔会流露出的寂寞,那份令他胸口紧缩的莫名情感,让他不用太深入思考也知道,她是个多么可爱,多么吸引他的小女人。
说她单纯,她也确实是单纯得有点过头了。
难道她真的相信他这样热心的救她、帮忙她,是毫无所图吗?
看着她全然信任的熟睡小脸,韩秉柏微微一笑,轻轻地将她放到床上。
这是她第三次躺上他的床。
第一次是那个纵情的午后,第二次是她脆弱不安的昨夜,而这一次,虽然并不全是她自愿的,但他可不愿意再当什么劳什子绅士。
韩秉柏在黑暗中凝视了范荷花好一会儿,这才脱去衣服,躺在她身边。
他自然地将她拥入怀中。今天一早就起床帮她处理许多事,忙了一整天,他也已经累了。
她乖巧地栖在他怀中,呼吸沉稳而平缓。
她温暖的鼻息吹拂在他裸露的胸膛上,那感觉太过美好,不知不觉中,他也跟着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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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好暖和……
时间缓缓的过去,范荷花不知道在那样温暖的气息中睡了多久。
一切发生得那么快,却又那么自然。
在她完全清醒之前,韩秉柏已经悬在她的上方,手臂撑在她两侧,湿润而温暖的气息袭上她的肌肤。
仿佛蝴蝶般的轻抚,又像是点燃了一把热烈的火,灼烧着他的唇所经过的每一处。
她发觉到某种既温暖又坚硬的东西,强势而温柔的紧抵着她。
她感觉得到他浑身所散发出来的热力,他的身躯坚硬而精壮,没有一丝赘肉,坚实的肌肉却富有力量,在她指尖下辐射出热力。
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将手缠上了他的颈项。
他颈后的皮肤十分平滑,她指下感觉到他粗硬的发根,那微微扎手却不会让人疼痛的触感,就像是他所散发出的感觉。
他有着令人不容忽视的野蛮气息,像黑暗中的杀手一般,却不曾让她真的遭受危险。他就像是……就像是野兽派的画作一样,惊涛骇浪不止隐于内,也形于外。
他紧贴着她每一寸肌肤,却丝毫没有压疼她;他在她身上燃起大火,却丝毫没有灼伤她。
她可以感觉到他专注的目光温柔地凝视着她。
一个人怎么可能同时有着冰冷与火热的感觉呢?
范荷花的知觉彷佛飘在半空中,虽然还有些疑惑,但那酥软入骨的美好滋味,却让她耽溺其中,不愿睁开眼睛。
她的衣服不知什么时候被褪去了,她只感觉到韩秉柏的大腿分开了她的双腿。
她的意识是朦胧的,身体却热烈反应他的每一个动作,回应他在她身上不经意点燃的每一簇火花。
在她睁开眼睛之前,他已经进入了她。
那既陌生又温柔的甜美滋味,温暖而感觉有些刺痒的肌肤相亲,以及那猛烈的撞击,彷佛冲撞着她的灵魂,令她睁开眼睛,注视着眼前这个燃起火花的男子。
她知道他是谁,就算是在黑暗中,他的气息也丝毫不让她感觉害怕。
他的温柔更卸除了她心上的恐惧,痴痴凝望着他。
蒙胧的月光透进屋内,映照出他结实完美的肌肉线条,微光中,她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却执意让视线牢牢锁住他的轮廓。
她迷蒙的眼,在透着微光的房间里,美得像童话中的人鱼,让韩秉柏移不开目光。
忘记了时间,也忘记了其它的一切,她在他身下妖艳的开展,他也沉醉在她无尽的丰美之中……
第八章
当范荷花在食物的味道中醒来时,那整晚缠绕在她梦中的月光与火热已经消失无踪。
空气中的食物香气让她发觉自己饿极了。
「醒了吗?」韩秉柏从厨房里端出两个摆满食物的盘子,放到桌上。
范荷花翻过身,又蹭了蹭被子,这才鼻音浓重的出声。「嗯……」
「你先去浴室冲个澡,再来吃早餐吧。」
「咦?喔。」范荷花抓抓头,刚醒来的她还分不太清楚东西南北,只得先照他的话做。
她迷迷糊糊的爬下床走进浴室,感觉到自己的头好沉重。打开了浴缸的水龙头后,她便呆呆的坐在马桶上发呆。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猛然被一道轻微的声音惊醒。
浴室的门被轻轻的打开来。
「我就知道你还没洗澡。」伴随着门被推开,一个高大的身影也占满了门框。「你就这样坐在这里,不怕感冒吗?」
韩秉柏倚在门边,又好气又好笑地瞪着眼前一脸茫然却光裸如同婴孩的女人。
范荷花的卷发凌乱地披在肩头,长度恰恰掩住了她胸前的两朵红梅。她对自己性感的姿态茫然未觉,只是仰着头迎视着他,朱唇微启,既纯真又性感。
她太过美丽,也太过虚幻,让他忍不住冲动地伸出手碰触她柔嫩的脸。
「嘿!你还好吗?」
他轻轻的触碰不仅惊醒了她,也点燃了她心中的怒火。
「你不是说你不会碰我?」
「那是前天晚上。」他悠哉的走进浴室,反手就把门给锁上。
「你……」听见落锁声,瞪着眼前的韩秉柏与他身后的门,范荷花不安地吞了吞口水,从马桶上站了起来。「这是你的阴谋吗?」
他为什么不穿上衣服,只随性地套上亚麻色的宽松长裤,而且只松松地系着绳子固定?
她可以看到他晒得均匀的古铜色肌肤充满他结实的胸膛与腹部,延伸入亚麻色的布料内。他的头发有些微翘,像只是随意沾些水往后爬梳,性感得让她胸口一紧,几乎呼吸困难。
她不安地往后退了几步,原本感觉宽阔的浴室,在他走进来之后竟然变得这么狭小,也让她呼吸更显急促。
「不,当然不是。」韩秉柏咧嘴,露出一口白牙。「这是我的计画。」
「计、计画?」她目瞪口呆。
「当然,没有你的配合也不行。」他弹了弹手指,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同时又更往她靠近了些。
「你要干嘛?你你你……不要过来!」范荷花紧张的往后缩,那种仿佛是他囊中之物的感觉着实令她惊慌。
「你在害怕吗?还是紧张?」
「谁谁谁……紧张了,我……我才不怕你!」她忍不住一直往后退,结果一下子小腿就撞上了浴缸。
惨了,没有退路了!她心里不禁哀鸣。
「你结巴得有点厉害喔,荷花。」韩秉柏低低的笑了,不懂她为什么要作困兽之斗。
「那是你听错了!」她咬牙切齿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