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一向是有容四季中特别钟爱的季节,气温不冷不热,舒服而凉爽,唯一的缺点大概是这个季节总让人有些忧郁。
重点来了,在这样忧郁的季节赶稿会让人生不如死啊!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本书写了近半年,作者的生不如死只怕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徐姊、编编们点头如捣蒜)!好吧,既然我们已经归纳出重点,就让我们、咳……我啦我啦记取教训,然后共创光明灿烂的未来!
这本《女祸》其实当初想写个揪心些的故事,写着写着作者本身的搞笑本性又苏醒,就……本人果然不是走悲情路线的料。总之这故事我写得很开心,虽然后头因为阿容的拖稿让编辑们差点集体掀桌,又加上网球肘复发,过程有点辛苦,但内容还是可看的!
还有就是,这本书里头有“怪力乱神”。咳咳……有容不否认还满喜欢这部分的,我喜欢写,也喜欢看喔!有读者要推荐吗?
在写《女祸》时我其实一直在想“潘朵拉婚纱会馆”中的人物,是不是也该出清了(不知道我在说什么的读者,请上新月家族网站图书目录搜寻)?之前有读者特别留言,神算——香景幽的故事,其实我也很喜欢他,要不就不会在一些适合他出现的桥段就让他出来透透气。嘿嘿嘿,知道我在说什么了吗?这本书还是有他的身影喔。
本来想在下本书就完成他的故事,可是想了想,应该是下下本书才是。顺利的话明年就可以看到他的故事了(祈祷状)。
聊聊近况吧,前些日子在同学赠送工具的人情压力下,有容硬着头皮去上了手工皂的课程,很好玩喔!可是不适合有网球肘的人玩,因为搅拌皂液比打蛋糕更费时!可看到成品,拿自制肥皂洗脸、洗澡真是大大的满足喔!有兴趣的朋友可以试试!
下次见!
楔子
十六年前
约莫二十坪的空间里,弥漫着芬芳的茶香和乌沉木低调的奢华。
两名白发老者隔桌对奕,个把时辰下来,黑白棋数相当,一个步步为营,一个防得滴水不漏,一时之间难分高下。
两人又轮流再走了几步棋后,美髯老翁尹道一抚着长胡子笑了,他一时不察,竟丢了枚黑棋。“多年不见,你的棋艺大有长进。”他一身长袍马褂,清瘦儒雅,仙风道骨。
“道一兄承让了。你是想咱们十年不见,给份见面礼吧,呵呵……”季松堂笑道。
尹道一淡淡一笑,坐直身子,将手中的黑棋放回棋盒,炯炯有神的看着季松堂,直接切入正题,“说到十年不见,这一回你要问什么事?”
这十年之约是当年他欠季松堂一份人情后的约定,见面时自然不只是老朋友吃饭喝茶,最重要的是要为季松堂卜上一卦。
尹家精通天文卦象,从古至今出过好几个国师神算,卜算天文著作数百册,然而后来的子孙向其他领域发展,再加上尹家刻意低调,所以没有多少人知道跨国大集团尹家是神秘的国师之后。
季松堂有缘在四十余年前施惠予尹道一,这才有了这十年一卜的缘分,季松堂深知这机会有多珍贵,自然也不客气的大加利用。
别看两老此刻如同好友般品茗对奕,平常时候即使知道尹老电话、住址,他也不随意见人,甚至连多余的问候也不必。说他孤高也好、乖僻也罢,知道尹家渊源的人,尹老一向不会多加亲近。
卜噬乃上窥天意,窥知天意宜慎言噤口。因此凡人中所谓的神算都只宜修身养性利于天人相应,知事藏心,不出于口。凡窥天意而便宜行事者,终将折福损寿,小者害身,大者害命。
尹道一这十年一卜已让他付出代价,幸好尹氏乃积善之家,造桥铺路,救灾恤患从没少做过,且季家也是大善之家,救贫济弱从不落人后,这才勉强功过相抵。
这十年一卜实是报恩不得不为,这等事岂容有二!
季家百年殷富,却也因为十年一卜而更加富贵逼人,躲过让许多大企业应声而倒的金融风暴。企业界里人人莫不称道季松堂高瞻远瞩,却不知高人其实另有其人。
尹道一啜了口茶,等待季松堂的问题。
季松堂娓娓说道:“季家殷实富贵,可人丁单薄凄凉。本来想即使代代单传,只要上天庇佑,佑我香火不断原也没什么,可前年我儿弄瓦之喜,那女娃长相甚佳,家里宠爱得很,只不过……”
“弄瓦让你失望吗?”重男轻女的观念即使在讲求男女平等的现代依然存在,家大业大的豪门尤甚。
“都什么时代了,我岂会拘泥这个?只要孩子健康活泼就好,而且不是我自夸,我那个孙女可出色了。”更何况以孙女万中选一的出色长相,将来如果没经营本事,找个能力一流的丈夫也不是难事。
尹道一扬眉。“那你要问什么?”
季松堂提到孙女时的慈爱神色,瞬间转为黯然,幽幽一叹道:“娃娃刚出生时,我家老伴请人批过命,都说这孩子是财神福星,注定大富大贵。”
尹道一拿出卜算的龟甲铜钱,慢条斯理的擦拭,他知道事情必不简单,看了眼季松堂,鼓励他继续说下去。
“某日我家媳妇陪她表妹试婚纱,在那家婚纱店遇到一名混饭吃的年轻算命师,批出来的流年二十之后就空白,还说小娃满三岁前会有个劫,即使过了也气大伤。我家媳妇本来只觉得好奇,朱批流年虽不是逐年,而是挑一些大事,为什么二十之后就空白?怎料那算命的说,二十之后如果没有遇到贵人,只怕在劫难逃,我媳妇一听气极了,直骂他是江湖术士,胡说八道。这事本来我也不信,毕竟我孙女是那么健康活泼。”
本来也不信?也就是后来不得不信了吗?“你孙女三岁前发生了什么事?”
季松堂续道:“那个混饭吃的一席话弄得我们家所有人都好担心,我的儿子、媳妇都是学医的,却也因为他的话,头两年老是疑神疑鬼的。不过后来看孙女健康活泼,也有去做定期健检,大家就没这么担心,也渐渐忘了那个算命的人的话。
“有一天老伴带着孩子要去朋友家,才要出门,晴空一记雷,孙女不知道是不是吓坏了,忽然嚎啕大哭,那天夜里就发起高烧,连烧了几天,后来虽然痊愈了,身体也不像之前健康,大病小病不断,不时进出医院。说来也玄,那一天正好是孙女两岁的最后一日。”
“你有把你孙女的流年朱批带来吗?我看一下。”
季松棠小心翼翼的奉上。
尹道一仔细看了一遍,这种把一生的流年重点式的标注提示,他听亲家公提过,可他所知道的人,除了骗子之外,没人有这样的自信敢这样批,即使是他,也不敢保证百分之百不出错。
那位年轻的算命先生如果不是运气好的骗子,可能就是真神算了。
他想了下道:“那位年轻的算命师听起来似乎很不简单,你之后为什么不去请教他?”
说到这个,季松堂又来气了。“那个年轻人大牌得很,除非他想见你,否则二十四小时守在那里也没用,说来……那人邪门得很,欸,甭提了。”叹了口气后,他又道:“尹老,你就帮我家孙女排排流年,是否真像那个年轻人说的,有没有什么破解之道?”
尹道一向他要了女娃的生辰八字和姓名,当他知道女孩的生辰八字后,不禁有点讶异,敛眉苦思了一下,将两枚铜钱放入龟甲甩荡数下后倒出铜钱,得了卦爻,重复数次,两道白眉不由得拢近。
他不信邪的启卦再卜,最后不可置信的看着手中数十年不曾出过错的卦爻。
季松堂还是第一次看到他露出这个表情,不禁有些担心。“尹老?”
“没事。”尹道一松开眉头,面若沉水的说,“这娃儿是个小财神,财库丰厚,她能让你们季家更加昌隆富贵。”
季家的钱已经够多了,季松堂担心的是另一个问题。“那么她二、二十……”
尹道一看着卦爻,久久才抬起头来说道:“夏花遇早霜……你的孙女注定早殇。”
闻言,季松堂手中的古董陶杯落地,厚重的地毯吸去了所有声音,只留下浅浅的茶渍,他这个经过大风大浪的商场大老没了往日的沉稳,声音透着无助恐慌,“没有、没有什么破解之道吗?”
尹道一看着他慌乱的表情,想起自家传了数代的先人传记中,某位可憎的女子……他敛下眼睑,掩去能重新燃起季松堂希望的闪烁神情,双手收拢像捏实了决心。“没有。”
第1章(1)
十六年后
一场慈善募款酒会在五星级饭店举办,衣香鬓影,名流云集,与其说是慈善酒会,不如说是另一种形式的交际应酬。
很多人都是冲着国际木雕大师V.K的作品而来,可来了才知道那项作品的买主早就内定好了,待十几项艺品拍卖结束,原本热闹的气氛也渐渐变得冷却。
捐完善款,男人们聊的依然是金钱女人八卦,女人们聊的不外乎家庭时尚八卦。
将条条大路通罗马的定律套用在八卦上似乎也可行,因为无论众人一开始聊的是什么话题,最终还是会聊到当时最流行的八卦。
八卦人人爱,有人爱说、有人捧场,所以只要是群众聚集的地方,无论聚集的理由是什么,都不影响人们对八卦的渴望。
例如参加某某人的告别式,听了些八卦回来,不奇怪;去医院探望某人,带回了八卦,那也不奇怪,更何况是这种既不哀戚也不沉重,更谈不上肃穆的慈善募款酒会。
而名流间的八卦又分老、中、轻三代,虽说三代之间是互相交流分享传言消息的,可关注的程度却不同。
最近老、中两代缺乏新刺激,倒是年轻一代话题不少。
“要我说那一位啊,名声真的有够糟。”裘姓官夫人一向是八卦集散区。
嗅到八卦的味道,刘姓贵妇也凑了过来。“哪一位?不会是某大老的宝贝孙女吧?”
“可不是吗?那女孩真是恶名远播。”王夫人也发表了意见。
刘夫人掩嘴而笑。“我之前参加徐董的生日宴,也有人提到那孩子。她是不是真的恶名远播我不清楚,不过她的行为倒是有点脱序。”
“哎哟,刘夫人说得可真是含蓄。”王夫人的语气透着轻蔑和不屑。
不知打哪儿传来疑似手机铃响,裘夫人怔了一下。“谁的手机响了?”
大伙纷纷表示不是她们的,响声来源在大柱子后方,贵妇们互看了一眼,又不好跑去探看,于是便又故作镇定地聊着方才的话题,不过这一次她们记得要放低音量。
裘夫人说:“听我家英琇说,她在夜店常遇到她,每一次都喝得醉醺醺的,身边的男伴一个换过一个,哎哟,才十八、九岁的小女生,怎么这个样子?”说完,她似乎发觉自己无意间泄露自家女儿也是夜店咖,连忙解释道:“咳,其实我女儿不常去那种地方啦,都是陪朋友去的。”
其他几名贵妇交换了眼色,很有默契的假装忽略,让话题持续。
“不是我在说,她年纪轻轻妆就化得那么浓,真不知道她为什么非得把自个儿的脸当调色盘。”
“有人说她不化妆时,皮肤坑坑疤疤的,活似风干福橘皮,脸色蜡黄得像得了黄疸病,总之只要卸了妆,根本没人认得出她是谁。”
女人对同性的外貌总是挑剔又严苛,批评起来毫不客气。
“她那张脸不知有多少是真的,眼睛越来越大,鼻子越来越挺,还有啊,听说以前她可是圆脸,如今却是瓜子脸。”
“除了脸蛋,身材只怕也是假的,上一回看到她,她穿得可火辣大胆了,北半球呼之欲出,啧啧啧,若不是知道她出身一流,我还以为她是什么不正经的女人。”
这时,手机铃声又传来,众贵妇左右看了看,心里都有同样一个想法,到底是哪个家伙,手机可不可以接一下?
“虽说年轻是本钱,但她也太豪放了。”某个贵妇又道。
刘夫人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向裘夫人道:“如果我没记错,你们家和季家好像有生意上的往来。”
裘夫人撇了撇嘴。“就是来往密切,加上她又和咱们家英琇念同一所学校,我才知道这么多事,你们家里有儿子的可得看紧一点,将来不知道哪家要倒大楣,有女儿的也要小心,要是被她给带坏了,想哭就来不及了。”
“总之那女孩……”
几个“毁”人不倦的贵妇又聊了好一会儿的八卦。
刘夫人所在的位置正好面向宴会厅门口,她向服务生要了杯果汁润喉,正巧看到一名年轻男子步入会场—
他穿着一双擦得晶亮的皮鞋,手工制的西装将他略呈倒三角的身材衬得更加挺拔,双腿更显修长笔直,且他有双浓墨的剑眉,还有一对迷人的丹凤眼,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沉稳中流露着一股惊人的神秘风华,比许多男明星、男模特儿更有气势。
“那位是……”刘夫人惊艳的道。
裘夫人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有些不敢相信地说:“怎么,你没见过尹璇墨?”
也难怪刘夫人会露出这样的表情,她第一次看到尹璇墨时也是看得眼睛都直了。
另一名贵妇笑说:“你太少出席聚会了,这阵子关于他的话题可不少,也让季老孙女的放荡有个对比。”
裘夫人调笑补充,“可不是!如果说季家的孩子是上流社会中不可不防的毒瘤,那这一位就是上流社交场合中,不可不看的风景,刘夫人,你没见过他,但应该听过这种说法吧。”
刘夫人回过神来一笑。“听是听过,但我本以为是在说哪家的漂亮女孩呢!”更何况现今社会浮夸,三分颜色硬是捧成十分,她也没放在心上,不过今日亲眼一见,她不得不承认流言有时也是有几分真实性的。“那孩子长得真好。”
“何止,他不只长相好,脑袋也好,家世更好,而且他十多岁就拿到博士学位,智商破一百六。”
“谁家的少爷?”刘夫人又问。
刘家家世好、家声好,女儿内在外在一流,刘家对女儿交往的对象挑选一向傲气得很,从不主动打探哪家儿子如何如何,这回倒是破天荒。
“谦象集团。”
刘夫人恍然道:“尹总裁家的少爷?怪不得我总觉得他有点眼熟,原来是像尹夫人。”
尹夫人黎海蓝出身平凡,虽只是个建筑师的女儿,称不上什么名门淑媛,可生得花容月貌,当年是许多贵公子爱慕的对象,她和尹总裁的姻缘,用现今说法叫麻雀变凤凰,可在当年可是轰动一时的“癞虾蟆想吃天鹅肉”,癞虾蟆指的是尹家痞子中的痞子,尹家大少,天鹅肉自然是第一美女黎海蓝,而且这个比喻还是黎大美人自己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