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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教闲妻 page 9 作者:陶乐思

  可这一切自从连亚葳出现之后,就都变得不同了……

  连亚葳剥夺了他和他相处的时间,纪睦然一下工就赶著回家,有时连上街找衣服时也会带著她,就算没带她同行,心里还是会记挂著她,老替她买东买西,让他看了眼红。

  他们的感情愈来愈好,他心里的不甘和怨恨就愈来愈深!今天抢走纪睦然的,如果是个配得上纪睦然的美女,那他或许还不会那么愤慨,可偏偏是连亚葳那个庸脂俗粉。

  她以为换电话号码就能摆脱他了吗?

  哼,作梦!他早打定主意不让她好过了!

  他还不够狠,小小的恶作剧根本对她起不了多大作用,所以他决定不能只是嘴巴上说说,今天晚上他就会再给她另一个“惊喜”。

  高登的思绪翻涌,心情波动,对连亚葳的恨意显示在他仿彿要将手机捏碎的反应上,连录影结东了都没发觉,直到纪睦然走向他、扬声叫唤,他才猛然回过神来。

  “嘿,在想什么这么入神?”纪睦然拍了拍高登的肩膀,对待他像好友多过主雇关系。

  “没什么,只是发呆。”高登立刻恢复平日内敛敏捷的模样,扬起无害笑容答道。

  “很少见你会恍神。”纪睦然瞥见他手里拿的是他的手机,直觉地问:“有人打电话给我是吗?”

  “哦对,你老婆找你。”高登递出手机。本是想让她多等一会儿,但刚才恍神忘了收起电话,现在只好如实以报。

  “有说什么事吗?”

  “只说要你打给她。”高登转达得很不情愿,所以藉著走向棚内收拾物品的动作来掩饰。

  纪睦然立刻拨给连亚葳,交谈几句后,神色凝重的收了线。

  “老大,我们跟小雅的约,现在出发过去时间刚刚好。”高登抱著一堆东西折回,提醒纪睦然待会儿要去服饰店借衣服的行程。

  “不去了,你打电话跟小雅说一声。”纪睦然微蹙著眉,亚葳在电话里严肃的口气教他不禁也跟著沉重。

  “不去?”高登诧异得拔高八度音,不禁续问:“安排了其他行程是吗?”

  “不是,亚葳有事要跟我谈,你把东西拿回工作室放好就可以下班了。”他拍拍他臂膀。

  “可是……”

  “就这样,这些你处理,我先走了。”纪陆然打断他的话,背起随身包包先行离开。

  高登愕然的望著他匆忙离去的背影,一颗心扭绞变形。

  连亚葳真是好样的,居然让纪睦然把正事丢到一边,随传随到?!

  只不过是接了恶作剧的电话,还不到有实际行动的程度,有必要这么大惊小怪吗?

  如果她这么喜欢小题大作,那么他就让她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问题吧!

  第九章

  纪睦然回家时,经过一楼大厅管理室,领了一个署名给连亚葳的包裹;本以为她可能比他晚,包裹才会没领走,但回到家中才知道她比他早到。

  “亚葳,有你的包裹哦!”他一进门就扬声嚷,把东西搁在桌上,尊重她的隐私,让她自己去拆封。

  “咦?我刚刚怎么没注意到。”连亚葳从卧房里走出来,觉得纳闷的抠抠额角。“可是奇怪耶,我又没有买东西,怎么会有我的包裹啊?”本来就够迷糊了,这会儿被烦得心神不宁,更是加倍迷糊。

  “是不是你家里寄来的?”他直觉地问。

  她检视著包裹上的寄件人,发现上头的寄件资料让人一看就知道是假造的——寄件人王小美,电话后六码全是四,地址是四路四巷四弄四号,摆明唬瞬,但收件人却写得清清楚楚。

  “不是。”秀眉蹙起,一股诡异的感觉自心底泛开。

  “打开看看就知道是什么东西了啊。”不知她为何迟疑,纪睦然没多想的催促。

  “哦。”她拿来美工刀,割开胶带,打开纸箱,探头察看的同时,一阵恶臭扑鼻而来。

  “是什么?”纪睦然也好奇的靠过去察看。

  “啊——啊、啊,啊——”连亚葳倏地往后弹开好几步,歇斯底里的惊声尖叫,吓得花容失色。

  瞧见里头装了两只老鼠尸体,而且肚破肠流、死状恶心,纪睦然不禁拧紧眉心,立刻把纸箱盖上。

  “是谁这么恶劣,做这种无聊的事!”他忍不住啐骂。

  连亚葳的眼泪不由自主的掉了下来,她双臂环胸,鸡皮疙瘩不断的窜起,恶心得想吐。

  老鼠已经是她最怕的东西,再加上那稀巴烂的样子,她被吓得魂不附体、浑身颤抖。

  “你别怕,只是死老鼠而已,我马上拿去丢掉。”纪睦然见她脸色因惊恐而变得苍白,心疼的上前安抚她。

  “是她……”连亚葳恐惧又气愤的喃念著。“她今天说过不只电话而已,还要我等著瞧……对,一定是她!”

  “她这次打来还这样威胁恐吓你吗?”他忿然地问,实在想不透到底会是谁这么可恶!

  那双惊惶的眼瞳看向他,未几,心底的愤怒宛如火山般爆发开来,她霍地挥开他搂在她肩上的双手。

  “都是你!你到底是怎么招惹了这种女人?这样差劲恶劣、这样心理变态!”她气急败坏的推了他一把,把怒意全都转嫁到他身上了。

  “我哪有招惹什么女人?我根本连她是谁都不知道!”纪睦然摊手,急切声明,一脸的莫名其妙。

  其实就算他之前单身、周遭也不乏女人对他示好,但他的私生活可是相当检点的。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晓得我们家里的电话号码换了新的?”她咄咄逼人的怒声质问他,最介意的就是这点。

  原本是想好好的跟他讨论这件事,但这死老鼠的恶作剧已经引爆了她的地雷,此时此刻无法再心平气和,理智沟通了。

  “我哪知道她怎么会晓得的?”他的嗓门也大了起来。“难道你以为是我告诉她的吗?”

  如果真的是外遇,隐瞒家里电话都来不及了,哪还会告诉对方?又不是脑残智障!

  “难道不是吗?我们新换的号码,我只告诉我家人和出版社,不是你说出去,还会有谁?”连亚葳几乎一口咬定他不忠了,因为心里的怀疑在理智消失的同时益发扩大。

  他没好气地说:“大不了我们再换一次号码。”实在也别无他法。

  “你如果还是和那女人维持来往,我们再换十次号码,她一样会知道。”她别过头,瞪著另一边的墙,倔强的隐忍住眼泪。“这一次是死老鼠,下一次不知道会是什么?”

  她真的受够了!那女人已经开始变本加厉,若是再不想办法制止,手段恐怕会愈来愈吓人!

  “见鬼的什么来往!”他低咒。

  她那意思仿彿认定他劈腿了。

  “一定是现在进行式,才会连刚换的电话号码都知道。”她以常理推断。反之,若只是过去式,消息就不可能这么灵光。

  明明很守本分却被质疑,还百口莫辩,纪睦然已经气到快得内伤、呕到快要抓狂!

  “那不然你要我怎么做,你说嘛!”不知所措,他的语气已经从激动愤慨转为懊丧无奈。

  “问题是从你那边来的,我怎么知道要怎么做?”他居然把问题丢给她?!“你自己想想看,你现在还和哪个女人纠缠不清?”

  “我说没有就是没有,你为什么不信?”他烦躁的对她吼。

  她也面红耳赤的回吼:“事实摆在眼前,你要我怎么信?”

  “这也不行,那也不对,我到底是招谁惹谁了,被这种麻烦给缠上!”他抡拳击向墙壁泄忿。

  连亚葳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火气也冲上脑门。

  “那我又是招谁惹谁了!你凶我有什么用?要凶怎么不去凶那个女人!”气愤的眼泪又飙了出来,她再次对他吼完,怒冲冲的回房,甩上门板,落锁。

  “SHIT!”纪睦然简直想仰天长啸,他踩著愤怒的步伐,拿起那装有死老鼠的箱子离开家里,同样甩上大门,发出砰然巨响。

  当争吵开始变得不理智,暂时避开对方、远离战源是平息怒火的好办法。

  他们都需要好好的冷静冷静,毕竟因为一个无谓的外人而伤害彼此的感情,未免太不值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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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登是纪睦然的得力助手,也是纪睦然平时最常接触的人,因此他对他的信任可想而知,偶尔有些事情也会对他吐露。

  离开家之后,纪睦然的心情因为第一次与连亚葳发生争吵而相当烦躁低落,一个人跑到酒吧喝闷酒。可一个人喝酒实在很没趣,而且愈喝心情愈郁卒,又没人可以吐吐苦水,于是他想到了单身的高登,他知道他不工作时一个人也挺无聊的,所以打了通电话找他出来当酒伴。

  高登自然是喜出望外,乐意之至,三十分钟内就立刻飞奔到酒吧作陪。

  心情不好,喝酒似乎特别容易醉,酒过三巡,纪睦然已经开始跳针重复之前说过的话——

  “……你说,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无聊的人?打这种电话有什么意义呢?可恨的是,还不知道有什么方法可以防止她继续打来!”叹气,摇头,仰首又干了一杯酒。

  “或许,对方是个相当爱慕你的人吧!”高登低低地说,因为看得出他已经有七分醉,所以毫不掩饰目光中绽放的爱意。

  纪睦然似笑非笑的勾起嘴角。“被这种人爱慕,不论对谁而言都不算是好事吧?”

  不知对方到底是谁,就算换了电话号码,对方还是能知道,到底该怎么摆脱,他自己已经是束手无策了。

  高登被这话刺得胸口一阵揪疼,眸光黯淡下来。

  他只是希望能好好的待在纪睦然身边,协助他、照顾他,并不妄想要改变他的性向,更不敢奢望能和他成为爱侣。但是,他不能接受他被别人霸占,他无法忍受他属于任何人。

  尤其是那么平庸的连亚葳!

  蓦地,纪睦然伸臂搭住高登肩膀,恍惚的眼神瞅望著他,专注得令他莫名感到一阵心虚。

  “高登,你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决吗?”他向他求助,浑然不知这是“请鬼开药单”。

  高登顿时松了口气。还以为被发现了咧!

  “那人是针对亚葳而来,我想,只要亚葳不在你身边,情况应该就会改善……”他眼神游移不定,试探的开口。“不如就叫她先离开你好了。”

  这也是他最终的目的——赶走连亚葳!

  “叫亚葳离开?!”纪陆然陡地拔高声调,诧异他的提议,旋即立刻否决。“不可能!”

  那就别怪他了!高登撇撇嘴。

  “既然如此,我也没有别的方法了。”他迳自别过脸饮酒。

  这是他一手安排的,除非达成他的最终目的,否则他是不可能善罢甘休的。

  “唉……”纪睦然烦躁地叹,只能借酒浇愁,一杯接一杯地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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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睦然本来酒量不差,但空腹喝酒容易醉,和连亚葳吵过一架,他也没心情吃饭,因此很快就在酒吧喝挂了。

  高登陪著他也喝了不少,但比起他来还是好一点点,他把醉得不知东西南北的纪睦然带回他自己住的地方,将单人床让给他睡,自己则把客厅里的沙发床拉开休息。

  这是纪睦然第一次睡在他家,他的心情很亢奋,趁著纪睦然沉睡,他仔细的端详他,反覆瞧了好几次,心中的恋慕益发深浓。

  今天纪睦然跟连亚葳发生不愉快的争吵,晚上又在外头过夜,连亚葳一定会很不高兴吧?

  这样最好,他们吵得愈凶或闹得愈僵,他的目的就愈容易达成。

  此时电视里正重播著纪睦然所上的节目,高登看著萤幕,心底的占有欲益发强烈,目光炯亮得十分诡异,脑子里不断盘算著藉此机会应该怎么做,才能再多制造一些影响。

  这时,客厅里响起了手机铃声,高登循声看向方才帮纪睦然脱下后,就挂在吊衣架上的外套,立即快步过去拿起,瞧了瞧来电显示。

  是连亚葳!

  他心一惴,犹豫要不要接听?

  若是以高登本身的身分接起,那连亚葳就会觉得纪陆然是和他在一起,不用担心,而他也错过一次可利用的机会;若是以神秘女人的身分接起,就可以更加证明纪睦然和他假冒的这个女人有著非比寻常的关系,才会同宿过夜……

  才想到这里,铃声忽然停了,他的考量也跟著打断,紧接著胸臆间涌上一股失望的感觉。

  他没有心思继续想下去,占据脑海的念头是可惜错过了这通电话。

  蓦地,手机再度响起,这一次,高登急切得不再细想,只记得快速去拿藏在包包里的携带型变声器,置于话筒与嘴巴之间。

  “喂,你在哪儿?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回来?”连亚葳的口气有些不好,气恼他以这种不回家的方式来耍脾气。

  就算她承认被死老鼠吓得有些歇斯底里,失控得把气转嫁到他身上,难道他不能体谅她是最直接被骚扰的人,所以才会比较暴躁吗?

  跟她发生争吵也就罢了,居然还一个人跑出门去,连个行踪都没有交代?而且现在都已经是三更半夜了,依然没消没息,不只让她生气,还让她担心,真的是很过分!

  “他今晚不会回去了哦!你就甭等了。”高登用那变声器转换过后的独特嗓音,轻笑地说。

  睦然和那女人在一起?!

  他这么晚不回家,是因为和那女人在一起?

  顿时,连亚葳觉得头皮发麻,整颗心宛如跌入冰窖。

  醋海翻腾,呛得她鼻酸眼红,用尽意志力维持理智,咬牙对她说:“你为什么接睦然的电话?你叫他来听!”

  “他睡了,我可舍不得再叫醒他。”高登得意洋洋的向她炫耀,故意引导她想入非非。

  “他在你家?!”火山爆发,质问的口气已经是怒不可遏。

  不只在一起,还睡在人家家?!可恶!

  “你说呢?”高登拽拽的哼笑了声。

  “你——”连亚葳气结,心情五味杂陈,又酸又涩,又愤怒又伤心。

  “我什么?我早说了,你配不上睦然,他迟早会回到我身边,我是他的知己,所以他心情不好时想到的是我,开心的时候也会和我分享。”他把平时纪睦然如何待他,幻想成是男人与女人的相处。

  “你不用得意,再怎么说,我都是睦然的老婆,这是你无法改变的事实。”赌著一口气,连亚葳不禁呛声,不能让人欺压到底。

  高登眉头一蹙,脸色愀变。

  “哼,还是那句老话,等著瞧吧!”他也不服输,对她撂话。

  “有本事就光明正大的来,不要躲在暗处,净做些见不得人的事!”连亚葳不忘用激将法,希望能激出一些蛛丝马迹,毕竟得先知道对方到底是谁,才不会毫无头绪。

  “有本事就自己查出我是谁,或者……看睦然愿不愿意告诉你。”虽然喝醉,但他还是记得隐瞒自己的真实身分,没那么容易被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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