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头靠在他肩膀上,小手握成拳,轻轻敲在他胸前,“不要了,我不要喝了啦……”
从她软绵绵的声音听来,至少有五、六分的醉意了,他决定暂时休战。“我问你,我是谁?你是谁?”
“你……你是我老公,我是你老婆。”她还是有点神智,没认错人。
老公和老婆的称呼让他很满意,微笑着继续审问:“你是不是还爱着姓叶的那个家伙?”
“我、我早就没有爱他了,你为什么都不相信我……你好烦!”
难得听她骂人,尤其是骂他,简直是破天荒的创举,他被骂得非常舒服,勾起嘴角说:“如果他回来找你,你也不会回头跟他,对吧?”
“当然不会,我是有老公的人啊……”她困惑的眨眨眼,不懂他怎么会问这么无聊的问题。
“好,我相信你不爱他,也不会跟他走,那你要答应我,以后不能单独和他见面,就算在路上遇到他也要转身就跑,听到没?”
她皱起眉想了一会儿,不太情愿的说,“听到了。”
不知她清醒以后还记不记得这些话?他无法强求太多,至少目前为止都是挺满意的。“告诉我,你为什么不爱我?”
“我为什么要爱你?你脾气这么坏、什么都要管……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真的好烦!”她打了个不甚淑女的酒嗝,把他逼得大乐,真想拿手机把这画面录影下来。
“确实没有人说过我很烦,谢谢你愿意告诉我,那么你说,我要怎么做你才会爱我?”
她眯起双眼,认真的思考起来,然后认真的回答他说:“是我欠你的,我认命……那不然我就爱你吧,你说怎样就怎样……”
这完全不是他要的答案,心中一急,他干脆把剩下的酒也喂她喝下,今天他跟她没完没了!“我要你真心的爱我,不是随便敷衍我!”
“好嘛,全世界我最爱你了,OK?我头好晕、身体好热……有没有开冷气啊!”她在他怀中扭动着,全身都不舒服,丫不知道自己在说啥。
“坏女人,说的比唱的好听,算我倒霉遇上你!我比你更热,不信你摸摸看。”他把她的手拉到胸口,主动解开衬衫扣子。
“你好烫,你发烧了!”她不想靠近他,挣扎着要离开。
开玩笑,他怎么会放过喝醉酒的小红帽?打开车门,他先把她抱出驾驶座,转个方向来到后车座,空间宽敞多了,也比较有隐秘性,想做什么都不怕被发现。
“老婆,你现在的样子好可爱,只能让我一个人看到,以后在外面绝对不准你喝酒。”
她被他压在身下,不由自主的扭动起来,“你管我那么多……”
“我不管你怎么行?你知不知道你就是个狐狸精,那个姓叶的根本忘不了你,我一看就知道了,都怪你!”他拉高她的裙摆,伸手在她的大腿间流连,顺便拉起她的小腿围在他背后。
“我才不是狐狸精,我很乖的……”她皱起眉头抗议。
“好,你最乖。”他一边舔吻她的颈子,一边诱惑的劝哄道:“乖,摸摸我,主动一点。”
“噢!”她还真听话,小手抚过他的头发,肩膀和胸膛,甚至解开他的皮带探了进去。
酒后乱性果然是至理名言,他欣喜的发现,喝醉的她比平常大胆很多了,若是清醒时她绝对不会同意在车里乱来,现在她不只不反对,还热情得让他不敢相信。
“老婆,你可以再用力一点,别怕,我没有那么脆弱。”他哑着嗓子,全身紧绷如热铁。
“你真是发烧了,越来越烫了……”
“对,就是这样,继续……”她以前从来没有这么做过,怎么第一次就做上手了,说是天才也不为过,他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两人都撩拨着彼此的欲望,喘息声越来越粗重,最后他实在忍不住,拉开她的小手,褪去她的小裤裤,直接朝目标进攻。
“啊……老公……”她这回没认错人,娇滴滴的喊道:“你要把发烧传染给我吗?”
“没错,夫妻是共同体,我有的你也要有。”他一再挺腰深入,爱极了被她包容的感觉,尤其在此时此刻,车震和酒精的刺激更让人销魂。
她扬起下巴,有些承受不住,“好烫哦……全部都给我吗?”
“一辈子都给你,只给你一个人!”这不只是承诺,也是一个事实,从初见以来他就对自己无能为力,不管她的心离他有多远,他就算死缠烂打也要爱到底。
车内除了淡淡酒香,还有男女厚重的气息,从窗外看来震动不停,一个男人压在一个女人身上,两人大致还穿着衣服,只是重点部位黏在一起,应该还不足以构成妨害风化。
达到高峰的前一刻,他吻住她微启的樱唇,上下同时侵占着她,然后一起疯狂,一起沉沦……
李辰瑜再次睁开双眼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她再次尝到头痛欲裂的滋味,恍神了一会儿才想起自己被灌酒的悲惨经历,感觉就像酒店小姐被客人欺负,柯启堂显然以捉弄她为乐,她却因卖身之故无力反抗,有钱人说话大声,凡事都占赢面,果然是流传千古的话呀。
此刻,那位邪恶的金主就坐在床边,用自以为温柔的眼神看着她,“现在是早上八点,别紧张,弘杰已经去上学了,若兰有保姆照顾。”
“喔。”她比平时多睡了两个小时,想来也不算太过怠职。
“这是醒酒茶,你喝一点吧。”柯启堂扶她做起来,拿了两个枕头放在她背后。
她接过那一杯不知何物的温热液体,心想就算毒药她也得喝,眼前这位高傲的男人不容拒绝。
“昨天我们在车里……”她隐约有点印象,似乎有激烈的动作,否则她怎么会全身酸疼不已?
他摸摸她的头发,以一种毫无歉疚的语气向她道歉,“抱歉,又让你喝醉了,因为你喝醉以后太可爱了,我一时忍不住就把你吃了。”
她喝了一半的茶就放到桌上,低头看自己身上穿着睡衣,想必是他帮她换的,她不介意被吃,身为妻子,被吃是一种义务,不被吃才要担心,但被逼喝醉应该不算义务吧?还有他说话越来越轻跳了,是返老还童还是老来误入花丛?
她那张严肃思考的小脸让他大笑出声,“好了好了,都是我不好,让你处罚我好不好?”
拜托,她哪敢呐?看他一脸得意,想也知道是在说笑,“你不用去上班吗?”
“等一下再去,来,你应该饿了,吃点东西。”
他从桌上端起一碗凉粥要为她吃,她连忙婉拒道:“我自己来就好,谢谢。”
“你昨天太辛苦了,要好好补充体力,全部都要吃完,知道吗?”
“你……”可不可以少说几句?
你就爱看她羞窘的模样,摸过她的头发又要捏捏她的脸蛋,像被磁铁吸住了一样放不开,“今天你哪里都别去了,就在家休息,晚上我会早点回来的。”
“嗯。”既然不用陪他上班或约会,她当然想在家做点自己的事。
“我先走了,你要乖乖的,我的小狐狸精。”他在她额头一吻,露出极其暧昧的笑容,眼中充满自大和自豪,男人的劣性显露无疑。
什么小狐狸精?!她差点没吐出满口粥,这分明是诽谤和诬陷,她可是标准的良家妇女!
她还来不及抗议,他已潇洒离去,留下一个良家妇女哀叹自己的名节受辱,加害人还是她自己的丈夫。
简单吃过了早餐,她倒头就睡,一觉就睡到下午,懒洋洋的梳洗换衣,看到镜子里的自己,略有疲惫之色却相当亮眼,皮肤光滑得像刚敷过面膜,阴阳调和真是有助于美容啊。
不过一想到昨晚的事她就头疼,四个人的晚餐、洗手间的对话、车上的震撼……她跟丈夫好不容易才有进展,现在算是进一步还是退一步呢?坦白说若不是察觉到了他的感情,她可能一辈子也不会想跟他谈恋爱,既然他有这般需求,她就应该努力去达成。
被吃是义务、恋爱是义务,她的人生难道只有义务?她不讨厌丈夫,有时说讨厌还是乐趣呢,最近她开始有点喜欢他了,却不知能否发展成当年她跟叶仁锋的爱情?若能成功当然是最好的结局,若不成的话她就得多琢磨演技了。
第7章(2)
走出主卧房,她正要吩咐厨师准备晚餐,却先接到哥哥李朝东的电话。
“辰瑜,你现在有空吗?”李朝东对妹妹说话的语气总是温柔的。
“嗯,有空。”
“我人在你家附近,缘来咖啡厅,知道地方吗?”
“没问题,我现在就过去。”虽然丈夫吩咐她今天哪里都别去,但这是她哥哥,说什么都得去。
哥哥跟她从小感情就很好,因为父母都是相当严肃的人,他们兄妹俩只能自得其乐,偷偷分享漫画、小说和玩具,互相遮掩一些小孩都会犯的错,要不这样的话,整个童年就只有“失欢”两字了。
挂上电话,李辰瑜吩咐过厨师就急着要出门。
从家里到咖啡厅只要十分钟,司机小刘却坚持要送她前往,李辰瑜也知道小刘是职责所在,主动交待谁:“我哥有事找我,可能要谈一、两个小时,晚点我再联络你来接我。”
“谢谢太太。”小刘担任柯启堂的眼线很久了,非常感谢李辰瑜的体谅,他不晓得有钱人是怎么做夫妻的,在他看来,这种“监控”非常莫名其妙,因为太太一直都那么贤淑啊。
进了咖啡厅,李辰瑜很快就找到了哥哥,那根手杖让人无法忽略,自从五年前那次山难,哥哥的右小腿装了义肢,不能再爬山或跑步,走路时还要拿手杖。
她先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的表情平静下来,才慢慢走到桌前坐下,“哥,你找我什么事?”不约在家里见面,却约在咖啡厅,想必有重要的事。
“你来了,最近好不好?”李朝东看妹妹气色不错,露出欣慰的微笑。
“我很好。”她向来报喜不报忧,除非哥哥要逼问到底,“你呢?”
“老样子。”他也不拐弯抹角了,拿出一本存折和印章,“这里面有一百五十万,你拿去吧。”
“你哪来这么多钱?给我做什么?”她知道哥哥在公家机关上班,月薪大约三、四万,怎么会突然发财了。
李朝东轻描淡写的说:“这几年我买了一些股票和基金,幸好投资的还不错。”
“投资?你可千万要小心,别忘了当年爸的事。”平安才是福,她已在人生低潮中学会这个教训。
“我怎么可能忘了?放心吧,我没有欠一毛钱的债,每天除了上班就是研究股市,存了三年才有这么点小成绩。”李朝东比谁都能感受到当年的痛苦,除了濒临破产的压力,还有他变成残障的失意……
“好吧,我相信你会小心,但你也不用给我钱啊,你应该留着娶老婆用。”
“我还娶什么老婆?这辈子也就这样了。”自从当年的女友离他而去,他对爱情和婚姻早就死了心,不想耽误别人的幸福。
“哥,你不要这么悲观,你不是有参加协会吗?很多会员都有另一半,你一定会找到的。”当时她还担心哥哥一蹶不振,鼓励他参加同病相怜的肢障协会,果然看多了也看开了,现在他也是义工之一,不至于把自己封闭起来。
“那是他们乐观、有信心、有梦想,但是我已经没有了。”
从哥哥淡然的表情看来,她知道自己劝不动他了,他们兄妹都是固执的个性,她怎能不了解?“好吧,我们不讨论这个了,你给我钱要做什么?”
“我和爸妈都对不起你,我总觉得我们家在卖女儿,牺牲了你才换来一时的平安。”一想起妹妹当年的取舍,放弃了初恋男友,嫁给了有钱的丈夫,李朝东就觉得胸口一阵绞痛,原本保护妹妹是他的责任,他装义肢的钱确实来自她高价的聘金。
“哥!”她不爱听这种话,就算是事实,何必说出来让人伤感?
“虽然这些钱并不多,我想慢慢的还妹夫,十年、二十年都没关系,我一定要让你能抬头做人,在他面前不用像个小媳妇。”他并不希望妹妹离婚,毕竟都有了两个可爱的孩子,妹夫基本上也不算坏人,除了当年有那么一点趁人之危、趁虚而入……
“我了解你的意思。”在这世上最懂她的人应该就是哥哥了,只有他看得出她的为难之处,“启堂对我和孩子都不错,有点少爷脾气,但也没坏到哪里去,我很感谢他对我们家的帮助,只是我自己给自己压力,不敢得罪他、不敢说出真心话,总觉得我欠了他,做得再多也还不起……”
“是哥哥不好、哥哥没本事……让你受委屈了。”他比谁都了解妹妹的辛苦,他们在同样的家庭、同样的教育下长大,又经历了当初的风风雨雨,感情之深不同于别人。
“哥你别难过,我没有后悔,如果重来一次,我还会这么做,不管怎么样,我有了弘杰和若兰,这是我最好的收获。”
“唉……妹夫是很有主张的人,做老板的习惯使唤别人,你又因为欠钱而委曲求全,这种关系太不平衡了,希望这些钱能让你找回一点尊严。”一个人活着不是锦衣玉食就够了,若不能做真实的自己,早晚有天会出事的,他虽然身有残障,至少有行动和言语的自由,不像妹妹有如笼里的金丝雀。
她犹豫片刻才拿起那本存折,心中依然忐忑,“可是,我不知道他会不会生气。”
“你要学着为自己而活,不能因为怕他生气就不敢说,你们是夫妻,地位应该是平等的,如果你一直压抑自己,你永远不会真正的快乐。”
她明白哥哥说的对,她必须鼓起勇气踏出一步,贤妻良母做得太久,她都快忘了自己是谁,她有脾气吗?有喜好吗?怎么一时居然想不起来?
二十八岁了,结婚五年,孩子两个,丈夫还是同一个,这些数字并不能代表她,真正的她被藏起来了,该是出发寻找她自己的时候了。
柯启堂一整天心情都很好,轻飘飘的脚步如飞,想到喝醉的妻子就要偷笑,如果不是怕她喝上了瘾,他真想天天把她灌醉,嗯,或许微醺也不错,睡前一杯红酒不是有助养颜和健康吗?
傍晚回到家,陪妻子和女儿吃完饭,天伦之乐乐无穷,只要再让妻子爱上他,一切完美无缺。
哄小孩睡着后,两人回到主卧房,他迫不及待的抱住妻子,像个小孩一样要求:“帮我洗头、搓背,还有按摩,全身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