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我没有抢,我只是觉得……”何文静胆战心惊地陪上一张笑脸,“既然爷爷都已经订下了我和楚先生之间的婚事,那么我总要回去通知一下我们那边的亲人,所以我现在要带瑞凯回去了,你知道的,瑞凯同样也是我亲人们的心肝宝贝,所以在我没嫁给楚先生之前,瑞凯还是要和我住在一起的对不对?”
楚绍天眉头一皱,“妳的亲人们已经和瑞凯相处了那么久了,现在也该轮到我这个老头子和瑞凯相处了,从今天开始,瑞凯和我住在一起,妳要是愿意在结婚前搬到我们家里来我欢迎,但是如果妳想把瑞凯带走,那就不要怪我这个老头子翻脸不认人了!”
瞧这女人一脸不情愿的样子,摆明了不打算嫁给他家翊尧,他不管翊尧和这女人有过什么样的私人恩怨,他现在只想要他的曾孙,为了怕这女人带着可爱的小家伙逃跑,他自然要先下手为强。
“呃……”何文静一下子就没有办法了,她把求救的眼神投到楚翊尧的脸上,就见到楚翊尧黑着一张俊脸在瞪她。
如果眼神能杀人,她大概都被楚翊尧杀死一百遍了,她第一次深刻地体会到什么叫“天作孽犹可为,自作孽不可活”。
楚绍天从座位上站起来,威风凛凛地拉着何瑞凯的手向楼上走去,“瑞凯,曾祖父带你上楼去玩,未来的孙媳妇,等一下让翊尧送妳回去,顺便让翊尧帮妳收拾行李,这两天就搬过来住吧。”
“我、我……”何文静真的好想冲上去抢了儿子就跑,但是……她不敢,呜……这个爷爷瞪起眼睛的模样好可怕,让她不由自主地就浑身发抖,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儿子兴高采烈地和楚绍天上楼消失在她的视线中。
直到最后,她才无助地把希望寄托到楚翊尧的身上,冲过去抓住对方的手臂,放低了姿态哀求道:“洁癖……楚先生,你快想想办法跟你爷爷解释,瑞凯不是你的儿子!”楚翊尧冰冷着一张俊脸瞪着她,声音就像从他的齿缝中传出来似的,“我没有办法!”
这该死的女人,他现在只想将她活活掐死,从见到她第一次的那天开始,她似乎就已经注定成了他命中的克星。
何文静突然脑袋里灵光一闪,“对啦,DNA,你可以和瑞凯去验DNA,只要验了DNA就能证明你不是瑞凯的爸爸,瑞凯就能跟我回家了!”
“晚了!”
“不晚不晚,明天一早我们就去验DNA……”
“就算要去验DNA,也要等我们结婚以后!”楚翊尧阴森森地道。
“什么?”她不敢相信地大叫一声:“你是说你要和我结婚?”
“是我爷爷要让我们两个结婚!”楚翊尧冷着面孔一板一眼地说道。
何文静一声惊叫:“你别开玩笑了,我才不要嫁给你这种心胸狭隘的臭男人!”
楚翊尧火大地咆哮起来:“何文静,妳以为我就很想娶妳吗?别忘了,一切都是妳的恶作剧引起的,罪魁祸首是妳,妳应该庆幸妳惹到的人是我,如果妳惹到的是别人的话,说不定妳和妳儿子都已经被妳给害死了!”这个白痴女人,居然还敢给他摆出这种不情愿的表情,别忘了,整件事中他才是那个有口难辩的受害者!
“那只是一个玩笑……”何文静发现自己快要崩溃了。
“所以我从来不和任何人开玩笑!”他只负责整人。
“洁癖……”
“我叫楚翊尧!”他受不了的低吼
“好吧!楚翊尧,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你说怎么办?”何文静把姿态放到最低。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只有一条路,就是我们结婚!”
“喂……”她不满地大叫,“你玩够了吧?就算开玩笑也该有个尺度,对!我承认我不应该在医院故意恶作剧,可是我当时真的只是想让你难堪一下,你说只要我来你家向你爷爷解释清楚一切之后就会放了我,可是现在却要闹到我和你结婚的份上,楚翊尧,大家都是成年人,你也知道婚姻是不能儿戏的……”
“我当然知道婚姻不能儿戏,但是如果我爷爷发布出去我即将要结婚的消息,然后我的新娘子却突然跑路了,我更清楚一点的是,我们家会成为商场上让人嘲笑的大笑柄,我们家绝对丢不起这个脸,我楚翊尧更丢不起这个脸。”
“不可能,我绝对不要嫁给你!”何文静崩溃,这男人在想什么呀,为了面子居然甘愿赔上他一辈子的婚姻和幸福。
“除非妳不想要儿子了!”楚翊尧欣赏着这个白痴女人惊慌失措的一面,敢招惹他,她就要有承担后果的能耐。
何文静愤恨地看了他一会儿,突然向楼梯跑去,“我去和你爷爷说,先安排你和瑞凯验DNA,我想他会同意我的建议的!”
楚翊尧眼疾手快地拎住她的衣服领子把她揪回到自己眼前,“我已经说了,我爷爷已经把我们要结婚的消息放出去了,如果我们取消婚礼的话一定会丢脸,所以,妳休想用任何手段阻止婚礼的举行。”更何况,他无奈地想着,爷爷这几年心脏有点不太好,医生对他千叮咛万嘱咐过,绝对不能让爷爷受到强烈的刺激。
姐姐生的孩子因为姓安所以不能经常陪在爷爷身边,爷爷对此一直都耿耿于怀,刚刚爷爷看到瑞凯时的那种喜悦都看在他的眼中,如果突然间知道瑞凯不是他儿子一定会情绪激动的。
他不想因为这件事刺激爷爷的心脏,万一发生什么意外的话,他就算死一百遍都不能原谅自己。所以他必须要和这个女人结婚,至于什么时候还她自由,那他也不知道了。
“楚翊尧,你……”
“五百万!”他突然开口说道:“如果妳肯答应举行这场婚礼,我会在妳的户头里汇入五百万!”听到五百万这笔数字的时候,何文静的表情突然变得平静下来,她小心翼翼地看着他一副认真的表情,“你说你要给我五百万?”
楚翊尧哼了一声,点了点头。
她招谁惹谁了,居然会遇到这么离谱的事,虽说她并不想为了五百万出卖自己的婚姻和儿子,可是想到那住在医院里的好婆,心头突然一紧,如果上天有一个机会让好婆接受治疗的话,她为什么一定要放弃呢?即使……这个机会她一点也不喜欢。
☆ ☆ ☆
第3章(2)
何文静到现在仍旧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居然真的和那个CEO举行了一场豪华而又盛大的婚礼。回想起几天前,那个口口声声说自己名叫楚翊尧的男人私底下和她签了一份婚姻协议,第一条结婚以后,女方不可以再喝半滴酒;第二条结婚以后,如男方有应酬需要女方出面时,女方必须随传随到;第三条结婚以后,女方不可以在婚姻期内和其它异性进行频繁地亲密交往;第四条女方不可以将协议婚姻的合约以任何理由公诸于世;第五条在结婚期间,两人要同房住在一起;第六条女方在婚后一定要注意自己的个人卫生,每天至少洗两次澡,内衣必须每天换一次,身上必须时刻保持清爽味道;第七条男方一次付清女方费用五百万;第八条合约终止期直到男方喜欢上另一个女人为止。
想当初签订这些协议的时候,那男人始终摆着酷脸,一副她欠他几百万不还的死人样子,好像她和他结婚,她就占了多大便宜似的。
不过楚翊尧家还真是有钱到爆!婚礼就订在东方大饭店的二十八楼豪华大厅举行,里面宾客如云,装饰抢眼壮观,这是她做梦也不敢想象的场面。
虽然这些年来她一个人带着儿子生活,可是心底还是产生过无数恋爱的向往。哪个女人不想嫁给一个既疼自己又爱自己的男人,可是外面的那些男人在得知她身边还带着一个拖油瓶后,就开始对她敬而远之。
这社会多现实,浑浑噩噩地过了这么多年,如今她也放弃了那种想法,反正只要儿子留在她身边,这就比什么都好。
身穿名家设计的昂贵婚纱,今天的何文静被造型师打扮得美艳动人,就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站在众宾客面前的那个漂亮的女人就是她自己。
身为新郎的楚翊尧从头到尾都忙碌于众宾客之间,前来道贺的人群多得令何文静有些应接不暇。
“弟媳……”一道清亮的嗓音从何文静身后传来,她诧异地转过身,就看到一个白胖胖的可爱女人站在她的眼前,这个女人穿着一身粉红色的小礼服,脖子上戴着一串粉红色的珍珠项链,正面带微笑地看着她。
何文静一下子就想起来了,这个女人是楚翊尧的双胞胎姐姐,她在医院里见过,她急忙向她打招呼,“妳好!”她真的很难把楚翊尧跟这个可爱的女人联想到一起,这样的兄妹也差太多了吧,而且……她叫她弟媳感觉起来好别扭。
“这个……”楚翊涵从手提包里拿出一个像是小本子的东西塞到何文静的手中,“这个给妳!”
“这是?”何文静奇怪地看着手里的小本子,如果她的视力没出问题的话,这不是存折吗?楚翊涵笑吟吟地道:“这是我帮我家弟弟存的老婆本,现在都给妳,密码是尧尧的生日,以后就拜托妳照顾我弟弟了!”
“什么?”何文静一愣,手中的存折蓦地变得异常烫手,她正想拒绝,声音却被打断。
一个身材高大的英俊男子快步走到楚翊涵身边,小心翼翼地搂住楚翊涵的腰,脸色臭臭地道:“老婆,妳肚子里怀着宝宝,不能太累,咱们该回家了!”
楚翊涵犹豫地看了一眼何文静,试图跟身边的男子讨价还价,“可是……我想和弟媳多说几句话,我们要培养姑嫂感情……”
“等妳生完孩子、做完月子、给孩子断奶以后再培养也来得及,走吧!”男子霸道地搂着楚翊涵往宴会厅的大门走去,虽然霸道,但呵护之情却是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的。
何文静羡慕地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想起了以前怀瑞凯时的孤苦伶仃,这样的幸福恐怕是她一辈子也无法得到的。
“听说妳叫何文静?”就在这时,耳后传来一道略带挑衅的声音,她先把楚翊涵送给她的存折放进了小巧的宴会包中,然后奇怪地回过头,看到出现在自己身后的是一个身材高挑的年轻女子。
名贵的礼服穿在她的身上,显露出她曼妙性感的曲线,一头长发烫成了大波浪,还染成了诱人的酒红色,纤细白嫩的手臂处挂着一只限量版的名牌包包,并扬着下巴很傲慢地看着自己,何文静不解地看着对方,“妳是……”
对方冷冷一笑,“我还听说妳以前在东方大饭店做过一个月的园艺师。”
“是的,不过……”
“妳比翊尧老一岁……”对方再次盛气凌人地逼近她。
何文静终于感觉到这女人来意似乎有些不善,“能不能问一下,这位小姐妳要表达的重点到底是什么?”从小到大,何文静本着井水不犯河水的原则和人交往,但是如果对方想要令她难堪,那么对不起,她也不会让对方好过就是了。
她无畏地环起双臂回瞪着向自己公然挑衅的女人,“最好不过告诉我妳刚巧是被我老公甩掉的女人之一。”
“妳……”对方原本还傲气冲天的表情一下子变成了怒不可遏,“何文静,别以为我不知道妳是怎么嫁给翊尧的,仗着自己生了他的小孩就挟天子以令诸候,妳那个凭空冒出来的儿子呢?我今天倒想见识见识那个死小孩到底有哪里好,令楚老爷子这么心急的想要将你们母子两人弄进家门。”
“喂……”
“阿姨,我不是死小孩,我是活小孩哟!”身穿一套纯白色小西装的何瑞凯突然从两个女人中间冒出头来,他歪着脖子看了看自己的老妈,又歪着头看了看眼前的大美女。
“阿姨,我们幼儿园的老师说,如果视力不好的话一定要去医院给医生叔叔检查一下,否则将来会发展成各种怪异的疾病,像阿姨这么漂亮的女生,如果真的染上怪病的话,那可就不好了。”
大美女低头瞪着腿边一本正经的小男生,看到他的面孔后,她的表情狠狠一怔,老天!这孩子居然和楚翊尧长得真的好像,看着他,她彷佛看到了小时候的楚翊尧,顿时,她的胸口一紧,莫非他真是翊尧的亲生儿子?
可是这小鬼讲话还真是气人,明明和她说话的时候很恭敬,可是字里行间却句句带讽,她没好气地伸手拍了何瑞凯的后脑一记,“小鬼,你知不知道什么叫作教养?是不是和你这个下等人出身的老妈在一起时间长了,连最起码的尊敬之道都不知道,有这么和大人讲话的小孩吗?”
后脑被敲的何瑞凯突然委屈地嘟起嘴巴,“阿姨,我要告诉给我曾祖父说妳欺负我,如果妳再敲我头的话,我就让我曾祖父把妳从这里赶出去。”
“你这个死小孩……”骆妮娅双目圆瞪,咬牙切齿的看着何瑞凯,“还真是没家教到了极点,简直就是一个下贱货……”
“这位小姐,我们再下贱,也没有妳下贱吧?像个泼妇一样跑到别人的婚礼上撒野,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上流社会的高贵优雅?我看,妳的素质连街边的一条野狗恐怕都不如。”
“妳……妳居然敢这样说我?”骆妮娅似乎被激怒了,本能的抬起手,一耳光便重重的挥了下去。
可刚刚挥至一半,便觉手腕一痛,截住她巴掌的人,竟是身着一袭名贵西装的楚翊尧,他冷冷的瞪着自己,表情阴鸷异常,“骆小姐,虽然我很欢迎妳来参加我和我太太的婚礼,但并不欣赏妳这种不分场合的暴力行为,在妳抬起手腕的时候,我劝妳最好想想,站在妳面前的这个女人究竟是不是妳能惹得起的人,如果妳不太确定,那么我奉劝妳最好懂得适可而止,否则我无法肯定妳会不会安全的走出今天婚宴的大门。”
虽然他并不期待今天的这场婚礼,但远远看到有人想对他的新婚妻子行凶时,一股出自本能的保护欲便油然而升,况且就算何文静再如何讨厌,比起骆妮娅,也不知可爱多少倍。
被他高大的身躯以保护者的姿态挡至一边的何文静,心头突然一陈狂跳,记不得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便学会努力保护自己不受到伤害,从小无父无母,耳聋又不会说话的外婆根本就做不了她的保护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