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作家列表 > 楼雨晴 > 忘忧情醉 >
繁體中文 上一页  忘忧情醉目录  下一页


忘忧情醉 page 8 作者:楼雨晴

  她惊疑地张大眼,直盯着自己的手,就好像那份无形的真心,真的就放在她掌中,沉甸甸的……她好小心、好小心地将手移回胸口,平贴在心房,然后露出羞怯的笑。“你放心,我藏好了,我会很用心地保护它,也会很用心地疼你。”

  一个小小的人儿,宣誓要疼他……唐逸农说不出这种感受,浓浓的暖意涨满胸臆。

  “让我看看,你将它藏在哪里。”他低哑地轻道。一手拂开襟口,将脸埋进她柔软的胸前,吮住娇艳蓓蕾,吻了起来。

  “你──”她轻抽了口气,身体又开始发烫起来。

  “别吵,我正在找。”空着的手更是不客气地握住另一边的酥胸,尽情揉捏起来。

  他真的在“找”吗?怎么找法……怪怪的?

  才刚平息的火苗又挑了起来,一波波滋润甜美幽谷的热流,忠实的诉说着最真切的感官反应。

  “你……别“找”了好不好?我想勾引你……”

  他闷笑出声,很大方地应允。“好,我让你勾引。”

  繁花丛中,尽藏无限春光,羞煞百花──阶前,雨滴滴答答地下,天空逐渐昏暗了起来。

  语妫蹲在阶梯前,等着心上人回家。

  他说,家业要顾,唐家出大哥这个“败家子”已经够了,他要是再凑上一脚,百年之后去见唐家列祖列宗,兄弟俩肯定被骂死。

  所以咧,他只好在大哥那句“能者多劳”中,认命地撑起大局。也因为这样,语嫣已经半天没见着心上人了,这对难分难舍、寸步不离的两人而言,是多么“不得了”的事啊!

  想到这里,她十足怨妇样地叹了口气──真是相思难耐呀!

  不可否认地,他们的感情非常好,映蝶姊姊说,那叫如胶似漆,虽然口气像在嘲笑他们,可是她喜欢这句话。

  他对她很好、很好,半夜她溜到他房中“勾引”他,他都答应让她勾引,真的很好对不对?

  还有,早上他都会帮他穿衣,还会替她梳发,穿衣她会,可是梳发她不会。然后映蝶姊姊又笑他,说男人替女人梳发很没志气。

  是这样吗?那为什么有一次她也看到大哥替映蝶姊姊梳发,还插上发簪?

  还有哦,有时她没胃口,晚餐吃得不多,半夜他都会送点心到她房里──一盘桂花糕,一壶君山银针,都是她最喜欢吃的,她觉得他好厉害,都知道她想要什么。

  他们已经这么快乐了,可是有的时候,她还是觉得他像在等待什么,圆融中有着小小的缺口等着她来填平──是什么呢?她就是不明白。

  有一次夜里,她在他怀抱中快睡着的时候,忽然间听到他在她耳畔轻轻地说:“快快找回自己吧!唯有融合过去与现在,我们的情才能落实。”

  她听不懂。

  她又没把自己弄丢,为什么要找回自己呢?

  托着香腮,看着外头淅沥沥的雨水,她满心困惑。

  天色愈来愈暗了,雨还是没有停,一滴又一滴的雨水在眼前落下,一幕很模糊的影像闪过脑海。太快了,她抓不住,但所有的心思却被抓住了,她瞪大眼,直盯着这一片潇潇暮雨,点滴雨珠像是打在她心坎上──她不敢眨眼,站起身来,失神地走入雨中,雨水很快地打湿了她。前头很暗,什么都看不到,但是有个女孩很伤心,一直往前跑,不知道是要逃避什么,不在乎前头有多危险。

  她想起来了,因为她最爱的人,心里头爱的不是她,他要娶别人,而她也心碎了……浪潮般的记忆涌回脑海,一幕又一幕的伤心往事冲击着她……她为什么要想起来?她不该想起来的,这太痛苦,她不要再想了……但是记忆却由不得她,强行注入脑中。她抱着头,不堪负荷的思维一遍又一遍打压着她,隐隐作痛的头几乎要爆炸开来──“不──”她尖声一声,再也承受不祝眼前一暗,再无知觉地倒了下来,意识陷入无边黑暗。

  是这样吗?那为什么有一次她也看到大哥替映蝶姊姊梳发,还插上发簪?

  还有哦,有时她没胃口,晚餐吃得不多,半夜他都会送点心到她房里──一盘桂花糕,一壶君山银针,都是她最喜欢吃的,她觉得他好厉害,都知道她想要什么。

  他们已经这么快乐了,可是有的时候,她还是觉得他像在等待什么,圆融中有着小小的缺口等着她来填平──是什么呢?她就是不明白。

  有一次夜里,她在他怀抱中快睡着的时候,忽然间听到他在她耳畔轻轻地说:“快快找回自己吧!唯有融合过去与现在,我们的情才能落实。”

  床上躺了个脸色苍白的女子,而床边则是有个暴跳如雷、急如热锅上的蚂蚁的男子。

  “全世界都知道你很宝贝她,但是有必要用这么激烈的反应来表达你的在乎吗?逸幽都说她没什么了,拜托你饶过脚下可怜的地板好不好?它们快被你踩裂了!

  “映蝶实在看不过去,忍不住嘲弄了几句。

  啧,夸张!骗人家没受过风寒啊!

  两个多时辰前,唐逸农刚从外头回来,发现语嫣倒在雨中,就大呼小叫地惊动了一屋子的人,并且亲自到她房中把她相公给连拖带拉地抓出来,要他“救”语嫣──“救”耶!他二少爷居然严重动用到这个字眼,害她开始要怀疑起来,受个寒死得了人吗?

  后来,他又大发雷霆地训了一个又一个的下人,说他们是干什么的,小姐昏倒在雨中居然没人发现……骂到最后,几乎没人幸免,就连厨房养的那只小黑狗都呜呜咽咽地躲在角落,深怕被战火波及。

  最近,她那救苦救难的老公实在看不过去,出面安抚他,再三保证语嫣真的只是受了点风寒,没什么大碍,才拯救了那票可怜的童仆。由他们劫后余生的表情中,可以明显读出“功德无量、善莫大焉”的讯息。日后,恐怕又有一群人要将她亲爱的相公奉为天神了。

  才刚想着,耳边又传来唐逸农浮躁的嗓音:“大哥,你要自己把你的女人带出去,还是要我一脚踢地出去?”都已经够烦了,这女人还在说风凉话,他可没他大哥的好修养来容忍她!

  “什么你的女人、我的女人?唐逸农,你说话客气点,好歹你也得叫我一声大嫂,长嫂如母欸,你没听过吗?”正好他们有共识,她谷映蝶也不是个会忍气吞声之辈。

  “到棺材里慢慢等吧!”大嫂?哼,想得美,他会叫才有鬼。

  “姓唐的!”映蝶忍无可忍,一掌就要劈去──突然伸出的大手往她腰上一揽,勾进了怀中。

  “你干么啦,我要教训这个目中无人的家伙”她企图挣脱丈夫的怀抱,重振“嫂”威。

  “你不是把我明在内了吗?我也姓唐呀,唐夫人。”唐逸幽凑近她,在她耳畔轻呵着热气,似有若无的轻吻了下。

  “你……别想用这招要我放过他……”好可耻的美男计,可是……偏就吃这套,张牙舞爪的小雌虎瞬间成了温驯的小猫儿。

  啧,这对夫妻真让人受不了。

  说实在的,一开始唐逸农还有点担心他们成亲没几天,大哥就会被她给打死,没想到被吃得死死的人居然是她。这个谷映蝶空有一副泼辣相,结果完全是中看不中用,普天之下,大概也只有大哥制得住这冷傲冰霜女。

  “回你的床上去滚,别在我面前亲热。”他受不了的别开眼,这才发现语嫣不知何时已清醒过来。

  他欣喜若狂地回到她身遏。“嫣儿,你醒了?怎么不出声呢?感觉怎么样?还好吧?妥T要人哥冉给你若看”他丢出一连串的问号,说得又快又急,舌头居然没打结。

  语嫣奇怪地瞥了他一眼,淡漠地抽同被他紧握的手。“少动手动脚。”

  唐逸农征了下,像是被当头淋下一盆冷水。“你”

  唐氏夫妇也意识到不对劲,互看了一眼,由唐逸幽问出口:“嫣儿,你还好吧?”

  幽幽幢胖望向那道温存相依的身影,又轻轻垂下。

  不去看,心就不会疼了吗?事实就是事实,不愿面对,并不代表不存在,他们之间是如此的契合,无她立足之地。

  “还好,不过就是跌下山坡,无妨的。”说到这个,她才留意到,为何身上会没有任何擦创疼楚?

  三道抽气声不约而同的出现。“嫣……嫣儿,你说什么?跌下山坡?那……已经是近两个月前的事了呀:”

  语嫣磨起秀眉。“你说我昏迷了近两个月?是吗?幽哥?”

  “不是昏迷,是……等等:“他瞪大眼。“你叫我什么?”

  她喊幽哥,而且是对着他,难道……她全想起来了?

  “幽哥,你的表情很奇怪。”是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吗?

  唐逸幽是大夫,他有着别人所没有的冷静与分析能力。“你只记得跌下山坡?

  耶之后呢?一点印象也没有?”

  语嫣很努力地回想,换来的却只日竺片片的空白与茫然。“有什么我必须记得的事吗?”

  结论出来了她拾回原有的记忆,同时又失去后来的记忆。

  唐逸幽带着忧心看向弟弟。他不发一言,沉默安静得反常,失神的脸庞凝望她。看不出在想什么。

  语嫣弄不清他们究竟在搞什么,也跟着将目光移向唐逸农。这恶劣的家伙有她酸出答案吗?怕石世叫眼神除了淡凉还足淡泱,叫丁屯光彩,也泊七怕绪波劫,只七@斗心疏冷@。这就是地想知道的吗?好悲哀呀!

  “就这样一笔勾销吗?多么经易呀!你待我,终究不够刻骨铭心……”自语般的呢喃,轻得不贝重量,难以捕捉,随着尽碎的心,消散风中。

  往后退了一步,再一步,他奔了出去。

  第7章

  一草、一木,仍是旧时模样,不过才几个时辰罢了,他的世界已然瓦解。

  他悲涩地轻扯唇角,想强颜欢笑,却直苦进了骨髓。

  今后,他还有机会再一次与她回到这繁花丛中,再一次重温昔时的欢爱情缠吗?

  怕是奢求了。

  他脑中,一直不断重复着那句话,自问着:就这样一笔勾销吗?就这样轻易放手?他能甘心吗?

  这一次,他真的笑出来了,却是对自己最深的嘲弄,哭得鼻骨莫名发酸,灼热的眼荡起水光。

  真可笑啊!他不甘心又能如何?她是真的彻彻底底忘了他。从前,她忘了大哥,但至少还记得他的名,舍不得忘,那他呢?她又为他唐逸农保留了什么?

  什么都没有!她抛得一干二净!不留寸许!

  桑语嫣,你好无情呐!

  她到底将他唐逸农置于何地?她怎么可以狠心地忘了所有,全无留恋?因为一直以来他都没有大哥来得重要,是不是这样呢?

  那双没有光彩、没有悸动的眸子,太冷,看得他的心也冷了、寒了。现在的他,对她而言根本不具意义,面对这样的她,他还能说什么?说他有多爱她?说他们也曾深深相爱吗?会不会到最后,他所换得的只是自取其辱?

  原来他的情,从一开始就虚幻得无法面对现实,他得到的,只是自我放逐的她。一旦她找回了自己,他与大哥,终究是不能相提并论的,她已经很明白地告诉他这一点了──她,也许曾经爱过他,但,却永远像爱大哥那般的爱他,否则,她不会在寻回了对大哥那份强烈的感情后,极自然的遗落了对他的爱。

  这就是她的选择吗?她割舍了他?那她声声的承诺又算什么?那段相契相依的日子又算什么?要他独自去面对过往的浓情缱绻,再承受如今的冷眼相对,他情何以堪?

  绕了这么一大圈,到头来,他们又回到了原点。有谁能告诉他,往后,他该如何面对这个他爱得痛彻心扉,却再也无法回报他一丝柔情的女人?

  他满心戚然,无语问苍天──语嫣无法解释这种感觉。自她醒来后,好像所有的人都不一样了。

  幽哥每回看着她,总是欲言又止,像有一肚子话,却说不出口。

  映蝶没多说什么,处事是一贯的冷淡,但深沉的表情像是若有所思。

  再来是唐逸农。他更怪,以前他老爱和她斗嘴,非要把她气到半死才甘心,全屋子最聒噪、嘴最贱的人就是他。而现在呢?他却成了闷葫芦,一天说不上几句话,也不再爱和她杠上,她甚至觉得他在逃避她。

  这实在很没道理,可是他却真的在这么做,就连目光都极力的避开她,不与她接触。有时,她还会莫名地从他眼中读出忧伤的气息。

  哈,真是笑话,他这个人狂得半死,天塌下来当被子盖,哪会懂得什么叫愁?

  他不去气人家就不错了,谁有那个能耐惹他心烦?

  最后便是自己。

  她感觉得出来,自己的心理也有了些许的微妙变化,目光不再成天绕着幽哥打转,见着他时,更不会再有以往那种天绝地灭的狂痛,反而无聊到去研究唐逸农……这代表什么?她不再爱幽哥了吗?怎么可能!她很清楚这份感情是至死不渝的,她对幽哥的心绝不会改变,她大概是睡昏头了,才会这么反常。

  唉,好烦呀!

  在屋子里闷了几天,趁着天气好转,她步出屋外,不知不觉就来到她以往时常流连的花苑。

  没有人告诉她,这两个月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也想不起来,见到这一草一木,非但不能让她如以往般放松心情,反而无由地感到低落、愁郁……每朵花、每丛绿叶、每个角落……她的目光一一扫过,然后定在雅致的秋千上,她轻抚着,生了下来。

  她不晓得这儿几时多了个秋千,此处明明只有她才会来,那么,会是谁呢?谁为她制秋千?谁这般怜宠她?

  她轻轻荡着,神思逐渐轻扬……恍恍惚惚,视线定在其一个角落,道道模糊的影像闪过──绿叶丛中,一双交缠难分的人儿,激狂若焰的火辣情缠……噢,这名男子也未免太过孟浪,居然光天化日之下就……奇怪,这对男女是谁?是真有其事,还是纯粹出于她的想象?而她又为什么会知道?

  一连串的疑问冒了上来,她想得出神,专注地想捕捉每一个画面,秋千无意识地荡高、再荡高。她却全无所觉,直到身子在她的失神下抛飞出去──来不及惊叫,一道矫健的形影飞身而来,凌空将她牢牢接住,安稳落下。

  语嫣惊魂甫定,还来不及出声,耳边传来唐逸农惊急的嗓音:“嫣儿,你想吓死我吗?”他搂紧了她,失速的心在胸膛狂跳着。

  刹那间,她一阵恍惚,仰起迷离的眼望向他──好模糊,又好熟悉的感觉;这怀抱,这气息……似曾相识。

  他的手微微颤抖着,她感觉到了,那是在乎吗?他在乎她?

  他喊她什么?他不是一向看她最不顺眼的吗?为什么会──突然关心起她来了呢?
 
 
 
言情小说作家列表: A B C D E F G H I J K L M N O P Q R S T U V W X Y Z 言情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