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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相高深莫测(下) page 4 作者:莫颜

  虽是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可是唐月涵却感觉到,封无忌定是对萧家做了什么,否则萧玉升不是服么容易放弃的人,

  正想问个清楚,刘刚却已带着手下头也不回的走了。

  离开唐家宅子,骑在马上的刘刚,回想着唐月涵的态度和表情,相爷说唐姑娘看到衣裳后,肯定会不高兴,要让她乖乖穿上,就必须以任务来说服她,果不其然,一说到任务,唐姑娘二话不说便答应了。

  想起唐姑娘一睑认真的神情,再对照相爷企图拐佳人在花前月下饮酒作诗的得意样,就不免汗颜。

  主子摆明以案情为诱饵,要拐佳人饮酒谈心,让他们这些护卫也跟着成为帮凶。

  想不到看似凉薄的主子,对唐姑娘竟如上心

  刘刚走后,唐日擎从后院练功房跑过来,望着正关上大门的姊姊。.

  “姊,刚才有人来?”

  “嗯,刘刚大哥送东西过来”

  唐日擎想了想,试探性的问:“姊,你要出玩门吗?”

  自从萧家事件后,唐日擎见姊姊和封大哥的互动,便明白他们似乎有什么约定,姊虽然没告诉他细节,但他知道那位气度不凡的大哥哥不是简单的人物,所以才有此一问。

  唐月涵轻拍弟弟的肩膀。“明日申时我会出门一趟,什么时候回来不知道,你在家好好练功。”

  有了萧家事件的教训后,唐日擎变得更恽事谨慎了。

  “姊,你放心,我不会再任意出去了。”

  唐月涵想到刘刚临走前的话,又看弟弟似乎很怕给自己添麻烦,她突然有些愧疚,或许是自己太操心了,加上已经把他当成亲弟弟,才会关心则乱,如果现在就担心成这样,把他保护得很好,以后要如何放手?

  她沉吟了一会儿,才下定决心说道:“萧家已经不会再为难咱们了,你也不必一天到晚关在屋子里,这次是姊姊担心过头了,你若想出去没关系,告诉癸叔一声,自己万事小心就行了。

  闻言,少年的脸变得神采奕奕。“真的?”

  见弟弟把心情全写在脸上,她不禁莞尔。

  “关在井里的鱼,见不到风浪的,没有风浪,又怎能训练自己的胆子?你只要记住一件事,翅膀没硬之前,万不可招风,知道吗?

  “知道!”少年回答的声音高亢清亮。

  见弟弟笑得如此开怀,她也笑了,两姊弟又说了好些话,弟弟便去灶房找癸叔,准备午膳,而唐月涵则去察看箱子里还有哪些“工具”。

  隔日,在相爷派马车来接之前,她已经把“工具”都打点在身上了。

  坐在马车上,封无忌笑咪咪地欣赏坐在对面椅榻上的美人。

  今晚的她,脸上薄施脂粉,唇瓣的一抹嫣红,如同雪地的一朵红梅,她的发髻上插着月牙色的玉簪,其余长发落在肩上,身上的绸衣罗裙带出她的娉婷动人,静静坐在那里,宛如一朵开在水上的睡莲。

  他好早好早以前,就想这么打扮她了,因为过去的燕英彤,总是一身男人劲装,窄袖长裤和靴子,衣料不是墨色就是灰色。

  头上梳着男人的髻,高跳的身形和不苟言笑的冷容,衬得她犹如俊俏清冷的侠士。

  就算穿着姑娘家的裙衫儒衣,她也是挑着最不起眼、最普通的款式,更别说像现在这般精心打扮了。

  眼前的女子虽然换了一个人,他还是可以透过她的眼神、表情和气质,瞧见那个清冷中有秀丽、倔强中有坚持的燕英彤,她的眼中没有男欢女爱,只有该做和不该做的事。

  唐月涵一直忍着,假装没看到对面那目不斜视的目光,正肆无忌惮黏在自己身上,从头打量到脚,又从脚打脚到头,而且以极其缓慢的速度,一寸一寸盯着,她可以感受到那视线的热度夏暑的烈日灼烧她的肌肤,让她向来平静沉稳的心头没来由升起一股躁意。

  她一直强忍着,不想泄漏自己被盯得乱了方寸,被封无忌逼着打扮成这样子,让她好不习惯,平常有男装的掩饰,让她可以处之泰然,但回复成女装就不同了。

  她还记得当时站在铜镜前,连她自己都看傻了眼,精心打扮之下,再也遮不住属于唐月涵的妩媚清妍。当她还是燕英彤时,未曾如此盛装打扮过,她实在不习惯,更不习惯被封无忌用这样的目光盯着。

  她压下心中羞意,故意眸光向封无忌射去,眸中的冷凝与怒火交错着,与他的目光对峙。

  “相爷,您一定要这样盯着我吗?”她敢用这种大不敬的语气对他说话,除了生气之外,也是有把握封无忌不会因此动怒。

  她总忌是故意运她的,自然不在乎她这无礼的态度,她其至有种奇怪的想法,这男人好似对自己的任何反应,不管是喜怒哀乐,都大感兴趣。

  她不懂,变成唐月涵的自己,一无背景,二无势力,实在不值得他如此关注,也不认为他会被美色迷惑,唐月涵虽美,却美不过那些公主和郡主,据她所知,那七公主就是天下少见的绝色

  此刻那俊美无僵的男人,正侧卧在榻上,安着手肘,撑着侧睑,目光灼亮刺目,彷佛看戏似的盯着她,嘴角似笑非笑的让人无法捉模,好似她的怒目瞪视取悦了他。对于她的质问,封无忌的回答却是牛头不对马嘴。

  “你与燕捕头是很好的朋友?”

  对于他的话题,她有些愕然,不过还是顺着他的问话回答。

  “是的。”

  “情同姊妹?”

  她顿了下,又答:“是。”

  原本妖娆魅惑的传容突然收起笑,转成一本正经。“那么你告诉我,她为什么讨厌我?”

  唐月涵再度愕然,她怎样都想不到封无忌竟会问她这句话,一时之间谅异得说不出话,只能用奇怪的眼神盯着他,他居然会问她为什么讨厌他?而且还问得如此认真。

  “我”她才开口,便被他截了话。

  “既然你与她情同姊妹,肯定对她的事很熟悉,绝对不会不知道,是吧。”

  她语塞了,这人怎么看透她了?竟知道她打算说“我不知道”这四个字来打发他?

  面对她的沉默,他缓缓直起身子,倾身向前靠近她,他的动作优雅美丽,如同慵懒的猎豹,虽没伸出利爪,却依然散发尊贵的危险气场。

  随着他的移近,好闻的请爽气息也淡淡袭来,温柔磁沉的警告跟着传来。

  “不准敷衍我。”

  这是真的别告,不像先前那般随意,他不介竟她的无礼态度,却介意她接下来的回答是否属实。

  她迷惑,她心惊,却也明白该适时听从他,因为他的身分,她得罪不起,既然如此,索性如他所愿,实话实说。

  “这得问你。”她冷哼道。

  他扬着眉。“问我?”

  “没错,问你自己,为什么老是要找她麻烦?”当她说这话时,习惯性的双臂横胸,其实她也很想问问他,前生时,他为何老爱故意习难她?

  第13章(2)

  “我何时找她麻烦了?”他不解的问。

  说到这个,她倒是有一股火气憋在心底,干脆趁现在把话挑明了。

  “有一回,杭大人的大儿子抢了人家的老婆,还把人家相公杀了,燕捕头奉令缉拿,为何相爷不顾王法,护着对方,阻碍燕捕头缉拿犯人?”

  “喔?那件事呀。”他状似一脸恍悟,同时正经八百地更正她的话。“本相并非护着杭家大公子,只不过他既向本相喊冤,本相不能不理呀。”

  这话说得无辜,其实他就是故意的,只因为机会难得,反正这人犯是跑不了的,在把人交给她之前,想乘机逗一逗她。

  “还有毒药那件案子,燕捕头的人马搜查白家大宅,相爷却百般刁难,不让她的手下进去,这又是何故?”

  封无忌像是想起了什么美好回忆,连连对她点头。“我记得那件事,这又误会本相哩,我没说不让他们搜查,只不过是等燕捕头亲自前来一趟:好确定一下罢了。”能够见她,与她说说话,当然不会放过那个机会喽。

  唐月涵愤然道:“还有,武坤县那件贪污案,相爷不但截下所有账册和人证,还说除非燕捕头与你拼酒,若是蠃了,才可以把人证和账册带走:这不是刁难是什么!”她越说越火大,气得握拳,想到当时为了讨回账册和人证,不得不接了他的挑战,喝了整整三坛云顶仙

  最后,当然是她蠃了,凭她千杯不醉的功力,总算摆平眼前这可恶的臭男人。

  相较于她的咬牙切齿,封无忌却沉醉在往日的美好回忆里,感动地说道:“原来燕捕头对我的事,全都记得一清二楚,可见她对我,也是十分上心的。”

  见鬼的上心!这人有毛病啊!她听了差点没气噎。

  “燕捕头才没有对你上心,任何人遇上这种事都不会忘记的,相爷还没回答我,为何要处处针对燕捕头,百般刁难?”她忿忿不平的质问。

  “那是因为我喜欢她呀。”封无忌悠悠开口,嗓音无比温柔。

  唐月涵再度愕然,这是封无忌第二次说喜欢她。

  第一次她把他的“喜欢”解谅为“赏识”,这一次她发现自己误解他了。

  “你是说,你‘喜欢刁难’她?”她问得很认真,丝毫没有被人表白心意的认知。

  封无忌怔怔的望着她,突然恍悟,接着暗叹一声,原来她根本没听懂,这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她居然听不懂,无怪乎会如此无动于衷了。

  明白了这一点,他的心欢愉了、眼眸锐亮,唇边迷人的笑意也更加渲染开来,嗓音如珠玉相击,清润好听,一字一字为她解惑。

  “我若不刁难她,她怎么肯多看我一眼?怎么肯和我说话?又怎么肯与我同桌共饮?为了让她多看我一眼,多和我说一些话,制造与我共饮的机会,我只好刁难她,做这些事,原因无他,因为,我喜欢她。”

  他笑得风清日朗,眸中情意灵动,说出的每一个字,都算准了方位,一定要敲在她的心口上。

  这一刻,他如同古今最痴情的男子,对着心上人诉说绵绵情意,又像是小男孩,做着最幼稚的事情,欺负着喜欢的小女孩,只为博她一眼顾盼。

  他可以是全天下最难懂的人,也可以是全天下最简单明了的人,他的喜欢很简单,看上了,就要!盯死了,不放!

  唐月涵傻傻盯着他,还在消化他说的一言一句、一字一语。

  他喜欢她?不是赏识,是男人对女人的喜欢?是带着情意的喜欢?

  他……是真的喜欢她?彷佛有什么东西在她脑中炸开。

  今天喜欢这句话出自其它男人口中,她不会这么震惊,但他可是高深难测的当朝宰相,这个她一直隐隐视为危险人物的相爷。在意识到他所做的那些事,是因为喜欢她时,她真的震惊:

  那些曾经令她懊恼不解的疑惑,像被人突然掀开盖子,将答案赤裸裸地摊在她眼该如何反应了。

  “我的意思,你有听明白吗?”他的眼神闪着迫人的精芒,语气中含着不容忽略的认真和执着。

  她不由自主的回答。“明白。”

  封无忌满意的点头。“很好。”他缓缓退回椅榻上,靠着软垫,又回复成慵懒的模样。

  唐月涵僵硬的把脸转开,避开他的视线,将目光抟到车窗外的诉方。

  尽管她面色看似谈定如常,却很请楚自己的思绪早已乱成一团,如同被杠进盘到方向,也归不了位。

  封无忌喜欢她,即使她死了,他乜要找出杀人凶手,面对这样的他,她突然不晓得该用什么态度面对也了。

  她这一生,除了缉凶办案,在刀剑生死中打滚,从未考虑过男女情事,不是她不想,而是没有空闲思考。环境使然,加上她无心嫁人,便自然而然绝了这种想法。

  儿女情长,英雄气短,所以她把自己当成男人,从不感情用事,又怎么去想女儿家那也烦杂心思呢?

  她不断整理自己的心绪,却越整理越乱,除了封无忌的表白让她震撼之外,她心里更是冒出一堆问题。

  她不懂,像他这样身居高位又权势滔天的人,怎么会看上她这小小的刑府捕头?他要天下美人何难,一堆人排队等着他钦点。

  不是她要自贬身价,而是很明白她燕英跟算不上美人,没有吸引男人的差貌,说到美色,封无忌的俊美已达祸水等级,多少王公大臣的千金和皇室公主都倾心于他?

  她是捕头,所以思考模式全顺着合理的方向走,凡事都有个道理;当她在寻找这件事的道理时,却不知感情这东西根本没道理可言,人与人之间的喜欢没有规矩可循,所以关于封无忌为何喜欢的问题,是不能用查案的方式来解读的。

  很显然,她正陷入一片混乱中,放在膝上的双手,不自觉缩成拳头,心口跳得很快连蜃瓣咬红了都没发现.。

  封无忌看在眼底,心里可乐了,他就是要撩拨得她心慌意乱,既然在她眼中看到无措,他决定再加些风暴给她。

  他深深旰出一口长叹。“听到她死讯的时候,我真伤心欲绝,彤儿,你就这样走了,让我多么不舍……”

  唐月涵转回脸,瞪着他黯然的神色,那么落寞,那么寂寥,这样的表情竟会出现在他脸上,这样的男人,竟说不出伤心欲绝四个字,而且是为了她。

  彤儿?这眤称还真让她忍不住心头颤动,对于这样的封无忌,她没发现自己看他的眸光中,变得复杂了,也没发现不知不觉中,两频浮起尴尬的红晏。

  不管她如何表现出镇定自持,一颗心,实是乱了,接下来整趟车程中,她时不时偷瞄他.每瞄一次.心口就颤-次,-想到他对自己有这么深的心思,她的呼吸好像也变得有些困难了。

  这时马车停了外头传来刘刚的声音。“相爷,到了。”

  封无忌嗯了一声,命人掀帘,他下了马车,身后的唐月涵在走下马车前,一张踩凳已经搬来,封无忌的大掌很自然地朝她伸出。

  唐月涵本想要自己跳下马车的,但在见到封无忌伸出的手掌后,她想到自己扮的应是大家闺秀的角色,望着封无忌深不见底的灵眸,一想到他在马车上说的那些话,她的耳根子红了起来。

  在她恍惚之时,小手一暧,已被他握在掌中。

  “来吧。”他的声音轻柔,带着一抹蛊惑。

  她赶忙回神,暗骂自己是怎么了,她现在是唐月涵,又不是燕英彤,没什么好尴尬的呀。

  在他的扶助下,她缓缓下了马车,穿着绣鞋的两脚—踩到平地上,便立刻将手抽回,她本想退后一步与他保持距离,不料那大掌放过了她的小手,却改而扣在她的细腰上。

  这动作令她惊愕的抬头,对上他俯瞰的墨眸,尚未抗议出口,他含笑的话语已在她耳畔流转。

  “你现在扮演的是本相的爱妾,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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