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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第一宠 page 6 作者:朱轻

  继而一声呼哨自耳边响起,帝乌顿时飞奔起来。

  日光下的幽王谷雾气尽散,竟不像昨晚那般恐怖,虽说仍是劈地摩天、磅礴神奇,但却也步步有景,举目成趣。因为入谷不深,加之帝乌一路飞奔,两人很快就出了幽王谷。不过谷外却是饱受昨日风暴的摧残,入目皆是一片狼籍。

  徐妃宜被乌烈圈在怀中,并无心观察风景。

  “你……你要带我去哪儿?”

  乌烈的声音自头顶上传来,“军营。”

  军营不容女眷,所以他才会让自己变装的吧?虽说乌烈将自己带回军营是意料之中的事,但对于刚才的事,乌烈却绝口不提,这让徐妃宜心头忐忑,毕竟以他张扬粗莽的性格来看,自己弄伤了他,他绝不会轻易甘休的。于是她多问了一句……

  “去军营做什么?”

  乌烈默然,片刻之后咬牙切齿的两个字令徐妃宜浑身一寒。

  “算帐!”

  第5章(2)

  帝乌一骑千里,很快就将乌烈与徐妃宜带回了恭州军营。

  恭州军虽说扎营在深谷中,但也难免受到昨晚的风暴波及,现在也是一片混乱,不过将士们也在副将与校尉的安排下井然有序地进行清理、整顿。而在这种情况下,主帅一夜未归可是件大事,不过为了安抚军心,裴良暂时将此事压了下来,幸好第二日乌烈就回来了。

  这一路上,徐妃宜始终揣揣不安,甚至开始考虑要不要再次逃跑。

  乌烈刚刚那两个字说得凶狠非常,显然是很气自己弄伤了他的头。不过转念一想,徐妃宜又打消了逃跑的念头,她这七年来不怕流言蜚语、不怕地痞流氓,当然也不会怕!自小到大,她虽说是大家闺秀,但因出身武门,所以也不失坚强果敢,温柔却绝不懦弱。更何况她向来固执、倔强,在乌烈对她表示怀疑的时候就下定决心要留下来。

  不管是他是不是林书浣,亦不管他们的结果会如何。

  徐妃宜千里迢迢而来,就算是离开,也不能让被人当作是骗子!更何况做人总是要讲理的,虽说自己下手略重,可他不是也没有大碍吗?再说了,若不是他轻薄自己,她也不会慌不择路地出此下策!

  打定了主意之后,徐妃宜便不那么紧张了,一心想着若是乌烈发难于她,那她就和他摆事实、讲道理。可谁知到了军营之后,她却并没有和他讲道理的机会……

  到了恭州营后,乌烈率先翻身下马,然后对她张开手,“下来。”

  徐妃宜揪紧了缰绳起身,“我能自己下马。”

  言罢抬腿扫过马背,但还未落地便被乌烈拦腰抱住!继而顿觉眼前一花,当她再回神时整个人已经被他打横夹在了腋下!徐妃宜立刻将满腹的计策抛开,蹬腿挣扎,“你、你这是干什么!我自己能走……快、快放手!”

  “闭嘴,从现在起你叫徐飞。”

  乌烈夹着她走进军营,“若是让别人知道了你是女人,我也保不了你。”

  这是自刚才以来他所说的最多的一句话,不过语速很慢,腔调古怪,似乎在忍耐着什么。

  帝乌的嘶鸣声早已经惊动了营中将士,一见是自家主帅,将士们纷纷出来相迎。

  “将军回来了!”

  乌烈大步走向主帅营长,“都散了,继续整顿军营!裴良何在?”

  一众将士纷纷散开,只有一人追了上来,“大哥!”看了看乌烈的行头与臂弯里夹着的清秀少年,饶是营中第一谋士也难免犯了糊涂,此人是谁?怎么穿着将军离开时穿着的衣服?裴良满腹疑窦地尾随着乌烈入了帐,“大哥,这是……”

  乌烈一进帐便站定了。

  被他一路夹进营帐的徐妃宜已是羞恼得满脸通红,不过碍于还有外人在场,她也不放便玩命挣扎,只能暗暗使劲,像条鱼一样在他手臂下扭来扭去。可无论她明着使劲还是暗地发力,乌烈却都纹丝不动,石像一般杵在营帐中央。

  “裴良。”

  “在,大哥。”

  “这人是我在山里捉来的,将人留在将军帐里,好生看着,不要让人跑掉。”

  徐妃宜听完之后很不满意,她是山里捉来的?看好了?怎生把她说得好像是猎来的宠物!

  站在后面的裴良应了声,他看着徐妃宜乱蹬的双腿,心中生疑,大哥这话说得可真奇怪,把他放在将军帐里,那他自己盯着不就完了?

  “去把云生叫来。我……”

  一句话未完,乌烈便横着身子倾斜下去,砰的一声木桩似地直挺挺地栽在地上,不动弹了。

  徐妃宜不仅被他夹着摔了下去,还被他似有千斤重的身体狠狠一压,顿时就被摔得七荤八素、眼冒金星,闷闷地尖叫出声!不过很快,压在她身上的重物就被拨开了,徐妃宜还没来得及松了口气,就听到那年轻男人的大吼声。

  “大哥!”

  “快传军医来,快!”

  转眼间,乌烈已经昏迷五日了。

  那天他昏倒之后,徐妃宜才从军医的口中得知他之所以七年来都没能恢复记忆,是因为脑子里还留着一枚箭簇没有取出。而在石洞里,她的那一撞恰恰磕中他后脑上的旧伤。云生说乌烈的状况很危险,后脑已经出了血,若是那枚箭族因为这一撞而挪动,哪怕是再前进半寸,就都有可能要了乌烈的命。

  “在那种情况下……”

  在审视过乌烈的情况后,军医云生曾说:“将军竟还能骑马回来,真是个奇迹。”

  徐妃宜自然知道云生所说的是那种情况是什么,乌烈的头里埋着一枚箭族,他为此险些丧命,那道旧伤肯定是他致命的软助。而她却偏偏把他的弱点往石壁上撞……每每思至此,她就会觉得百爪挠心,愧疚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她笼罩,郁结得无法呼吸。

  他当时肯定痛死了吧?怪不得脸色会那样苍白。

  乌烈到底是依凭着多大的忍耐力,才能在那种情况之下搬开了洞口巨石,又一路策马飞奔回军营的?最重要的是,自己把他害成了那样,可他却还是忍着剧痛那帮她换了衣服、绑了头发,走进军营的时候还不忘叮嘱她不要曝露自己女子的身份。徐妃宜不敢想像,这个男人到底拥有多么强大的力量,居然可以一路忍到了营帐中才晕倒。

  都怪她,乌烈才会不得不忍受那非人的疼痛。

  徐妃宜想着想着,便又开始垂泪,如果他真有什么不测的话……

  而这时,帐上布窗的帘子被掀开了一条缝。

  裴良观察着徐妃宜的一举一动,轻声对身旁的人说:“他说人叫徐飞?”

  “是。”

  “没再说别的?”

  “嗯,什么都不肯说。”

  裴良放下了帘子,脸色有些凝重,“到底是哪蹦出来的?”

  “军师,要把人关起来吗?末将觉得将军的伤一定与他脱不了关系。”

  若是真有关系,大哥何不把他关到牢车里,抑或是直接处死?更何况……从这个人被乌烈带进军营时,他就注意到了此人的清秀容貌和纤纤身量,就算是个少年,那他长得也太过精致了。这满营的大老粗看不出来,可他裴良却不是傻的,于是他稍加留心,果然很快就发现了她耳上扎过耳环的痕迹,竟是个女人?这下他就更奇怪了。

  他追随着乌烈已有五年之久,从没见他带女人来营地。

  而且这个女人,对大哥的事也颇为上心。

  在得知乌烈病情危急之后,她的心急如焚不是装出来的。而且这五天来,她日日守在乌烈的床头,照料得细致入微,而方才那副伤心欲绝的模样也着实令人侧目,看来这两人之间的关系并不寻常。裴良权衡了一下,“就让他在营里住着吧,衣食供应也不要缺。”

  “可是军师……”

  “行了,照我说的去做。”

  那人不甘心地闭嘴,继而又说:“将军的药也要煎好了,还是您送进去?”裴良摇头,“不,让炊务兵送进去,别多待,把药放下就退出来。”

  那人满脸地不解,但仍旧拱手道:“喏。”

  第6章(1)

  正如裴良所嘱咐的,炊务兵将药放下就离开了。

  穿着宽大军衣的徐妃宜开始给乌烈喂药,可昏迷中的他却不甚配合,他本能地抗拒着,一勺药总是吐出半勺来,转眼间碗中的药已经见了底,但他喝下去的却没多少,全都顺着唇角流了出来。

  徐妃宜心焦万分,急得本就蓄在眸中的眼泪终是落了下来,“喝下去、喝下去啊,你不喝,病怎么能好!”

  “乌烈……吞下去,你不能有事,外面还有那么多将士需要你,你若是出了事……”

  距离上一次交战才过去五天,下一次的战争还不知何时会来。他们现在身处沙场,随时都会有危险发生,如果这时乌烈出了事,那这支虎卫军就注定不战而败了!徐妃宜越想,眼圈就红得越厉害,都怪她,为什么要去撞乌烈的头呢?如果她知道他的头颅里还残余着一枚箭族的话,她是绝对不会这么做的!

  她怎么那么蠢?怎么可以去怪他?

  知道真相之后,她非但没有去关心他七年前是如何受得伤,反而还责怪他!

  徐妃宜总是觉得自己过去的七年很难过,可乌烈呢?身为一个没有了记忆的人,他的七年又是怎么过的?他一定过得很糟糕,要不然他的身上怎么会有那么多的伤?之前她都没有看到,除了新伤口之外,乌烈那精壮结实的身躯上还有很多颜色深浅不一的疤痕。徐妃宜的泪一滴接着一滴地滑下来,落进药碗,引起一片细小涟漪。

  “都是我不好……”徐妃宜用力地捧着药碗,“我早就该出来寻你的……”

  乌烈又将药吐了出来,她只好凑过去伏在他身上,一面抽噎一面用袖子擦拭着他的唇。徐妃宜看了眼碗中残留的药,接着将药碗凑到唇边喝了一大口,然后凑过去贴住乌烈的唇,将苦滤的药什漉到他的口中。渡过之后她起身仔细地看,见他喉结微滚之后终于松了口气。

  他终于把药吞了!

  徐妃宜又哭又笑,再喝一口,然后贴上去。她的睫毛微颤,泪珠儿不受控制地滴下来,滑进两人相贴的唇间,添了一分苦涩,乌烈的唇瓣那么薄、那么冷,根本不见当初强吻她时的火热。徐妃宜不禁想到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的吻换来了自己愤怒的掌掴。其实她本来还怀疑,如果乌烈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为什么那天会吻她?

  但云生的说辞又证明了乌烈确实失忆了。

  那么只能说乌烈还没有完全把她忘掉,虽说忘记了她的名字、她的脸、她的声音,可他还记得喜欢她的感觉,他记得如何吻她、如何拥抱她、如何对她好,一切都和七年前一样。而自己呢?在发觉他性格大变后,竟还有了一丝的动摇。

  徐妃宜觉得自己很过分,她以为守贞七年就是爱了吗?其实她根本不懂爱。乌烈受了那么重的伤,他的脑子里甚至还留着枚箭族,他把所有的事都忘得干干净净,可他却没有忘掉对她的感觉。他是这样的好,可徐妃宜竟是现在才发觉。

  她贴着乌烈的唇,哭着去吻他。

  如果时间能够倒退的话,她一定不会拒绝他,一定不会……

  徐妃宜边吻边哭,最后索性就那么贴着他的唇不动弹了,泪水不断地从乌烈的唇缝间淌进去,逐渐令那冰冷的唇瓣恢复了热度。乌烈的唇缓缓张开,长舌自徐妃宜的唇上滑过。徐妃宜浑身一颤,下意识地想要起身,可忽然压在背上的大手却阻止了她的动作。

  她的唇又重重跌下去,被乌烈吮入口中。

  徐妃宜被乌烈按在胸膛上狠狠地吻,药汁的苦与泪水的咸弥漫在两人的舌尖,丝丝漫漫地纠缠出了些许甘甜。这个毫无章法、全凭本能的吻很快就结束了,乌烈松开了徐妃宜,有些轻喘,显然是还没有什么力气。徐妃宜从他胸前抬头,唇与眸都红彤彤的。

  她定定地看着乌烈,胸口因为激动而有些起伏。

  “你……你……”

  徐妃宜揪紧了他胸前的衣服,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乌烈冷着脸看向帐顶,“本将军真是差点被你弄死了!我告诉你,不要想跑,我……”话音未落,徐妃宜就已经揪着他的衣服又吻了上去。

  她的吻青涩又笨拙,技巧不足却热情有余,丁香小舌胡乱地在他的唇上肆虐,可终究是羞于再进一步,只在外面扫来扫去,扫得乌烈心痒难耐,却硬是忍着没作回应,不过在徐妃宜吻得舌根酸痛,打算停止的时候,他却忽而探出长舌,将她酸软的小舌拖入口中。乌烈单手搂着她翻过身,抬起长腿将她紧紧夹住。

  徐妃宜躺在他的臂弯里,用双臂环住他的脖子,舌尖难得配合的勾弄,结果每动一下,就会换来乌烈更加强烈的吸吮、搅动……

  她不晓得乌烈算不算是个很会吻的人,七年前,他的吻就像是蜻蜒点水,风一样轻柔地蹭过她的心坎,撩起阵阵甜蜜。而现在,他的吻热烈得好像烈火烹油,吮去了她所有的理智,令她颤抖发热,一股难以言喻的酥麻感自脚底一直躐到头顶心。

  乌烈半压着她,原本游刃有余的动作已经沾满了急切与混乱,完全乱掉章法地去抚摸、揉弄着她的每一寸。

  在亲吻的间隙,乌烈勉强找回了自己的理智,唇齿分离间勾出了一道暧昧的银丝,在两人炽热、混乱的呼吸之下颤颤巍巍。

  徐妃宜下意识地伸出小舌将银丝勾断。这个无意识的动作引得乌烈小腹一胀,忍不住又低头重重地吻了她一下,然后才抬起头,望着她的水眸,“我睡了多久?”

  她被他吻得粉面含春,一双眸子含笑含娇,丝毫不见往日的清冷模样,“五天。”

  乌烈看了看她嫣红的唇,“知道为什么带你回来吗?”

  徐妃宜点头,“你要找我算帐。”

  乌烈收紧搂着她的手臂,两人的脸凑得只有半指之隔,“不逃?”

  徐妃宜又摇摇头。

  “不想,还是不能?”

  “不想。”

  第6章(2)

  乌烈薄唇微勾,苍白瘦削的俊脸上竟闪过邪恶,“理由呢?”

  徐妃宜水汪汪的眸子一颤,继而垂下来,有些害羞地咬住下唇,“因为……你在这里。”

  “嗯?”

  徐妃宜轻掀眼睫,“你在这里,我便不走。”

  乌烈微有一愣,心弦仿佛被狠狠地拨弄般颤抖。他眼底的温柔被警惕压制着,“五天前你并非如此。告诉我,是什么改变了你?是不知道袭击主帅该当何罪?还是不知道……”

  乌烈将长腿挤到她的腿间,声音又低几分,“我会用什么样的方式和你算帐?”

  徐妃宜想告诉他是因为自己知道错了,但却又说不出口。

  见她犹豫不决的样子,乌烈忽然说:“不要说了。”在徐妃宜疑惑抬眼的时候,他将唇凑过去,在若即若离的边沿,每说一句话两人的唇就难免碰一下,“不管理由是什么,你都跑不掉了。”不管她是出于什么理由忽然变得配合起来,乌烈都选择忽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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