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作家列表 > 寄秋 > 书虫镇豪门 >
繁體中文 上一页  书虫镇豪门目录  下一页


书虫镇豪门 page 8 作者:寄秋

  历年来的比赛方式是由各班推举三到五人来参赛,可只参加一顶评比,也能六艺全赛,单看个人实力,只要能拿下三个头名,今年的魁首也就出炉了。

  三个第一名并不容易,闻人族学中鲜少有人能连摘三元,一顶、两顶头名已是同辈中的佼佼者,日后必有一番造化。

  书院创院以来唯一的例外是全能到近乎妖的闻人璟,他曾连着三年拿下六个第一,在皇上面前大出风头。

  头两年他年纪尚小,不愿入朝为官,到了第三年才在婉拒不了的情况下做了有史以来最年轻的五品官,一开始就进了刑部,历练了三年后转任大理寺,一路荣升至大理寺卿。

  他是一帆风顺的最佳写照,人生顺利到叫人嫉妒,有慠人的家世、过人的才智、敏锐的目光,除却婚姻上的小挫折,他有如完人一般。

  而今年也是他一句话改变了赛程——

  “老是一个一个比看不出真正的实力,不如让他们组成一组,看彼此的合作能力。”

  于是比赛改了,由三到五人成一组,不再桉级别比赛,而是釆各自报名,只要认为自己不差的人都能找人组成一队,比赛胜出者书院另有奖赏,好考验学子们的临场反应和彼此间的应对能力。

  他们有些人或入仕,有些人会从商,但是不论宫场或商场,都会像在战场上一样与人竞争,想要站稳脚跟就要灵活运用课堂上所学的知识。

  不要读死书,书是活的,令学子们明白怎么用它才是开设闻人氏族学的用意,他们要的是人才,不是蠢才。

  不过比较让人感兴趣的是,每一组学生可以邀自己的夫子组队,只要他们请得动,佴夫子是做为辅助,不能参赛。

  “为什么我觉得这是一个陷阱?”气喘如牛的闻人宴满头大汗,狐疑地看向坐在一旁低眉敛笑的“闻人璟”。

  他们这一组有他、表妹、元秋泉、顾延昱,加上闻人璟共五人,表檳的曲目是高山流水,其它人配合表妹檳奏乐器,佴……为何弦有一根是断的,弦不齐能弹奏吗?

  他不得不说一句,表妹的琴弹得真好,比她以前弹的要好上十倍,可是因为断弦的绩故,终究是有瑕疵,他们表现得再好也只得到第三名,和第一、二名只有些许的差距。闻人宴有理由怀疑,这弦是他家小表妹弄断的,适才无意间一瞟,那细白如葱的纤指问闪过一道光芒,似有锐利的刃物夹在两指间,莹润指尖轻轻一拨,弦就断了。

  “哪有什么陷阱,现在是陷害你当獒婧还是把你给卖了,你太疑神疑鬼了。”

  心虛的“齐可祯”不敢直视他的双眼,故作潢然的垂目。

  “真哥儿,你的指法是跟谁学的,哪天教教我。”闻人璟推开朝他靠近的男人。“夫子教的。”

  “哪个夫子?”他也要去学一学。

  “闻人夫子。”

  一听到足铁锈脸,闻人宴倏地背一直,肃然起敬。“呵……呵……好福气,好福气,继续努力。”他讪讪的走开,到角落画圈圈。

  对于指标性的人物,只可远观,他有自知之明,实力差人家太多了,不要出来丢脸比较好。

  “他又在打什么主意?”齐可祯走过来问,她这个表哥很聪明,但从不用在正途,对当京宫没兴趣,只想外放到地方。

  “学琴。”

  “你教他?”一想象两个男人并排坐着抚琴,她就忍不住发笑。

  “笑什么?”一脸欢喜。

  “没……投什么……”不能说,不能说,不然又要罚抄书了,他这人睚訾必报,心眼小得很。

  “教他也无妨,不过‘闻人璟’教得了吗?”

  她一滞,笑意凝住。现在的“闻人璟”当然教不了,虽然她也弹了一手好琴,可怎么和妖怪级的相提并论。

  “夫子,夫子,闻人胜那一组说要和我们比射箭,你说成不成?”元秋泉突然很兴奋地跑过来,两颊红通通。

  “他们那一组有谁?”问话的是“齐真”,语气冷然。

  没察觉有异的元秋泉扳起指头数。“闻人胜、闻人智、闻人勇、钱万富,指导夫子是颜士术。”

  “全学院箭术最好的夫子?!”那不是输定了!未比先泄气的闻人宴整个人蔫掉,完全没有一较高下的气魄。

  “他说不论排名,输的给赢的五千两,四人做轿扛起射箭的人,十支箭,射中靶心多的人为赢。”五千两耶!他家一年的收入还不到千两,还要供他读书,口子是过得捉襟见肘。“倒是勇气可佳。”闻人璟轻哼。

  齐可祯以肘轻顶他,怕他露馅。“有说指定由谁上场,还是我方自行安排?”“闻人胜说要挑战齐真,谁都不能帮忙……”一看到“齐真”瘦弱的小身板,再想到他那烂到不行的箭术,先前兴致勃勃的元秋泉登时有被冷水钹在头上的感觉,他们输定了。

  和他全无指望的苦脸一比,齐可祯高兴得差点笑出声,心想:天上掉下来的馅饼,不吃可惜。“哭丧着脸干什么,书院比赛的用意是要让你们增进自身的实力,截长补短,把别人的好学起来,让自己更有能力去面对各种打击。”

  “真要比?”闻人璟问。

  “为什么不比,你是我闻人璟的高徒,还怕闻人胜那只蹦不起来的秋后蚂蚱吗?”就要把他打趴了才不会再蹦达。

  “高徒?”他冷哼。

  她扯扯他的手,问他成不成。

  看她飞扬的神釆,闻人璟冷然的目光多了柔和。“你想比就比,但你想怎么赢他?大获全胜或……”

  她想了一下。“险胜。”

  “好。”如她所愿。

  双方谈好后,各自上场,一边在左腕上绑着红带子,一边系上蓝带子,红蓝两边对阵。

  不过闻人璟所在的蓝队较有优势,底下搭轿的人个个高头大马的,就他一个纤细人影被下头的人托高,四人合力相当稳,有利于射击。

  可是要真有那么容易就好了。

  输不起的闻人胜还未等评判者喊出开始,就先卑劣地往蓝队一撞,把他们撞得人仰马翻。

  接着他又丢出什么东西,童新组成人轿的蓝队陷入一片烟霎中,刺眼又刺鼻的浓烟让人难以呼吸,眼泪直流,东南西北分不清楚,连靶也看不见在哪里。

  等烟霎散去,蓝队五人就见闻人胜已趁机射出两箭,一箭在靶心外绩,一箭离靶心约有一寸。

  “卑鄙!居然使这种小人手段。”泪流不止的顾延昱拼命拭泪,勉强拉起其它人的手搭轿。闻人宴咬牙切齿,“你才知道呀!他为人狡猾不是一天两天了,我和我表弟是见到他就绕路走,绝不和他正面碰上。”

  他和表妹是不惹祸二人组,遇到麻烦找上门就赶紧溜,宁可夹着尾巴做人也不当出头鸟,但闻人胜真是欺人太甚了。

  “别说废话了,捉紧,我们一定要臝!我家缺钱,齐真呀,我家的米缸就拜托你了。”不想输的元秋泉人声喊话。

  齐可祯闻言噗哧一笑,朝上一喊。“齐真,还以颜色,给他们好看,我们要赚他五千两。”

  “真要赢?”他挑眉。

  “赢!”

  她一喊赢,全场一片加油声,气势磅礴。

  见状,闻人胜又想故技童施了,他脚踩着钱万富、闻人智的头顶,吩咐他们使全力撞向蓝队,撞死了、撞残了他负责。

  即使里头有一个他又敬又畏的堂哥。

  只是红队刚一靠近,场边扬起比刚才更大声的欢呼声,因为看似文弱的“齐真”居然拉得开三石的大弓,身形挺直地朝草靶连射三箭,虽然没在正中央却箭箭落在靶心内。

  闻人胜太急于求胜,有一箭射偏了,三箭对三箭,三比二,蓝队暂时领先,红队输一箭。不过以目前看来,蓝队胜出的机会较大,瞧人家箭箭中靶,而红队使出小人招式还赢不了。

  “给我撞,把他们撞散了,有人倒下就踩上去,踩出个好歹我来赔。”他就不信自己连一个齐真也治不了。

  看到红队野平奔腾似的冲过来,有过一次经验的蓝队当然赶紧避开,他们满场跑给红队追。

  因此场上出现一幕令人撺腹的滑稽情景,明明是正经八百的射箭比赛,却成了两队竞跑比耐力,看谁跑得快。“你们别跑,给我站住。”闻人胜赤红着双目,扯开喉咙嘶吼,他没想到蓝队敢跑。

  “不跑是你孙子。”元秋泉大笑的回道。

  一阵笑声扬散在场边。

  “你、你们……”他记下了,这几个人敢跟他作对,他绝饶不了他们!

  “你还比不比?”站得笔直的“齐真”目光睥睨。

  “比,为什么不比,我要你输得心服口服。”他要大声的嘲笑这臭小子,以为有他堂哥当靠山就了不起吗?

  “可是我十支箭都射完了,你还有五支。”

  “什么?!”

  闻人胜一回过头,惊愕的睁大眼,靶上插满正在揺晃的羽箭,一、二、三、四、五……十支箭?!

  他输了?

  第5章(1)

  “分钱、分钱、快分钱,五个人一人一千两,这钱赚得真轻松……”

  蓝队除了齐可祯和闻人璟外,其它没几人相信他们会赢,“齐真”在他们的印象中一直是文弱的,不输得太难看已经不错了。

  闻人胜虽然是个坏到骨子里的,可闻人家的血脉没让他差到哪去,在骑射方面丝毫不输人,又有名师指导,若不走歪路,日后能往武将这条路走。

  不过蓝队显得是得天相助,尤其是“齐真”,他简直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不只没有被撞下人轿,还能在危乱之际反击,一逮到机会便拉弓,平顺而沉稳的射出手中的箭矢。

  即使十支箭只有五支射中靶心,另外五支险险插在靶上,可是比起闻人胜只有九箭上靶,蓝队还是险胜一箭。

  看到结果,没想过会输的闻人胜气炸了,抬手就给钱万富、闻人智等人一巴掌,颜士术是夫子,所以他只投以冷冷的一瞟,以眼神怪责这位夫子有多无能,紧要开头不能帮扶他一把,让他当众出丑。

  其实颜夫子帮了,只是他没瞧见,一见蓝队连发数箭上靶,颜夫子暗暗地趁乱拉弓,让原本只有七箭的靶上多了两支箭,让他虽败也不致于败得太丢脸。毕竟闻人胜曽射空一箭是众人所见,他总不能作弊到多出一支箭来,那就不是输赢问题了,而是人品有瑕。

  “齐真”的胜利让蓝队疯狂了,他们不仅与有荣焉,还对这个弱小同窗另眼相看,谁料得到死鱼堆里竟蹦出一条金鲤鱼,让大伙儿大吃一惊,他简直是福星。

  “还轻松哩!我被闻人智那头大蛮牛撞到胸口,这会儿还隐隐作疼呢!我应该多得一些银两当医药费,我得看病吃药了。”哎呀!这里痛,那里痛,他诨身都痛呀!

  “闻人宴,你还要不要脸,撞那么一下不痛不痒,跟搔痒没两样,你好意思开口?我可是被钱万福踩了几脚,他是下了狠手要我脚残。”幸好他天生筋骨比一般人强健,否则真要被踩成跛子了。

  略感害怕的元秋泉暗吁一口气,他悄悄的踢踢脚,看有无不适,一有不对就得赶紧去找大夫。

  顾延昱揺头,“别说了,闻人胜那几个就没一个好货,你们没瞧见他拿箭时,那眼神狠厉得像要噬人,我还看到他把箭矢指向齐真的后背。”当时他捏了一把冷汗,真怕闻人胜将箭射出。

  “此言当真?”闻人璟闻言倏地转身,目露寒光。

  “是……是真的……”向来谦和有礼的“齐真”怎会有这么慑人的眼神,好似换了个人。

  见顾延昱面露惧色,闻人璟收敛的垂下寒目。“他想杀齐真……我是说他对我起了杀意?”

  “应该是,不过他更想杀……吧!我看他在你们两人的脸上来回的看了又看,然后才把箭射向箭靶。”

  顾延昱虽有三个字没说出口,但在场的人都不算太笨,不约而同地看着径自沉思的“闻人璟”。

  齐可祯想着是,闻人胜真敢杀人吗?惯于做表面功夫的他还不敢在他堂哥面前动手吧,除非他不想在书院混下去。

  毕竟闻人一族的族长仍是闻人杰,若是闻人璟出了什么事,他也没办法安然无恙。

  “你们以后避着他点。”闻人璟开口,虽换了副身子,但他仍有着长年身处官场的威仪,让人不白觉的听从。

  “嗯,那是个疯子,有些事只是我们想不到,不是他做不出来,还是防着点。”闻人宴说出众人的心声。“年节快到了,你们就提早几日下山,以免与他正面碰上。”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不可不防。

  闻人璟此话一出,众人点头如捣蒜,他们是真的不想碰上在书院中橫行霸道的闻人胜,他爹是手握实权的三品官,日后若要求得一官半职,还得要吏部的批文,他爹拿捏了不少小官员的命脉和前途。

  “好,一会儿我就收抬收抬,回家陪我娘釆买年礼。”顾延昱一说完就先行告辞,手捏一千两银票满心欢喜。

  “你等等,我跟你一起走,咱们同路,临走前还得跟夫子说一声,免得找不到人。”元秋泉追了上去,一手搭上顾延昱的肩,颇有纨裤之态的以银票掮风。

  输了不认帐的闻人胜原本不肯拿出五千两银票,年仅十七岁的他哪来这么多银子,平时大手大脚挥霍的他身上有三、五百两已经很了不起了,再多也要从公中支领。

  而顶着闻人璟皮囊的齐可祯以见证人的身分站出,言明他若不拿出这笔银子,他便要直接去找他爹要,看他给不给。

  这种丢脸的事闻人胜哪敢让他爹知晓,他也怕被罚跪祠堂一整夜,在闻人璟的威逼下,他羞忿地让下人回府跟他娘要,佯称他看上了一个前朝古董,要买来送给老太君当寿礼。

  于是乎,五千两到手。

  顾延昱、元秋泉两人走后,在默林中顿时只剩三人。

  “你不走吗?”齐可祯不解问。

  闻人宴看着夫子,眼角瞄着表妹。“夫子你先走无妨,我等着表弟,我得送她回家。”

  “他不回……呃,我的意思是齐真暂时还不能回去,他还有很多抄写没写完。”心一急的齐可祯脱口而出,差点坏了事,她连忙补救,用话圆回来,减轻表哥的疑惑。

  “可是闻人胜要是找她麻烦呢?!毕竟今日是她当场给了他难堪,以他的小肚鸡肠只怕会找上门,我表弟人小体弱又没担当,一根鹅毛的童量就能把她压垮,我实在不放。”

  放她一人,他回家肯定被暴打一顿,他娘是不跟人讲理的人,她只看结果,谁没做好她交代的事一律板子侍候。

  “有我在,他还没那个胆,别忘了我如今和齐真同住一院,闻人胜再大胆也不敢换上门。”这也足“闻人璟”最大的用处,“内有恶虎,闲人莫进。”齐可祯自我解嘲。
 
 
 
言情小说作家列表: A B C D E F G H I J K L M N O P Q R S T U V W X Y Z 言情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