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做什么?”一阵怒吼,还来不及看清楚是谁,卓尔凡已经拉开纱幔,一手捉著毛巾一手提著茶壶,配上所费不非的服装,有点狼狈,感觉很好笑。
“水……”也只能发出这么一个单字,天恩马上被他重新摆放好,深怕摔疼了她,手忙脚乱之中,嘴上还不停的说:“要喝水我会帮你拿,病人就要有病人的样子,医生等会儿就来。”他将冷毛巾放在她的额上,拿了温度计有些笨手笨脚的帮天恩量,看得出他平常呼风唤雨,不习惯照顾别人。
有点感动,天恩哽咽了几声。
“很难过吗?”卓尔凡的脸色很难看,之前就听说加州在流行感冒,很严重,谁晓得……他真不该答应来加州。
看他似乎感同身受,天恩再难过也不敢表现出来,更何况她并不是真的快病死那么严重,只是身体虚弱,抵抗力差。
“扣扣扣!”敲门声响起。“进来!”
是医生,卓尔凡连忙迎上前,等著地看完天恩。
“她怎么样?.她一直说不出话,喉咙似乎一直很不舒服。”
医生收起听诊器,一连串的英语,“她是染上流行性感冒,会持续发烧,喉咙痛是正常的,应该还会咳嗽得很厉害才对。打一针吧!”最复一句话是对身旁的护土说。
天恩的英文听力不错,听说要打针,身子就不自禁的往卓尔凡的身后躲,纠结的五官写明死都不想打针。
卓尔凡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别这样,打了针身体才会快好。”不管天恩的挣扎,他硬将她的衣袖拉高,结实的让她的粉臂挨上一针。
送医生离开,卓尔凡端了一碗皮蛋瘦肉粥进来。
天恩隐约的瞧见他进来的身影,马上转过身背对他,并将头理进丝被理,她知道自己的行为十分孩子气,但她就是忍不住生气,他怎么可以趁她虚弱的时候硬压著她打针。
“还生气吗?”卓尔凡将粥放在桌上,他还不曾如此关怀一个女人,更别说低声下气,但面对这个小女人……唉!他真的只有投降的份了。
“别生气了,医生说要吃点东西才能吃药,喝点粥好不好?”
“我如果不吃,咳咳咳……你就想强迫我是不是?”
卓尔凡摇摇头,她果然开始咳嗽了。“你不吃就无法吃药,无法吃药就不能让身体好起来,痛的则是我的心。”他坐在床沿,轻吻她的唇。
天恩红了双顿,增加点生气,“会传染,你少靠近我。”她故意恶声恶气,以壮大声势。
“如果能传染给我,总比你生病好。”
天恩闭上眼,不敢看他深情灼灼的眼眸,静了半晌才呐呐的开口。
“我……肚子饿了!粥拿来。”
看著天恩乖乖的吃粥,卓尔凡眉开眼笑,是那种带著一丝怜惜的傻笑哦!
“怎么有空来?”卓尔凡瞪著火等一群人。
“来看你,顺便问一下什么时候把饭店的宴客厅空下来。”是水,一脸哂笑,一样的不正经,就不知道为什么,看起来总教人感觉像看什么好戏。
“你决定要娶那个母夜叉吗?”沈耀宇间。“阎雷组”就是这样,对任何人、事、物绝对主观,但没人会在意对方的观感,他们可以为对方出生人死,却不以自己的感受去钳制对方的感受自由。
“对。但她还没答应我的求婚,如果是要来看戏的可以请回,以救世主心态而来的也可以滚回去,另外无所事事的也可以滚了。”简单而言,卓尔凡就是要大家别碍眼。
“中国不是有句谚语: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光偶尔会幽默的说上一两句,可惜烈十分不欣赏。
“你尽管去对修说。”
“别这样,怎么没看见——嗨!小嫂子,我们才刚说到你耶!”水依旧抱著看戏的心情,死德行不改。
第10章(2)
天恩生病躺了几天,觉得全身骨头都像快散了,想趁著卓尔凡这只老母鸡没注意,到花园散散心,谁知才刚下楼就被逮个正著。
“嗨!”她有些狼狈的招招手。
卓尔凡蹙著眉,要是他料得没错,她一定是想偷溜出去透口气,病人没有病人的模样。
“来,这边坐。”朝她招招手,眉宇间的坚定不准她摇头。
天恩硬著头皮乖乖坐在他身旁,纤腰马上被他的铁臂钳住,身体贴合得连缝都没有,这等亲昵像在宣告什么,令她很不习惯。
“别这样。”她低声在他耳边说。
卓尔凡不以为然,依旧我行我素。“你们想见的人也见到了。”
大伙啧啧称奇,水脱口而出,“哇!恋爱中的女人最美,这句话果然不假。”
天恩红了双颊,下意识就往卓尔凡的怀里躲,丝毫忘了还在和他呕气。
“别太过分。”卓尔凡开口要水收敛,表明舍不得让天恩尴尬。
“好吧!言归正传,我们来是要转达修的意思,新一代的“阎雷组”在最近要产生,也就是还未婚的‘阎雷组。在一个月内要是未完成婚姻大事,就由修亲自配对。”
卓尔凡神色阴鸷,明知道天恩还不肯撤下心防,这一招根本是逼狗跳墙。
天恩不用抬头就可以感受到卓尔凡抱著自己腰的力道加大,他正处于非常不悦的低潮当中。
“话既然带到了,我们先离开吧!”所有人在此时倒是默契十足的起身。
“慢著。”卓尔凡出声,“若是没有在期限内结婚,就代表我能力不足,自愿退出、雷集团。是吗?”
“对,”回答的是光。
“回去告诉修,我退出!”
“你考虑清楚了?”
卓尔凡低头,只是用肩刷过天恩的颊,轻得几乎教人感觉不到,“是。”
“我们会帮你转达,但在修尚未批准前,你仍旧是雷集团的一分子。”
自愿脱离“雷集团”的荣耀身分,是他们最不屑的懦夫,就算在一起三十多年的伙伴也不例外。
“为什么?”天恩一直在心底告诉自己:那是他的决定,根本不关我的事。但她仍忍不住问出口。
“不为什么,我只是在补偿你的深情。”
曾经的刻骨铭心,那根本就不能比较,“我不要你还,这根本不算什么。”
卓尔凡将脸理进她的发,开著玫瑰花香,呐呐的说:“是啊!这不算什么。”仅是附和……
讨厌!为什么眼眶会热热的、湿湿的,不想哭呵!
“你好讨厌!我不想哭!”
“那就别哭。”卓尔凡抬起她的下巴,坚定的历吻上她的鼻、眼,最后到唇……呵!还是如记忆的甜美啊!
直到她喘不过气,他才万分不舍的分开彼此的身体。
天恩口鼻并用的呼吸新鲜空气,直到呼吸平缓才开口:“我们结婚吧!”
卓尔凡只是轻轻笑著摇头,“别在这种情况下答应嫁给我,我希望你的答应是快乐与喜悦的,最重要的是以爱我为前提。”
天恩沉默不语,她仍怕这一出口会万劫不复,因为一次就够了。
唉!要什么时候她才肯再度交付真心?卓尔凡不知道,但他会等。
可能卓尔凡的断然惊动到修,他心不甘情不愿的来到加州——被宋巧人硬逼来的,因为娇妻对那楚什么的有莫名的好感。
卓尔凡也没料到修会亲自登门,但瞧他一脸不悦的冷漠,反倒是宋巧人一脸兴致盎然,要是他猜得没错,肯定是她又好奇心发作了。
要下人端茶点上来,才回头就见宋巧人一点当家主母的样子都没有,探头探脑的样子比较像那些狗仔队。
“去请少奶奶下来。”卓尔凡不理会天恩抗议,硬要佣人称呼她少奶奶,在名分上确定后,就是期盼她的一颗心会被蚕食掉,渐渐习惯这个身分。
“哇!连名分都有了,何时请我们喝喜酒啊?”巧人当然接到了水的通知,最教人生气的是修,居然无动于衷,也不念在昔日部属情分来劝留烈,幸好她有血有泪。
“不知道。”卓尔凡回答得简洁有力。
宋巧人咕哝了几句没人听得懂的话,终于见到楚天恩站在楼梯口,伸起手臂大喊:“哈罗!我们又见面了。”
她认得我?天恩满头雾水,要是她认识这么一号集柔媚与纯真的美丽女子,她一定会忘不了,毕竟她魅力四射,但……是他,天恩手抚著胸口,那个阴柔的男子。
她想起来了,想起七年前的那次闹剧,他们的出现勾起她不愿想起的回忆,那种自残的毁灭差点杀了他……满手的鲜血都是他的,红得触目惊心、胆颤心跳。
卓尔凡注意到她苍白毫无血色,因她想起以前的事,看著那双晶莹的眸子问过惊恐与退却,不!她又要缩回自己的壳里,眼见他殷殷劝诱的心血即将毁于一旦,卓尔凡失措的揽腰将她楼起,快速的冲回二楼的房间,不再理会客厅中瞠目结舌的宋巧人。
卓尔凡用脚将门踢上,将楚天恩紧紧的圈人怀里,在她如扇贝的耳朵旁低喃:“别这样对我,别再退缩……”他不停反覆这句话,每讲一次就吻她的眼、睫、鼻,最后对双唇的契合眷恋不舍。
天恩像个溺水者,双臂紧紧的圈住卓尔凡的颈项,俨然把他当成浮木,渴求他的滋润来驱除浑身的寒意,她懂得索求他的温柔,曾经的耳鬓厮磨记忆,毫不遗漏的成了本能,她仰起小脸接受他的宠爱,甚至要求更多。
“爱我吗?”在激情即将失去控制时,卓尔凡开著怀中的可人儿。
眨著因爱欲而蒙胧的眸子,她不能理解他为什么停止侵略的动作,下意识技著他的手抚上她粉嫩的蓓蕾,扭著身子强索他的宠爱。
“不,你要回答、爱我……”
天恩只能任由情/yu驱策,乖乖的随著地开口:“爱你,我爱你,好爱你!”
接下来,他们忘了思考,只记得亚当与夏娃最原始的韵律。
卓尔凡爱了她一次又一次,彷佛要补足这七年来的空白,直到筋疲力尽的天恩求饶,他才罢手。
天亮了!他只抬头瞄一眼时钟,便将全部的注意力转到怀中憨睡的可人儿,他的胸膛为她抵挡了阳光的肆虐,不可思议的,她居然如此嵌在他的怀抱,就像生来是他欠缺的肋骨,直到最近才找到。
他忍不住了,舌尖轻轻的逗弄她的耳垂,惹得她娇吟几声,将身子埋进他更深的怀抱,让他可以拥尽馨香,感受软玉在抱。
“别睡了,小宝贝。”他的手滑溜的抚过昨晚吻遍的身体曲线。
天恩压抑不住呻/吟,缓缓睁开眼,刚好对上他因yu/望而深邃的瞳眸,想起昨晚的激情放纵,不禁羞红了粉颊,推拒他的胸膛,“不要,昨晚太多。”
是啊!他该冷静下来,毕竟她病体初愈,却忍不住逗她,话就脱口而出。
“那么今晚呢?”
彷佛回到从前的甜蜜,或许是突来的感动让她滑下泪水,却又让嘴角上扬。
“怎么?身子真的很痛吗?我刚刚的话是开玩笑的,如果你不要的话--- ”
天恩拼命摇摇头,“我只是……只是很高兴。”
不了解!但他确定他不喜欢她掉眼泪,“为什么高兴?”
“我不是不爱你,其实爱上你是件很简单的事。”
“那……”他生平第一次嗫嚅,“为什么如此冷淡?”
“怕会再伤害到你,怕的事太多太多,所以,就忘了如何说爱你。”
“我不会再让你担心受怕,虽然我说不出任何甜言蜜语,但你不可以再忘了怎么说爱我。”卓尔凡有种筑梦但不踏实的感觉,太突然了,她的心防居然会倾倒,虽然如此,他仍藉机勒索……不,“求爱”才对!
她点点头,怕一开口就会议盈眶的泪水滑落。
突然,门被打开一条缝,是他们的儿子翱煜。
翱煜看见父母醒著,快乐的冲进来,“爹地、妈咪,我从夏令营回来了。”
天恩突然双颊火烫,拉高丝被,对著卓尔凡低语:“你快叫儿子出去啊!”
他明白她不好意思,促狭心起,“说爱我,我才去!”
“我爱你!”啊!翱煜居然冲到床上想玩枕头仗。
听着天恩在他耳边尖叫,他朗笑出声。
他们会过著幸福快乐的日子,不管未来如何。
站在一楼楼梯口,修蹙著眉往楼上瞧。
这是什么部属,一点也不懂得“待客之道”,算了!反正这已经快成了“雷集团”的招牌行为,不过,既然烈找到一生的伴侣,那他应该会答应去亚洲坐阵才对。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