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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王以色侍妻 page 10 作者:叶双

  他是没想到那些人会这么快就有所行动,不过他也早就预想到会有这么一天,所以当皇上表示要他外出办事时,他便着手做了安排。

  现下他倒也不担心,虽然敌众我寡,但能随他出门的都是宁死不屈、百里挑一的好手,若是齐心阻挡,也能撑上一撑。

  第6章(2)

  一直在外头护卫着的宁谨,肩头早已被砍出一道又宽又深的口子,一见宁莫北跳下了马车,他连忙跃身上前,护在自家主子身前,急急说道:「王爷快上马车,刀枪不长眼,到时若是伤了,属下就是万死也不能赎其罪的。」

  「本郡王也很久没练练手了,再说他们人多势众,我与其待在车子里头,等着变成被捉的鳖,还不如下来杀一个算一个。」

  重临他爹的境遇,宁莫北的心头汹涌而出的是一股子愤怒和恨意。

  虽说他现在还不能找到与云氏勾结的人是谁,但既然这些人是那人派来的,若是不亲手杀几个,也太对不起自己和父亲了。

  血债就必须血偿!

  「王爷乃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不如您先走,由属下们断后。」宁谨哪里可能眼看着自家主子身陷险境,心急的又劝。

  虽然刺客的身手不错,可是他们这些亲卫也不是省油的灯,便是不能全身而退,但为主子争取离开的时间还是能够做到的。

  「你觉得你家主子是贪生怕死之辈吗?」宁莫北冷冷地扫了还想再劝的宁谨一眼。

  那森冷的目光让宁谨连忙噤声,只能眼睁睁看着宁莫北宛若苍鹰一般拔地而起,眨眼就落在几丈之外,本来拿在手中看似风雅的扇子,刷地开出一个漂亮的弧型。

  虽然宁莫北的护卫武功不弱,可架不住对方来的人多,再加上他们的身手也不差,便以为自己已是胜券在握,轻敌的心思油然而生,见宁莫北手持一柄精致的摺扇便想与他们拼斗,为首之人顿时笑了开来。

  「这位公子,咱们手里拿的可都是真刀真枪的,你当是办家家吗?拿把扇子来跟我们打?」

  此言一出,其他黑衣人也跟着大声哄笑着。

  「我想等一下你应该会希望我是在办家家。」

  没理会那些黑衣人的耻笑,宁莫北沉声说完后,右手便精准的往上一挑,这样的轻挑其实看不出什么劲道,可是离宁莫北最近的那个黑衣人的脖子上已经开了一条血口子,正噗哧噗哧往外冒着血。

  见状,周遭的气氛顿时一凝,黑衣人纷纷敛起了笑意,严阵以待。

  为首之人见宁莫北那快如闪电般的速度,不由得暗暗倒抽一口气。

  若不是仗着人多,面对这些护卫,只怕他们也要陷入苦战,如今这个看似柔弱的富家公子哥儿,只是这样淡谈地一挑手,就了结了他一个属下的命,如此深不可测的身手,怎不教他心惊?

  不过他们听命办事的,可不能就这样落荒而逃,况且最让习武之人心喜的,是遇到一个强劲的对手,于是为首之人神情一凛,沉声喝道:「大伙儿上!」

  他手一挥,众黑衣人便涌上前,顿时刀剑相击的声音又此起彼落的响起。虽说宁莫北的身手的确不错,可是架不住黑衣人众多,渐渐的宁莫北的身上也多了不少血痕,原本簇新的衣裳染了斑斑血迹。

  即使因为他的加入,地上黑衣人的尸首逐渐增加,可是不只是护卫,便连他的喘息声也越发粗了。

  这几年的养尊处优让他的体力差了许多,望着还剩十余个黑衣人,本该专心杀敌的他,竟想起了还在郡王府里的沐琅寰。

  没想到费尽了千辛万苦,细细谋算了许久,才让她名正言顺地成为自己的妻,还没能将她的心给收拢住,又遭遇此劫。

  若是他就此殒命,她一个人能在郡王府里支撑下去吗?

  想着想着,他又觉得自己不该消沉,他既娶了她,就该为她负责,他得活着回去,若是真就这样走了,是不是她也会像他娘一样,在顷刻之间香消玉殒?

  那样的情景光是想像,便让他下手的狠劲更添几分。

  他有心一鼓作气领着受了伤却还能回击的属下杀出重围,可是为首的黑衣人彷佛看出他的心思,几个手势便让大部分还活着的黑衣人将他围了起来。

  黑衣人的剑尖眼看着就要刺向宁莫北的心窝,他想也没想举起那把特制的摺扇撑挡,虽然卸去了夺命之势,但剑尖仍在他心窝附近留下了一道血痕。

  「王爷先走……」宁谨见状,惊得顾不得自己也身陷危险,抢上前扶住了身形有些揺晃的宁莫北。

  宁莫北倾身,呕了一口鲜血,开始觉得意识有些涣散……

  在他即将闭眼的那一瞬间,他忽然听到一声熟悉的怒吼,奋力睁眼,便见邢天官领着一小队人马与黑衣人战了起来。

  还好终于撑到了!

  幸亏邢天官不是一个笨的,知道久等他不到,必是他途中出了事,连忙点了人跟他前来寻找,刚好在千钧一发之际赶到。

  宁莫北安心的阖上了眼,他想,他捡回了一条命,沐琅寰必不会落得和他娘一样的下场了。

  「唉……」幽幽长叹声在寂静的屋子里响起。

  沐琅寰在打理完一天的庶务之后,斜倚在美人榻上看书,只是看着看着,原该平静的心思竟然有些浮动,总觉得好像少了什么似的。

  人果然不能娇惯的。

  原本守灶女的身分,让她早已习惯了事事独立,便是一个人也能活得很好,嫁来郡王府时,她也一样抱着这样的心态。

  虽然人人都说女人就该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可她并不认同这样的说法。

  她有的是银两,也有能力,没了宁莫北也不会活不下去。

  只不过她没想到的是,宁莫北竟然会是这样的人,经过这段时间他无所不用其极的挑勾,连她这样心志坚定的人也很难做到心如止水。

  但是她可是见过世面的,自然没少见那些男人在热头上时对一个女子百般宠爱呵护,可若是移情别恋,随即便能弃之不顾,所以面对宁莫北的痴缠与呵护,她的确有些心头荡漾,却始终无法放下心防。

  她以为如她这般理智的人,断不会有为情所扰的一天,可这才过了多少日子,他出门办差,她竟会有些不习惯,不能定下心思……

  沐琅寰对着烛光恍惚出神,不知道过了多久,院子里响起一片吵杂声,她猛地一个机灵,回过神来,便听到几个丫鬟的惊呼。

  她的心忽地一紧,直觉有不好的事发生,她起身,趿着室内的软鞋,疾步走至门边,伸出的手还没碰上门把,门已经被人霍地从外头推开来。

  她看到浑身浴血的宁莫北被人放在担架上抬进了院子,登时她的心一窒,只觉快要喘不过气来,方才还红润的脸庞也在瞬间没了颜色。

  「王妃……王爷他……」

  值夜的春雨和春雪哪里见过这样惊悚的场面,望着身上血迹斑斑的宁莫北,吓得说起话来都结结巴巴的。

  沐琅寰也被眼前的景象惊骇住了,但她闭上了眼,不断告诉自己不能慌,现在的郡王府是前有狼、后有虎,只消她一乱,虎视眈眈的云氏绝对会趁机作乱。

  再说了,今日宁莫北既然会遇袭,显然那条藏在暗处的蛇被惊着了,若是她处置不当,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将所有的事在脑袋里转了一圈,沐娘寰再睁眼时,双眸已经恢复了惯有的精明。

  她一边指挥着将宁莫北送回来的人将他安放在床榻上,一边又急声命令春阳拿着郡王府的令牌赶回沐家将华大夫请来。

  这几年,沐老太爷的身子骨是一年不如一年了,所以沐家花了重金请了医坛圣手华千望坐镇沐家,好随时照应沐老太爷的身体状况。

  一般来说,若是皇亲贵胄有个什么伤病,第一反应就是去请御医,可沐琅寰毕竟是在商场上行走过的,知道一般的御医只能医不死,救命的虎狼之药更是不敢下,瞧着宁莫北呼息这么微弱,她可半点不敢把宁莫北的命交到那些温吞的太医手上。

  护着宁莫北回来的邢天官也是一身狼狈,他望着沐琅寰虽然白着一张脸,却还是有条不紊地安排着一切,终于有些理解为何宁莫北会对她情有独钟了。

  安置好了宁莫北,在等待华大夫的同时,沐琅寰终于有心思朝着邢天官问道:「这位是邢公子吧?」

  她曾听宁莫北在她的耳边叨叨絮絮好多回这个邢天官,一见是他护着宁莫北回来,立刻猜到了他的身分。

  邢天官点点头,有些惊疑她是怎么知晓的。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沐琅寰神色凝肃地又间。

  「回京的途中遇袭了,那些刺客计划得很周密,一波不成还有第二波,还个个比凶比狠的。」

  若不是他爹从他小时候就对他另眼相看,在他身边摆了几个武林高手负责护卫,他这回只怕也会像宁大哥这样脚跨生死关了。

  闻言,沐琅寰的心狠狠一紧,更加心焦难受,但她仍强撑着追问道:「知道是谁派来的人吗?」

  「还不知道,不过郡王爷遇袭,动静这么大,想来明日的早朝应该会很精彩,也不知道能不能逼得那人狗急跳墙。」

  听着邢天官的话,沐琅寰眯着眼思索着,一根葱白的食指在桌上点啊点的,好半晌,蓦地停住了。

  没想到自己一着急竟忘了她派了人盯着云氏那边的一举一动,对方反应得太快,她才会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想来这两日她派去云氏娘家的人应该就会回来了,到时应该能够打探出一些消息,再加上春阳被派回去沐家,应该也能带回来一些消息,或者她能从中找出一些蛛丝马迹。

  但若是宁莫北挺不过这一关……

  一想到那样的可能性,她冷不防地诨身一颤,然后又揺了揺头,他不可能挺不过的,绝对不可能!

  第7章(1)

  问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虽然邢天官受伤不重,可总不能不处理,沐琅寰安排了人,将邢天官送去客房,让人再去请个大夫过府替他医治。

  打理完了目前该处理的一切事情,沐琅寰转过头,便见到春雨刚覆上宁莫北胸膛的毛巾,立刻就被鲜血染成了刺目的红。

  她看着他胸膛上的伤口,似乎再也听不到别的声音,只能听到自己的心扑通扑通乱跳着,每呼吸一下就好像有尖刀扎过来,疼得让她忍不住发颤。

  她想别开眼,却又忍不住低头看去,那些伤处的皮肉翻卷着,血肉模糊。

  鲜血很快就濡湿了按在伤口上的巾子,根本看不清楚伤口到底是什么样子,就算撒了止血药粉也一下子就被血给冲散。

  沐琅寰难掩焦急,紧咬着下唇,一会儿看着昏了过去的宁莫北,一会儿看向房门,怎么华神医还没到?

  头一回她觉得等待的时刻如此漫长,就像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她的心,又痒又疼,不知如何是好,只想用刀将心给剜出来,也好过现在揪心的痛苦。

  在他面临生死交关之时,她才知道原来自己不仅仅是被他影响了心绪这么简单。

  她脚步有些踉跄地来到榻边,紧握住他的手,他的手比平日里冷了许多,而那冰凉透过他的手心传到了她手心,让她的一颗心止不住的往下坠去。

  以往总讨厌他漾着痞子的笑容,腻歪地缠着她,可如今她竟希望能再见到他对她露出那样轻浮的笑。

  他的身体很凉很凉,而且好似一直在变冷,可能会失去他的惊惧,让她朝着春雨和春雪哑声命令道:「再去灌些汤婆子来。」

  彷佛是感应到了她的恐惧,宁莫北的眼皮轻轻颤了颤,然后微微睁开一条缝,透过那条缝,他瞧见惨白着小脸的她,他贪婪的瞧了一会儿。

  原来,这就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感觉啊!

  他迫切的想要抚上她的脸颊,却发现自己连抬手的力气也没有。

  「寰寰……」

  就算用尽了力气,喊出来的声音也只像呢喃,但沐琅寰听到了,她欣喜地抬眸,与他四目相对,她菱唇微颤,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可是一声轻泣先一步逸出。

  他瞧过许许多多样貌的沐琅寰,张扬的、恣意的、谋算的……可就是没有瞧过哭泣的她,如今见了,他才知道她的泪不用多,只消一滴就能让他的心像被人生生剜着一样的疼。

  「别……别哭……」尽管宁莫北每说一个字气力便少一分,但他依不顾一切的说道:「我不……会……让……你孤单一人的……」

  闻言,沐琅寰的眼泪掉得更凶,尽管从嫁进郡王府后,他就没让她受过委屈,待她也好得很,可她从没相信他对自己是真心的,她一直认为这桩婚姻不过就是一场交易,直到现在……

  即使他身受重伤,却仍只顾着她,她的心有了一丝甜,但也酸得厉害。

  她倾身向前,本想抱着他,但他身上的伤实在太多了,她担心弄得他更疼,只好脸颊与他紧紧相贴,听着彼此的呼吸声,这般互相依靠,痛苦中又异常平静,彷佛只要他们在一起,就什么都不必害怕。

  真希望就一直这样下去……

  感觉到他的气息愈来愈微弱,她本想着细声安慰他,鼓励他撑下去,可是脱口而出的话却变得有些恶狠狠的,「我警告你,你最好给我撑过去,要是你死了,我立刻带着我的嫁妆改嫁给别的男人!」

  一听,宁莫北着急了,不知从哪里来的精神,怒着一张脸瞪着她,虎吼一声,「不准!」

  「要是不准,你就给我好好地活着,活到咱们白发苍苍,再也没人肯要我为止!」

  沐琅寰握着他手的力道更紧了,她可以感觉到他的手愈来愈冰冷。

  「不准嫁给别人,你是我的!」他急急地说道,紧接着又粗喘着气。

  瞧着他那紧张又认真的模样,她的心一缩一缩的,泛着尖锐的疼。

  她早该如此,早该放下尊严,不顾一切的听凭自己的感觉,接纳他的。

  宁莫北看向她,努力扯出一抹一如往常的痞笑,幽深的目光却越发沉静情人,「汝之所去,吾之将往。今日盟约,击掌为誓!」说着,他奋力抬起另―只手,轻拍了她的掌心三下。「寰寰,无论我去了哪里,我都会等着你……无论何时,此约无改。」

  沐琅寰看着宁莫北的目光黯淡下去,直到他紧紧地闭上眼睛,她的眼泪涌在腮边,整个人彷佛静立了一般,不会喘息,不会动弹,一直凝望着他,有一度她耳边传来吵杂的声音,可渐渐的那声音也远去,她的眼中只有他。

  而后屋子里好像进来了人,要将她拉离开,可是她却紧紧地拉着宁莫北的手不放,只要不放手,他就不会离她远去,所以她不能放,最后那些人似乎也放弃了,拿她没有办法,任她靠在榻边的一角,怔怔地望着再也不肯睁眼的宁莫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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