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丫头从京城时就用了心机,一路把我拐来山西,还找来抢匪要我就范,这会更是激得我非要了你不可,这下好了,你成了我的女人,就要有心里准备,咱们未来这路子不好走,你得多忍耐。”他话说到后来已是语重心长的警告。
“你担心我阿玛不会同意咱们在一起?”嘉乐咬着唇问,赵之山的事还没解决,她就已与十二阿哥在一起了,阿玛若得知应该会很生气才是,她彻底败坏了沁王府的名声。
“我担心的不是你阿玛的问题,这最大的问题是——”他低叹。
“还有什么事会比我阿玛得知咱们在一起时的反应更棘手……你是说万岁爷那儿?”她想起两人情欲正炽时他说过就算万岁爷反对,他也想要她的话。“万岁爷一向宠我,他不会反对的……会吗?他会反对吗?”原本自信的脸庞在瞧见他阴霾的神色时,变得不确定了。
“皇阿玛将是你我在一起的最大阻碍,这点你记住,回去之后暂且别进宫也别见皇阿玛的面,等我做好准备自己去向皇阿玛争取,我不想让你受到伤害。”永璂凝重的交代。
“伤害?”他说反了吧,万岁爷看不顺眼的人是他,她才不要担心万岁爷怕他毁了她的幸福,做出对他不利的事。
知道她怎么想的,他无奈。“相信我,听我的准没错,等我在山西的事告一段落,咱们就回京去,回去后我会将一切告诉你,然后,我要迎娶你做我的福晋。”他给予承诺,将来是夫妻了,他没打算再隐瞒她自个儿与皇阿玛正真的关系如何,以及他是神机营头子的事,只是现下他们还在赵之山的地盘,若查实赵之山的谋逆罪证,他们虽是都会有危险,此时她知道得越少越好,也越安全。
福晋?她的心在跳跃,十二哥说要娶她呢!
虽然他似乎瞒了她很多事,但她相信他,他瞒下的事必定是她还不方便知道的,她会耐心的等到能让她知道一切真相的时候。
其实能够像现在这样躺在十二哥的身旁,抚触着他的胸膛,就让她很满足了,她笑得很媚,很甜,很小人得志……
看着她眼若秋水,笑容娇媚,永璂瞳孔缩了缩。
原本静静拥着她的男人,身子突然向前一倾,双眼可以睨视着她,这让她的呼吸不自觉的屏住。
见他慢慢伸出食指,轻撩起她一缕青丝搁在鼻下媚惑的嗅着,深邃的眼眸透着令人发慌神采,害她的眼睫眨也不敢眨一下,他有双标准迷死人的桃花眼,真是十足十的祸害啊!
他张开了口准备说话,她不由得紧盯着他性感的唇型,专注的竖起耳朵听着期待他将说出什么爱语来。
“嘉乐,我……”
“嗯嗯嗯?”她充满希翼地猛点头,快点说啊!
“我——要不够,还要!”期待了半天,他吐出的字句竟是这样的孩子气。
她呆愣了一下后倏地满脸通红。“刚才不是才结束吗……”这男人真如传言,需索无度。
“是啊。”他眯了眯眼睛。
“那你还……”她羞得说不下去。
“还要再要!”像个任性讨糖的孩子,没吃到糖决不罢休,身子一翻,密实的压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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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七、八名黑衣人趁着月色穿梭在提督府的屋檐上,黑衣人动作敏捷,手脚利落的落在一处门前,门外接应的人朝他们点了头,立即入内禀报。
“主子,齐了。”
“嗯,走吧!”房内的人也是一身黑衣装束,一个跨步与着其他黑衣人一块融入夜色之中。
府内,气派非凡,处处雕梁画栋,阁楼雅筑数之不尽。
一行人穿梭至主人房前,带头的人手一挥。“去!”
七、八名黑衣人立即敏捷散去。
赵之山有问题几乎十之八九可以确认,现下差的只是证据。所以今儿个夜里,他们将以赵之山的寝房为中心,彻底搜查其余乱党有关的证据。
提督府各处由神机营的属下去查,而这赵之山的寝房就由永璂亲自搜索,他探知军营今儿个再度无由的操兵,赵之山一时半刻不会回来,他快步进到房内,见里头收拾得一尘不染,扫视了一下四周,每样东西都放置得工整得不像话,被子折得跟豆腐无异,衣物摊得平整,连一只杯子都不像是随意被放置的,这人若非有洁癖,就是一个工于心计的人,这是一个精心整治的房间,让人只要稍稍一碰过,就能轻易被发现。
视线投向房内的桌案,上头摆放了各类兵法书籍,以及好几叠文件,但恐怖的是,这些东西被排放折叠得整齐归一,文件还编了号,一叠叠没有任何一张纸有些微的突出。
永璂抿了抿唇,看来他要动这里的东西得非常的小心,而且必须完全恢复原状才行,些许的痕迹都留不得。
心下讶然赵之山如此深沉的心机,更加确认今儿个定有收获!
小心翼翼的翻阅着那几叠文件,这全是一些山西地方公文,没有特别的,转而查看书籍、抽屉,最后凭着直觉,他盯上墙上的仕女丹青图,果然,图的后头还有机关,墙被挖了洞藏了只盒子。
盒子被上了锁,得撬开才能得知内容,正要动手时——
“主子,不好了,那姓赵的突然回来了,您快走!”守在门外把风的小稻子急忙入内通报,走得太匆忙无异碰到了桌脚。
永璂表情微变,幸亏桌子没移动分毫,他放了心的将图挂回原位,抱着盒子走人,但行至房门口听见脚步声,此刻出去定会撞个正着,目前还不是与赵之山硬碰硬的时候,嘉乐还在府内,他不能让那丫头冒险,立即与小稻子转身翻出窗外,跃上屋顶,打算等赵之山入睡或离开后再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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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那十二阿哥不过是个色鬼无赖,在狗皇帝众多皇子里根本不受重视,整天混吃混喝等死,跟废人没什么两样,你疑心那无用之人做什么?在我瞧来,他这趟来山西根本是来跟你抢女人的,这退亲是假,玩弄大人才是真,让属下夜里一刀杀了那让大人戴绿帽子的家伙!”吴鈱义随着赵之山入内,一面走一面说,尽管表情狰狞,还是注意不碰到里头的任何东西。
“他死在我府上,我脱得了干系嘛?愚蠢!”赵之山神情深沉,那夜他亲眼见到永璂回到嘉乐的房里一夜没离开,这什么意思,他不会不明白,他咬紧牙根才没有冲进去与那男人对决,他不得不忍下,因为他还有更重要的千秋大业等着他,他尚不能随心所欲的妄动杀人。
被赵之山这么一骂,吴鈱义涨红了脸。“那属下等他回京时再派人在半路上劫杀他好了。”他再献计。
“哼,这还像话,记得做得干净些,杀了人后除去他的面皮,让人认不出他的身份来。”他阴笑的吩咐。他只是暂时忍着,那男人终究非死不可,否则难消他心头之恨!
屋顶上的小稻子板开一小块的瓦片,看着屋子里的情形,听了这对话,立即肝火上升。
想这赵之山平时在主子面前恭顺忍让,全是假的,原来手段心胸也真够狠的。
“大人,那女人已是残花败柳,哪配得上大人,你可是咱们至高的共主,还不如杀了那女人,省的教您蒙羞。”
“住口,嘉乐不是你能碰的!”赵之山怒斥。
吴鈱义一愣后又说:“我知道沁王爷掌的是正白旗,娶了这女人他手上的兵符就能归咱们所用,便能助咱们完成大业——”
“还不闭嘴!谁要你在这儿胡言乱语的!”赵之山为人谨慎,不管在任何情况下都绝不轻露口风。
这个吴鈱义是他父亲不为人知的私生子,要不是因为兄弟关系,他早杀了这有勇无谋的笨蛋。
吴鈱义见他极为难看的脸色,自知犯了大忌,急忙住口。
“还不滚!”赵之山坐到桌案前,不耐的赶人。
“是……”惹他不悦,吴鈱义不敢多留,赶紧要退下。
“回来!”赵之山突然脸色大变。
屋顶上的永璂也几乎在同一时间煞白了脸,空气中紧张的气愤一触即发,因为桌案上的那只杯子方才被小稻子轻微一撞,移开了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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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哥,你怎么脸色这么难看,发生什么事了吗?”原本惊喜见到人的嘉乐,见他一身黑衣,而且神情有异,心惊的问。
“别问了,先跟我走,小稻子,你带着月桂跟上!”没有时间解释,永璂拉过嘉乐的手,仓促往外走。
他带来的人不多,挡不了赵之山多久,他得尽快护着她离开这里。
可惜赵之山不是一般角色,很快就摆平他的人,带人拦住了他们。
“十二阿哥,那盒子里头只是普通的家书,与你并无用处,下官不懂你拿这做什么,请将盒子还给下官。”赵之山瞥见拿在他手上的盒子锁还在,表示他还没见过里头的东西。
他不想立即与这男人动手,毕竟在嘉乐面前他还是有多顾忌,不想惊吓到她。
永璂冷笑。“若是如此,赵提督又何必紧张追来,还杀光了我的护卫!”他瞧见赵之山身上带着血污,立即猜测到这结果。
“护卫?下官杀光的那些黑衣人都是刺客,哪里是京城护卫,十二阿哥说错了吧?”赵之山装疯卖傻。让他猜对了,这男人表面上看起来玩世不恭,其实正是乾隆的探子,世人都被他的表象给蒙骗了!
永璂屏息,他带来的那些人果然全死了!“赵之山,你尽管装傻,可这些人都是大内高手,你杀了人,论罪不轻!”
“就算这些人都是十二阿哥的人,但他们深夜闯入提督府,下官自保误杀人并无不妥,到是十二阿哥偷走了下官的私人物品,这事儿要是一经宣扬开来,可也不好听,下官建议您不如将东西还给下官,这事儿咱们彼此都当没发生过,你说如何?”他与永璂谈起条件。
被永璂护在身侧的嘉乐听了半天总算听出些端倪,原来这十二阿哥竟偷了人家的东西,而赵之山也把十二阿哥的人全杀了,她心惊不已。
“不是说这东西普通,难道不能借我一瞧后再还给你?”永璂笑问。
“这是私人物件,十二阿哥想看未免强人所难。”赵之山当然拒绝。
“这强人所难的原因,莫非是应为这里头放的全是乱党成员见间的往来书信,更甚者,里头有什么谋逆计划书?”永璂脸上泛出厉色。
“你!”赵之山愀然色变,因为对方猜得完全无误,这盒子里的东西正是他们的成员名册及近日要策反的举事计划。
嘉乐大惊,这才明白原来赵之山竟是乱党!也领悟明明已与赵之山水火不容了,十二哥为什么还坚持留在提督府不走的原因。
赵之山大怒,看来他不得不当着心仪女人面前大开杀戒了。“十二阿哥若执意要看,就别怪臣冒犯了!”说完毫不犹豫的伸出虎爪,凶残的刨向他的胸口,这一爪要挖出他的心脏,让他当场毙命。
永璂闪的快,那爪扑了空,嘉乐为他白了脸。
赵之山再次出手,招招凌厉致命,永璂将嘉乐推到小稻子身后,由小稻子暂且护着,将盒子塞进自个儿衣襟内,挥掌与赵之山对打,两人身手相当,立时打得难分难舍,不分轩轾,小稻子瞧得着急,很想上前帮忙,可主子交代格格不能有闪失,他得保护好她。
“交出盒子!”
“做梦!”
两手四掌在空中击出火花,但打了一刻钟后胜负即逐渐显现,永璂神情依然自若,可那赵之山的额头却已经开始冒汗,招数也露出疲色。
“十二阿哥,就算打败我,可这里是山西,你还是走不了的!”
“那就试试看!”永璂对赵之山击出最后一掌,让他当场吐血,永璂伸出虎爪就要抓向他的喉咙。
“十二阿哥,再不住手,我就先杀了这女人!”
蓦地永璂听见吴鈱义的凶残疾喊,愕然的转首,惊见小稻子已被打得趴在地上,而一把刀正架在嘉乐雪白的颈项上。
他倏地面如死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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沁王爷愕然的见到地牢里四肢被拷在墙上的人,浑身被拷打得血污遍体,一张原本俊俏的脸庞,变形肿胀得几乎让人认不出是谁。
他因为担心女儿的安危还是亲自追到山西来了,可是人一到山西,女儿还没见到,却在半路遇到带着盒子负伤讨救兵的小稻子,这才得知发生看什么事,原来这赵之山竟是乱党,不仅软禁了嘉乐还将十二阿哥关入地牢,严刑拷打后就要秘密处死,他惊吓得立即前来救人,而此刻见到永璂的惨状,他几乎说不出话来。
见到沁王爷,负伤的永璂同样讶异的望向小稻子,那日他将盒子塞进小稻子怀里后,奋力将他抛出围墙外头,要他拼死带着盒子逃脱,这东西一定要交到皇上手中,可是这小稻子怎么将可能与赵之山共谋的人给带来了?
沁王爷见他露出防备之色,立即自白道:“你放心,我没有与赵之山同谋,对于赵之山的作为我并不知情。”
“没错,主子,为以防万一,那盒子里的东西小稻子看过了,如果是乱党成员的名单,以及他们正谋逆举事的计划,可这之中无一件事是与王爷有关的,奴才这才敢找上王爷帮忙。”小稻子赶紧解释。
部署了几日,他们不动声色的潜进提督府,打算先救人再商讨后续事宜。
“嗯。”永璂闻言颔首。“王爷,很抱歉,怀疑您了。”他歉意的说。
“我了解,我要是你,自然也会怀疑我与赵之山结亲的目的,可当初真是因为娃娃亲的关系,再加上那丫头跟了你这么多年,皇上并无意让你娶她,而我也私心不愿意将女儿嫁给声名狼藉的你,这才会极力促成嘉乐与赵之山的婚事,现下我已知道真相了,嘉乐是万万不可能嫁给乱党的。”沁王爷正色说。
“就算赵之山不是乱党,嘉乐也不能嫁他,因为我要娶嘉乐。”他人还拷在墙上,可这话说得铿锵有力,绝不含糊。
“什么?你要娶嘉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