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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的金交椅 page 6 作者:寄秋

  但是浓妆艳抹的女人并未多看两人一眼,只是不太友善地请他们走开一点,然后眼中带着哀伤地看着墙上的肖像,伸长手抚摸褪了色的照片,低喃着「姊姊」两个字。

  第5章(1)

  「……你在哪里?为什么还不回家,你不知道我和奔海还在等你吗?你怎么能狠心离开我们这么久,让我们一直为你担心……」

  在蓝雁行结实有才的手臂保护下,正打算离去的夏弄潮突然听见身后的浓妆女人喃愉自语,她本来羞红的脸在对方提到「奔海」两个字对霎对一白,她动作极慢地转过身,手心出汗的抓紧身侧男人的手臂,似乎连呼吸也变得很轻很轻,怕有什么在空气中破裂。

  她盯着浓妆女人的背影,视线慢慢地往上移,女人的手留恋地抚着褪色照片中年轻女孩的脸厐……

  那一瞬间,有什么触动她的心,她感觉有股泪意从眼眶涌出。

  「照片中的人是你的家人吗?」她忍着便咽问。

  女人没回过头,语气相当不耐烦,「这不干你的事吧,有空在这里管闲事,不如回家去力事,别在这里碍别人的眼。」

  「看来姊姊心理很不平衡,见不得人恩爱,是更年期提早来报到,还是被男人给抛弃,才在这里像疯狗一样乱吠。」不满心爱女人被奚落,蓝雁行骂人不带脏字的发挥毒舌功。

  「艾瑞克……」夏弄潮一脸恳求地朝他摇摇头,正要说什么,浓妆女子气呼呼的转过身,连珠炮似的开骂。

  「臭小子,谁是你姊姊,别半路认亲戚,我没有那么倒霉有你这种不分地点场合发情的亲戚……你……你是谁?为什么像……像……像她?」瞥见面前女孩的脸,骂人的话倏地一顿,张狂的气焰跟着一灭,神色错愕地指着墙上肖像。

  「夏弄雨,今年应该三十七岁了,九月二十一日出生,你有一个弟弟叫夏奔海,小你两岁,生日是十二月二十呀日,圣诞夜生在游行队伍间。」看她越听越惊讶的表情,夏弄潮眼里泛着泪花。

  「你……你怎么会知道……你和她几乎长得……一模一样。」是她记忆模糊了吗?为什么会把眼前的女孩看成姊姊?

  夏弄潮吸了口气,放开握紧的大掌。「夏弄雨,我说过多少次,你很漂亮,是我们家最可爱的小公主,别再往脸上涂厚粉,素颊的你比任何一个人都美,没人比得上你纯真的笑脸。」

  「不,不可能,你不可能是她……她……失踪了。」夏弄雨抖着唇,不住地摇头后退。

  「你脸上的蝴蝶结胎记是神烙下的印记,因为你是最特别的孩子,它希望你像蝴蝶一样破蛹而出,美丽的飞翔。」这是她以前常告诉妹妹的,让她不因小小的缺陷而自卑。

  艳丽脸庞有了挣扎,却又不得不信地紧盯那张不变的容颜。「这些年你去了哪里,为何你不会老,跟我们联络有那么难吗?至少让我们知道你是生是死。」

  她有着愤愤难平,可是又有想痛哭一场的激动,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能够放下了。

  只是让她感到非常意外的是,姊姊竞还保有少女时期的体态和容貌,但她知道姊姊醉心于科学的研究,常常实验室一待就是好几个小时,有时会发明一些末发表的先进科技产品,说不定她拿自己当实验品,所以才至今还保有少女风貌。

  夏弄潮苦笑,「这说来话长,你住在咐近吗?我们先到你的住处再谈。」

  「不,我住得满远的,得坐磁浮车才到得了,今天是你的「忌日」,所以我来瞧瞧你。」一般失踪满七年,便能力理死亡宣告,她失踪整整二十年,不能怪她当她已经死了。

  磁浮车是种不需要铁轨的飘浮列车,时速最高达三百公里,能在极短的时间内将人从甲地送到乙地。

  「忌日……」夏弄潮笑得涩然。

  「弄潮,你认识她?」由她俩的交谈,蓝雁行不难猜出两人的关系,但是他并不高兴两人的相认。

  她一领首。「她是我妹妹,夏弄雨,我以前都叫她小雨。小雨,他是我老板,名字是……」

  「不是你的奸夫?」夏弄雨一向口快,直接把脑中所想的脱口说出。

  「夏弄雨,你那张脏嘴巴该用肥皂洗一洗。」都过了二十年,还是没什么长进。

  「你别老是唠唠叨叨,外表看起来你年纪比我小多了,要教训人等你老二十岁再说。」她实在不想听一个年轻女孩训话。

  「小雨,我是你姊姊……」身分不会改变。

  她不在意地挥挥手。「你找十个路人来问,十个都会说你是我女儿,要是有一个人说你像我姊姊,我马上乖乖站好,任你念个过瘾。」

  「你……」她很想骂人,可是妹妹说的没错,她们已经变了,不再是原来的姊妹。

  「先坐我的车送她回家,你不必急着和她恢复以往的感情,分开二十年,她也需要时间适应。」蓝雁行不忍心她难过,双手一揽,劝她别操之过急。

  「可是……」那是她妹妹呀!她怎能不心痛?

  「对你来说不过是几天的光景,你还记得她天真的模样,但以她的立场呢?你是失联多年的家人,她想念你是真,但要完全重新接纳你恐怕不是那么容易。」

  眼眶泛红的夏弄潮忍着泪意,轻轻点头。「我懂了,我会给我们彼此多一点时间。」

  见她稍微释怀,他眼露心疼地吻吻她。「嗯。我会陪着你,你不会是一个人。」

  这种时候听到他这么保证,夏弄潮很难不在意,莫名的,心湖扬起一阵涟漪,开始对他产生依赖。

  她知道这是不对的,可是人在脆弱时总想抓住最靠近自己的一根浮木,他给她的感觉就是可靠,让她情不自禁地想抓住他。

  「切!还想狡辫,编一套上司与下属的关系,明明都抱在一起亲嘴了,还能单纯到哪去。」骗她没谈过恋爱呀!

  夏弄雨很嫉妒姊姊,从小家里最优秀的孩子就是她,长得甜美又有礼貌,加上品学兼优,不论走到哪里都会听到别人的赞美。

  她一度以为姊姊不在了,自己会很开心,没人抢在她前头发光。

  但是她发现自己不快乐,少了姊姊的笑声和吓泞,家中变得好冷清,她听不到催她快去睡觉的发恼声,也见不到骂她笨,却整夜陪她复习功课的身影,跟有个人总是笨拙的煮着宵夜,怕老要补考的妹妹饿肚子……

  她嫉妒集众人宠爱于一身的姊姊,但是,也同样爱着挡在她面前,事事为她着想的笨姊姊,她非常非常地想她。

  「小雨,不许乱说话。」她无论如何一定要回去,绝不让小雨变成今天的样子。

  「是不单纯,我是她的上司兼男朋友。」蓝雁行大方的承认,要她正视他的感情。

  「艾瑞克……」她没打算接受他的感情,怕自已会辜负他。

  他食指一点,放在她柔软唇辫。「我认定了你,你没有逃开的机会。」

  「但是……」他们不应该有任何牵扯。

  头一低,他吻住她,不接受她说不。

  「真是的,你们就不能收敛一点吗?自己的姊姊和男人在面前搂搂抱抱,怎么看怎么不舒服……」尤其她还是十九岁的模样。

  在夏弄雨不满的抱怨声中,他们一行三人终于坐上车,打算先到她的住处瞧瞧。

  那是距离城市约一个小对车程的小镇,蓝雁行的车停在一栋有前院的两层楼洋房前。

  科技的进步在这里不显着,建筑物大都是二十年前的模样。

  「嘎!随便看看吧!这是我前夫留给我的房子,不大,但还能住人。」她打开门,站在客厅比了比。

  「你结婚了?」夏弄潮的印象还停留在妹妹十七岁的模样,很难想像她已经嫁人了。

  「又离了。」她认为没什么地扬扬手,倒了两杯花茶给他们。

  「为什么离婚?」她是心疼的,不可避免地怪罪另一个人。

  夏弄雨没好气地一扬眉。「很简单,结婚五年我从未在他面前卸过妆,他说我不爱他,因此决定离开我,找一个真正爱他的人。」

  「他浪费你五年的青春,实在太可恨了。」男人一旦不爱了,藉口多到令人痛恨。

  虽然妹妹轻描淡写,但夏弄潮却听出她话里的无奈和伤痛,她不是不爱她丈夫,而是太爱,才不肯以真面目示人。

  因为她自卑,怕丈夫看到素颜的她会嫌弃,素性什么也不解释,宁可放他走也不愿被最爱的人所伤。

  夏弄雨低低地笑了,顿感窝心。「还是只有你会为我抱不平,就算所有人指贵我的不是,你永远是第一个跳出来维护我的人。」

  「本来就是他的错,他在娶你之前就该知晓你的个性,怎么可以随随便便用一句「你不爱他」来伤害你。」最伤人的不是刀刃,而是言语,深爱的男人全盘否认相爱过的事实。

  「姊姊……」是的,她很受伤,可是她骄傲的自尊心不容许别人看她笑话。

  一声姊姊划开夏弄潮心窝,她顿然眼眶湿润,「那个大烂人不要也罢,他配不上你,姊姊罩你,我们会找到比他更好的男人。」

  「更好的男人?」她眼角直抽,似要发笑又强忍住。「他没那么烂,否则我也不会爱上他,婚离以后,他每个月固定汇给我一笔够开销的赡养费,我想他是个不错的前夫。」

  他们只是缘分不够,不能牵着彼此的手走到最后。

  「是吗?」她还是无法原谅抛弃妹妹的男人。

  「还有,你可不可以别一直拍我的背,我今年三十七岁,不是十七岁,一个样貌不到二十岁的女孩拿我当小女生哄,这画面不会很怪异吗?」

  一声轻笑出自蓝雁行口中,他喝着茶,笑看「母女俩」斗嘴。

  「艾瑞克,不许笑,还有你,夏弄雨,不管我多长得不像你姊姊,事实上,我就是你姊姊,你最好给我乖一点。」她一一点名,神气的模样像个女王。

  「哼!」谁理她。

  夏弄潮越看那张浓妆艳抹的脸越不顺眼,眉头轻夔。「不行,妆太浓了,你得卸掉。」

  夏弄雨一听,惊恐地跳了起来。「绝对不准动我的妆。」

  「你敢对我说不准?」好呀!非让她瞧瞧她的厉害不可。「艾瑞克,帮我抓住她,我要把她的脸洗一洗。」

  乐于从命的蓝雁行加入姊妹俩的战争,仗着手长脚长,一下子就拦下尖叫不已的女人,不顾她拳打脚踢的反杭,伶小鸡一般地伶到她姊姊面前。

  惨叫声不断,伴随着男人的愉快笑声,这个家……真热阔。

  第5章(2)

  「奔海呢?」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

  「我们很少碰面,平常客过各的生活。」

  「你是怎么当人家姊姊的,为什么不照顾他呢?」

  「因为我有样学样呀,我的姊姊也丢下我不管。」夏弄雨振振有词。

  「……那你总晓得他在哪里工作吧!」

  「这个嘛!我要想一想。」

  理亏的人总是无法理直气壮,很容易在口水战中落于下风,夏弄潮便是处于这种劣势,虽然她是姊姊,可是社会历练终究不及结过婚又离婚的妹妹,她没办法从夏弄雨口中得知弟弟的下落,因为都已经成年了,当然不可能像小时候一样腻在一起,尤其是一个嫁人了,一个自然要独立生活,总不能带个拖油瓶陪嫁。

  久而久之,姊弟俩的感情日渐疏离,就算偶尔联络也只是几句简单的问候。

  对于弟弟妹妹的不常往来,夏弄潮心里有说不出的难过,要是她还在的话,他们就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形同陌路。

  「你别想太多了,有些事不是人力可以控制的,就算是你也无法挽回,每个人有权选择自己要走的路。」强求不得。

  一双结实手臂环上纤柔腰身,从后抱住她。

  「可是我无法不去想,小雨婚姻的不幸是我造成的吗?奔海的去向不明我又该负多少贵任?爸妈常说我是长女,要照顾好弟弟妹妹。」犹在耳畔的吓嘱她却做不到。

  蓝雁行温柔地亲吻她白玉耳垂。「傻想法,你能保证你在他们身边就会不一样吗?命运不会按照你想要的去运作,它会反其道而行。」

  「至少我看得到,能适时地帮上忙,即使无能为力也能陪着一起哭、一起笑,给予家人支持的力量。」

  她真的很想为他们做什么,而非坐困愁城,一点忙也帮不上。

  「那你有没有想过你若死于实验室中的爆炸呢!别急着反驳,我说的可能性极高,你是蓝教授倚重的助理,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你和蓝教授所研究的时空机器有多么不稳定。」

  一想到她在爆炸中丧生,他胸口狠狠地一抽,痛得他必须用力吸口气,让心情缓和一下,才能继续往下说。

  「这个假没不一定成立,但你无法自欺它绝对是安全无虞,一旦机组本身有瑕疵,它随时可能爆炸的,那时你会在哪里?」

  想也知道,她最常待的地方是系上实验室,除了回家睡觉,她一天起码有十六个小时泡在学校。

  想到此,夏弄潮打了个寒颤,顿感阵阵冷意袭来。

  但是,她很快就不冷了,因为身后的男人太在意她的一举一动,一察觉她有发冷的迹象,立即用自已的体热温暖她。

  「艾瑞克,我帮教授研制时空机器错了吗?」她心里好像破了个洞,怎么缝补还是有裂缝。

  「我只反问你一句,知道可以连接时空,进行时空旅行对,你能忍住不插手,不去一探究竞吗?」她心中的结打得深,不易解开。

  「这……」她扰豫了,因为她遏止不了探索未知的好奇心,即使别人阻止,她仍会一头往下栽。

  「这就是科学家精神,你们没法忽略心底的呼唤,热血澎湃地想去探素你们未知的领域,永远学不会放弃。」他指的是他父亲,蓝衍义教授。

  原始时空机器毁于爆炸后,父亲仍执着于二号机的制造,他变得有些疯狂了,不搭理人也不讲话,两眼发红的盯紧不断从电脑登幕跳出的数据。

  他知道父亲除了急于救回被自己的自私所害的学生外,其实也是不甘心一生的心血毁于一场爆炸。

  听出他话中的激动,夏弄潮有所感触地涩笑。「我们天生的血液里有着疯狂的基因,你说的一点也没错,若是没有来到这个年代,我八成也不在了,成为一则不复记忆的历史。」

  「想通了?」他问得轻,不想让她感受到丝毫压力。

  「是面对事实,尽量不钻牛角尖,因为现在的一切不是不变的,我还有机会改善它。」

  见她下意识地抚着晚上银环,蓝雁行脸色微变。「如果回不去了,你愿意留在我身边吗?」

  她愕然地看了他一眼。「为什么回不去,小豆子的例子不是成功了?」

  「我说的是万一。」他试探地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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