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在她的面前,他不能卸下全副武装,那么这个女人将不是他的最爱,而就因为她是他的最爱,他愿意跟她坦白所有的事情。
童子璇一时冲动,在他的额上印下一吻,“不要怕,阿哲!我会一直陪着你的。”她其实没有真正怪他的意思,即使他们跳跃了太多的步骤,直奔主题,她一点也不后悔,她只是担心家人会为难他,而他们因为年轻气盛,冲动地结婚,注定是要被责备的,可她不怕!因为有他在。
夕阳西下,柔和的金黄色散在她的身上,而她温柔地对他说着承诺——这画面竟该死地让他觉得她非常的圣洁!
“以后不准对别人这样说话。”他霸道地说了一句,狠狠地将她抱在怀里,试图掩饰自己激动的心情。
她顽劣地吐吐舌头,将头靠在他的肩上,淡淡地问:“那我们什么时候回家呢?”
这种事情总是不能隐瞒的,而且她最讨厌的就是欺骗家人,这是她第一次欺蹒家人,让她好不心安呀!
热烫的舌头在她滑腻的肌肤上舔拭了一会儿,他意犹未尽,乖乖地收起了情\yu的眼神,摸摸她的头,“今天晚上,好不好?”
“现在几点了?”
“六点多了。”
“你怎么不早点叫我!”她狠狠地捶了他一下,没疼到他,倒是把自己的手给弄疼了。
“别弄疼了自己。”他圈住她的拳头,往她发红的地方呼呼。
童子璇也许没有发现,一向乖巧懂事的她在单哲典前面会不由地发嗲撒娇,这是另一个风情的她,也是他独享的一面。
他们住的地方跟童家很近,二十分钟的时间,他们已经来到童家,管家一看是童子璇,立刻打开了大门,让他们开车进去。
“到时候不管我爸爸说什么,你都要忍着。”童子璇担心地望着他。
“我发誓,无论爸怎么打我、骂我,我都不还手。”单哲典认真地说。
“才不要!”被打的人是她老公,她会心疼的,“阿哲,要不我们先回去,以后再来好了。”
单哲典开心地笑了,被人心疼的感觉很不赖,“不行,本来今天早上就该来的。”是他折腾得她太久了。
听出他浓烈的调侃意味,可她真的没心情笑,“阿哲,我是说真的。”
“不要担心,相信我,嗯?”他抚了一下她的浏海,眼里有着笃定。
童子璇没有这么开朗,事情应该不会这么简单吧!
当他们进入大厅的时候,童家人难得齐聚一桌,正准备开饭呢。
童子琳看见了小妹,脸色有点臭,开口就骂道:“单哲典你这个混蛋,竟然拐我妹去结婚!”
单哲典处变不惊,一双眼睛看向童飞宇。
“二姊,你怎么知道的?”她还没有跟别人说过这件事呢!
“你这个小笨蛋,被人拐了都不知道!”童子琳恨铁不成钢。
“二姊,人家才不笨。”童子璇对于她的说辞敬谢不敏。
“你……”童子琳从来不晓得自己这个妹妹还会跟自己顶嘴。
“好了,别吵了,都坐下吧。”童家大家长一发话,下面的小辈也都安静了。
童子璇拉着单哲典坐了下来,童子琳眼睛一转,贼兮兮地说:“单哲典,既然结婚了,你是不是也要跟着子璇喊我二姊?”
单哲典点点头,“二姊。”
童子琳的一身疙瘩都起了,戏弄单哲典果然是一点也不好玩,反倒弄得自己产生了恶寒,“算了,你还是别叫了。”
童飞宇和童子瑜都没有说话,迳自用餐。
童子璇看了一眼淡定的单哲典,椅子好像有无数的虫子在爬,弄得她坐立难安,她清清喉咙,“爸……”
“嗯?”童飞宇始终淡淡的。
童子璇深吸一口气,正准备要说的时候,桌子底下的手被他按住了,单哲典接过话:“我跟子璇结婚了。”
童子璇心底一动,突然热泪盈眶,在他要跟她结婚的时候,她也没有此刻来得激动。
“嗯。”童飞宇颔首。
这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呢?就在童子璇还想问个明白,童飞宇开口了:“到时婚礼跟子瑜一起举行吧。”
“爸……”事情发展超乎了她的想像,童子璇没有想到父亲说同意就同意。
“好了,食不言,寝不语,吃饭。”
童子璇难掩开心地对着单哲典一笑,单哲典心里却没松,不过没有表露,他注意到一旁的童子瑜投射过来的同情目光,隐约是有了底。
一顿饭吃完后,童飞宇不热不冷地说:“单哲典,既然结了婚,你也得跟子璇的母亲说一声。”
“爸,这么晚了,要去给妈妈上坟吗?”童子璇单纯地问。
童飞宇不说话。
单哲典安抚地拍拍她的手,“好的,爸。”
“我会让管家带你去的,要有点诚意,子璇她妈才会同意。”
童子璇知道父亲很爱母亲,每年不管多忙,只要是母亲的忌日,他都会带着她们三姊妹去上坟。
“不用担心我,你今天就先留在童家,好好地睡觉,睡醒了我就回来了。”单哲典不避嫌地亲亲她的额头。
上个坟要很久吗?好奇怪哦,为什么爸爸和阿哲说的话都这么奇怪呢?
第8章(1)
当天晚上单哲典没有回来,童子璇也没睡,泡了一杯浓茶,等了一夜,天亮了以后,在她的小脑袋不断地学习啄木鸟吃虫子时,单哲典就回来了。
听到脚步声,童子璇立刻清醒,抬头一看,果然是单哲典,“阿哲,怎么会这么久?”
单哲典勉强地笑了笑,“你不要告诉我,你一个晚上没有睡。”
“我……人家担心你嘛!”童子璇两眼瞪得大大,没有放过他的每一个地方,就怕他哪里不舒服。
“真是个傻瓜。”他轻戳了一下她的头,“我去冲个澡,你先睡。”
“嗯。”知道他没事,她青白的脸色才稍微缓了缓。
单哲典走进浴室,才疲惫地抹了把脸,快速地脱掉衣服,任水冲刷着身子,膝盖传来一阵刺痛,他轻轻地哼了哼。
躺在床上的童子璇等呀等,一个人睡不着,总觉得要他抱着她,她才有安全感,竖着耳朵,听到水声停了,接着脚步声响起。
童子璇躺着那儿,头微微扬起,脸上一片惊愕,“阿哲,你很冷吗?”
单哲典穿着暗蓝色的长款浴袍。
“嗯,还好。”他爬上床。
“你要穿着浴袍睡觉?”有这么冷吗?现在是夏天呀,室内冷气也不强呀。
“嗯,睡吧。”单哲典关掉床头灯,拥着她。
他越想越奇怪,童子璇倏地爬起来,开了床头灯,一把掀开被子,扯开他的浴袍,还没看清什么,就被他一个翻身,给压在了底下。
“子璇,今天这么想要吗?”他的声音低低的。
“我才不是!”童子璇像只受困的小狮子,在他底下挣扎着,“你干嘛压着我呀?”
“明明想要。”他低笑,不过脸上有些不自在。
被说得无地自容了,童子璇气呼呼地抡起拳头,往他身上砸去,“放开!”
“不要……”他的脸上冷汗涔涔,膝盖因为跪姿而疼痛着。
“你脸色不是很好。”也不知哪里生出了一股力气,童子璇学他一个翻身,竟也成功地把他给压在了身下。
昨天晚上他折腾她的时候,她是多少次想起身反抗,都被他给好整以暇地给压在身下,或者在他的同意下,她才有机会骑在他的身上,可现在这么轻易地就把他给制伏了。
她坐在他的肚子上,一只手放在他的胸前,一只手放在身后,却不小心碰到了不该碰的“东西”。
“嗯……”男人轻哼一声。
“对不起!”她吓得收回手,眼睛往后偷看了一眼,一眼瞟去,他的下身已经非常自发地扎帐篷了。
含羞的眼眸瞪了他一眼,她又看了一眼,好奇心强烈的她都没有仔细看过,蓦然,她大叫一声:“啊!”
单哲典望着她转过来的脸,脸颊上垂着几行清泪,“怎么了?”
“你的膝盖……”她心疼地从他的身上爬下来,在灯光之下,他的膝盖又青又紫。“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单哲典将她拉回身边,大手擦拭着她的泪水,“没事。”
“还有没有哪里受伤了?”童子璇紧张地看着他其他地方,刚刚他穿着衣服,她看不到,没想到他的膝盖会受伤。
“喏,这里。”大掌引导她的小手覆盖自己的身下。
她脸上又羞又怒,恨不得揍他一拳,可她不是这么暴力的人,急急地将小手从他的大掌中挣脱开来,拖着被子,往他身上一盖。
她严肃地跪坐在他身边,“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来是逃不过了,单哲典暗暗地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试着避开,“子璇……”
“说!”
一向好说话的她严肃起来,还真的很不好搞定呢!看着她冷着一张小脸,一副他不说就跟他纠缠到底的模样,他不由地想笑。
“你不说,以后就不要碰我了!”搁下狠话,她清楚这个男人的罩门在哪里。
她也不傻,他对她身体的狂热度真的是连她都觉得不可思议,可这个男人此刻的嘴巴像是河蚌一样,真的很可恶。
单哲典一听,嘴边的笑容更大了,“子璇,我们是夫妻,履行床上义务是你的职责。”
“别跟我扯东扯西的。”她不高兴地嘟着嘴。
好吧!小丫头的火已经窜到天上去了,单哲典无奈地说:“老婆,我的膝盖很疼,你还要逼供吗?”
心头一阵不舍,她气嘟嘟地下床,跑到楼下去,又快速地拎着一个急救箱上来,为他上药。
小公主大概从来没做过这种活,笨手笨脚的,却小心翼翼,看在他眼里,他就不住地开心了。
“还笑!”她的泪眼瞥了他一眼,不懂他幸灾乐祸什么,当下气愤,手上的力道没掌握好,逼得男人龇牙咧嘴。
上好药后,男人就躺了下去,童子璇难缠地靠近他,“阿哲,你还没说。”
女人追根究底的心思,简直可以媲美员警盘问罪犯的行径了,“我累了,想睡了。”
童子璇闷闷地看着他,最终还是挨不过他,乖乖地躺在他身边,男人的手占有地环住她的腰,“不要想太多了,睡吧。”
其实他不说,童子璇也多多少少猜得到,肯定是爸爸为难他了。
童子璇在书房门口徘徊了一会儿,鼓起勇气,敲了敲门,听到应声,才打开门,“爸。”
“你来了。”童飞宇望着自己出落得亭亭玉立的小女儿眼里尽是宠爱。
“爸,你是不是很生气?”像小时候一样,童子璇走到父亲身边,靠在父亲的肩上,像个小女孩一样撒娇。
“为什么生气?”
“气我连说也没说一下就跟阿哲结婚。”童子璇一想起单哲典腿上的伤,就难过不已。
“没有。”一切都在自己的预料中,童飞宇飞快地否决。
“那为什么阿哲膝盖上一片伤?”既然单哲典不说,童子璇只好向爸爸套话。
“他没讲?”童飞宇惊讶地挑了一下眉。
“嗯,嘴巴可紧了,怎么都不肯说。”她的脸上写着泄气。
童飞宇叹了一口气,拍拍她的手,“爸爸其实没有生气,真要气也是气他。”
“爸爸不要气阿哲……”
喏喏!人嫁出去才几天,就偏心得这么厉害了,童飞宇差点老泪纵横,心酸道:“爸爸是真的气,他不声不响地就把你给拐走了。”
“爸,你不要跟二姊一样啦!”老说拐什么的,明明是两情相悦嘛。
“算了,如果你要怪爸爸,我也没有办法。”童飞宇两手一摊,很无辜的模样。
“爸,我怎么会怪你,我只是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连怀柔政策都行不通了,童子璇坚持要知道,童飞宇只能和盘托出,他要单哲典去祭拜自己的妻子,顺便要他展现诚意,要他跪在坟前,跪了一个晚上。
“什么!”童子璇大吼一声,“爸!?你怎么可以让他跪一个晚上!”
怪不得他的膝盖会受伤,怪不得他不肯说,他都是为了她……
“子璇,你说不怪爸爸的。”看着女儿与逝去爱妻相似的脸蛋上尽是悲伤,童飞宇心疼极了,其实他也没想到单哲典会这么听话,让他跪一夜就跪了一夜。
“我……”不怪才有鬼!可是做人要一诺千金。
童子镶深吸一口气,缓和语气:“那爸爸现在不会再欺负阿哲了吧?”
“当然……不会。”
说实在的,童飞宇也有点小感动,单哲典整个人都硬邦邦的,实在很难想像他会听命于自己,在爱妻坟前跪一个晚上,如果这样他都不同意,别说小女儿会怨他,老婆晚上都要来掐他了!
心口一阵的压抑,童子璇吸吸鼻子,“爸,以后不要这样子了。”
“好,爸爸答应你。”不过单哲典敢对不起他女儿,就另当别论了。
“爸,你真好!”童子璇抱了他一下,“那我去照顾阿哲了。”
童子璇迅速地离开,童飞宇的两只胳膊还伸得长长的,原本还想拥抱一下女儿,结果女儿的一颗心早就飞到了女婿那里了,他的挫败感油然而生。
因为单哲典的膝盖受伤,而且童飞宇很希望童子璇能留在童家,所以这对新婚夫妇就待在童家。
童子璇也待在童家画室里,单哲典也没去公司,按童子璇的要求,好好地躺在床上养伤,其实根本就不是什么大伤,可是为了让童子璇放心,他也就听话了。
过了一段时间,单哲典的伤早就好了,而童子璇的个展也要展出了,因为画展在台北展出,单哲典专门陪着童子璇北上。
童子璇不喜欢人多,所以她从来不出席画展,就由她经纪人玛丽出面,不过在画展的前一天,童子璇拉着单哲典去了画展。
“画展不是明天吗?”单哲典一边开着车,一边问道。
“是呀。”童子璇点点头,忽而俏皮地说:“可人家想先让你看看嘛!”
单哲典莞尔,他没有告诉过她,其实她的画展,他都有去过,可他不是一个艺术家,不能理解她的画,只觉得是她画的,都很棒。
下了车,两人手牵手往画展走去。
她特别向玛丽要求,玛丽答应她,今天晚上的画展只属于他们夫妻俩。画展早已布置好,偌大的空间里,只有他们和画。
“你看,这是我在法国时画的画。”童子璇拉着他的手,手舞足蹈地一个一个地介绍着。
第8章(2)
单哲典抬头看去,嘴边扯着笑,木讷地不知如何回应。
“还有这个哦!有一次我特别想画非洲场景,结果去了非洲,画好后,我身上起了疹子,红红的,丑死了!”
他静静地听着她讲,眼神专注地看着画,此刻他似乎是进入了时空隧道,了解一幕一幕他所不知道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