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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子配憨妻 page 11 作者:七巧

  “没那么严重,把那箱茶叶换回来就是。”皇少风说得从容。

  “这……”吴掌柜抬眸看他,疑惑道:“少爷能进宫里吗?”

  “我当然不能。我出门一趟托定少王爷帮个忙,这对他应是小事一椿。”皇少风马上想到定允齐,只要他出面,这事便可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华安,立刻备车轿!”他欲起身下榻。

  “呃,少爷,您有伤在身,不能出门啊!”华安忙上前阻止他下榻。

  虽也知这事情不及时处理后果不堪设想,可他更担心少爷的身体状况。

  “要不,华安替少爷跑一趟,请定少王爷帮忙。”

  “就算我跟定少王爷交情再好,有事请托也不能派个书僮出面。”那未免太过失礼,“我出个门不碍事。”

  他认为此事该当面请托为宜。

  虽然他一动背脊便泛疼,但还不至于得让人抬着走。

  “少爷,你不可下榻外出!”端汤药进来的毛一钱见状忙上前阻止,“大夫嘱咐过还得再躺三、四日。”

  “我有要事必须出门一趟。”这事也许能缓个一时半刻,却绝不能拖过明日。

  万一那箱二等茶被分送到皇上的卸膳房,事情就更复杂难办了。

  “什么事不能缓两日?”毛一钱这才注意到一旁老泪纵横、神情焦虑的吴赏找,“吴伯伯,茶行发生什么事吗?”

  皇少风简单向她告知送错茶叶之事,他准备请定允齐出面帮忙换回那箱茶叶。

  “欺君之罪?!”毛一钱惊诧事件的严重性,细眉揪紧,“封条……”

  似是想起什么,她倏地脸色一变。

  昨日下午她替皇少风去茶行拿帐册,当时吴掌柜原要招呼她泡壶茶,正巧盘商上门购茶,她不好意思打扰便要离开。

  刚好看见收银柜左侧堆放的几箱茶货有一张封条松落,原想告知吴掌柜一声,见他正忙,收银柜边便有浆糊,她想只是举手之劳,于是将松落的封条取下重贴妥。

  难道她当时帮了倒忙,将封条贴错箱?

  “别担心,这事少王爷会帮忙的。”见她脸色凝重,以为她对这意外事件过度担忧,皇少风笑笑地安慰。

  “对不起……”毛一钱神情黯然,歉疚不已,“那件事是我的过失……”

  “少夫人为何这么说?”吴掌柜惊诧。

  毛一钱于是道出昨日之事,没料想她好意顺手而为,竟酿成大错。

  皇少风闻言怔诧了下。

  “对不起,我真的没想到……”她焦虑自责,怨怪自己小小的行为带来如此严重后果,“我、我这就去请定少王爷帮忙!”

  她说完,便转身匆匆奔出他厢房。

  “一钱!”皇少风喊叫。“华安,跟一钱出门,一起去见少王爷。”他忙交代华安追出去。

  “少爷……”一旁的吴掌柜仍是满脸歉然,“都是我的疏失,怎会没将封条黏牢……”

  不论是浆糊出门问题或搬运时不甚掀落,追根究底,他责无旁贷。

  “这事暂不追究,你先回茶行。”皇少风原就无意严惩,现在一听可能是毛一钱的疏失,他更不会放在心上。

  他其实不想她焦虑地去找定允齐,可若不让她亲自去请托,她定会为此过错耿耿于怀,更加难受。

  这两、三日她对他受伤之事郁郁寡欢,自责不断,坚持全权照料他,为他送餐、送药、送补,向来食欲大的她竟一再忘记吃食,他真的为她担心不已。

  幸而他过几日便可下榻行动,能减少她的负担与歉疚。

  ***

  第9章(2)

  华安及时追到已奔至大门的毛一钱,赶忙叫了车夫和她一同前往定王爷府。

  一到定王爷府前,马车尚未停妥,毛一钱急匆匆跳下马车,华安被她危险的行径吓了一大跳。

  她急忙奔至褚红色大门,才要奔上阶梯却被门前护卫持长枪阻挡。

  “我、我有急事见定少王爷!”没被横眉竖目的护卫吓到,她喘着大气道。

  “定王爷府岂是你这等草民能来!”护卫喝道。

  华安忙下马车追了上前,表明身份说明来意。

  护卫认得皇少风的书僮华安,更清楚皇少爷与少王爷的多年交情,立即收回长枪,态度和缓,告知少王爷并不在府里。

  见不到人,毛一钱尴尬心如焚,忙追问定允齐去向,护卫只能摇头说不知。

  “少夫人,我想到另一个地方,也许定少王爷会在那里。”

  华安最近听了些传闻,前阵子定少王爷为避一椿婚约常流连花街柳巷,鲜少回王府内,更听说近来他天天上醉月楼,只为找路凝香。

  毛一钱跟着华安上马车,奔往城南的醉月楼。

  一下马车,她便急忙要闯入,没料到被阻挡在门外。

  “小姑娘,这醉月楼可不是你能来的地方。”李嬷嬷一见非客人,示意门口保镖赶人。

  华安急忙上前,从怀中掏出一些碎银递上前告知来意。

  李嬷嬷原不答应他带人去打扰定少王爷,华安只得再掏银两,李嬷嬷见钱眼开,又顾及他是贵客皇少爷的人,只得破例让他带个女孩前往二楼的上等厢房。

  ***

  厢房花厅内,定允齐听见丫环告知毛一钱与华安求见。

  他才要走向门口就见门扇被推开,原来是毛一钱匆匆奔了进来。

  一见到他,她立即趴跪在地。

  “少王爷,求求您帮忙!”她朝他叩首,一张粉脸汗涔涔,急得眼眶泛红。

  奔波许久才找到定允齐,一路上她仓皇害怕,担心找不到人无法解救皇府、解救皇少风,更怕晚找到人,到时连他也帮不上忙。

  “毛姑娘快请起,有话好说。”

  定允齐被她行大礼的举动吓到,忙上前欲扶她起身,随后进来的华安见她趴跪在地也跟着吓了一跳,赶紧扶人。

  “少王爷,求求您救救少爷,救救皇府!”毛一钱抬脸已是泪流满面。

  她害怕自己的过失害皇少风背上欺君大罪,害皇老爷、皇夫人及皇家上下全要被牵累。

  “发生什么事?”定允齐见她情绪激动,以为皇少风遭遇不测,神色担忧。

  华安赶忙告知事情缘由,并提到自家少爷前两日在茶场受伤,无法出门亲自向他请托。

  “就这事?”定允齐听完来龙去脉,松了口气。

  他险些被毛一钱夸张的反应吓到。

  “毛姑娘尽管宽心,这事没那么严重,就算真有个欺君之嫌,也不过罚些钱,顶多蹲几日牢房,又不是送毒茶叶进宫,怎可能落得满门抄斩?”定允齐试图缓和她过度的焦虑担忧,虽说欺君之罪没那么轻判,但他可不想她太过自责内疚。

  待在卧房内床榻歇息的路凝香,听到花厅传来骚动,亦走出来探看。

  “少王爷,发生什么事?”她关心问道,看见跪在地上泣泪的毛一钱时惊诧不已。

  “凝香,我去宫里一趟,替少风换箱茶叶就回来,麻烦你煮盏茶,让毛姑娘缓缓心绪。”定允齐望向屏风处的路凝香柔声交代。

  “华安,你先回去跟你家少爷交代一声,这事我立即处理,甭担心。毛姑娘暂留在这让凝香陪陪她,等我的消息,她也好真正放心回皇府。”定允齐转而交代华安。

  然后他跨步步出厢房,“喜儿,替我雇车轿。”

  ***

  定允齐及时进宫处理,让这起事件顺利解转,毛一钱心里没感到释然,仍对自己的过失内疚不已,更在听到皇夫人谈论此事时内心大受打击。

  “一钱真的是命格带天煞星,刚开始还能无事,可风儿才跟她走近些马上就冲煞到,不仅身受重伤,还差点害风儿犯上欺君之罪,险些害皇家茶叶蒙受大灾!”皇夫人得知事情经过,指责数落起毛一钱的不是。

  “夫人,这事不能这么论断,一钱也是无心,她还亲自去求定少王爷帮忙。事过境迁,太平无事,就别再追究了。”皇老爷安抚夫人的情绪,意图息事宁人。

  毛一钱已对此事内疚不已,他也不忍再指责她无心之过。

  “她无心就害得风儿差点入狱,皇家产业差点一败涂地,要是她的天煞星再兴旺些,谁能保下一回灾祸还能安危度过?”皇夫人气愤难忍,只因毛一钱一再害了他宝贝儿子,令皇家一度面临重大危机。

  “夫人你这是……你根本让那江湖骗仙给扭曲理智,只一味对一钱产生偏见,是非不分!”皇老爷听不下夫人对一钱重度抹黑,满脑子全当一钱是带煞带衰之人看待。

  “老爷指责我是非不分?!”向来对她和颜悦色、轻声慢语的老爷,竟神情不悦地指责她,令她难以接受,“老爷竟为那毛一钱指责我的不是?我这焦虑心情还不是为保护咱们唯一的儿子,为皇家家业着想,你竟然……竟然只在意那外人,对我怒声相对?”

  皇夫人顿觉委屈,霎时珠泪连连。

  “夫人……我不是那意思,我怎可能责备你?”一见爱妻掉泪,皇老爷心疼地忙放软语气安抚,“这一事论一事,我只是希望你理性看待一钱,别因算命师的话扭曲判断力,对一钱妄加罪名。”

  他边说边掏帕子要为夫人拭泪。

  不能接受他的说词,皇夫人摆开他手臂,怒声哽咽,“我绝不同意风儿跟一钱的婚事,你最好将她送离皇府,这个家有她就没有我!”

  她负气转身便厅步出花厅,却惊见伫立在门外廊柱边的毛一钱。

  “娘……”毛一钱双手端着托盘,心口揪扯,仍硬是对皇夫人扯出一抹淡笑。

  皇夫人瞠视她一眼,眼眸含怨,越过她,迳自离去。

  “一钱!”皇老爷见到门外的毛一钱心惊了下,不知她是否听见方才夫人犀利的话语?“你什么时候来的?”

  “才刚到门口。”毛一钱跨进门榄,极力压抑双眼漫出水雾,“一钱给少爷熬补汤,一道替爹娘熬了甜羹。”

  她默默将托盘放置茶几上。

  前一刻她才走到门边,正巧听见花厅内传来皇夫人怒声谩骂。

  她却步不敢踏进去,竟也无法踅离,只能怔然立在原地。

  听到皇夫人对她的不谅解,认定她会为皇少风、为皇家带来灾祸,令她难过不已。

  “爹,对不起……”她竟害得感情和睦的老爷和夫人发生争吵。

  “一钱你……”见她脸上难掩的黯然忧伤,她必定清楚听见方才的谈话,“你娘只是一时气愤,你可别放在心上,这事没人怪你。”

  “一钱才刚到,没听娘说什么。”她朝皇老爷扯出一抹笑,“爹您尝尝这甜羹顺不顺口,一钱先去看看少爷。”

  她说完便转身匆匆步离花厅。

  毛一钱不擅隐藏情绪,无法在这情景下继续对皇老爸强颜欢笑。

  她低着头,在弯弯曲曲的回廊不停走着,脑中一再回想皇夫人的指责。

  难道……她真的命格带煞,只会为皇少风带来灾祸?

  她心口揪扯,眼眶漫出泪液,点点滴滴一路滴落回廊木板上。

  内心被一股黑暗、沮丧心绪所笼罩,她怀疑自己真带了天煞星,会克父、克夫、克子。

  她襁褓中便失去亲生爹亲,娘亲在她年纪轻轻也已离世,她的双亲是否真被她所克?

  她害怕自己真会害了她所爱的男人,害怕继续留在皇家,会为疼爱她的皇老爷带来灾祸。

  想起皇夫人扬言要皇老爷将她送离皇府,她更感无地自容,不顾皇老爷因她之故与皇夫人争吵,最后害得皇夫人负气离开皇府。

  尽管她心里放不下皇少风,却不得不做下决定……

  第10章(1)

  “一钱不在府里?什么时候出门的?谁跟她一同出门?”皇少风神色担忧的问。

  晚膳时刻不见毛一钱送膳食来他厢房一起用膳,他问了丫环才惊觉找不到她的人,追问皇府上下,竟然无人知道她的去向。

  皇老爷神色匆匆跑来告知儿子可能的噩耗。

  “出走?!”皇少风瞠眸惊骇,“好端端的,怎会无故离家出走?”

  他忙要跨下榻,华安赶忙上前搀扶。

  皇老爷不得不道出下午发生的事。夫人的话肯定让一钱在意不已,为此内疚心伤,最后只能选择出走。

  皇少风听了忿忿不平,母亲怎能说出这样伤害她的话!

  “少爷!”若梅仓皇地跑来禀告,“少夫人厢房案上留有两封信。”

  她分别将其交给老爷与少爷。

  “少爷,不好了!”春兰也惊慌地奔了进来,喘着大气道:“祠堂神案上,不见少夫人父母的牌位。”

  皇少风匆匆看过毛一钱字迹歪扭的书信,愤而将信揉掉。

  他教她读书写字,可不是为让她学会留书出走。

  “备车轿,我去找她回来。”他捉起外袍套上,忍着腰椎疼楚,急着要出门寻人。

  “风儿,你伤未愈,要上哪儿?”皇夫人听见儿子步出厢房,追到前苑阻止他外出。

  “娘!”他停步,转身怒视母亲,“你要赶一钱出府?她无亲无靠,你让她一个人上哪里去?”

  他难以置信向来心软的母亲竟会如此决绝无情。

  “我……”皇夫人被儿子的怒气吓到,心颤了下,“我只是一时气话,又没真要赶她出府。我不同意她和你的婚约,可没真的拒绝让她留在府里生活……她与你命格犯冲,她只会为皇府带来灾祸,娘会尽快替她寻门亲事,让她以皇家女儿身份嫁出去……”

  “荒谬!”皇少风闻言,愤而驳斥,“娘,您的迷信比爹当初认为爷爷在祠堂显灵,逼我娶一钱的事还荒谬!”

  “一个江湖道士,随便几句话就让你对一钱轻易改观,我受伤不过是意外,茶叶运错也只是巧合疏失,这不能全怪罪一钱,更与她是否带煞无关,我心甘情愿为她受伤,我只想保护她,娘却轻易伤害她!”

  “爹曾以爷爷的誓约对我逼亲,我不能接受,是因那时的我对一钱没有感情,现在娘为了无稽的算命之说阻止我与一钱的感情,我更不能接受!”他说得愤慨为毛一钱抱不平。

  “风儿,娘也是为你着想,娘怕你真被一钱给牵累了,万一她真如算命师所言……”皇夫人一双凤眼蓄满泪水,儿子第一次对她这般怒目相视,令她万分心痛,却难以因此妥协,“娘只有你一个宝贝儿子,你比娘的命还重要,娘就是背上对老太爷不孝的罪名,也不能让你冒险娶个不详的女子为妻。”

  “娘!”皇少风再度努喝,“我现在不想跟你争辩此事,先把一钱找回来要紧,若找不回一钱,我绝不原谅你!”

  他心绪紊乱,不惜对母亲说重话,万分焦虑毛一钱的去向。

  他转身大步而去,不理会母亲的哭喊。

  皇老爷在一旁拍拍爱妻,虽不能认同儿子的态度,可也不便出声指责。

  “夫人,有些话我原打算一辈子不说的,可现在不说出来,怕你是不会改正对一钱的误解了。”

  皇老爷牵起爱妻的手,缓缓朝东厢房走去。

  ***

  傍晚时分,热闹的街道上摊贩只剩三三两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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