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作家列表 > 寄秋 > 金牌小娘子 >
繁體中文 上一页  金牌小娘子目录  下一页


金牌小娘子 page 10 作者:寄秋

  “你居然……”知晓堂主是谁!

  “欧阳家的气数尽了,你们先下去等他吧!”皇上早就想整顿了,先平内乱,再夷外敌。

  “你……”

  “动手。”

  “是。”

  几乎是一面倒的屠杀,人数骤减的黑影在玄衣人的围杀中逐渐不敌,落了下风,一个接一个倒下。

  锦风堂的杀手确实心狠手辣,出手不留情,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只求完成任务不给自己退路。

  可惜他们遇到的是刚从边关退下来、身经百战的军中精英,全灭是唯一的下场,没有第二种可能。

  “头儿,为什么是锦风堂?”叫人百思不得其解。

  “为什么不是锦风堂?”他反问。

  “锦风堂是皇上的……呃……”刑堂。

  “看看他们手上用的刀。”不需要他多言。

  “不就是杀人的,有什么好……苍狼!”一声惊呼,脸色都变了,啸月的狼首似在嘲笑他的无知。

  苍狼是萨满国的国徽,也是他们崇拜的狼神,更是奉皇命追查的敌国,有人暗中资助战败的萨满国,并且招兵买马准备里应外合,一举破开两国之间的壁垒,直取京城。

  “一个人的权力过大难免会产生野心,皇上想再给锦风堂一次机会,希望他们适可而止,悬崖勒马。”可是皇上似乎要失望了,他精心培育的狗要咬主人了。

  锦风堂表面上是江湖中一个名闻遐迩的杀手组织,只要花得起银子,想谁死,谁就活不了,令人闻风丧胆,想聘用他们的价码相当高,不是寻常人等付得起。

  事实上锦风堂却是皇上的私兵,一个誓死服从命令的暗杀部,凡是无法以王法制裁的高官勳贵、贪官污吏,甚至是皇亲国戚,皇上一声令下就得死,无所遁逃。

  第一任的锦风堂堂主是皇上的亲信,生死之交,重上唯命是从,论起忠心无人能及。

  只是再一次救援任务中反被贼人所杀,帝恸,让他儿子接任第二代锦风堂堂主之位。

  然而其子欧阳锦的行事作风和其父是两个极端,刚上任时他还会听从皇命办事,干了几件龙心大悦的事,皇上给他的权限更大了,连见亲王也不必下跪。

  渐渐地,他开始培植自己的人马,对皇上的命令爱理不理,大量的接杀人委托,将旗下杀手分一、二、三等,他们杀的不再是有罪官吏,更多的是平民百姓和乐善好施的富人。

  皇上怒了,扬言要收回锦风堂,使其不再作恶,只是为时已晚,不知不觉,锦风堂已脱离朝廷的掌控,他们有自个儿的银钱收入,不用国库来养,堂口以下又有数个小分堂,分堂堂主皆是江湖人士,又收拢了不少亡命之徒为其所用,使的全是阴毒手段,锦风堂创办的原意已荡然无存。

  还留着它是因为皇上重情,欧阳锦之父与皇上私交甚笃,他想给故友留后,不枉多年的生死与共。

  “头儿,锦风堂的人为什么要杀从不与人结怨的苏家人?”太奇怪了,杀他们能得到什么好处?

  这不是头一回了,前后共三次,第一次来了一个,不过是探路的,打折双腿扔到镇外的乱葬岗,第二次来了三人,才靠近苏家外墙就被抹了脖子,丢进虎头山后山喂狼。

  这一次容许他们踏上屋顶是最后的容忍,也好问出杀手的出处,看看是何方神圣敢一而再再而三的踩点。

  “要么他们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要么便是妨碍了谁……”卫海天想到苏家人正在查的事,难道与此有关谢府……

  “头儿,这尸体呢?”都说死人重,果然死沉死沉的,搬动不容易,还不能有一丝声响。

  “需要我教你们怎么做吗?”都不是头回出任务的人,居然会犯新兵才会犯的蠢事。

  石峰、周赫、小四等人脖子一缩,干笑,一人扛起一具尸体就要一跃而下,给野兽们送餐。

  突地,变故来了,一只叼着鱼的黑猫跳上屋脊,另一只小一点的花猫跟在它身后一跳,喵喵喵地撒娇要鱼吃。

  没人想到会有猫,踩下的一脚要避开,身体就有些不稳。

  如果在平时,身形矫健的一行人早破风而行,足下一点如凌云,三步两步下屋顶,跳到下一个屋顶。

  可惜没有如果,几个男人肩上多了个重物,前一个站不稳就往后一扶,后面突被一推就往后倒,然后骨牌一般地一个接一个,非常有秩序往后倒成一排……

  “你们在干什么!”这些混蛋!

  “头儿……”幸好。

  “别说话,一个个给我往前倾,我撑不住你们。”要不他功夫够好,事儿就闹大了。

  “是。”

  扛着尸体的玄衣人都想笑,但是嘴巴抿得死紧,不敢笑出声,憋得脸都发紫了,忍得很辛苦。

  最下面的头儿就像一头牛,顶住最后倒下那人的后腰,死人的腿便在他颈子处晃呀晃的,倒数第二的人前面又是个死人,死人前面是活人,一死一活交错,形成有趣的景象。

  “小四,你的脸……抬……”

  “是,头儿。”

  哎呀!不能怪他,是猫的错,他哪知道有猫出没。

  越想做好越容易出错,好不容易站稳的小四正想往下跳,可是“天雨路滑”,长了苔藓的瓦片遇到雨就像滑溜的冰,得意忘形的小四根本忘了这是下雨天,他一蹦一跳的挑好停脚的位置。

  谁知脚下一滑,他重重往下一坐——

  砰!好大的声响。

  “头儿……”他好想哭,瓦片好像破了。

  “你……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回去自个儿领罚!”只差一步的事他也能搞砸,看来操练得还不够。

  “是。”小四沮丧地像蔫了的黄花菜。

  “下去,快。”一个不留。

  “是。”玄衣人一起一落,迅速而行。

  一会儿,所有人都走光了,只剩下黑猫和小花猫,以及……一个被雨淋的男人。

  “谁在屋顶?”

  “我。”

  拿着火钳的苏明月从屋里走出,她抬头一望,心下一松。“你在上面干什么?”

  “赏月。”这雨……有点冷。

  “赏月?”月亮在哪里?

  明明下着雨,无月亦无星,漆黑一片。

  “月牙儿,要上来吗?清风明月伴拙猫。”

  “有病。”她拉了拉衣襟,心想,傻子才陪他淋雨。

  第六章  半夜房顶好热闹(1)

  “人还没回来吗?”

  穿着藏青色金丝弹墨暗纹直裰长袍的男人像是要下蛋的母鸡,在书房内走来走去,不时往门口一瞅,没瞧见什么又不安的走回来,然后问同一句话,问了十八遍。

  他就是没法安如泰山,总觉得心里很慌,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他的好日子就要到头了,没法再肆无忌惮摆谢二老爷的谱,平常花不完的银子也要从眼前消失,落得跟苏家老头一样的下场。

  一开始他就说过别搞得太大,慈不掌家,他大哥看起来慈眉善目、是个好说话的人,实际上精明得很,是个名符其实的笑面虎,银子在他手上很难拿得出来,为人谨慎小心,不贪不酒不好色,唯一的嗜好是下棋。

  “急什么,没瞧见外面下着雨吗?也许躲雨耽误了时辰。”

  杀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老百姓而已,锦风堂的人到底在干什么,难道派了那么多人去又失手了……

  其实他也坐立难安,暗自着急,担心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连着两次都未得手,派出的人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他都不晓得如何跟堂主交代,怕是遇到硬点子了。

  只是他表面装得很镇定,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他是领头人,不能自乱阵脚,他带头乱了,底下的人还管得住吗?岂不是乱成一锅粥?

  “可也太慢了,不就三个手无寸铁的人,还是老人、女人、小孩,没一个顶门的壮汉,你的人居然拿不下?”

  真是太没用了,一堆废物,看着个个是厉害的角色,结果是中看不中用。

  谢连纵都不敢相信他的话了,一次两次是意外,第三次还能用同样盼藉口搪塞吗?

  他真是鬼迷心窍了,竟然被小利小惠给勾动,虽然他很想除掉长房,取而代之成为谢家家主,不过前提是先要有命活着,若是因此惊动了大哥,只怕大哥会大义灭亲将他除族。

  “你在怀疑我的安排吗?”两撇胡子的男人冷冷一瞪,他手里转着两颗褪色的桃核。

  背一僵,谢连纵干笑的说了些阴阳怪气的话,“不是质疑你的本事,毕竟你也是个箇中好手,多少人悄然无声的栽在你手中?不过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你就确定你的人万无一失,前两回可就……”

  难得看到自打耳光,说什么万里挑一的高手,派出去了还不是连根毛都没瞧见,是死是活犹不自知。

  “说够了没,还是你打算亲自出手,把那几人灭了?”他要有这胆子,他还能敬他一声汉子。

  听到令人火大的冷嘲热讽,一向被捧得高高的谢连纵冷哼一声。“你好意思推到我身上,要不是你和苏家丫头打过照面,还被她认出来,我们有必要在这伤透脑筋,担心她把你的事说给我大哥听?许、伯、伯!”

  为了这事他们计划了大半年,可不能在这节骨眼上前功尽弃,他快说服他大哥拿银子出来买下晋江的盐田了。

  晋江有盐田,还不少,可是开采盐田要有盐令,一块盐令规定只能采多少盐,多了便是私盐,要砍头的。

  曾化名为许正昌的杨大成一脸铁青,他也始料未及凤阳镇竟是苏东承的老家,当时和那丫头眼对眼的互视一眼,他惊得差点大叫,吓出一身冷汗。

  那天起,他就尽量不出谢府大门,有事外出一定挑晚上,他就不信会那么邪门,还能二度巧遇。不过留着那个疙瘩在,他难以心安,于是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人做了,斩草不除根总是祸患。

  谁知只是一个丫头片子,居然连番失手,不仅人还活着,连根头发也没掉,不时在街上蹓躂,和人谈天说地,让他有如沟渠里的老鼠,为了避开她而东躲西藏,连件正事也办不成。

  “不用讽刺我,我也苦恼得很,上面只给我三个月的期限,如今都过了一半了,再不让你兄长点头签下合约,只怕这事就要办不成了。”这些年来他还没失败过,靠着一张嘴巴舌粲莲花,没有一人不信以为真,捧着银子当送财童子。

  “不行,不能黄了,我砸下七、万收买族中耆老,他们才同意在适当时机推我一把,眼看着就要水到渠成,你不准临门抽腿,坏了我的好事!”他的银子不是大水冲来的,哪能白白送人。

  杨大成冷笑一声。“那是你没用,自家兄弟还拢不住,亏我把饼画大,请君入瓮,偏偏他还能喊停,说要再斟酌,把前面的铺陈一把推翻,让我不得不另辟蹊径。”

  “另辟蹊径?”什么意思。

  “长房的老二看上勾栏院的春色,你是他二叔,不用我教吧?男人一旦沉迷女色,那就是不管不顾了,只要一点诱因,那就是勾勾小指的事了。”色不迷人人自迷,女人香里醉三年。

  “你要让他们窝里反,利用小的来弄倒老的?”倒是不错的主意,当老二的总是对上面的老大有微词。

  谢府并未如表面上和谐,一块铁板砸不碎,长房和二房是嫡出,难免有瑜亮情结,谢连横、谢连纵兄弟私底下不和,嫡长子掌权,嫡次子却什么也没有,顶多分家时分到谢家家产一半的四分之一,嫡长子占大头,一半。

  长房中的三名子嗣亦是如此,虽都是嫡出,但上面两个是元配之子,老三则是续弦所生,家主谢连横偏重体弱但聪慧的长子,有意培植为下一任家主,因此对另外两个儿子有些疏忽,没那么重视。

  谁都想当独一无二的那个人,因此长房的二儿子对此十分不满,他认为同是父亲嫡子不该厚此薄彼,而且他比兄长更适合接任父亲之位,因为他铁定活得比大哥长寿。

  “有何不可,有矛盾才有我们的机会,如若谢府这棵大树倒了,他们也一样没好日子过。”杨大成眼中闪过一抹狠厉,他从没打算放过积累数代的谢府,那一边正需要银两,一统大计可不能夭折在他手上。

  谢连纵目光一阴。“不要忘了我们说好的条件,银子一人一半,谢府归我,你可别背后捅我一刀,我得不到的,你也休想顺利接手,你们那伙人的底细……呵呵……”

  心思不正的人是不可能相信另一头狼,他会留下保全自己的底牌,以防被反咬一口。

  “你在威胁我?”杨大成冷笑。

  他一哼。“我是提醒你,做人别太贪心,吃了肉别忘了留汤,你们以前做了多少黑心肝的肮脏事不用我多说吧!眼前的苏家便是一例。”

  “我不会留下尾巴的。”如今之计唯有速战速决了,一边注意着苏家人动向,一边尽快掏空谢府的基业,得手后立即离开,绝不让人有机会盯上他这条线。

  因为杨大成只专注在苏家上,没发现隐身暗处的乔叔,同是受害人,他也不容小觑。

  “那最好,我还要在凤阳镇待到老死,你有你的锦绣前程,我有我的康庄大道,此事过后再不相见。”他信不过他,但不妨碍两人的合作,各取所需,结束之后分道扬镳。

  “你以为我想见到你那张丑陋的脸孔?”半斤八两,他也不是什么好货,谢府没了,看他还如何张牙舞爪?

  “你……”哼!他忍他,不过是一时。

  “连纵,你还没睡吗?”

  书房外传来谢连横的声音,书房内的两人同时一眼。

  “大哥,有事吗?我和连城正在讨论晋江盐田一事,你要不要提点意见?”他在套话,看兄长是否听到两人的交谈。

  谢连城是杨大成目前的身分,谢府来自京城的远亲,也是连字辈,与谢连横兄弟是同辈。

  “不了,我是来告诉你一声,出事了。”他的声音中有深深的疲惫,以及几乎无所觉的失望。

  “出事了?”谢连纵心口一跳。

  “嗯,咱们门口被摆放了六具尸体,衙门那边正在查。”事关重大,怕是多事之秋。

  凤阳镇一向是平和之地,十余年来获出过人命,顶多是误伤和意外,和一些鸡鸣狗盗事。

  “什么?尸体?”六……六具?他们派出去的人正好六名,难道是……

  “你们要去看一下吗?认认是否见过。”事出必有因,不会平白无故的出现,看得出是针对谢府的……某个人。

  谢连纵身子动了一下。“看……看什么看,死人有什么好看的,快让人抬走,晦气。”

  一听到六具尸体,他早就忍不住想冲出去,看一眼是否是他们的人,但他什么也不能做,只能按兵不动,要是他去了,很难不被看出端悦,他表面功夫做得不到位。

  “不看也罢,这些人的脸上各被剑划上一个字,正面向上摆放,几个字连起来是‘锦风堂的杀手’,然后一张白纸贴在门板上,上书三个大字——请笑纳。”看来那件事是真的,家里出了内贼。
 
 
 
言情小说作家列表: A B C D E F G H I J K L M N O P Q R S T U V W X Y Z 言情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