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丈夫怀里平静下来的海潋儿愧疚地说:“岳哥,这些日子以来因为我,你不得安眠,我……”
“别说傻话。”
“我还知道,昙花先生会写如今这个好笑的《玉楼记》,完全是因为你去成都拜托他的,呜呜呜……”海潋儿自责的哭了起来。
“别哭了,是那个小老头自己也想写开心的故事,跟我没关系。”
昙花先生要是听到霍岳庭这番话,大概会气晕过去,他可是在霍岳庭的逼迫下才着手写这本逗人发笑的话本的。
“好了,闭上眼睛,静静听我念。”话本被翻开,醇厚的嗓子念起书来。
海潋儿靠在霍岳庭的怀中,双手圈着他的劲腰,闭眸听着,不时被书里的滑稽情节逗得忍俊不禁。
叩叩叩!
门外突地响起低低的敲门声。
“小七吗?”放下书卷,霍岳庭出声问道。
“二少爷,夜雪有书信传回。”小七在门外说道。
听到这个名字,夫妻两人都为之一震。
“岳哥,我也要看。”无时不担心夜雪的海潋儿连忙闪出他的怀抱,很认真的说。
霍岳庭揉揉她的头发,宠溺地点头。
“把信拿进来吧。”
藉着屋里夜明珠明亮的照射,两人一起读信。
“什么?夜雪她不回来了?”
“嗯,看来是这样。”
“她还说,她会一直留在完颜术身边,为什么?完颜术那样阴狠无情,夜雪怎么会……想做他的世子妃?”
“这是夜雪自己的选择,其实我之前已经派人去金国跟她接头,她却拒绝了,我想,她已经确定自己的心意了吧。”
“怎么会这样?”
“别担心,我在金国还有探子,夜雪若有什么差池,我会尽全力保她平安。她是青哩堡养大的孩子,一辈子都会受青睚堡的保护,不会孤身在外。”
“嗯!”
“我更高兴的是她说完颜术已知她真实的身分,并已经向她这个未来的世子妃承诺,不会再设法抢夺你,算是报青睚堡养大她的恩情。”
“夜雪对完颜术的影响竟如此之大?真是无法想像。”海潋儿的脑海里出现夜雪冷冷的身影。
“我们拭目以待吧。好了,天快亮了,再睡会儿好吗?”
完颜术的承诺,霍岳庭并不信,但从此之后,完颜术的确再没有任何骚扰青睚堡的行为。
“来,我再帮你揉揉手腕,音音姨说,你手上的淤血要经常揉才会消得快。”
都已经过一个月了,潋儿的手瘀血仍在,可见当初的痛是如何椎心刺骨。
一只仍带着青紫的玉腕移到他的面前,让霍岳庭轻轻摩挲。
“岳哥,眼下……你有没有觉得自己以妻为天呀?”
“我只知道我很开心。”夜不成眠的霍岳庭幸福的笑着。
“霍辛海!你不许再哭,若吵到你娘,我会把你吊在树上打。”
两岁的霍辛海眼眶里蓄满泪,却不敢哭出声。
“对,就是这样。”揉揉霍辛海额上摔出来的大包,霍岳庭把儿子抱起来。
“你要乖,你娘正在外面给好多有病痛的人看诊,你一哭娘就会分心,一分心就会很烦,你娘一烦一乱,我就会不高兴哟。”
今日天气好,海潋儿在河西大街上摆义诊的摊子,为紫溪城里的老老少少看病。
而青眶堡堂堂的二少爷霍岳庭就恪守夫道的在义诊摊子边上的茶坊里照看着儿子,以便妻子想念儿子时解她的思念之苦。
“哎呀!这是谁呀?”身体依然强健的霍磊满面坏笑地出现在茶坊里,笑睇着儿子。
“这不就是以前那个天天叫着‘以夫为天’的霍岳庭吗?”田春光很配合地说道。
“以夫为天?我现在怎么看到了霍家中毒最深的妻奴呀。”
“爹,娘,儿子已经领悟,爱,就是要让对方做自己开心的事。为了让她开开心心,我心甘情愿做任何事!”
“嗯,你的确心甘情愿做好多事,比如给媳妇按摩、给媳妇读话本、给媳妇洗脚,已经青出于蓝了,比我跟你大哥更敬业。”霍磊嘲笑儿子。
“嗯?还给读书,磊哥,你从来没给我读过,今晚你读些书给我听吧。”
“只要春光妹开心,我读一夜都没有关系。”
成婚多年的两人,看彼此的目光仍然充满浓烈的爱意。
“哎呀!怎么又来这么多人,不行,我要去给我的潋儿按摩解乏,娘,你帮我看着辛海。”
将儿子交给娘,霍岳庭飞身朝义诊的摊子奔去,来到替人治伤的妻子身后,霍岳庭当着全城人的面,给海潋儿揉起肩来。
从此他妻奴的名声不用人们口耳相传,便已散播至整个紫溪城。
“切!谁笑我是妻奴,谁就不懂爱。”丝毫不以为意的霍岳庭如是说。
【全书完】
◇欲知水芙蓉如何以美食收买霍炎庭的心,请看洞房夜过后之一《食诱堡主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