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没有换洗的衣服。」唐笑言耸耸肩,放下粥碗看着陈希羽。
他干嘛那个眼神看自己?陈希羽赶紧转身装作很忙,不知道为什么她今天觉得唐笑言一直在对自己放电。
「我记得有一件适合你穿的。」陈希羽起身向房间衣橱走过去,好像她记得送给程克的衣服还在她这里,不过先给唐笑言穿一下吧,她明天再给程克好了。
「适合我?」唐笑言突然站起身来,她这里还有男人的衣服?
「不然咧?」看不下去他的一惊一乍,陈希羽翻个了白眼。
「你说要找男人的衣服给我。」唐笑言瞪眼看着陈希羽,这女人还给他一脸的无辜,她到底明不明白他纠结的重点在哪里。
「还是你喜欢穿女装?」陈希羽插腰站在那里,看着几乎是在无理取闹的唐笑言,怎么发烧之后还能活蹦乱跳的底气十足?刚才说头昏眼花的是是谁?
「我看上去像有变装癖吗?」唐笑言气结,她总是在说让他无奈的话。
「放心,我能了解。」她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脸安慰的表情。
「不用!」唐笑言大吼一声,反正她就是认准他心理有问题。
只可惜陈希羽自动忽略他的抗议,转身就去找衣服,其实心跳的速度让她明显感到不自然,除了跟唐笑言对呛两句,她跟无法平心静气地对着那张脸,为什么唐笑言的那张脸该死的好看。
打了一个喷嚏的唐笑言抽出一张纸巾,目光追着陈希羽的身影,他真是不出点狠手段不行了,既然她这么不了他的心思,那就让他就干脆主动献身,要她负责好了。
拿起陈希羽准备好的药片塞进嘴里,男人不但说话要算,而且必须要身体力行做到全方面发展,病好了才有战斗力,想到这嘴角扬起一抹胸有成竹的笑意。
***
他为什么洗那么久?
陈希羽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其实有些心不在焉,看了看时间已经过了很久,不是说好泡一下而己,会不会是晕在浴室了?
敲了敲门,陈希羽叫着浴室里的唐笑言,却没有得到回应。
「唐笑言,你泡好没有?」虽然唐笑言是男人,可是她也不能推门而入吧,可是怎么敲门里的人都没有什么反应。
当然不会有反应,不然怎么让她闯进来?
唐笑言把自己沉进水里面,吹一口气水中冒出泡泡,身上轻松了很多,闭上眼等着陈希羽担心的冲进来,突然想到自己刚刚似乎随手锁了门,这样的话计划不就失败了?没等他起身,惊悚的事情就发生。
门应声而开,震的唐笑言在水下都发麻,他的檐心太多余了,他实在没料到陈希羽还有破门而入这一招。
「喂,你想淹死自己吗?」陈希羽赶紧冲过去,丢掉手里的「武器」,然后把唐笑言从水里给抓上来,真是用了全身的力气,然后用力地摇晃着他。
头好晕,真没想到女人急了力气也是惊人的,唐笑言正看眼看了看地上被丢弃的那个破门的武器,额头都出冷汗了。
「我翻了好久才找到的铁锤,要不是它我想你命都没了。」陈希羽扯过来浴巾给他擦了擦脸和头发,怕他滑下去就把他抱在胸前,丝毫没觉得动作有什么不安,可是某人可是要鼻血迸出了。
「我没事。」唐笑言吐出一口水,努力让自己忽略眼前的美景,看不出她的胸脯还真有份量,不过看到那个铁锤,他想计划其实可以向后推移一段时间,不然下次那锤子就不是砸在门上,而是他的头上了。
「能不能站起来?」陈希羽有些担心地看着他的脸色,水温己经偏凉了,他嘴唇似乎有些发青。
「好像不行。」其实他并没有如何,只是被她摇的头发昏,所以胃里有些不舒服,不过是想多抱住她几秒而己。
陈希羽赶紧推开他,起身冲去卧室抓了一个大被单过来,然后愣在浴室门前,终于反应过来自己都做了什么,刚刚她居然急到翻出铁锤砸坏了浴室的门,也没管里面的男人到底是不是有穿衣服,这下好了,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光光。
「咳……咳咳……」唐笑言现在知道什么叫自作自受,起身从浴缺里站起身来用浴巾擦干了身子,身上落下一个被单,陈希羽闭着眼睛给他包上被单,然后指了指卧室的方向,「快去休息,医生一会儿就来了。」
情急之下,陈希羽给以前的家庭医生打了电话,虽然知道会因此曝露了自己的地址,可是没有办法,她知道唐笑言必须点滴才可以。
「我不需要医生,我比较想要你。」唐笑言难得神色变得认真,但是没有看着陈希羽,而是背对着她.
「别玩了,你可以找到更好的。」陈希羽倒是没想过如果唐笑言真是认真的怎么办,她实在是没觉得自己哪里有比别人优秀。
而且,她还没想过找个男朋友,或者去尝试一下恋爱的感觉,如果她安协,那他今天就不会是看到这样一个离家出走的自己了。
「我第一次这么认真,你却当我在玩?更好的是指哪里好?我觉得你己经很好了,不是一时冲动,也不是信口开河,我只想照顾你一辈子。」唐笑言看了她一眼,然后自己慢慢地走向床边去,现在他也需要静一下。
「我……」陈希羽突然觉得自己的态度是有些伤人,她可以用更诚恳的语言跟他说,她只是需要时间,也需要去沉淀家里人带来的压力。
「听话,你真的需要点滴。」陈希羽跟上去,站在他的身后这么说。
「你是在哄小孩子吗?」唐笑言不肯回头,什么叫做他要听话?
「你是小孩子吗?小孩子不会有你这么宽的背。」陈希羽突然笑着戳了戳他的后背,感觉到他并没有真的生气。
唐笑言的身材真的很结实,看来是常锻炼身体,想着想着还多摸了几下。
虽然隔着被单,但是唐笑言理所当然认为她这个是明目张胆的吃豆腐,突然又对她气不起来,这样的话他也该检讨下自己是不是太急躁的,的确对与他们来说,相识的时间还是不够多。
「我还有更宽阔的胸膛和……」唐笑言转过身,手一松,被单刷地落在地上,心里满是恶作剧的兴奋感。
裸男!陈希羽连眼睛都忘记闭上,看着唐笑言倒退几步,整个人都被她看在眼里,想移开视线却无法控制双眼,然后目光滑到某一点上,她白着脸眨了眨眼,这是她这辈子上的最生猛的一次生理课了。
「啊……你……」尖叫一声,陈希羽用力一推,唐笑言整个人向后直直倒去,刚好落在柔软的床上,眼睛一闭干脆不动了。
他是真的喉咙很痛,浑身都发冷,连最后一点的玩笑心都没有了,躺在床上干脆动都不想动。
门铃此时被按响了,应该是医生到了。
可是她怎么解释面前这个病的糊涂还有曝露狂的男人?陈希羽赶紧七手八脚的把唐笑言塞进被子里,完了完了,她嫁不出去了。
「你要负责任。」唐笑言虚弱地一笑,还不忘自己的目的。
「你怎么这么难搞!」陈希羽抓起枕头丢在他脸上,转身就去看门,头顶几乎要冒青烟了,她真是被他打败了,唐笑言到底是哪个星球移民来的?自己脱光逼她看,还要她负责,太扯了吧!
黎医生从进门后,就若有所思地看了陈希羽一眼,然后慈祥地笑了笑。「我会保密。」他知道这孩子是离家出走的。
「黎叔叔,真的很抱歉,天还没亮就把你吵来了。」陈希羽感动的差点要流眼泪,黎医生的这句话真是定心丸。
「你脸红的这么厉害,是不是也被传染了?」黎医生看了看陈希羽的脸,担心地问了一句。
「我是太热了,没关系。」陈希羽猛摇着头,跟病没关系,她不过是被迫看了一眼万恶的「人间凶器」而己……
己经数不清是第几次在心底怒骂了,可是她还是忍不住要说一句,天杀的唐笑言,我一定要把你列为拒绝往来名单!
第5章(1)
茶水还冒着热气,退烧针打好后,黎医生和陈希羽来到客厅沙发前。
「我不坐了,记好吃药的顺序,有事再打电话给我。」黎医生告辞,他诊所还有事情要处理。
「麻烦你了,黎叔叔。」陈希羽还是感激的道谢。
「真的打算这么一直下去吗?」黎医生叹了口气,他和陈希羽的父亲也是这么多年的朋友了,其实他知道陈世勋很重视这个长女,只可惜两人之间的鸿沟实在太深,想跨越不是件简单的事情。
「我还没有想清楚,而且我真的不想要陈家的什么。」陈希羽知道黎叔叔的话都是作为长辈的劝导,可是她也清楚自己真的不想被那些什么商业联姻束缚住,她要的人生不是这样的。
她更不会为了那些财产就听从指示,而且遗产什么的她也没想过,她宁可穷死饿死,也不会与为了钱就咒父亲去死的那些人同流合污。
「你父亲的身体变差了。」黎医生语重心长地说了一句。
「我只是希望他好好的活着,尽管他没有做过什么对的事情,可是我仍然记得他是我父亲。」陈希羽知道,只要她不回去,父亲就会觉得放不下什么,就一定会还会用力的活下去。
如果她真的让他觉得欣慰了,她不敢想之后的事情。
母亲的去世是个梦魇,而父亲毕竟是母亲最爱的人,尽管父亲在外面的有了情人,也有着私生子女,可是他只承认她是陈家的女儿,而母亲永远是陈家唯一的夫人。
所以,她虽然有着叛逆的心,但是却为了母亲默默地承受这么多年来的压力,但是让她去嫁给一个素昧平生的人,她是真的做不到。
「只要你试着去体会就会知道,其实他很疼你,也许他不是要强迫你嫁人,只是想你嫁个好人家。」黎医生的话说到这,也就止住了,毕竟还是他们父女间的私事。
陈希羽点了点头,然后送了黎医生离开,心情反到变得沉重起来,黎医生的话让她突然觉得心里受了触动,或许真的被他说中了也不一定。
父亲也只想她嫁个好人家而已,可是却因为彼此的倔强而说不出温柔的话语,永远都在用强硬的态度来互相伤害,她是不是太任性了?
陈希羽拎了一瓶红酒走到唐笑言的床边,看着这张昏睡中的脸,抬起手去戳了戳他的脸颊,突然觉得每个人的心中一定都有一个秘密,就像现在的唐笑言,她还看不到这个人的心,一个人永远不知道别人经历的是什么,所以自怨自艾是软弱的选择吧。
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酒,想着很多往事,那些被她刻意麈封的往事和不承认的父爱,严厉的训斥以及失望的眼神,都是伴随陈希羽成长的日子里,到如今她又必须要承认,他的教导是对的,她学会了太多的事情。
父亲身上最深的伤疤,是在她小学的时候留下的,因为挡住了向她撞来的车子,所以重伤住院很久,这些其实她都记得,她只是不原谅父亲对母亲的冷漠,也许爱情真的是不能强求的,尽管母亲爱他,可是父亲的心里永远爱着别人。
「如果留下一个回忆,日后就不会遗憾了吧。」陈希羽有些醉眼朦胧,就当她是被酒精麻痹的神经,就当是她一次的精神失控,其实爱情也可以是一种回忆,那就让她也尝尝什么叫作放纵的滋味,经历一次真正的蜕变,去面对生命无多的父亲,这也是凭着自己意愿的一种选择,所以她不会后悔。
尽管带着酒意,可是陈希羽还是没忘记给唐笑言量体温,直到确认他退烧为止己经是早上七点钟了,她松了口气,伸手抓了床头柜上的电话。
「小林,是我。」陈希羽揉着额头,太阳穴在抽痛。
「希羽,你怎么这么早?」小林还没有睡醒,最近时常加班是在是太疲惫了,没想到希羽还这么早起。
「我今天有点不舒服,专栏我已经弄好了在我的电脑里,我要请假一天明天才会过去,你替我跟主编请假。」陈希羽知道她需要好好的睡上一觉。
「很严重吗?要不要我下班后去看你?」小林追问了一句,因为陈希羽是那种很少得病的人。
「绝对不要!」陈希羽直觉就回答一句,因为她不确定唐笑言会在晚上之前离开,所以还是不要冒这个险。
「希羽你的反应不太对喔。」小林的突然清亮起来,带着那种八卦的心情,希羽第一次拒绝她拒绝的这么干脆呢。
「别胡说,我现在头昏要去睡了。」陈希羽赶紧挂断了电话,看了看还在睡觉的唐笑言,想到自己之前荒唐的想法浑身都觉得不自在。
这年头还有什么无所求的献身,她脑袋肯定坏了。
浴室的淋浴声音很清晰的传来,床上的男人悠悠转醒。
「还真的叫医生来了。」唐笑言看着手臂上的透气胶带和棉花,应该是被打过针了,让他神清气爽了不少,头也不昏沉了。
陈希羽用毛巾抱着头发走进屋来,她习惯把吹风机放在卧室里,殊不知唐笑言在看到她走进来时,以最快的速度闭上眼睛,当作他还没醒来过,而她看了一眼唐笑言似乎没有醒来的样子,也就放心地坐下来小声地吹着头发。
「到底该不该那么做呢?」陈希羽从镜子里偷喵了一眼唐笑言,虽然他没有醒来,可是她还是不敢就那么直直地盯着他看,生怕对上他突然睁开的眼。
她想做什么?唐笑言虽然不睁眼,可是还是听到她的自言自语,心里开始猜测她到底是在纠结些什么,莫非是和他有关?
吹干了头发站起身来,陈希羽看着唐笑言霸占了她的床,想了想还是去睡沙发最好,于是走过去想再确定一下他是不是真的退烧了。
可是手在伸过去的一瞬间,突然被用力地抓住了,然后眼前一阵旋转,她己经仰躺在床上,身上、身上还压了一个庞然大物。
「唐、唐笑言……」他醒了吗?陈希羽被他突然的动作吓到,用手去推了推他的肩膀,可是一点也推不动他。
难道他想就这么压着她一直到睡醒来吗?那她会窒息而死吧?
「我好饿。」唐笑言嘴里小声地逸出几个字,说的有气无力的。
原来他是饿了,陈希羽并没有觉得他的话有什么阴谋的味道,只是单纯的认为他睡久了是该饿了。
「那你起来,我去给你煮粥。」陈希羽放下心来,因为身上压了一个男人的感觉,真的不好形容。